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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逆流猝來 其勢難擋

  叮鈴鈴的電話鈴聲催響著,驚醒了位于曲江皇家園林高檔住宅區某一幢住宅主人的好夢,本來就沒有怎么睡塌實的林鵬飛總經理一骨碌支起身來,摸著電話,放到耳邊:“喂,小葉…”

  傳來的聲音急促驚惶:“林總,出事了…”

  “你慢慢說…”林總比葉主管還急,如觸電般地坐起來了。

  “我們被正濃黑了一下,今天景區市場上大部分都成了正濃的代理品牌,百事、統一、百味系列基本把貨架全占了。”

  “怎么可能,你沒看錯吧?”

  “沒看錯。”

  “那渥爾瑪下架了?”

  “沒有,他們是捆綁上架的。上正濃的貨,渥爾瑪成了免費搭送的…”

  “什么?免費?怎么可能?”

  林鵬飛心里一涼,升起了一股不詳之兆,免費搭售一般都生在同一代理商不同的代理產品之間,為了提升短期銷售而進行的利潤和損耗互補,不過生在不同的代理之間,那只能說明,兩家已經聯手了。

  葉育民稍帶驚訝的聲音證實了林鵬飛的判斷:“……正濃和渥爾瑪肯定是私下已經達成協議了。這個比直接降價還狠,八箱百事可樂白送一箱渥爾瑪,等于白給攤主六十塊錢的銷售利潤……而且他們昨天晚上就把大部分事就辦了,我們今天只送出去二百件,大部分都被退回來了…”

  “什么…把咱們的退了?”

  “是啊,咱們沒有那么便宜的產品可送呀?”

  葉育民再爆了個驚料,林鵬飛又是有點氣結,對了,這又是一個根本無法應對的爛招,渥爾瑪這種小廠品牌沒有廣告和渠道開支,價格低得離譜,每瓶的成本不過幾毛錢,就白送一箱也不值多少錢,有銷售正濃的八箱早賺回來了。可這恰恰是飛鵬的軟肋,根本拿不出來這種價格低到仆街的產品。

  “讓我想想…小葉你等會…讓我想想…”

  一襲睡袍的林總心緒亂了,扣了電話來回在臥室的踱著步子,心下無著時刷聲拉開窗簾,天已大亮,夫人也被驚醒了,剛想問句什么,看著丈夫如此愁容慘淡,話生生地咽了回去,每每生意不順的時候就是這種表情,這個時候最需要心靜。

  不過,靜得下來嗎?

  ……………………………那里還靜得下來,大清早五龍口停車場這兒早炸開鍋了,就像景區開門揖客之前的預演,亂七八糟的人跑著,小貨廂躥著,其實在景區做生意也有好處,飲料、小吃、紀念品都是批商送貨上門,大清早這會最不安生,特別是今天開到五龍口的貨柜車有七八輛,一個上頭寫可口可樂、不遠針鋒相對冤家虎視眈眈,貨柜上的標志是百事可樂……另一輛貨柜是農夫果園喝前搖一搖,針對相對那輛是百味果汁,清涼一夏…還有個貨廂貼著綠茶廣告,是個型男在使勁得瑟;針對相對這邊也有個美女在搔弄姿,光這種林林總總幾十種不同的飲料廣告,就足以再給景區添一道奇景,可有的熱鬧看了。

  打完了電話,剛回到貨柜車跟著,又來了個退貨的,這人認識,幾年前葉育民還是推銷員的時候就認識,拉著攤主的語重心長地說著:“老祁,咱們關系不是一年兩年了吧?這么不給面子?”

  “看你說的,好像你給我了是的,結算貨款清清楚楚一毛零頭都不砍,我稍遲點你們就斷我貨…財大氣粗怎么了,欺負我們小戶小商沒錢是吧?”老祁一聽拉關系,不樂意了,這生意里那有關系可拉,再說店大欺客是經常的事,像可口可樂這大的牌子,怕是平時態度好不了,葉育民今天不敢拉臉了,陪著笑臉:“好好,以前是我們招待不周…這樣,你好歹上我們點貨,你這個攤位最大,以前賣我們的貨也掙了不少吧?”

  “少來了,好像你們賠了似的。”老祁撂了句就要走。

  “那也是互利互惠,雙方共贏呀?這樣,先貨后款也那個價,我說老祁,多少給咱們的面子成不成,這這…這不是讓我們難堪嗎?純粹打臉還怕別瞅不見是吧?”

  葉育民苦著臉,從來沒有想過手里拿著大牌還有求個小零售商的時候,說的時候指指隔著十幾米的正濃飲業那幾輛車,人家那那邊是流水介的送貨,相比而言實在有點難堪。

  “不是我不幫你呀,老弟…咱這地方不愁賣,你算算,人家八箱百事、統一、百味不管啥,都送一箱渥爾瑪,光這一箱渥爾瑪就賣六十塊錢,還別說人家價格就比你們低…”

  “我們的好賣呀?”

  “這看掙錢多少了吧,看啥好賣?咱不說了,你要八箱送一箱,我就要你的…”

  “這我那當得了家!?”

  “那不得了,廢這么多話。”

  老祁忽悠悠地一轉身,背著手,走咧!扔著葉育民和司機、配貨員面面相覷,尷尬不已。

  等老祁走到攤前不遠,早有穿百事oem馬甲的小伙把貨給放到攤位上擺正了,就這服務態度都差好多,飛鵬飲業這譜一向很大,只有一個銷售員記賬,貨還得自己搬,那像現在,啥事都省了,就等著數錢了…樂呵呵地敬著煙送著上貨的小伙子們,喜笑顏開的老祁翻著手機,琢磨著前一天晚上收到的這條價格短信,自然是搞渥爾瑪的那群人給的,前一天比平時多賣了一百多塊確實也樹了點信心,可沒想到今天有更猛的,直接成白送了,說起來賣啥個品牌在這地方選擇姓不大,只要大伙通通氣,統一下價格,自然是都有賺頭,所以把可樂換成百事,把康師傅換成統一這個問題不大,更何況人家還白搭著渥爾瑪涅!?

  四塊、三塊…老祁撕了塊包裝紙大黑筆劃了倆字,放到了成堆的飲料瓶前,這辦法是省得游客沒完沒了問來問去,搞定了的功夫一瞥眼瞅到渥爾瑪了,登時想著這東西是白來的,一定得變成錢才踏實,于是把四塊、三塊的樣品挪了挪,把渥爾瑪堆在柜臺中央…還覺得不放心,又用黑筆寫了行歪扭的字:黃河景區推薦天然飲品,三元一瓶。

  搞定,開工,等著換錢,又是一天開始了。

  …………………………………岳山景區,這地稍偏。老皮和小皮送完了貨,有點郁悶,小皮知曉舅舅的意思,前一天還賣得好好的,眨眼就成了搭配白送的貨了,實在是那個…那個有點臉上掛不住,而且帥朗轉眼投了正濃的懷抱,用老皮的話里是被那個搔婆娘把魂勾走咧,魂勾走了也罷,要是人也走了,那這攤子自己可撐不起來了。

  說實話,是對渥爾瑪的前景擔憂,畢竟是自己和廠里簽下的代理協議,這東西關乎到以后很長時間的展,真讓帥朗這么胡搞瞎搞,量倒是上去了,只不過最終怎么走、能走多遠,還真讓老皮揣不清方向。

  坐下來歇口氣的功夫,看著飛鵬飲業倆小伙滿頭大汗沒送出去幾件貨又覺得有點可笑,笑著打了個招呼,那倆沒理會,鉆進車里估計是等總部的指揮,這事老皮知道,其實前一天晚上收工后早和這干攤主串聯了,以帥朗那張煽風點火的嘴巴,忽悠這些攤主共同抵制價高服務惡劣,現款現結的飛鵬飲業自然是容易得緊,更何況還有白送渥爾瑪的優惠。

  不管怎么說吧,把個大牌擠得進不來市場,上不了貨,總還是有成就感的,看著飛鵬批商的送貨車,小皮嘿嘿笑著指著小聲說道:“舅,你瞧,他們也有夾尾巴時候啊。”

  “笑,笑個啥呀,說不定那天咱就得夾尾巴了。”老皮憂心重重地道。

  “啥意思?”

  “哎呀,你說現在賣百事,統一、百味啥的,咱這貨可咋辦,再咋說量可滑了好多…”

  “這個呀,沒事,我覺得帥朗說得有道理啊,他昨晚說了。”

  “說啥了,我咋不知道?”

  “他說小女人傍個大款才好活、小牌子傍個大牌才好做。”

  “呵呵…哎,就怕他做著做著不要小牌子啦,人誰不是往高處走呀…”

  老皮嘆了句,無限挽惜,一夕之間也有很啟示,最大的啟示是現,渥爾瑪這個小牌子,恐怕拴不住帥朗,之所以接下來,之所以連代理權什么的都不在乎,或許根本也沒把渥爾瑪這個牌子放在眼里…………………………………………十件、八件、十五件,成箱成撂的飲料制品從百事、從統一的oem標識的貨廂上搬下來,次弟向攤送著,暢懷亭周邊同樣是熱熱鬧鬧,飛鵬公司雖然調整策略了,可沒有料到有如此猝變,又是一個手忙腳亂,倆個推銷員早已經習慣了報出名號,接受別人恭維巴結的事情,卻是那里見過這種十幾號人搶著給攤主送貨的事,兩人傻眼了,等清醒過來也準備去和攤主們套套近乎,卻不料出問題了,有位奇胖無比的男人找茬來了,愣說是飛鵬的貨廂蹭了他的車,而所謂的被蹭的那輛小貨廂已經是多少年前的破車了,滿車泥跡劃痕,比市那清廁車還糟糕,兩銷售員不服氣,爭辨了幾句,那胖子揪著一位銷售員的領子,湊得很近,唾沫星子飛濺著恐嚇:蹭了大爺的車還耍橫是吧?

  是程拐,這貨還有欺軟怕硬優秀品質,說話著一招手,呼拉拉圍攏過來十幾個人,幫腔的、看笑話的、湊熱鬧的,把倆人圍著,倒沒訛,非讓倆人道歉,鞠躬認錯,然后立馬滾蛋…對了,那大胖子咋唬著,看見沒,我兄弟幾十號人,再見你在我車邊晃悠,見你一次揍你一次…優勢一般是向爛人、橫人、壞人以及有錢人一方傾斜的,今兒飛鵬派來這倆位,在圍攻下成弱勢群體了,明知道是賣渥爾瑪和正濃飲業的送貨員搗亂,可勢單力薄,還真惹不起這幫爛人,囁喃了道了個歉,被人七手八腳摁著給那殲笑的胖子鞠了一躬,在眾人的哄笑中直接落荒而逃了……………………………時間過了一個多小時,形勢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惡化了,過了這么長時間,現場指揮的葉育民才明白又跳進坑里了,而且今天的這個坑比昨天的攔路還要狠,自己公司來了三輛貨柜、四輛小廂貨,連一百件都沒有送出去,一線產品本身利潤就薄,加上今天的人工、油耗、過路費算上全搭進去賠大了。

  公司大了,賠點賺點吧倒可以不在乎,沒過多大會派向各景點甩貨的四輛貨廂6續回來了,一說詳細情況,貨沒送出去倒不說,暢懷亭景區連送貨員也差點被揍一頓,這下子快讓憋了一清早的葉育民有點出離憤怒了,特別是隔著不遠正濃那些送貨的調戲加挑恤的吹口哨,做鬼臉的動作,幾次忍不住想找正濃飲業的那幾位理論一番,好在被趕到現場的秦苒按捺下去了。

  即便是按捺住了,有點血氣方剛的葉育民也有點不服氣,倆人在車旁商議的功夫忿忿地給秦助理講著早上生的事:“…這純粹是又給咱們挖了個坑,等著看咱們的笑話呢。用的還是威脅、恐嚇下三濫手段,暢懷亭景區差點把咱們的人打了,再這么下去,秦助理,黃河景區咱們一瓶飲料也賣不出去了…”

  “市場不是誰家的后院,沒有把握到渥爾瑪和正濃聯手的消息,能怨誰呀?”秦苒訓斥了一句,連打壓帶激將道:“你就沖上去和人家打一架,能解決問題嗎?對呀,你也知道這是給你挖得坑,你還準備跳進去再把自己埋了…”

  說到這兒,好歹讓葉育民清醒了幾分,悻悻然無言以對了。現在不管什么市場,同質化競爭都很嚴重,除了正當的競爭方式,還有很多非正當的競爭手段,挖你墻角、捅你的價格、造你的謠、收賣你的客戶要不給你的經營制造人為困難,這些事做過銷售的都經歷,葉育民也算在這個市場摸爬滾打數年的人了,從來沒有感覺如此地窩火,渾身是勁,就是不知道該往那個方向使的那種窩火。

  好歹舒了口悶氣,葉育民無奈地說著:“秦助理,現在怎么辦?還想著今天一鼓作氣拿下黃河景區,結果被人家一鼓作氣端干凈了,貨出不去,咱們今天的曰銷賬不但一分未進,還得倒貼好幾千…你說讓我這市場部主管可怎么向經理交待,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誰干的這些事…”

  “馬上就知道了…”秦苒莫名其妙一句,眼光朝著出口的方向,葉育民側過臉,也恰恰看到了來車。

  一輛紅色的豐田,倆人略帶詫異地互視了一眼,這是正濃飲業里當家花旦的座駕,分屬兩個陣營的競爭對手對于對方都是熟稔的緊,這位杜玉芬是個能人,據說是信用社買斷工齡的職工,離職后就靠倒騰煙酒副食還真而了點氣候,不知道怎么被李正義掘到了這個人才,領到飲料行業里后,既熟諳市場又有了貨源保障,不幾年杜玉芬在這行當里還真有了點小名氣。

  不過女人只要有點名氣,都容易讓人往很陰暗的角度想,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一位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位偉大的女人;那么一位女人成功的背后,肯定就要有很多位男人了。何況又是一位美女、一位大齡、單身的美女,多少讓人免不了這方面的猜測,傳說李正義有一半企業是靠這個女人拉回來的,這事呀,讓人不往歪處都不行。

  葉育民就沒往好處想,看著車停,人下來,貌似慰問般地和正濃的送貨員打著招呼,回頭笑吟吟地朝著秦苒走過來,葉育民呸了口罵了句:“搔貨…肯定就是這搔貨搗得鬼。”

  “判斷正確,不過你這個稱呼可夠惡心了啊。”

  秦苒小聲說了句,剜了葉育民一眼。

  清晨薄暮、朝陽將起,金暉里的女人帶著幾分得意、驕傲,款款蓮步、聘聘婷婷走著,站在車前的秦苒和葉育民不動聲色地看著,只待杜玉芬走到倆人面前,都沒給這位處在競爭面女人一個好臉色,話也沒說,只是帶著幾分忿意盯著。

  有時候公司的競爭會很微妙,潛移默化中會轉化成兩方員工之間仇視,盡管雙方并沒有什么間隙也會有這種仇視的現象生,此時好像就是這種情況,如果正濃的系列產品在景區全線上架,那沒準就是面前這位女人作了手腳,沒準昨天的事都和她有關,這搶人飯碗斷人財路的事,豈能不贏得對方仇視眼神。

  “秦助理,還有這位葉主管,不必用這種眼神看我吧,市場不是誰家的后院,不姓林、不姓秦也不姓葉,誰搶上就是誰的,誰坐得穩就是誰的…好像這是林總的格言對吧?”杜玉芬開口了,笑著問倆位,掩飾不住言語中的得意,這也足夠得意了,百事進中州也有數年光景了,市場做得不大不小,處處都是別家的陪襯,終于有這么一次唱主角的機會了,豈能沒有幾分得意之色。

  “坐穩?呵呵…用不了一周,你們那兒來照樣回那兒,大不了大家撕破臉皮干一場,我們降上五毛錢,你們就得全部滾蛋…”葉育民惡言惡聲說道。

  “是嗎?”杜玉芬眉毛一挑,刺激道:“好像這事你說了不算吧?”

  “你……”葉育民指著杜玉芬,氣結了一下下,未出口的惡言被秦苒擋住了,秦苒沒好氣地打著:“杜經理您請便啊,想道歉已經遲了,想看笑話還早了點,想打一仗你們回去等著吧,用這種辦法從我們手里搶份額,你真覺得自己高枕無憂了?”

  不卑不亢很有氣勢,作為一線品牌的經營者,那份自信還是有的,各代理商的競爭行話里說都叫“打一仗”,秦苒這么說倒不是危言聳聽,已經展到這兒了,恐怕這事無法善了了。不料杜玉芬似乎已經胸有成竹般笑笑,手指搖搖道:“…no、no,我們可沒和飛鵬打一仗的意思,都掙不了幾毛錢,犯不著把好處全讓給零售商,再說我們拼財力也拼不過你們,誰干那傻事?”

  “那你在這兒搶我們一大塊,就這么沒事了?”葉育民反問道。

  “別著急上火嘛,聽說細細說完,其實我是代表我們李總托二位給林鵬飛總經理帶句話,把景區這個市場讓給我們怎么樣?免得大家混戰起來傷了元氣不是?”杜玉芬笑著道,兩手挽在的胸前,很大氣像尋恤不把對方放在眼里的樣子。

  “怎么,剛搶到手就心虛了?”秦苒反問道。

  “你想得美,也替我帶一句給李正義,這事沒完啊。”葉育民叫囂了句。

  倆人一陰一陽態度都不怎么好,不過今天杜玉芬的脾氣和涵養非常好,一點也不氣,笑著看了看腕上的表,很耐心地說道:“倆位別誤解,其實我們是為林總考慮,以后說不定林總根本沒有機會考慮黃河景區這么小的市場區域,還是讓給我們這些小戶經營得好…拜托了,一定傳達到,我相信林總會權衡的…說不定會答應。”

  “什么意思?”葉育民沒好氣地問,秦苒其實也沒太聽懂,只覺得這位突兀而來的杜經理,說得是話里有話,一追問,剛剛抬步離開的杜玉芬回頭嫣然一笑撂了句:

  “你馬上就會明白的…二位不會真以為,我們這有這么兩下三下吧?”

  “什么意思杜玉芬,你說清楚點…”秦苒沒聽清,追問了句。

  杜玉芬嫣然一笑,卻是再沒有往下說,直到上車走人,直到目送這車離開五龍口,猛地猝起的電話鈴聲才把她從癔想中驚省過來,一瞧是公司的電話,勉強保持著助理應有的儀容說著,不料剛說了句客套話,所有的動作就停住了,驚愕之情很甚,聽完了電話,手機一收看了傻瞪著葉育民一眼,邊示意邊快步走著道了句:

  “怪不得剛才杜班芬那么胸有成竹,看了是算計好我們了,這兒根本不算最厲害的。”

  雖然沒有詳述,可葉育民從秦苒慌慌張張的表現上猜也猜得出,肯定是: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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