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既然有了對圣靈的普遍信仰,自然也就有崇拜魔神的非主流分子。
比如說,因為遇到了什么慘事,不怪自己命苦卻怪圣靈沒有伸出援手。再比如說,覺得這個世界太無聊了,還不如毀滅一下看看。再比如說。大家都去信仰圣靈,我去信仰魔神豈不是顯得很酷。再比如說,無論我干了什么壞事,也都是時臣或者世界的錯。
類似以上種種的中二們實在是太多了,如果這些家伙再有了不錯的行動力,就一定會滋生出邪教。在另外一個科學昌明的世界都已然如此了,何況這個神秘學興盛的世界。
硫火教,其實也就是神話紀元的晚期,圣靈和魔神們打得不可開交你死我活的時候,某個崇拜厄災之王各種獵奇品味的中二騙子,再忽悠了一群同樣中二的傻子。于是乎,世界上歷史最久遠,也最著名的邪教之一,也就如此的誕生了。
另外插一句題外話,崇拜虛空之王的邪教名為“一元教”,和硫火教并稱邪教界的黑白雙煞,擎天雙柱。
啟明戰爭之后,硫火教徒理所當然地受到了主流社會的取締清剿。當然,也如同所有的邪教一樣,他們的生命力便如同堅韌的小草或小強一般,艱難而頑強地生存著,并流傳至今。
硫火教最后一次已知的作亂是在二十年前,發生在米蘭王國的“群魅亂舞”事件。據說是某位很有奉獻精神的教徒,以自己的生命向噩夢之王貝拉特梅婭獻祭,換來了幾位高等魅魔的降臨。
然后,那個可憐的小國家就這樣茶幾了…
當然,這畢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硫火教,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出現在大眾面前了,長到普通人都快把他們忘了。
從外表來看,這群人還真不怎么像是邪教徒。他們有的是傭兵的裝扮,有的是冒險者的裝束,更多的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村民市民NPC。總之,一個個都屬于那種丟到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的類型。
陸希又用探查術掃了一下人群,大多的實力都在青銅或者黑鐵左右,這些人加起來超過了20個。而達到白銀的只有5人,分別是7階,4階和3個2階。
陸希看了看那位站在人群中央,威風凜凜宛若母獅子一般的阿爾托莉亞妹子,聳了聳肩,好容易才忍住了吐槽的沖動。
喂,妹子,你大小也是個黃金誒。這么點戰5渣,不是早應該虐殺式地碾壓了嗎?簡直丟盡了黃金圣斗士們的臉!陸希自然是選擇性地遺忘了,當初在地穴領主和巫妖的眼里,自己大概也就只是個戰5渣而已。
話又說回來,你畢竟是堂堂的維吉亞公主,甚至是未來的維吉亞女皇,就這樣一個護衛也不帶,跑到敵國首都附近的荒郊野外和一群疑是邪教徒的猥瑣大叔們PK真的不要緊?你那個妹控賴皮蛋哥哥呢?
陸希決定還是暫時先不要露面,看看再說。
這個時候,那個白銀7階的人走出了人群。那是一個四十歲上下雇傭兵打扮的男人,長相毫無特色,氣質中則透著一股濃濃的老江湖式的猥瑣。他露出了一臉的諂媚笑容,那種討生計的苦逼傭兵們遇到貴族騎士時,非常非常典型的商務用笑容。
“騎士小姐,您到底在說什么啊?什么硫火教,什么邪魔外道?這個,咱們只是一些靠點鄉下人把式賺錢養家的苦命人。這個,你說的那些個什么玩意,咱真是聽不懂…”
“休得花言巧語!”阿爾托莉亞將手中的黃金長劍指著對方的鼻子,凜然地道:“如果你們真是普通的傭兵,為什么看到我就會直接攻擊!”
“哎呀,您要知道,干我們這一行的,都是一群神經敏感的人。本來這里人煙就少,突然林子里撲出來一個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陌生人,第一反應都以為是敵人嘛。您看,后來我們不都收手了?是您非要不依不饒的,我這才讓手下的兄弟們一對一和您過招嘛,也就當是切磋一下了。你是說吧?呵呵…”
“胡說八道,就算你們是傭兵,”阿爾托莉亞又指了指那些普通市民打扮的人,“那這些人是誰?你們這么多人躲在森林中集會,又是想干什么?太可疑了!”
“這個,騎士小姐,說起來,您不也很可疑嗎…”
阿爾托莉亞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的紅霞,頓時便惱羞成怒:“現在是我在問你的話!”
“好吧好吧。”傭兵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仿佛是成熟的大人遇到了一個胡攪蠻纏的任性小女孩。他陪著笑,和顏悅色地慢吞吞道:“騎士小姐,你出生高貴家境富裕可能不太理解吧?我們這些傭兵干的都是賣命錢,每個銅子都是用血拼回來的,自然要想法省著花了。為了多攢上那么一點點錢寄回老家,我們一般很少進城,所有的補給都是在城外僻靜的地方交易的。”
“這是為什么?”
“當然是為了逃稅啊!”傭兵攤著手,以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這些市民,都是和我們合作好多年的小販子,都是老實本分的良民啊,騎士小姐。”
你這個回答,叫我怎么吐槽才好呢?躲在樹冠里的陸希翻著白眼,仰望著蒼天良久無語。
關鍵的問題是,這樣充滿了槽點的回答,阿爾托莉亞竟然有些相信了。她歪著頭,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然后又大聲道:“就當是這樣吧。可是,我剛才明明看到了十八角的惡魔法陣,這是只有硫火教徒才會繪制吧?還有剛才那股轉瞬即逝的龐大的黑暗魔力…你們分明就是在啟動召喚惡魔的邪法儀式!這個,又作何解釋?”
傭兵卻露出了可憐巴巴的表情,明明是個猥瑣大叔,眼神卻純潔無辜的仿佛一個孩子。他攤開手道,小心翼翼地道:“可是,您看,這里明明什么都沒有啊。不會是騎士小姐,您看到幻覺了吧?”
“我分明就看到了!”阿爾托莉亞紅著臉大聲反駁道,氣勢明顯有些動搖了。
這個妹紙,實在是萌得太天然了…陸希無奈地嘆著氣,剛想現身,便看見阿爾托莉亞背后的兩個村民A村民B對視了一眼,然后鬼鬼祟祟地從衣襟中掏出了小型的十字弩,緩緩地瞄準了少女的后腦勺。那弩箭頭泛著幽綠的詭異光芒,分明便是抹了見血封喉的毒藥。
此時,那個傭兵男子還在繼續忽悠著:“所以說,騎士小姐,如果您說我們逃稅要罰款,認了也就罷了。可如果您非說我們是邪教徒,這個,這個…小的們實在不敢戴這個帽子啊!”
阿爾托莉亞似乎完全被侃暈了,并沒有察覺到自己身后的動向。于是乎,當一枚火球將那兩個準備偷襲的“村民”炸上天時,“轟隆”的巨響頓時嚇了阿爾托莉亞一跳。
(系統:殺死硫火刺客一名,獲得經驗235。)
(系統:殺死硫火刺客一名,獲得經驗260。)
阿爾托莉亞滿臉疑惑的表情地回過了頭,卻看見陸希踏著羽落術,瀟灑如意地落在了自己旁邊。
“您是?哦,您是露西小,啊,陸希先生。”
“喲,姑娘,我們真是有緣啊!”陸希嬉皮笑臉地打了一個招呼。
阿爾托莉亞又看了看身后的發生爆炸的地方。
除了一個黑漆漆的彈坑之外,兩個被炸得血肉模糊,不少部位甚至碳化了的尸體躺在那里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給包圍少女的人圈制造了極大的騷動。
“您這…做得有些過火了吧。”嬌小的少女騎士蹙起了精致的眉頭,一本正經地責怪道。
“哪里過火啊?如果你發揮出真正的實力,這些戰5渣們早就被碾壓得粉身碎骨了吧?死在我手里,至少尸體還是囫圇的。”
阿爾托莉亞道:“我沒想殺他們,只是想抓他們回大圣堂接受審問而已。畢竟,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他們是硫火教徒啊…”
喂喂,真不愧是立志當個完美騎士的妹子啊!可你也太守規矩了吧?真的和奧利維爾那個大賴皮蛋是同一對爹娘?
“放心吧,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些家伙是百分之百的硫火教徒。”陸希咧開了嘴,沖著那位呆若木雞的“傭兵隊長”比了個割喉的動作:“那位邪教徒老兄,忽悠這么一個純良天然的軟妹子,簡直丟盡了我們這些嘴炮達人的臉!乖乖變成我的經驗吧。”
“啊?陸希先生,請您…”阿爾托莉亞還想再勸阻上幾句。陸希握著法杖隨手一揮,雷電凝結的狂躁破壞之力,已經化作戰斧已經向那個“傭兵隊長”劈了過去。
妹子,就算我告訴你,在探查術中,那個猥瑣大叔的傭兵等級只有15級,而硫火教祭司已經到達了23級了,你聽得懂嗎?
“咣呦!”且聽到一聲怪異的撞擊聲,雷斧撞擊到一個突然出現的紅色光幕上。那白銀7階的硫火教祭司被魔法沖擊的反震逼得退后了好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倒。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下一個反應,陸希放出的風刃已瞬息而至,離咽喉不過數寸之遙。。
中年人臉色一沉,躬著身子大喝一聲,面門手臂等暴露在外的皮膚在瞬間化作了火紅色,其間還布滿了黑色如冷卻熔巖般的斑點。
“咣!”風刃打在了他的肩膀上,雖然割開了外罩的皮甲,卻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隨即便被彈開了。
這次攻擊沒有得手,陸希卻依然得意洋洋地道:“看吧?惡魔皮膚。您還敢說自己不是硫火教徒?”
(系統:恭喜宿主,觸發B級任務,“剿滅集會的硫火教徒”。)
B級?笑容頓時僵硬在了陸希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