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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安心咒

  袁行三人剛走出最外面的礦道口,便見到平地上的云霧一陣翻滾,隨后一身白裝的方暑初舉步而入。

  雙方打過招呼,當端木空說出他們要到到秦高人那里,再交一年的租賃費用時,方暑初卻出乎意料道:“秦飛揚已經跑了!”

  心中敏感的袁行當即問道:“方兄,是否出了什么變故?”

  方暑初頗似無奈的搖搖頭:“諸位到我洞府談吧。”

  洞府內,袁行等人各自就坐,方暑初取出靈酒款款招待,端木空輕飲一口,問出了同樣的話題:“方兄,秦飛揚到底怎么回事?”

  方暑初一下飲盡靈酒,放下玉杯,緩緩道:“當初參與消滅高家的修士,回礦道后都各自得知了高家與辛家的關系,盡管如此,也只有兩人急忙離開。本來這件事,在曹超別有用心的操縱下,也牽扯上了辛家和摩迦寺,不過將近一年來,不管辛家,還是摩迦寺都沒有任何舉動。”

  袁行想起了那名從自己手中逃脫的高家女修,插話道:“辛家應該得到了消息。”

  方暑初點點頭:“辛家之所以沒有任何反應,不出兩個原因,要么是那名閉關的辛家長老,已到了緊要關頭,辛家不想節外生枝,要么高家不值得他們出頭,總之不管如何,對我們而言,這里都是安全的。”

  方暑初停了下來,再倒了杯醉仙靈酒,飲一口后,續道:“直到半月前,兩名道友前往秦飛揚洞府,從交談中隱約得知了,曹超自從與高家一戰后,竟然從未在礦道出現過,這才引起他們的疑竇,并揣測出曹超當初另有初衷,于是他們聯合其他道友找上我,一起出面質問秦飛揚。”

  聽故事般的少女問:“方大哥,后來怎樣?”

  方暑初淡然一笑:“面對我們的壓力,秦飛揚閃爍其詞,更想企圖逃跑,不過在我們數人的聯手下,自然是輕而易舉的被擊殺。通過搜魂得知,原來秦飛揚竟是癸國散修,前來辛國尋找突破凝元期的機緣,結果巧遇曹超,兩人同病相憐下,卻成了一對師徒。拜師那日,離大巖嶺礦道的接手權競爭,還不到一月時間。”

  袁行心中一動,開口道:“恐怕這也是曹超策劃的一部分吧,不知摩迦寺是否得知了相關消息?”

  “這就不清楚了。”方暑初神色突然一正,“我剛才去了一趟南面礦道,將這里的事情向那里值守的摩迦寺佛修匯報了一番,不過只說曹超師徒不知為何都沒在洞府中。那佛修也答應,若是一年之期已到,而曹超還未出現,摩迦寺會另行處理此事。秦飛揚被我們擊殺一事,還請三位守口如瓶。”

  “這是自然,若是方兄信不過,我可以對心魔起誓。”袁行當即保證道,端木空和鄭雨夜也紛紛出言,信誓旦旦。

  方暑初笑道:“我自然信得過你們,否則也不會說出此事了。”

  端木空問:“方兄,你為何如此肯定,曹超不會再次出現?”

  方暑初娓娓道:“那曹超別有企圖是肯定的了,另外秦飛揚曾用傳信符聯絡過曹超,也沒有得到回應,是以曹超再來礦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況且就算到時他真出現了,只要沒人透露,他又豈會知道秦飛揚是亡于我們之手,昨日參與擊殺秦飛揚的道友,個個都發了心誓。”

  袁行聞言,當即發下了心誓,端木空兩人也接著發誓,方暑初并沒有阻止,面上毫無異色,不過心里卻對三人的做法相當滿意。

  袁行飲光靈酒,淡淡道:“那曹超當時大張旗鼓,事后又銷聲匿跡,絕對不止掩人耳目這么簡單,就是不明他的目的是什么?”

  “至少有兩個。”方暑初豎起兩個指頭,擲地有聲,“其一借此挑起摩迦寺和高家的矛盾,另外應該還有不為人知的私人目的。我懷疑曹超根本不是散修,而來自某個道門!”

  “噢?”又是袁行的聲音,“我對辛國修真界的格局還不大了解,望方兄賜教。”

  “賜教不敢當。”方暑初為三人添滿靈酒,“辛國六道門合稱‘三仙二儒一佛’,其中以上行谷和霧隱宗的勢力最為龐大,兩門實力相當,分庭抗禮。而以兩大仙門為首,六道門隱隱形成兩個勢力團體,上行谷、問劍鋒、獸聲殿一方,霧隱宗、摩迦寺和千機門為另外一方,而辛家也與霧隱宗隱隱聯合。兩大團體一直明爭暗斗,奈何每一次的結果都勢均力敵,由此也維持了辛國修真界相對平穩的局面。像曹超之類的小手段,其實已經司空見慣,到頭來受害的,都是些小勢力和散修。”

  “呵呵。”袁行終于完全放下心來,“既然如此,那摩迦寺即使知道了此事,也只會對外加強防范,而不致于內訌。”

  “正是此理。”方暑初在心智方面自視甚高,此時意味深長的瞟了下袁行,對他的反應暗自贊賞。

  端木空嘿嘿笑道:“方兄,你和袁兄弟倒是一類人,素聞三俠派當年能穩占水吟郡第一幫派寶座,方兄居功至偉,今日的一番分析可謂抽絲剝繭。”

  方暑初一臉謙遜:“端木兄過譽了。”

  袁行請教道:“方兄對于沖擊引氣后期有何良好經驗?”

  方暑初的神識往袁行身上一探,回道:“袁兄弟已煉出真氣,孕育神識也只差臨門半步,不知靈根如何?”

  當袁行答完后,方暑初惋惜道:“我建議袁兄弟還是準備一粒孕神丹吧,據我所知,只有中等潛質以上的靈根不存在沖關障礙。雖說以你的靈根潛質,打坐修煉個五六年,也能孕育神識,但真氣沖擊神庭穴的痛楚,非常人所能忍受?我由于有武道的基礎,當時才得以用一年時間沖關成功。”

  方暑初所說的,袁行倒是切身體會過,此時深以為然,又問:“那有何方法能夠抵御心魔?”

  “神識一旦孕育成功,后面的心魔就沒什么了,純粹是一場心靈上的洗禮。你若真擔心的話,我所修煉的功法上有一段《安心咒》,對抵御心魔有些作用,就送給你吧。”

  方暑初當下取出一枚空白玉簡,貼在額上,隨即只見玉簡上紫光接連閃爍,片刻后,他將玉簡遞給袁行:“《安心咒》的內容已刻入玉簡中。”

  袁行心里清楚,方暑初能如此大方,是看在當初他送出的那把低階元器的份上,此時接過玉簡,稱謝一句后,又道:“方兄,既然你能復制玉簡,我這里也有一種秘術,希望對突破凝元期有所幫助。”

  對于一名引氣十層的修士,他還想進一步結交。

  “噢?”方暑初面色一凝,“可否拿來一閱?”

  袁行正聲道:“這個秘術乃傳我道法之人口頭相授,并無相關玉簡。”

  “無妨,你念出來便可。”方暑初又取出一枚空白玉簡,貼在額上。

  袁行當即將“易精化元術”的內容背了出來,方暑初邊記憶,便運用神識將其刻入玉簡,玉簡上紫光同樣閃爍不已。

  盞茶工夫后,袁行停住聲音,玉簡上的紫光同時一閃而逝,但方暑初依然貼著玉簡,在揣摩其中的內容。

  袁行三人沒有出聲打擾,少女單手摩挲著酒杯,不知想些什么。

  記憶力驚人的端木空,在領悟了一番剛剛記下的一部分內容后,雙目一亮的傳音道:“袁兄弟,這份秘術老夫也要一份。”

  “當然可以。”袁行微微一笑的傳音過去。

  武者出身,依然注重江湖信義的方暑初收起玉簡,鄭重道:“袁兄弟,這個秘術確實有用,算我欠下一份人情。”

  袁行笑道:“方兄言重了。實不相瞞,我曾得到一份煉神功法《開光訣》,打算加以修煉,希望對神識的孕育能有幫助。”

  “摩迦寺的《開光訣》!”方暑初眉頭一動,不由提高了音量,“是完整的功法嗎?”

  袁行搖搖頭:“只有前兩層。”

  “難怪你會擔心心魔了。”方暑初恍然,“據我所知,摩迦寺的煉神功法是和煉體功法配套使用的,因為用開光訣孕育神識,不僅心魔加重,頭昏腦脹,經脈方面也會產生劇烈的疼痛感,沒有一定強度的體魄,根本無法經受,當然若有開光丹輔助,也能順利沖關,只是這丹藥和孕神丹一樣珍貴。”

  見袁行嘴唇微抿,方暑初又道:“不過,單獨修煉開光訣卻有一個好處,能擴大神識輻射范圍,提高戰斗力。若是袁兄弟想走這一步,我建議你先到小摩坊市,購買一些摩迦寺的煉體丹藥,先提高身體強度。”

  “多謝方兄解惑。”袁行隨口稱謝一句,便陷入深思中。

  鄭雨夜總感覺,袁行如此急著提高修為必有原因,此時見狀,不由眉頭微皺,暗自替他擔心起來。

  方暑初與端木空閑聊幾句后,突然建議:“端木兄,你們不如搬過來,想必等摩迦寺再次處理這里的租賃事宜時,陣法方面便要重新布設,原來洞口陣法的陣盤,雖然在我身上,但卻不方便使用,近年來一些入駐的新散修,盡皆引氣后期的修為,他們都有自帶的陣法。”

  袁行聽得出方暑初在為他們的安全考慮,當下與端木空對視一眼后,便答應了下來。

  三人回自己洞府,將一些家具搬過來后,便和方暑初去了一趟小摩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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