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頗為雅觀,四面墻懸有書畫,角落擺有靈花,一側設有玉座。子藍取出一壺靈酒,款款招待,酒名“焉藍”,別有意味。
子藍邊斟酒邊道:“袁行兄,上次傳訊給你,得知你在己國,還為你擔心了一把,佛宗戰火連連,沒想到你在那種情境下,也能進階。”
“子藍兄,你想差了,佛宗和魔域只是偶有爭斗,我在己國時,曾有兩年的罷戰期,就是在那兩年內,僥幸進階的。”袁行接著問:“伯父呢?”
“據說小華兄父親和人發生了點摩擦,父親應邀前往藍波海,協助處理。”子藍將杯盞放到袁行面前。
“趙志高的儲物袋,還在我這里。”袁行輕呷一口靈酒,味道甘甜,令人癡醉。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子藍端起杯盞,一飲而盡,“子家一名先祖曾在一處古修洞府中,得到了一些寶物和兩枚玉簡。一枚玉簡記載著中古的五行法術,另一枚玉簡記載著一種名為‘御風訣’的秘術。子家就是以這兩枚玉簡,作為立族之本。獠牙殺手的出身都是一些孤兒,子家從小培養,之所以派入各大道門,并非圖謀不軌,僅是預防萬一。霧隱宗上次會派遣趙志高,這樣一名兼修弟子,前往佛魔戰場,恐怕就有讓他喪命的念頭。但這并妨礙我們的交情,儲物袋內都是趙志高的個人寶物,沒有什么機密信息,你蠻留著。”
“原來如此。”袁行微微一笑,“其實我根本沒那個意思,反而對‘御風訣’很感興趣。我今日在此的身份,是子家的客卿長老,是你的兄弟,但和霧隱宗毫無關系。”
“嗯?”子藍聞言,倒是錯愕一下,隨即嘴角微翹,“其實以你的性子,我早就該想到了,只是之前一直從全局出發,反而忽略了,罪過。那兩枚玉簡歷來都由家主保管,且御風訣只用來培養獠牙殺手,你要練習的話,我只能詢問父親。”
袁行點頭,表示理解:“御風訣中的隱身手段,確實妙用無窮,我只需要這段秘術。”
“父親暫時沒回訊。”子藍向子烏傳訊后,從懷中取出一張儲物符,“你這些年的靈石供奉,都在里面。”
袁行擺擺手:“我雖然不算身家豐厚,但也不差些許靈石,倒是那些秘術,更為實用,再者我常年不在子家,也受之有愧。”
“那就不和你客氣了。”子藍微笑,單手一探,取出一枚灰色玉佩,遞給袁行,“那這件寶物,你務必要收下。”
“這玉配有何作用?”袁行接過玉配,仔細打量。
“玉配叫‘玲瓏’,由一塊修真界極其罕見的五行玲瓏玉制成,通過法訣操縱,能施展五行遁法。當初那塊玲瓏玉,只煉制了四枚玉佩,父親、我和焉兒,還有你,每人一枚。”子藍再次拋出一枚玉簡,“里面記載有玉佩的操作法訣,這些法訣也是子家,在五行法術上鉆研的巔峰之作。”
“五行遁術?好寶貝,多謝子藍兄!”袁行大喜,忙收入儲物袋。
“這次叫袁行兄過來,還想請你參加下一次的三家論道。”子藍為袁行斟酒后,神色一正,“自從辛家滅亡后,辛國的修真家族就出現三足鼎立的局面,這些年因為辛國修真界連連戰斗,這種局面還能保持一時。如今三仙盟和大魔盟議和,三大中型家族勢必勾心斗角,由于上次論道子家獨大,施項兩家已經隱隱形成聯盟,要打壓子家。下一次論道,可能就是三家的最后一次交鋒,論道過后必然會有一家,領袖辛國族盟。以往只有引氣修士參加論道,但下一次將會增加參戰人數和修為等階。子家能否順勢崛起,成敗在此一舉。還望袁行兄,確莫推辭。”
說到后面,子藍望向袁行,神色肅然。
“看來子家是想一舉定乾坤,此舉有莫大風險,萬一不成,可能從此一蹶不振,甚至重蹈辛家覆轍。我出戰自然毫無問題,是否需要其他人員?”袁行剛說完,耳中就響起鐘織穎的輕哼聲。
“三家明面的實力相當,子家要出頭,只能孤注一擲,但最壞的結果也不至于滅亡。辛家之所以灰飛煙滅,就是觸碰了六大道門的底線,只要注意這點,六大道門不會在意修真家族的小打小鬧。另外一點,上行谷和霧隱宗因為在丁國開設分舵,各自讓出辛國的一條礦脈。這兩條礦脈,其它四大道門分配不均,目前都掌握在辛國的族盟手里,具體分配是,三大中型家族一條,其它家族一條。至于辛國的散盟,在三仙盟成立后,就已名存實亡。”子藍眉頭微皺,別有一番風情,“下次論道,有霧隱宗的其他參戰人員,那是再好不過,人數方面,只能到時再確定。”
“既然如此,論道時間一到,你知會一聲。”袁行飲盡杯中余酒,“我還要閉關修煉,先回去了。”
“等等,父親回訊了。”子藍的神識探入傳訊符,“父親已答應給你御風訣,但小華兄父親那邊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需要幫手,父親叫我們立即趕往藍波海。袁行兄,你看?”
“這樣啊。”袁行問:“伯父可有說明是什么麻煩?”
“父親沒有明言,但我想無非是與人爭斗,需要幫手。”子藍站起,將酒壺和玉盞收入儲物袋。
“那好吧。”袁行暗嘆一聲,拿人一份秘術,就要四處征戰,“我讓可兒同行。”
“呵呵,道侶同心啊。”子藍微微一笑,“我也將焉兒帶上。”
四只靈鶴沖天而起,袁行、林可可、子藍、康夢焉各乘一只,飛向藍波海。
袁行問:“子藍兄,子家的高端戰力傾巢而出,臥葫谷沒有問題吧?”
“臥葫谷內,兩名子家的結丹期客卿長老在隱修,配合陣法,可以抵擋塑嬰修士。”子藍白衣飄飄,意氣風發,“我們可以放心前去,短時間內,臥葫谷固若金湯。”
半日后,通過與子烏的傳訊,子藍終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袁行兄,小華兄的師父叫張狂,人稱‘狂暴上人’,一向特立獨行,煉器術獨步天下,結丹中期修為。與他有矛盾的,乃是藍波海狼牙島上的狼牙上人夫婦,雙方因為爭奪一頭七級海獸而產生紛爭,這頭七級海獸的妖丹,有助于提高塑嬰幾率,雙方互不相讓,爭持不下,甚至各自邀請幫手助陣。父親兩旬前前往張伯父所在的火嶼島,就是為了此事。”
子藍娓娓道來:“狼牙上人交友廣泛,他們一發出邀請,所交摯友紛紛趕來,一時間人多勢眾,但張伯父乃是大礁幫的客座煉器長老,在幫內頗有身份,他的事情也得到了大礁幫諸多長老的支持。雙方助陣人數旗鼓相當,狼牙上人一方因為忌憚大礁幫勢力,遲遲沒有動手,但張伯父性情火爆,無法容忍狼牙上人挑釁,已決定剿滅狼牙島,是以父親才叫我們去參戰。”
“這狼牙上人,我和他們倒有兩面之緣。數年前,我曾代表霧隱宗的程長老,前往狼牙島,為狼牙上人的獨子賀壽,后來狼牙上人上門向程長老提親,程長老卻拿我當擋箭牌。”袁行面無表情,“真要算起來,狼牙上人還是我的潛在敵人,此次若能將他們除去,倒是能消除一個隱患。”
子藍尚未回話,林可可狐疑的聲音,就隨風飄了過來:“提親,擋箭牌,是為馮秋聲擋的吧?怎么個擋法?說來聽聽。”
袁行趕緊解釋:“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