就在陸希剛剛回到七彩薔薇島的家中的時候,準備為了“導力兵器之父”以及未來的白道幕后oss的名頭而努力的時候,為了成為“超華麗的奧克蘭女皇”的卡特琳娜夏諾希梵迪瑪希亞也已經穿越了爐堡矮人與海加爾精靈的國土,翻過了赫加羅斯高峰,同樣于光輝紀元1225年的2月抵達了位于奧克蘭北境的臨冬城。
這座城市擁有15萬人口,是奧克蘭北方最大的城市。不過,若是要和賽羅克希亞或涅奧思菲亞這些世界級的歷史名城相比,最多不過是小鎮,就算是和擁有風景如畫土地肥沃的南方領地的一些諸侯領主的居城相比,如凱巖、龍堡等,也顯得有些冷清和破敗。
可即便如此,這依舊是奧克蘭歷史上最有名的堅城。在圣泉皇家尚沒有建立起這個新奧克蘭帝國的時候,甚至還可以追溯到數千年前的古代奧克蘭第一帝國的獅鷲皇朝時期,奔狼領主史托卡家族便是以這座城市為基地繁衍生息開枝散葉,很快便成為了赫加羅斯山峰南面高原的最強大的家族,并于奧克蘭的戰國時代正式開庭稱王。當然,這個王國僅僅也只持續了幾百年,啟明戰爭后,當代的“臨冬國王”不得不再一次在奧克蘭新的合法統治者——克諾烏斯大帝面前俯首稱臣。
臨冬城圍繞著一座天然的封閉式峽谷所建。歷代領主所居住的奔狼宮位于峽谷中,兩邊的陡峭的山壁便成為了天然的城墻。而普通居民所在的城區則位于山壁外的層層緩坡上,這就變成了一個背靠著山巒的山城,易守難攻。
在五十年前的諾德人入侵中。霸王的軍隊幾乎拔掉了奧克蘭帝國在北境所有的要塞和支城,隨后大軍兵臨臨冬城下。在長達半年的守城戰中,外城的三道城墻全部失守,連續兩任奔狼公爵戰死,但霸王的大軍惟獨卻對最后的奔狼宮束手無策。堅固陡峭的山巒壁壘成為擋住諾德人野心的洪水第一道大壩,在那個時候,這些來自北方亞瑞爾高原的戰士們第一次意識到了被他們視作“南方娘炮”的信念和韌性。
不過。對于現在的卡琳來說,臨冬城堅實的城墻對她來說一點都沒有意義。她所需要做的,是帶領這些奔狼的子民南下前往肥沃的兩河流域。帶領他們踏入光輝之城的大門,去取得那個本來就應該屬于自己的皇座。
太陽王的國喪期其實還沒有渡過,奔狼宮前最高的旗桿上依舊掛著哀悼的黑旗。可是,在其余的旗桿上。除了自家的冬狼旗外。還升起了代表卡琳的黑珍珠圣泉旗。史托卡家族已經旗幟鮮明地明確了自己的態度。
沒辦法,這家帝國北境的大貴族,從古至今就一直都是這么的非主流。別的貴族都覺得這家人都是瘋子,但幾千年過去了,主流的貴族死得沒幾家了,這非主流的“瘋子”卻存在至今,實力還越來越壯大。
“我們這群狼子狼孫就是要跟著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戰到最后啊口牙!”
卡琳想到現任的臨冬城主很有可能是這么拒絕伊肯叔叔的招募的,便差點忍俊不止。當然。以史托卡家族的操性,更有可能是覺得“我們完全無法接受未來對一個蘭卡斯特家出生的女人。以及她所生的孩子鞠躬下跪口稱陛下的情況。”
“殿下。大家都已經到了,正在會議廳等您了。”打斷了卡琳胡思亂想的是一個身高達到了兩米的魁梧健碩的巨漢,滿臉都是濃密的毛發,看上去就像是一頭黑乎乎的大狗熊。卡琳認識這個人,他是喬恩公爵的侍從騎士安柏爵士。
“辛苦你了,爵士。”卡琳跳下了自己雪白的戰馬,將韁繩遞給了比自己高了一個頭以上,寬度是自己兩倍的巨漢。
“我的榮幸!殿下。”宛若大狗熊般強壯而危險的騎士在世界第一公主殿下露出靦腆而感動的笑容,恭敬地彎腰行禮。
“殿下,您不洗漱一下換一身衣服在去嗎?”身后的奧妮婭大聲道。
經過了這么長時間日夜兼程的趕路,哪怕是絕色傾國的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也是會風塵仆仆顯得有點狼狽的。作為卡琳的貼身侍女,奧妮婭似乎是覺得自家的公主殿下就應該在任何時刻都保持光鮮亮麗金光閃閃的形象,否則就是自己的失職似的。
“沒這個時間了,我們是要去打仗,又不是去參加舞會。”卡琳留了爽朗的笑容,就這樣披著帶著污漬和灰塵的水藍色披風,大踏步地向奔狼堡階梯盡頭的正門走去。兩旁站崗的衛士紛紛低頭致敬。
安柏爵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只是一個身段修長纖細的姑娘家,但看那邁著大步前行的背影,他卻總能聯想到已經去世了的太陽王。
奔狼宮的會議廳位于城堡三樓,面積很寬敞,足可以寬松地坐下幾十個人,對面的一扇門打開便是一個露天的陽臺,可以看到整個臨冬城的景致。
廳中央是一個碩大長桌,幾個人圍著長桌而坐,只留下了中央的空位,桌子上還鋪著一張非常完整的奧克蘭全國地圖。
當卡琳風風火火地推開大門走入門廳的時候,在座的人紛紛起身。嚴格說起來,在場的人應該都算是這位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的長輩,但在這個黑暗野蠻的封建社會,卻必須要先行行禮致意。
“不,喬恩公爵,本國的地圖是沒有意義的,要擺就得擺上大陸全地圖。”卡琳笑著說:“奧克蘭本來就是個世界性的帝國,既然是要亂起來,那么就必須要考慮到其他國家的反應才行。”
“如您所愿,殿下。”喬恩公爵微笑地點了點頭。拍了拍手掌,便有侍衛趕緊手腳麻利地往桌上鋪上了一張巨大的大陸地圖。
這位當代的奔狼公爵今年四十一歲,擁有纖瘦而精干的體型。不太像是騎士領主,更像個靈巧敏銳的資深斥候。他面容有些長,五官冷峻,擁有褐色的頭發和灰色的眼睛,留著一層薄薄的絡腮胡,顯得很是威風。
“我已經下令所有的封臣率軍在臨冬城外集結,到目前為止。大多數人已經到齊,已經有四萬余眾。如果殿下愿意,我還可以下達全領的征召動員令。應該還能夠聚起十幾萬大軍。”
“那不就相當于要將北境大多數的青壯年都動員起來了嗎?這倒是沒有必要,喬恩公爵。”卡琳微笑著搖了搖頭:“我們不過是去搶皇位而已,還遠遠沒到需要玩命的地步。”
搶皇位還不需要玩命嗎?在場的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覷。
“另外,您剛才說過。是‘大多數’是嗎?”
“是的。殿下。”喬恩公爵頷首道:“還有三家領主沒有抵達。莫爾特伯爵和菲林伯爵的領地比較偏遠,所以還需要一段時間集結兵力,但他們已經明確表示會向殿下宣誓效忠。嗯,只有薩頓伯爵一直都沒有表態,而且封鎖了邊境,并一直在往他的居城恐怖堡里搶運糧食。這個…”
“如果我沒有記錯,薩頓伯爵似乎娶了蘭卡斯特家的一個遠方表親吧?”
“正是如此,殿下。”
“哦。那就不用等他了。”卡琳揮了揮手,用輕描淡寫的語氣道:“喬恩公爵。臨冬城下已經匯集了四萬大軍,老是不給事做會把將士們憋到內傷的,但離我們正式南下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在此之前,就讓他們先去把恐怖堡踏平吧。薩頓家族的財產,就分給立功的將士,至于領地嘛,我還有用,先空出來再說。”
喬恩公爵微微一遲疑,下意識地看了看坐在自己身側的另外一個中年人。這個中年人已經站了起來,蹙眉道:“卡琳,要想討伐一個皇庭承認的領主,必須是要說得過去的理由的。”
“舅舅,皇庭已經亂成一鍋粥了,現在連皇帝都沒有,哪還管得了這些?不過您非要較真的話嘛,嗯,作為封臣的薩頓伯爵竟然不理會封君史托卡公爵的敕令,這已經足夠成為大軍兵臨恐怖堡的理由了。”
“那么,如果薩頓伯爵服軟開城投降怎么辦?”
“那就趁機收編他的兵力,而他本人則到中軍來給我當個參謀或顧問什么的。這不就皆大歡喜了嗎?”卡琳笑道:“雖然我真的很希望他千萬不要認慫。”
被卡琳成為舅舅的中年騎士微微嘆息了一口,露出了不知道是欣慰還是可惜的無奈表情:“好吧,這既然是你的命令的話…”
“不,親愛的舅舅,不是我的命令,是喬恩公爵的命令,他才是薩頓伯爵法理上的封君。”
“我明白了,殿下。為可憐的薩頓伯爵祈禱一下吧。”喬恩公爵露出了恍然的笑容,比了一個明白的手勢。對于滅亡自己手下的封臣這么沒節操的工作,他似乎非常樂意。這倒也正常,誰叫薩頓家族從上個紀元起就一直都非常的高調,老在覬覦史托卡家的北方貴族的領袖地位呢。
于是乎,奧克蘭北方一個歷史甚至能追溯到炎龍皇朝時期的名門的天運就這樣決定了,但這還只是此次會議的第一道開胃小菜而已。
“那么,舅舅,您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以鐵拳要塞為核心的北方軍區,包括了三個軍團一共七萬大軍,以及大約十萬的輔助部隊。”中年騎士道。他應該是在五十五歲上下,擁有魁梧宛若山岳般的健碩偉岸的身材,灰色浸染的棕黑色頭發,蓄著短須,瓦藍色的眼睛清澈而充滿神采,和一雙冷傲的劍眉相得益彰。他的名字是哥爾羅斯梵塞伊爾,奧克蘭帝國陸軍元帥,極光圣手騎士團的團長,同時也是當代最強大的圣堂騎士之一。
當然,作為奧克蘭的軍方宿將和帝國貴族,也是已故皇太子迪里奧斯的大舅哥,哥爾羅斯那圣騎士頭銜更接近于大圣堂賦予他的榮譽稱號,并不意味著他就成了聽命于大圣堂的僧兵。像他這樣的例子其實還有很多。
哥爾羅斯又思忖了一下,用稍微有些苦惱的表情道:“其中的兩位軍團長,第五軍團的邁德洛薩將軍和第九軍團馬庫斯阿奎拉將軍,都是我,以及已故的迪里奧斯殿下的死黨,現在也已經同意向卡琳宣誓效忠。只有第十軍團的泰圖斯賽博將軍沒有明確的態度,只是表達了對國勢的憂慮。在陛下駕崩以后,他就一直呆在自己的軍營里,日夜都在整訓士兵,甚至連鐵拳要塞都沒有回來過。”
“第十軍團可是個大麻煩呢,殿下。”說話的是戴倫梵巴特維斯伯爵。這是一個身材高大修長,但卻顯得有些瘦削的騎士。他雖然上了一些年紀,卻依舊能看出其年輕時候被帝都的千金小姐們視作夢中情人,被吟游詩人贊頌為“西谷極光”的驚人俊美。他的稱號來源于自己的封地西谷鎮,其祖上據說還擁有一點梵雅精靈的血統。
戴倫伯爵將臉刮得很干凈,五官清秀明朗,擁有一雙和高精靈類似的夕陽般的金色眼眸,銀金色的頭發披肩垂下,其間還夾雜著一些已經花白的發絲,這才多少能暴露一點他已不再年輕了的事實。
這位雖然有了些年紀,卻依舊俊美的騎士是帝國赫赫有名的劍術大師,也是卡琳的父親,已故的迪里奧斯皇太子的好友兼護衛隊長,現在則擔任北方軍區的軍令長和監察官。
當然,由于戴倫伯爵年輕的時候太過于俊美,而且老是和皇太子形影不離,所以帝都的小道消息倒是在流傳他們的桃色新聞。與此同時,無法無天的涅奧思菲亞商人甚至還偷偷地發行著一些關于皇太子和“西谷極光”之間不得不說的地下腐向刊物。
是不是事實卡琳是不知道的,但她至少知道,自家父親在母親早逝之后一直沒有再娶,卻一直和戴倫伯爵形影不離。另外,戴倫伯爵看自己的眼神,很多時候并不是僅僅只是臣子對主君,經常帶著一種濃濃的“寵溺”和“母性”。面對這種目光,卡琳雖然偶爾會有毛骨悚然的感覺,但也可以因此而確信,這位父親的“老友”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