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雷蒙相信他的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充滿了憐憫。“連最基本的信任都無法建立,那您還是換個人上來接受這種融合吧!”
被雷蒙取笑了的蓋茨比臉上那狐疑的表情很快就被惱怒所取代,但揮手解除了雷蒙禁錮的蓋茨比卻是有些氣結的大罵起來。“小子!牙尖嘴利沒什么好處!”
渾身一松,察覺到禁錮被全部解除的雷蒙只是笑了笑,既然蓋茨比能夠如此,那么他也沒必要去繼續刺激。
手指輕動那裝著瓷人女孩阿妮塔的手提箱出現在他的面前,跟著裝有灰燼之民精華的袋子也被取了出來,一起被送出了血脈祭壇的范圍,出現在蓋茨比的面前。
被雷蒙調侃了的蓋茨比也不說話,將手提箱里封印的瓷人女孩阿妮塔取出來放在那躺椅上便開始了檢查,片刻之后他的表情變得有些驚喜,而那裝有灰燼之民精華的口袋卻是看都不看,直接被拋到了旁邊,嘴里還嘟囔了起來。“怨念生物而已,那里需要什么這么麻煩!”
揮手之間便解除了設置在阿妮塔身上的封印,跟著蓋茨比就將手掌虛按在瓷人女孩阿妮塔的頭頂,隨著乳白色光華滲入了阿妮塔的腦顱,很快一道道黑灰色的煙氣便從阿妮塔體內鉆了出來,如同是暴怒的毒蛇一般撲向了他的手掌。
臉上有著不屑,但手掌上有著一層熒光的蓋茨比卻繼續令那乳白色光華滲入瓷人女孩阿妮塔的腦顱,最終當蓋茨比虛按的手掌已經被濃郁的黑灰色霧氣所包裹,他才手掌一翻將所有的灰黑色霧氣握在了手中,跟著便取出一個水晶瓶將這些灰黑色的霧氣塞了進去。
“這種從救贖之書中誕生出來的怨念生物,可是一種珍貴的材料,象你這樣的巫師只知道驅除。卻不知道這是煉制術器的珍貴材料,你都已經達到了黎明的階層,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實在是有夠無知!”
而盤膝坐在那血脈祭壇中央的雷蒙卻沒有在意蓋茨比的諷刺,而是眼巴巴的望著躺椅上的瓷人女孩阿妮塔。
因為那些被蓋茨比安置在血脈祭臺符文中的材料,已經徹底融合變成氣體蒸騰了起來,令他的精神力無法離開祭壇的范圍,只好是被動的等待。
幸好躺椅上蜷縮著身軀的瓷人女孩阿妮塔,很快就開始了輕動,跟著便悠然醒轉了過來。
像是睡了一覺的瓷人女孩阿妮塔在睜開雙眼之后。打量著站在面前滿臉揶揄的蓋茨比片刻,隨著迷茫的表情被羞怒所取代,徒然尖叫起來的阿妮塔揮拳砸向了蓋茨比的眼眶!
“嘭”的一聲輕響,毫無防備的蓋茨比被一拳打的身體后仰,但立刻被激發的防護力場卻令阿妮塔的后續攻擊失去了效果。并且惱怒的蓋茨比當即便將她禁錮了起來。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暴跳如雷的蓋茨比嗓音都變了調,而從側面可以看到他面容的雷蒙卻是大笑了起來。
單手捂著左眼的蓋茨比。指縫中露出來的眼眶變得烏黑而紅腫。只是片刻卻是恢復了正常。
而只是被禁錮卻能夠說話的瓷人女孩阿妮塔,倒是已經看到了血脈祭壇上的雷蒙,臉色瞬變的她急怒的大吼了起來。“大人!您怎么樣了?”
中氣十足的怒吼,加上她那擔憂的表情倒是令雷蒙心里一松,趕緊開口解釋了起來。
被封印起來的瓷人女孩阿妮塔的記憶,依然還停留在她坐在那桉樹頂部睜開眼的那一瞬間。等雷蒙解釋完之后阿妮塔臉上就浮現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但也只是瞥了蓋茨比一眼便氣鼓鼓的不再開口。
見蓋茨比的表情依然憤慨,雷蒙只好打起了圓場。“好啦好啦!蓋茨比可是前輩,你誤傷了也是需要道歉的!”
到了這個時候蓋茨比才把阿妮塔的禁錮解除。可是從躺椅上蹦起來的阿妮塔卻是郁悶的指著蓋茨比大嚷了起來。“雷蒙大人吶,我剛一睜眼就看到這么個滿臉猥瑣的老頭,您說該不該打嘛!”
阿妮塔的理由令蓋茨比無比的郁悶,而愕然的雷蒙卻是在回想蓋茨比之前的表情之后不禁莞爾,但憋住笑意的雷蒙還是趕緊沖著瓷人女孩阿妮塔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對蓋茨比依然保持著戒備,但來到血脈祭壇旁邊的阿妮塔,卻是被雷蒙一頓數落,跟著雷蒙便將他的儲物戒指和腰囊都一起塞給了她,鄭重的叮囑。“蓋茨比大人可是一位極其嚴謹和友善的七級巫師,如果我在這次融合中發生了不測,那么以后如何你就需要在他的照顧下繼續努力,而且他的小孫女薩莉也是極其可愛的…”
站在旁邊滿臉郁悶的蓋茨比,卻是越聽越是惱火,最終黑著臉咆哮了起來。“小子!融合哪里有這么危險,不要搞的像是生離死別一般凄慘!”
可是被雷蒙這交代后事一般的叮囑搞的泫然欲泣的瓷人女孩阿妮塔,卻是聞聲大怒沖著蓋茨比喊了起來。“老家伙!我家大人要是有什么不測你不得好死!”
瞠目結舌,但立刻反應過來的蓋茨比抬手一召,便將禁錮了的瓷人女孩阿妮塔送出了房間,跟著很是惱怒的走到了血脈祭壇的旁邊,沖著雷蒙咆哮了起來。“你都收的什么弟子,竟然連該有的禮貌都不具備!”
“小孩子而已,難道您會跟她計較?”
嘿笑著調侃的雷蒙令蓋茨比有火發不出,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便轉換了話題。“時間差不多了,你準備接受融合吧!”
點了點頭的雷蒙不再開口,而是盤膝坐在那血脈祭壇上開始了等待。
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的蓋茨比繞著祭壇開緩緩走動,并且隨著他手掌的輕動,許多碩大的鏡子出現在房間里。
而隨著吱嘎之聲的出現,房間頂部出現了幾個直徑超過一尺的圓孔,皎潔的月光從這些孔洞中透射進來,經過被蓋茨比設置好的鏡子反射,最終全部照映在血脈祭壇上。
血脈祭臺中升騰起來的氤氳霧氣出現了沸騰,而取出那星魔殘肢的蓋茨比,則是在回到雷蒙面前之后,沉聲喝道。“我會將星魔殘肢放進去,要是感覺到痛苦一定要忍受,整個過程將會維持一個沙漏時,只有當星魔殘肢徹底消失,才算是融合完成!”
被濃郁的氤氳霧氣所包裹的雷蒙,卻是渾身舒服的想要呻吟,整個血脈祭壇上的濃郁霧氣中所蘊含的充沛能量,已經滲入他的體內,令他有種欲仙欲死的暢快。
而站在祭壇前仔細觀察的蓋茨比,在雷蒙體表的月光亮度達到最強的時候,將取出來的那星魔殘肢塞進了血脈祭壇所形成的力場之力,將其放在了雷蒙身體的左側。
稍有些凹陷的血脈祭壇的頂端平臺,在這星魔手臂被塞進去之后,便從血脈祭壇的底部出現了輕微的震顫,雖然頻率極低,可是那茲茲的聲響卻是越來越高,最終當震蕩被傳遞到頂端的凹陷平臺時,卻是突然間停止了下來。
但自會有雷蒙自己可以感覺的到,在這力場的內部有無數古怪的符文正在形成和聚集,并且像是在組成某種符陣一般最終將他和這星魔殘肢包裹在了中間。
被放在雷蒙身軀左側的星魔殘肢所產生的銀白色的光芒,卻是與那有些耀眼的月光融合在了一起,而這個時候這血脈祭壇才終于開始了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