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小道消息流傳,作為數個紀元幾萬年歷史上逆襲最為成功的屌絲鳳凰男,基爾德卡的原型據說只是一只在無盡深淵中隨處可見的深淵蠕蟲。這種黏糊糊濕噠噠的小東西在深淵向來是被當成貨幣單位和一般性主食用的,可見其出生之貧賤。當然,對于這個傳聞,基爾德卡自己應該向來是不置可否的,并一直強調他出生是一個赫赫有名的沉淪魔家族—其實這也比深淵蠕蟲高貴不到哪里去。
總而言之,不管是深淵蠕蟲還是沉淪魔,基爾德卡能夠進化到離神位只差一步之遙,可想而知是吞噬過了多少血肉、基因和靈魂。這其中有人類精靈矮人獸人甚至于天使的,自然也有同族惡魔的。身體中融合了那么多不同甚至相互排斥的基因,但卻依舊禍害遺千年活蹦亂跳地健康無比,長成這樣估計也是基爾德卡老兄對孟德爾大大和達爾文大大這兩位陸希家鄉的科學教大賢所做出的無奈妥協了。所以,作為三觀正常的好孩子,請大家務必不要對別人的生理缺陷賦予有色眼光啊。
“啊!外面的空氣,外面的氣味,這是多么美妙的感覺,潮濕,腥臭甚至還帶著濃密的血腥味。這就是我如此地熱愛這個世界的原因啊!”擁有四十條觸手的巨型“食人花”將自己的花瓣盡力地延展開去,似乎是在貪婪地感受著每一寸空氣在自己身體上流過的感覺。
“諾伽戈爾唷,我的老友,我和你這樣只是呆在一個舊時代的廢墟遺跡中閉幕等死的垂暮老人不同,尚且擁有大把的歲月需要去生活。你知道我是如此熱愛自由的呼吸,自由的移動,自由的尋找世界一切有趣的事情。但是你卻如此不近人情地將我關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聽不見也看不見甚至什么都感覺不到的密閉空間內,如果沒有當年那些我憑著靈魂撕裂也要制造的分身,現在恐怕都還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呢。”
“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想把你關到世界末日那一日呢。不過,這終究是不可能的。這座城市不可能是永動機,關押你的封印也遲早有終究的時候。我的壽命已經走到盡頭了,那么在泰坦這個種族的歷史真的在這個世界完結之前,我也一定會先完結你的歷史。”
“哦哦哦,好可怕好可怕,我看到了你的決意,也感覺到了你的活力,為了完結我,老伙計,你付出的代價可當真不小啊!”基爾德卡的真身理論上是沒有聲帶之類的發音器官的,所以一切的言語都是用魔力震動空氣所產生的,即便是充滿了戲謔的口吻,也依舊帶著沉悶的“嗡嗡”聲,宛若一組巨大銅鐘正在人力的作用下微微顫抖著。深淵般魔壓就隨著那些聲音直接作用在了每一個人的耳畔,壓迫得人根本喘不過氣來。
“可是啊,老去的泰坦,你即便出生在如此偉大的種族,但你們的文明離去了,你們的君王離去了,你們的戰士也離去了,而你,只不過是一個即將踏入永眠的老朽之輩,你當真以為憑著技術賦予自己那虛幻的青春,就能夠阻止我嗎?”
“我不準阻止你。我只是準備干掉你。”諾伽戈爾依舊是那古井無波仿佛雕像一般的語氣和表情,但卻透露出任何言語和威嚇也無法動搖的意志。
似乎是感受到了這無法動搖的決意,巨大“食人花”的花瓣和觸須都停止了抖動,過了半晌,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森寒聲音在空氣響起:“那你就來試試吧!老家伙!”
這應該就是兩位離神只差一步的巔峰級大能之間天崩地裂戰斗的開場宣言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包括了那幾位虎視眈眈的大惡魔,大家似乎都本能地擔心自己會被即將掀起驚濤駭浪波及進去。所以神仙打架,真要變成被波及的凡人和路邊的花花草草,那就死得太不值得了。
不過,隨后展開的戰斗方式似乎并不激烈…至少并不如大家所想象的那種激烈的方式。基爾德卡的花瓣背后驟然飄起了一大片烏黑的霧氣,烏泱泱地向大家卷了過來,而泰坦巨人卻只是舉起了手中的雷電長劍,無數的光芒從那雷電狀的劍刃上照耀而出,形成了一道道光之柵欄,并且向四面衍生。光之柵欄很快便形成的網狀的結構,生生地將諾伽戈爾、烏泱泱的黑霧以及基爾德卡包裹了起來,接著便帶著它們一頭撞入了深不可見底的洪水之中。
讓人奇怪的是,在此期間,基爾德卡不但沒有反抗,甚至連反應都沒有。
“這個…”
“或許是他們有自知之明怕波及到友軍吧,找個沒人的地方單練去了。”
“要說諾伽戈爾先生到或許會如此,但那個深淵領主,你覺得會是那么善解人意的好人?”卡琳搖頭依舊表示了疑問。
“…那我怎么知道,興許那兩位看似死敵,其實是相愛相殺愛恨糾纏的好基友,準備找一個每人的地方說說私房話再續前緣神馬的。”陸希沒好氣地攤手回答。
“嘿,我也是女人,偶爾八卦一下不是很正常嗎?”卡琳笑吟吟地瞥了陸希一眼,一副“啊老公生氣了家暴了好有男人味”的十佳好妻子的表情,隨即便恢復了臨戰的凝重和認真。她盯著對面的大惡魔們,手中握著不知道何時出鞘的斷魔圣劍熾陽之心,大聲地對大家道:“好了,我們的泰坦朋友已經履行了承諾,最麻煩的敵手就交給他吧。現在,就看我們的了!我曾經承諾過將帶你們征服這座這里,現在,只差最后一步了!”
依然是那種典型的王者霸主式的激勵宣言,反正陸希是不覺得這種話能有多少煽動性的,還不如來點實惠的比如“打完這一仗一人在三環內發套150平”或者“打完這一仗解決正式編制錄入國家公務員系統發五險一金”之類的,保證多的是人嗷嗷叫著沖上去玩命。生活在節操喪盡的信息時代的死宅終究是難以理解皇權時代“榮譽既吾命”的高尚精神,于是,當他看到卡琳的菜鳥騎士們又一次雙目帶電鼻腔噴火獸血沸騰的時候,在沉吟了三秒鐘之后,終究是只能長嘆一口氣,滿臉都是恨鐵不成鋼的岔岔不平。
當然,不管陸希心里面怎么對這般完全就是“依附型人格分明只想著做順民奴隸”的中世紀老百姓完全絕望了,亦或者回去就抄點《形而上學論》、《論法的精神》之類一聽就很高大上逼格比劇本牛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著作,混個世界啟蒙運動之父的名頭,這些都只能是后話了。當務之急,他們依然所要面對的,依舊是那幾個剛剛失去了部下、軍隊乃至于水晶宮,完全準備對自己不死不休的大惡魔們。
以對子的理論,雙方最強悍的戰力已經非常識趣地找了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互毆去了,一時半會估計也分不出勝負。即便如此,即便對方嚴格說起來只剩下了六個人,不過是己方的十分之一,可論起戰力,他們依舊占據著優勢。
不過,優勢不見得就一定代表勝勢,否則大家何必那么麻煩自己抹脖子酸了。越是在這種時候,陸希就越必須要相信自己就是主角,相信自己的團隊,相信在自己主角光環的普世永照之下,身為主角同伴們的他們就算會傷亡慘重,就算未來只能當回憶殺和背后靈,也一定能夠取得最后的勝利。
當然,前提是,陸希必須要將那位身為鄂倫達爾祭司的炎魔隔離敵人的隊伍,隔得越遠越好。他不知道那位惡魔術士所能掌握的混沌領域有多大的面積,也不知道對方混沌法力是以怎么的效果具現的,緯度可以確認,如果一個傳奇級的蛇魔劍客被套上了buff,自己這邊再被套上debuff,那么無論如何就是一個死字。這就和玩游戲團體pk是一個道理,在己方的T和dps都不如敵人的時候,想辦法做掉人家的奶便是唯一的勝機了。
可是我該怎么辦呢?另外,就算是隔開,我又用什么辦法對付他呢?天可憐見,咱雖然是豬腳,可一點都沒有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打算啊。真要有這般光偉正的奉獻精神還穿個哪門子越啊,在自己的老家就能夠拯救世界了…嗯?似乎,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不過賭性似乎是太大了一點。
陸希并不是一個喜歡賭博的人,當年玩游戲的時候也很少有越級殺怪的壯舉,但現實畢竟是現實。拜盒外的大宇宙意志所賜,他每一次都遇到強過甚至可以碾壓自己的對手,但總算是磕磕巴巴地活到了現在。他明白,任何一次生死戰斗,都是一場賭博,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否則當年就該老老實實呆在諾爾達在蒂朵姐和老爹的羽翼下混吃等死一輩子了…
“卡琳!那個鄂倫達爾祭司就交給我了!我不會讓它的混沌領域影響到大家的。至于那條歇斯底里的百合殘疾蛇,就交給你們大家了。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