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行對鱗羽禽極為喜愛,直到閃出藍珠空間,回到修煉室還眉梢掛喜,神識忍不住探入棲獸袋,發現鱗羽禽已將那塊水缸大小的鎮海巖頂面,啄出一處碗狀巢穴,正趴在穴里呼呼大睡。
袁行故意心念一動,鱗羽禽感應到血液相融的心靈呼喚,頓時睜開雙目,絨翅一展,從棲獸袋一飛而出。
“咻咻!”
兩道充滿敵意的聲音突兀響起,紫瞳獸蹲在一塊圓盤上,電射而出,一對紫瞳直接醞釀出光團漩渦。
“小彤,休得胡來!”
袁行驚出一身冷汗,急忙大喝一聲。自己倒忘了,兩者乃是天敵,紫瞳獸身經百戰,目前尚很弱小的鱗羽禽豈是對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自己還不后悔莫及。
鱗羽禽一見紫瞳獸,目中本能地閃過恐懼之色,身子當空一轉,逃回老巢,堪堪避過兩道殺氣騰騰的半月形紫芒。
袁行長舒一口氣,紫瞳獸理都不理他,施施然飛回棲獸袋。
袁行覺得紫瞳獸不識時務,沒有擺清自己位置,于是將神識探入棲獸袋,準備狠狠教訓一番,豈料紫瞳獸目中紫光一閃,就將他的神識逼出領地。
鐘織穎輕笑一聲:“看來你的后院隨時會起火。”
“哎呀,兩者都舍不得,日后還要小心提防。”
袁行將裝有鱗羽禽的棲獸袋深藏懷中,防止心懷不軌的紫瞳獸趁虛而入。
袁行走出修煉室,將上品凝元丹交給崔小喻和韓佳宜,講述一些沖關經驗,并交待林可可把關后,就獨自來到米湖院。
自從韓落雪閉關后,錢老二一直住在這里,一見袁行,含笑招呼:“聽落雪說你的靈根潛質一般,但這修煉速度,卻是非同小可,堪比那些天才修士了。”
兩人走向廂房,袁行一臉淡然:“服用的丹藥比較多而已,并且小境界之間的過度,難度較低,怎敢比肩那些天才修士?”
“你無需妄自菲薄,既已進階凝元后期,結丹就指日可待。”錢老二入座后,取出葫蘆和杯盞,開始斟酒,“嘗嘗我的逐夢靈酒,這靈酒也就送過落雪一葫,平時都是自己獨飲,今日就算為你祝賀,若是許曉冬,可沒這個福分。”
袁行取過杯盞,目中隱晦地閃過一道異色,隨即一飲而盡,“韓姐如何?”
“根據靈氣異象判斷,半月前落雪已結成靈丹,接下來只要塑造血胎,就能進階成功,可謂十拿九穩。”錢老二的欣喜情不自禁,“估計還要閉關一個月。”
“韓姐在凝元境界停留太長時間,結丹后的成就不會一般。”袁行自己斟酒。
錢老二轉移話題:“你對日后的宗門形勢有何看法?”
“這里跟您掏個心窩,其實我對那些權力追逐,根本毫無興趣。”袁行搖搖杯盞,目光飄渺,“我自小在深山狩獵,所見世故不多,出村時意氣風發,自以為遇事都能胸有成竹,但在鄉里就被人擺了一道,還是我自投羅網。”
“任誰都有年輕歲月。”錢老二聲音淡定,“落雪的心愿還望你能幫她,老二我追了數十年,就這么一枚果子,必須小心護著。”
“錢伯,咱們可算一家子,說這話見外了,再說應下的事,我會盡力做到”袁行問,“大比何時開始?”
“兩月后。”錢老二握葫斟酒,酒氣飄散,“正好是綠洲據點重新現世的前一月。”
袁行沉吟道:“時間上倒有點緊迫,我正好修煉一些秘術和祭煉幾件寶物。”
“那把劍胚,我重新煉制一番,并加入了一些材料,雖然還是下品法寶,但鋒利度和靈性要比同階法寶出色三分。”錢老二取出一柄紫色短劍,放在案上,劍長僅一尺半,紫光湛湛,鋒芒畢露,“暫且取名‘紫瑩劍’。”
袁行收起紫色短劍,微微一笑:“劍如其名。”
接下來,兩人再閑聊一會,袁行就告辭離開,回到可行洞。
“可兒,兩月后就是宗門大比,我要做點準備。”袁行柔聲交待,“小喻和佳宜的沖關,你就上點心,不出意外,她們都能凝元。”
“你去修煉啊。”林可可媚眼一橫,“婆婆媽媽的。”
袁行一走進修煉室,幡然醒悟:“前輩,我這次出關后,似乎有了很多牽掛。”
“人的心境很難說得清楚,隨時隨地都會改變,你那自稱老娘的韓姐,會去爭名奪利,也是心境使然。”鐘織穎循循善誘,“你那點牽掛算什么,我當年為了整個辛家的發展,可謂心力交瘁,修為上才一直停滯不前,辛也淶那一擊等于當頭棒喝。”
“前輩明見,可兒這些年也恬靜了許多。”袁行吐出秘寶,進入藍珠空間。
竹舍里放有兩個儲物袋,一個得自白骨門的血沖老祖,一個得自儒園長老。袁行將儒園長老儲物袋里的兩件法寶,盡皆取出,并當場祭煉。
一件為淡銀色圓環,名叫“千層環”,一件為芭蕉模樣的灰扇,表面銘印的符紋,形成一條張牙舞爪的蛟龍形狀,栩栩如生,喚作“蛟吟扇”。
接下來,袁行開始修煉秘術,《煞刃術》只用了三日就煉成,佛門的《六字真言大明咒》花了半月,而《御風訣》卻用了整整一個月。
《御風訣》中指訣和咒語的難度較高,祭出時一手掐訣,擊向虛空,調動風力,一手掐訣點向體內,運轉真元,同時口念咒語,元神輔助。若非袁行已修煉過多種秘術,又有煉丹和煉器的彌補,一月時間遠遠不夠,當初趙志高足足用了五個月。
一艘靈舟當空而立,凝元初期巔峰修為的許曉冬,俯視著下方滿山云霧,一臉疑惑:“桑桑,這是我們的山頭嗎?哪里飄來的妖霧?”
“你什么眼光?這明顯是個陣法。”狐女鄙視,“袁大的洞府應當也設在此處?”
“沒錯,肯定是袁大搞的鬼,想給本公子一個下馬威。”許曉冬的目光四處掃射,“說不定,他就躲在哪個角落,看本公子笑話呢。”
狐女神識一展后,忽然心里一驚,忙收回神識,接著一臉戲謔:“你用神識搜尋一下,就知道了唄。”
“桑桑所言有理,待本公子將他揪出來。”
許曉冬神識全展,探入云霧中,下一刻,他只覺得滿山云霧驟然一陣翻滾,并化一頭體長百丈的白虎,張開虎口,將他整個人吞沒。
但此時的山頭云霧依然彌漫如初,根本沒有半分異動。
“啊!”
許曉冬慘叫一聲,滾圓身軀當空栽落,狐女幸災樂禍,腳下靈舟一飛而下,將他接住。
許曉冬在靈舟內滾了兩圈,隨后晃晃腦袋,元神中的幻象,才消失不見,他狼狽站起,破口大罵:“袁大,你小子再不現身,本公子一把火燒了你的鳥窩。”
林可可正倚靠在可行洞口看戲,袁行走過來問:“什么聲音?”
“許冬瓜被桑桑蠱惑,神識侵入云霧,結果從靈舟上栽倒。”林可可咯咯直笑。
“呵,此陣能防塑嬰以下修士,他的神識能有何用?”
袁行神識一動,一桿陣旗一飛而出,旗柄沒入一側壁上,指訣一掐,山頭云霧快速收攏,并被陣旗吸收,片刻間,消失得一干二凈。
“袁大,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丹,居然敢招惹本公子,不知道本公子的法力…”許曉冬越說越小聲,底氣漸失,隨著神識探清袁行修為,頓時膛目結舌:“凝…凝元…后期!”
狐女問:“可兒姐姐,我們的洞府呢?”
林可可道:“那是落紅院原來的陣法。”
袁行問:“許冬瓜,還不進來?”
許曉冬依然不敢置信,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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