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走出了“爐堡之巔”,成功拐帶大匠師一只,讓他的心情非常舒暢。雖然需要花上一筆錢,但陸希卻覺得完全地物有所值。一個矮人的大匠師本身就是稀有產物了,而一個對槍械如此感興趣的大匠師便更是稀有中的稀有了。哪怕歐格爾真的只是一個不開竅一根筋的榆木腦袋,也一定能在導力武器的研究上起到極大的作用。
當然,如果在未來的情況表明,這位電波系技術宅矮人只能扮演一個熟練工而非研究開發者的角色,即便對方依舊持有股份,陸希也不可能坐視不理。要么增發新股要么納入外部投資要么大股東代持期權要么搞個馬甲玩整體收購,堂堂“林谷鎮的渥金女神”表示要用商業手段玩死你們這幫中世紀土著的方法多得都懶得數,隨隨便便用兩招就能將對方從合伙人變成純粹的打工者。
但陸希真心地希望這樣的事情不要發生。
站在紫苑大街上,陸希發現天色卻還早,遠遠沒到吃晚飯的時候。他也不太敢回旅店去面對賽希琉哀怨和傷心的殘念表情,以及莉姆那雙懵懵懂懂滿是疑惑和好奇的大眼睛,當即便決定,在女孩子們睡覺之前自己絕對不會回旅館。想到這里,陸希便決定隨便找個有趣的地方打發一下時間。
他穿過了紫苑大街,來到了后巷,找到了當初剛到冷港時,龍套君巴倫帶大家來的那家半身人開的餐廳。雖然還遠遠沒到晚飯時間,但陸希也沒有吃午飯,現在還真的有點餓了。干脆便晚餐午餐一次性解決算了。
飽餐了一頓豐盛而美味的大餐,陸希又用得體的方式應付了一下莫名其妙熱情得有些過分的半身人老板。并隨口詢問了一下附近值得一去的好玩的地方。
半身人老板思忖了不到幾秒鐘,便指了指自己餐館斜對面。直線距離大約有個兩三百米遠的小門。這小門是開在一棟四層建筑的側面,沒有裝可以閉合的房門,直接上去便是一道樓梯。雖然是下午,應該還沒有到嬉游的高峰時段,但陸希已經看到不斷有人從那樓梯上進進出出,吃飯這短短的半個小時內至少已經進出了五六十人。
陸希看得出,這半身人老板應該也把自己當成了姑娘,所以那地方不太可能是脂粉花叢之地,而以他今時今日的實力。也不怕有人會設埋伏打劫之類的,當下便辭別半身人老板。
他進了門,沿著樓梯慢慢往上,入耳的喧嘩聲也漸漸大了起來。
爬上了四樓,入眼的是一副豁然開朗的場景。整個建筑物的四樓應該完全被打通了,形成了一個面積非常大的大廳,足可以容下幾百人。大廳里的裝潢算是比較精致的,但也沒有奢侈得讓人亮瞎狗眼的地步,一看就是經過精細估計。正好達到了大眾消費心理的上限。大廳的一側有一個看上去很雅致的長吧臺,足足可以容納三四十號人入座,吧臺內的酒柜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和調酒材料。陸希掃了一眼,發現這些酒自然是價格和品質各異。但也并沒有那種喝上一杯就能讓一個中產家庭下半年不得不去啃咸菜饅頭的頂級奢侈品。
大廳里在中間留下一個比較大的空間和一個圓形的小舞臺外,應該是表演一些助興節目的,但現在還空著。應當是沒到時間。其余的地方則都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桌子,有圓桌。也有方桌和長桌,當然還有不少經過改造的“游藝用具”——比如數字輪盤啊。倉鼠賽道啊,卡牌游戲桌之類的。雖然這些“家具”樣式各異,但擺著這大廳里卻沒有混亂無序的感覺。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各種桌和“游藝道具”前“搏斗”著,“廝殺”著,或欣然鼓舞,或歡呼雀躍,或如喪考妣,或跳腳罵娘。或情感的漩渦在他們頭頂聚集著,仿佛在大廳中凝結成了沸騰而又誘惑的迷霧,讓人不由自主便陷入其中,再也脫不得身。
…當真是一副世間百態圖啊!陸希想。話說這特么的不就是賭場嗎?另外把那么有愛的rpg類卡牌游戲都拿來做賭具,你們這些無愛的二次元黑心商人到底是要毀滅多少熊孩子的童年才肯罷休啊?
他掃視了一眼周圍,很快便哭笑不得在墻邊看到了這樣一行字:“本游樂城禁止客人使用魔法、神術、怒氣等‘超自然’力量,尤其不準使用預言魔法。一旦被發現,將處以1000到100萬貝克之間的罰金,如有情節嚴重者,斷手斷腳!請大家一定要做個有品位有節操的玩家哦”
真是一家很有操守很講禮儀的賭城啊!可是話說回來,如果當真是魔道或武道方面的絕頂高手,真想用能力作弊也不會被你們抓住吧?當然,這樣的高手應該也不會無聊到來這種地方黑小賭城的錢的。大概…
既然來都來了,陸希也決定玩一會再走。一方面是他手里現在閑錢不少,一方面也是相信,就憑著自己那10級的星牌技法,哪怕不用魔法作弊也是可以賺上一筆小錢的,最次也不會輸的太慘。
他尋覓了一下,準備找一個正在玩星牌的臺子。當然,最好對手都是那種戴著七八個戒指,叼著雪茄摟著小蜜,一看就身家不菲不把錢當錢看的土豪。亦或是油頭粉面梳著哧溜發亮的飛機頭,豎著狗眼看人低的三角眼,時刻散發著惡心帥的紈绔氣息的富二代笨蛋。當然,還最好是那種自以為風度翩翩瀟灑如意的“精英”小白臉,或者是公子哥或者是鳳凰男,總而言之就是自以為自己有資本有能力有外貌,舉手投足看似有禮得體但其實骨子里已經巴巴蕓蕓眾生看做可以路邊隨便踩的螻蟻,自認為隨便拋一拋惡心帥的么眼就能引來一打以上的花癡投懷送抱。
贏上述這三種。哪怕是贏得他們把內褲都當掉,陸希也是絕對沒有心理負擔的。
轉了一圈。第三種沒找到,卻找到了好幾個第一種和第二種。陸希剛準備摩拳擦掌地給自己掙點零花錢,就聽到一陣氣急敗壞的喧嘩聲。
聲音的來源是在一張靠窗的方桌上,正圍著不少人。背對著陸希的五個青少年少女明顯是一伙的。當然,坐在椅子旁上場參加的只有一人,其余的都在站在一旁緊張地觀戰中。
觀戰的是兩男兩女,可以粗略地分為青年組一對和少年組各一對。
青年組的女性是一個棕色頭發的姑娘,雖然不算絕頂的美人,卻勝在清新可人,一看就是個溫柔體貼的鄰家女孩。和賭城的氣氛太不吻合了。至于男性,不就是那個濃眉大眼的龍套君巴倫嗎?卡琳的腦殘粉一號,一個過了保質期的大齡熊孩子。
少年組的女性則是一個十二三歲留著雙尾馬鞭的青發小姑娘,玉雪可愛的臉蛋依稀應該是在什么地方看到過,而男性的話…嗯,陸希回憶了半天才總算是想了起來,不就是之前伏擊自己的那支熊孩子隊伍中最強的一位,那個出手狠辣老練外加卡琳狂熱腦殘粉二號的適齡熊孩子——好像是叫什么貝撒留的。
總而言之,這群人無論是從外觀還是氣質上都和賭場太格格不入了。
當然。觀戰的這幾位,和正在場上和人家對賭的那位相比,還不算太超出常理…話說,只要你的常識還沒有隨著節操揮霍完。無論在哪個賭場上看到一只目測只有十三四歲的小蘿莉握著一大把金幣和人賭博,一邊開牌一邊還拍桌子罵娘,都會覺得是見鬼了吧?
陸希倒是沒覺得見鬼。畢竟他知道。那不過是一只僅僅看上去很是粉嫩可愛萌萌噠的小蘿莉而已,真實身份其實是一只活到了不好直言的年齡的合法蘿莉這么高深的事情他會亂說嗎?
“我勒個擦。這已經是第十三局了,居然連個順子都湊不出來!這他喵的是在玩老娘嗎?一定是玩老娘吧!”女巫小姐羅莎莉布爾瑞德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高了八度的蘿莉音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合法蘿莉小姐的面前已經只剩下一點點錢了,大概也就只有十五六枚金幣和少量銀幣的樣子。相比起來,坐在他對面的直接對手,手中的金幣卻已經幾乎堆成了一座明對方是個傻了吧唧的二缺,一上桌就先抓一大把金幣丟出來表示老子很有錢老子是肥羊,資深賭徒和職業老千快來宰我吧,要么說明對方是個賭技和星牌的高手,這些錢都是他贏回來的。
如果以正常人的邏輯來判斷,后者的可能性應該會更大一些。
這個人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一聲得體而精致的銀灰色的長袍,設計感非常強,使得人的上身顯得更為挺拔有力,袖口繡著暗紅色的花邊,很是雅致。他擁有一張帥氣英挺的面容,五官充滿了立體感,一雙青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卻也不會給人太犀利的感覺,兼具了學者式的斯文和貴族式的涵養。一頭褐色的長發一絲不茍地梳在腦后,齊整而有序。
在這個中古的世界中,有條件洗頭梳頭燙頭拉負離子的貴族男性留長發倒并不一定是中二文藝青年,只能說是性格使然而已。穿戴繡紋花邊花里胡哨的衣服也不一定是小受娘娘腔,而是有品位的體現而已。
總得來說,這應該是一個很有風度也很有身價的貴族青年,也正是沒見識的腦殘蘿莉們最喜歡發花癡的那種類型…等等,這種類型,不就是陸希把干了心思準備尋找的第三種人嗎?
“我說過了啊,布爾瑞德小姐,賭博是一種技術、經驗、決斷以及運氣都不可或缺的游戲。您這樣急急忙忙地下場,只不過是白白浪費金錢和時間而已。”
“老娘有錢,而且有的是時間,就想浪費怎么滴了?關你鳥事啊!”女巫小姐惡狠狠地白了一下對面那位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接著又用更加惡狠狠的動作將手中牌一扔,有些遲疑地看了看面前不剩下多少的賭資,又推出去了十枚金幣:“再開一局!”
“…不是聰明的選擇。”貴族青年微微地嘆息了一聲,似乎真的為合法蘿莉小姐不值似的。
“鄧特,這種野性難馴的小野貓,不給她吃夠教訓是不行的。你也沒必要在手下留情了吧?”坐在桌子另外一面的紫頭發青年卻用譏諷的口吻笑著,看樣子應該是和這個稱呼為“鄧特”的青年男子是一起的。
陸希覺得不用再等了,當即便擠開人群走到了桌子邊上。除了正愁眉苦臉看著手中牌面的女巫小姐,和他一起的男男女女頓時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大師…”濃眉大眼的巴倫君剛想說話,卻被陸希使了一個騷安勿躁的手勢。
果不其然,早已經失去賭桌上最重要平常心的羅莎莉又毫無懸念的慘敗,手中所剩下的籌碼已經不夠再進行下一輪了。望著女巫話,身旁的紫發男子已經發出了尖刻的笑聲:“那么,可愛的小野貓,既然都已經輸到這個地步了,是不是該讓你的朋友履行之前的承諾了呢?放心吧,也就只是一點…誒誒誒誒!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紫發男子那得意洋洋像極了那種給主角送臉打的二呆紈绔反派的囂張言辭,到了途中就變成了近乎于驚悚到崩潰的聲音。他已經發現自己對面已經多了一個人,在他的生命中,扮演著噩夢和利尿劑的人,一個一旦想起來,就忍不住會回憶起失禁那般“舒爽”體驗的人。
“喲,紫菜頭,怎么將近一年不見,你還是一點長進都都沒啊!以前不就告訴過你嗎?想要抖威風,就應該找個同規格的對手嘛。”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