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方臨,華燈初上,位于金河區勝利路的索菲特國際酒店燈火通明,像夜幕中璀璨的群星閃爍,即便是山寨版的偽哥特式建筑,也勉強能滿足那些豪富新貴的炫耀心理,所以在這個身份象征的地方總是客滿為患。
接近晚八時,夏佩蘭和公司副總陪同著總經理黃宗勝準時赴約了,車直駛到了門廳口上,帥氣的門童扶著車門迎下了一行三人,夏佩蘭當先請著二位,黃總很隨意地說了句:“譜挺大的嘛?”
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后是抬步昂前行,夏佩蘭愣了愣,不知道老總慍怒對方沒來迎接,還是取笑對方打腫臉充胖子在這兒請客,默默地跟著,快到電梯口時又快步上前摁著樓層,笑著解釋了句:“這個人年紀不大,不怎么懂事。”
是不怎么懂事,這么大的事居然還喝多了忘了邀約,黃總經理笑了笑,進了電梯,三個人側立著,很有點如臨大敵的緊張氣氛,最起碼夏佩蘭感覺到了這種氣氛,一般情況下談判有副總或者自己出面就夠了,除非是招待政界的要人黃總經理才會屈躬上門,這一次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專程赴約來,也足見遠勝公司對此人的重視了。
叮聲電梯響時,幾個人剛出電梯,俱是一愣,有位嚴重重的胖子滿臉堆笑,一步三搖地晃上來,點頭哈腰請著人:“請請…是黃總是吧?這邊請…”
納悶了,黃宗勝側頭征詢著夏佩蘭,卻不料夏佩蘭搖搖頭,不認識,不過也簡單,夏佩蘭有點火大的問著這個肥仔:“你是誰呀?”
“我是帥朗…他哥。塞納河包廂…請。”胖程拐解釋了句,前行著,這幾位納悶地跟著,心里有點怪怪的感覺,這譜著實有點大了,隱隱地夏佩蘭注意到了黃總臉上的不悅之色,心里暗道著怕要壞事。
幾步就到,開門的時候,三個應邀的又是一愣,那份不悅之色更濃了,一廳大桌,差不多滿了,中鐵勸業的陳健旁邊三四個人,燕京來的徐進鋌一行倆人,還有國外aptx私募基金的代表劉義明倆人,再加上自己這一行和這位胖子,一桌都坐不下了,黃總自恃身份正躊躇著,那位光頭的陳健一看黃總來了,趕緊地起身迎著,哈哈大笑著上來握手了,直說著難得見黃總一面,跟著同來的銳仕老總、徐進鋌一行、劉義明倆口子都迎上來問好,這倒不好意思離桌走人,勉強地坐下來了。
人全乎了,就缺正主,那光頭的陳健脾氣直,一招手喊著程拐道著:“過來,小胖子。”
“喂,陳總,您說。”程拐顛兒顛兒迎上來了,咧著厚嘴唇,不管怎么看都是一臉殲笑,你想和他生氣都生不起來,陳健指點著問著:“我說,正主哪兒去了,是想涮我們,還是覺得我們沒在這兒吃過飯啊?”
“陳總您這話哪里說的,都是老總級別的,我們巴結還來不及呢…”程拐恬笑著,連臉上顫著肉的也煞是笑意盎然。
“那人呢?又失蹤了?”夏佩蘭不悅地追問了句。
“在樓口等菜等酒呢,都是貴客來了,他得親自招待不是。”程拐扯了句,說得莊重不已,倒還真挑不出刺來,眾人正迷懵這地方的五星服務還需要他招待么?卻不料隨著幾聲“來了來了……”的叫聲,門開人進,當先一人讓夏佩蘭和幾位見過帥朗的暗松了口氣,指指點點這就是帥朗。而帥朗呢,極盡殷勤之意,招呼著一群穿旗袍的服務員流水介的上菜,擺酒,還殷勤地給各位在座的放餐布餐具,那一臉如沐春風的殷勤,真把來客稍稍的不悅之意一掃而空。人家把大伙都當大爺捧著親自伺候,這倒說不出什么話來了吧。
正好八時,除了先到的,都很準時。
擺著擺著,問題來了,注意注意還是大意了,人多了,一桌坐不下了,帥朗尷尬一下下,回頭趕著程拐笑著道:“喲,人多了,要不老程,你自個找地兒吃去?”
程拐剛一瞪眼,說好了的嘛又變卦,不料還沒說話,寥厚卿見機的快,和殷芳荃起身了,老寥笑著辭著:“我們再開一桌,幾位老總談。”這一個表率一出,那位年過半百的黃總微微一側頭使了個眼色,夏佩蘭和副總也跟著起身了,一下子讓出四個位置來,座位可就夠了,不料緊跟著盛小珊也起身了,三個美女和一位副總簇擁著程拐離開包廂,這個包廂頓顯得有點空蕩蕩的了。
“坐…我來開酒,各位老總,初次見面,招待不周,各位別介意,我還真沒見過什么大場面,也不知道點的菜合適不合適…”
帥朗說話著,麻利地開著酒瓶,酒是國酒小茅臺,菜是八千八一桌的定餐,就這價位都不是酒店最貴的,頂多算個勉強了,說話的功夫掃過桌上留下的人,中鐵勸業的光頭陳健,四十多歲,一臉橫肉,看上去有點剽悍,正和銳仕的總經理耳語著什么;另一拔是鄒曉璐和那位徐進鋌,徐進鋌一身唐裝,像個說相聲的京油子,正給黃宗勝遞小雪茄,那位遠勝的黃總擺擺手示意不用,這位黃總的派頭頗大,其他人打招呼僅僅是微微頜,最后一位就是劉義明了,帥朗把倒好的杯酒輕輕放在這位面前時,沒來由地想起了和人家老婆的胡天黑地,微微地心里有點不自然,笑著讓了個劉義明不過這位卻是看著最順眼的,偏分頭、臉很削瘦、西服襯衫領帶配得一絲不茍,這身家這帥樣絕對是大眾情人的長相,實在讓帥朗有點自慚形穢。
“來來,我先干為敬啊,感謝各位老總賞光,我活這么大可從來沒想過福份還有這么大,能同時請到各位老總光臨。”
帥朗起身,很謙恭地來了個祝酒辭,先干為敬,又傾一杯,挨個敬了杯,那陳健和凌銳鋒倒是豪爽,一飲而盡。黃宗勝呢,只是淺嘗輒止,多少給了帥朗個面子,鄒曉璐、徐進鋌這兩位倒是蠻客氣,笑著碰了杯。那位劉義明卻是很文雅,碰杯時還不忘說句謝謝的客氣話,帥朗沒來由地朝這哥哥頭上瞧了瞧,生怕那里出綠油油的光芒來似的。
開始了,開場的波瀾不驚并不意味著冰銷雪融了,帥朗明顯地覺得自己被屋里六雙眼睛打量了若干次,似乎都是揣摩自己的言行,笑著剛坐下時,那光頭陳健挑頭說上了:“咱們邊吃邊談啊,叫什么來著…對,帥…帥朗對吧,我還沒問你這什么意思呢?”
就是啊,明顯大家是各自拉攏的,你把我們請一塊什么意思?也許此時大家心里都有此一問,陳健一說,這倒好,都盯著帥朗,帥朗本來已經拿起筷子了,又放下來了,沒想到進主題這么快,無言地掏著口袋,一張a4紙,先遞給了身邊的劉義明,那劉義明掃了眼,有點詫異,還沒問,旁邊的徐進鋌那位京油子早湊上來拿走了,不過和鄒曉璐一看,也是很詫異;跟著被陳健搶走了,一看,愣了愣,交到了黃宗勝的手里,此時帥朗才細細打量著這位深居簡出很少露面的黃總,五十多歲的年紀,半禿著頭,沒禿的頭也有點白了,看長相就是個老謀深算的主,把帥朗提供的紙張細細看了一遍,只是列著財產詳單,不過是帥朗本的人,包括存款,包括銀行卡號、包括生意進出賬,這下子同樣也不解了,一揚手里的紙張問:“什么意思?”
“我就是告訴大家,我全部財產就這么多,雖然有百把十萬存款,可沒房沒車沒老婆,現在還是一電工,說白了連中州的中產家庭都不如,我真沒有什么外財…在座的要是現我什么不義之財了,不用各位費心,我自個從這樓上跳下去成不?”帥朗苦色一臉,出殺手锏了,殺手锏就是光棍一條、余財不多,你們真能把我怎么著吧?
劉義明笑了笑,沒想到帥朗來這么一下子,徐進鋌有點疑惑地看看鄒曉璐,感覺也許方向是錯了。那位陳健和銳仕的凌總卻是被帥朗這番表白逗笑了,從進門就夾著尾巴示好,看樣子是真忌憚自己這些人,此時,幾人都看上了黃宗勝,帥朗也暗暗現了,敢情這位黃老頭才是正主。
“這個不用澄清,我們相信。”黃宗勝把紙張往帥朗面前一放,面無表情的道著。陳健似乎不信了,置疑道:“黃老,您怎么知道?”
“咱們都有自己的消息來源,你不會覺得你比我快吧?”黃宗勝回頭對陳健說著,貌似顯擺地又補充了一句問:“我好像還知道,這位小伙下午還去警察的經偵部門接受詢問了。”
喲,這消息準得一塌糊涂,嚇了帥朗一跳,同樣也嚇了陳健一跳,這幾位都盯上了帥朗,求證的眼光,帥朗一愁眉道著:“一點沒錯,那幫雷子真不是東西,非要問我東西在哪兒,我說我不知道吧,他們還不信,又非說我最了解端木,讓我提供可能的信息或者線索,這不瞎掰么?端木界平我想大家都不陌生,他當騙子的時間比我年齡都大,我和他能在一個檔次上嗎?”
了通牢搔,在牢搔里放了點試探,就是“大家都認識端木界平”那一句,沒人異議,看來都認識,而且對帥朗的話也頗為認同,要說這個小人物和那個大騙子,確實也不在一個檔次上。
唯一的不理解的就剩倆位外來戶了,鄒曉璐疑惑地問:“你要不知情,警察總不會無緣無故盯上你吧?”
“是啊,總不至于警察還求助于你吧?”徐進鋌也帶著幾分輕蔑地說道。一說這個,帥朗一呶嘴,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不解釋了。
于是,有人解釋了,那位黃總黃宗勝,意外地笑了笑,同樣很輕蔑地道:“徐老弟,我都說了,中州的事你摻合不進來你不信,騙走你們兩個億的端木界平,你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栽在誰手里的吧?”
一說這個,劉義明笑了,陳健也笑了,凌銳鋒也笑了,懵然無比的徐進鋌恍然大悟一指帥朗道:“黃總,您的意思是…他!?”
鄒曉璐也驚得合不攏嘴了,出神地盯著帥朗,那樣子仿佛第一次見到帥朗一般。帥朗沒想到平生第一次的得意之事會在這個場合里找到成就感,趕緊地謙虛著:“別別,各位老大,我知道大家都打聽到了點內情,不過實際情況是,我撿了個漏子…我爸就是警察,而且是反騙警察,有一多半是我爸和他在的那個專案組的功勞,我也就是適逢其會,正好撞了個照面,一磚頭把那貨拍倒了撿了個大便宜…對了,省公安廳還給了我十萬塊錢獎勵,這筆錢我也沒落著,我爸說了,端木好歹也算個梟雄,自殺前見我們爸倆哭得那是一把鼻滋一把淚,干脆呢,這錢就給他置辦了塊墳地了……”
帥朗寥寥幾句說著過程,除了鄒曉璐和那位徐進鋌,其他人仿佛都知道過程一般根本不為所動,解釋了幾句也不足以填補那位鄒美女眼中的驚訝,凜然地看了帥朗一眼,似乎還有不信的成份。消息說是被警察抓住的,誰知道其中還有這多的隱情。
“這個漏子可不是誰也撿得到的,機會只屬于有準備頭腦的人。”黃宗勝見得陳健要說話,先行言了,而且話好像是說給陳健的,這光頭一側頭,黃宗勝老臉笑意頗盛,對著陳健道:“陳健,你得謝謝這位小兄弟,要不是他這么折騰,端木不會那么容易倒臺,尚銀河也不會那么快跳樓…你呢,也沒那么快就把尚銀河的生意接了吧?那單你賺得不少了,怎么,這單你也想插一手?”
別人沒怎么驚訝,倒是帥朗聽話音有點訝異,看看這個貌似白癡的光頭陳健,又瞅瞅一直側耳傾聽不作言的劉義明,隱隱地覺得這兩拔應該有點什么貓膩。而且那光頭像白癡卻不是白癡,笑著回著黃宗勝的話道:“黃總,瞧您說的,我們不就湊個熱鬧嘛,再說了,您要是需要幫忙,不也多我這么個幫手嘛,有些事總不能您親自出面辦吧?”
輕飄飄一句,化解了黃宗勝的責難,看來這幾拔的利益分配還有點不不均,而且說不定還有積怨。帥朗暗暗下著定義,這也是最初的想法,要是自己一對多,那自己成獵物了,而現在明擺到桌面,那這幾拔人就不是打獵了,成打麻將了,得頂下家、防上家、盯莊家,盯來盯去,自己就成閑家了。
陳健不但向黃宗勝賣了個好,回頭呢又瞅著大伙,直提議道:“我覺得吧,咱們幾個得有個主心骨是不是?我提議啊,咱們以黃總馬是瞻。”
這個提議嘛,讓黃宗勝臉色稍稍好看了些,不過沒有得到劉義明的響應,那位徐進鋌也沒表態,這位唐裝老男人帥朗瞅了瞅,帶著京城人種的一慣驕傲,仿佛身穿袞服龍袍腳踏六極一般,瞧誰都是睥睨之色。
“來來,挾菜…喝酒,我給各位老總倒滿。”
凌銳鋒作為幫閑,打破著此時的尷尬氣氛,倒著酒,看到帥朗的時候笑了笑,帥朗趕緊地扶了杯,瞅瞅這個、瞅瞅那個,都他娘是閻王爺老婆懷孕一肚子鬼胎,肯定顧不上自己了。
于是挾了一塊偌大的鱈魚塊,滋吧滋吧就著酒吃上了,其實來此的要目的就是澄清一下自己手里沒橫財,既然沒有那就得兩說了,剩下的人誰也怕誰得手,自然不會再把矛頭指向他,自然自己也就安生了,看來此時端倪已現,唱戲的要成看戲的了。
憋了一會兒,矛頭居然糊里糊涂指向黃宗勝了,都知道黃宗勝的官方背景夠深,徐進鋌在強調著自己的來意,反正我們被騙的資金,不管在私人手里還是落到警察手里,我們都要想辦法要回來…陳健是個雷姓子,直斥這家外來戶道,有本事你朝端木要去啊?被人騙了你到這兒顯擺什么?氣得徐進鋌和陳健辨了幾句。徐進鋌呢,旋即又和黃宗勝拉關系了,看樣京都來的多少還是有點過人之處的,黃宗勝對此人倒也客氣,不疼不癢安撫了幾句,跟著不愛多話的劉義明插進來了,提了個醒,這還沒下落呢,各位老總,是不是得等找到再談后事呢?
嗯!很及時也很直接,一說到此處,咧咧不休的陳健不吭聲了,瞧著黃宗勝,京都這位也盯著黃宗勝,都知道遠勝的背景,最關鍵的是消息靈通,真要有點進展,肯定是遠勝先知道的,卻不料這位遠勝的掌門人眼光又一次落到了帥朗身上,被忽視的帥朗早吃得滿嘴流油,很沒形象地在剝著一只小龍蝦,沒來由地覺得全身刺,然后又一次現六雙眼睛都盯上自己,帥朗訕笑了笑,放下了筷子,抹抹嘴,不好意思吃了。
“小伙子,本來嘛,我想和你單獨談談,不過你也挺聰明,請了這么一桌子,倒成我們互相掣肘了。”黃宗勝輕描淡寫來了句,帥朗一怔,忍不住心里暗罵這只老狐貍眼光獨到了,這么快就窺破了,這當會,帥朗只能呵呵笑著裝傻了,反正我沒拿,你也不能把我怎么地。那黃總笑了笑道著:“我聽人說你經常不按常理出牌,今天領教了…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以你認為,這筆遺財存在嗎?”
“我…認為?我怎么認為呀?”
帥朗撓撓前額,不敢妄下斷語了,凜然地看看環伺自己的目光,像一群色狼看著脫光的美女,恨不得把自己吞下去。尤其是那位黃老頭,不僅把矛頭折回來了,而且還給眾人解釋了句:“大家別懷疑,能了解端木界平的人不多,在座的這位小兄弟算一個。如果真要找,還得借重他幫忙。我估計大家不知道吧,端木師承江相派,這是個沿襲幾百年的騙子團伙,江相派的鎮派之寶《英耀篇》就在這位小兄弟手里,嚴格地說,他們是同門。”
我艸,這都知道…帥朗心里一抽搐,愣了,對著一干人虎視眈眈的眼神,更不敢接茬了。
“帥朗,其實你一直在幫我們的忙,不是嗎?這里既然沒外人我也可以給大家透露點,上次拍賣會我們賺了一個多億,多虧這位兄弟幫忙,當然,我也預先付了五百萬的報酬,這筆錢可沒出現在您的財產清單上啊。”
劉義明插了句,和陳健相視一笑,這話不啻于雷霆乍驚,明顯有揭帥朗底之嫌了,連黃宗勝也有點聳然動容,聽說過這個大手筆,一直懷疑而沒有定論。瞪著陳健,不過看那貨樂呵的樣子應該沒假。至于京城來了鄒曉璐和徐進鋌,更是驚呆了,看外星人一般瞅著帥朗,鄒曉璐吃驚地問著劉義明:“你是說九月份中州生了拍賣會藝術品造假的事?”
“呵呵,藝術沒有真偽,拍賣也不保真。不過真金白銀假不了。那事也成了端木覆滅的前奏,實在可惜啊徐總,幾年前我就告訴你這個消息,可惜你根本不重視。”劉義明笑著隱晦地說道。
這位是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是石破天驚,被眾人刮目相看的帥朗倒不覺得光榮了,盯著劉義明暗罵著:媽b的,我睡你老婆了,你總不能還知道吧?
不過,看劉義明和鄒曉璐的樣子,仿佛兩人還有舊怨。正尋思著徐進鋌從驚訝中反應過來了,看著帥朗詫異道:“喲,邪姓了啊。還真沒看出來,小伙,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只要你幫得上,那你要多少盡管開個口,在座的可沒一個差錢的主。”
“這個…這個我不敢胡說,說錯了不誤導各位嗎?”帥朗難為地道。
“沒事,現在的猜測多了,多一個錯的無傷大雅,還是那個問題,你覺得這筆遺財存在嗎?”黃宗勝問,老臉如花,像是很信任帥朗。
“應該存在。”帥朗點點頭,雷語一句,四座皆驚。
“那會在中州嗎?”黃宗勝又問。
“要有的話,就在中州。”帥朗又是雷霆一句,屋里登時鴉雀無聲,六雙眼睛齊刷刷盯向帥朗,仿佛見到即將現世的重寶,戰戰兢兢,大氣不敢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