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玉凌羽趕來之前,歷紅雪已經在就近的酒樓訂下酒宴,而且一訂就是十桌。
要知道這次來圣雪宗的,加上仆婦車夫所有人,也不過三十人左右。
這十桌,倒是有一半是玉凌天和歷紅雪留給自己的,當然這其中二桌,是完全歸星華。
酒用大碗,肉切大塊。凌天、紅雪、星華,總算是真正吃上一餐飯了。那圣雪宗之中,喂鳥的一點東西,那夠他們吃呀。
一桌轉眼就空了,玉凌天正要換桌子,繼續大吃的時候。玉凌羽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殺氣,而歷紅雪顯然在殺氣的感覺上,比玉凌羽更明顯,人已經飛身向外了。
“凌天,出去幫忙。”玉凌羽輕喝一聲。正準備抓起那只燒雞的玉凌天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向著外面飛奔而去。而玉凌羽此時才不緊不慢的往外走。
當玉凌羽到了院門口的時候,看到幾個仆婦扶著玉凌荷與薛清憐,兩女身上都有血跡。
對方追來的大約有十幾人,已經有四五人暈倒在地上,其余的劍拔弩張的對著歷紅雪,倒是歷紅雪卻當這些人不存在,正和玉凌天分食那只燒雞,還在抱怨玉凌天,為何沒有順便帶一瓶酒出來。
“殺人了?”玉凌羽來到玉凌荷面前。
玉凌荷搖了搖頭。
“刺到那里了?”玉凌羽再次問道,玉凌荷在手臂上比劃了一下。玉凌羽哈哈大笑起來:“刺中對方手臂了,怎么身上粘了這么多血呀。”
薛清憐這時說道:“刺了三人。”
“才三人!”玉凌羽冷冷一笑:“山中獵妖獸的時候,也不見你會害怕。同樣是血,這點血你就怕了?”玉凌羽冷著臉訓斥著玉凌荷。
玉凌羽的幾句話,不僅讓自己這一方的人意外。就連對方都放下手中的武器。
“你這個,為何連原因都不問。”
一個圍觀的少女指著玉凌羽就喊道。
玉凌羽回頭看了一眼:“既然選擇戰斗,無論是主動的,還是無奈要戰的。既然要戰,既然出手了,那就是敵人。面對敵人,請教這位說話的姑娘,你認為應該如休對待。”
那開口的少女萬沒有想到,玉凌羽會反問自己。
她原本卻是在想,作為家人,應該先安慰家人,至于流血什么的卻可以放在一邊。
“強者,之所以被稱為強者。不僅僅是因為擁有力量,而是因為擁有一顆不屈的心。擁有一顆敢于戰斗的心,既然走上了修行的路,就等于放棄了普通人的生活方式,強者,自然要不怕鮮血,不止是自己的血,還有敵人的血。”
一個聲音由遠而近傳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一個二十歲出頭,一身藍色文士服,卻拿著一把長劍的人。
劍,是殺器。
武者的武器,武者的器靈是居于身體之中的,武器拿在手中的,只有兩類人。
一,根本沒有可能擁有器靈的。
第二種則是,把劍當作裝飾品的人。
不過顯然,這個年輕的男子,并不屬于上面兩類人。
不怒而威的氣息,讓那些圍觀的人不由的讓出一條通道來。那年輕的男子走近之后,微微一躬身,行了一個持劍禮。然后手握劍柄,看著玉凌羽:“可以嗎?”
“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的。”玉凌羽笑著回答道。
“那,請教了。”年輕人突然長劍出鞘,劍尖在空中化為無數劍影刺向玉凌羽。圍觀的不少人都驚呼了起來,反倒是玉家這邊所有人都一臉的平靜。
這種平靜讓年輕人感覺到一絲懼意。
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后,玉凌羽手中的玉扇擋正頂在那劍尖之上。
“笨蛋,對付這種家伙,要么就完全的偷襲,要么就出手就拼命。否則,難贏。”歷紅雪很善良的安慰著年輕人。至少在歷紅雪心中,這樣的話就是安慰。
年輕人卻絲毫不怒,微微一笑之后回頭對那些追趕玉凌荷的人說道:“你們回去請那位少爺,自斷一手一腳過來謝罪。就說,這是川北何家,何家四少的意思。你們,可以離開了。”
那些人一聽到川北何家,臉色大變,呼啦一下逃個凈光。
歷紅雪的臉色變了,變的很難看。這小子算什么東西,敢在這里搶出頭,而且還挺拉風的。這讓歷紅雪滿肚子的不痛快。
可這位何家少爺卻是再次深深一躬:“雨沉失禮了。小姐仁慈不愿意和這些人爭斗。否則以小姐的身的,別說這二十多個,就是再來上二十個,遠遠不夠。只是這北郡郭家,倒是有些勢力,不過倒是無妨。”
玉凌羽臉上表情古怪,歷紅雪卻大笑起來。
這兩人的表現,讓何雨沉心中更是有些想不明白。
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對方兩個紈绔子弟調戲玉凌荷與薛清憐,可論戰力,對方實在差的太遠。但這兩女雖然厲害,但顯然沒有在外行走過,劍刺中的也不對方要害,見血之后,反倒是自己先害怕了。
追過來看看,卻聽到玉凌羽在教訓這兩女。
想來,這年輕的男子必然這兩女的哥哥,這家人很可能就是沒有出來見過世面的人。出手一試之后,更是感覺對方實力不俗。心中的想法就更多了。
除了想追求玉凌荷之外,還想招攬這些年輕的高手。
玉凌羽這些人,身上的衣服不見華麗,也沒有統一的制式,更沒有家庭的徽章。肯定不是什么大人物,每次五大宗大考,有許多人會落榜,這些落榜者卻成為大小各勢力爭向拉籠的目標。
有些家族下手更快,大考之前就拉攏。
如果成功的進入圣雪宗,那么也交個朋友,日后必然有用。不成功,加入自己的家族,也是加強了自家的實力。
當然,這里也會有許多紈绔子弟,依仗著家族的勢力,作些欺男霸女的事情。
玉凌羽卻是不知道這些,剛才那一劍在玉凌羽看來,象小孩子的游戲。就算是想比武,那樣的出劍,太過兒戲。更是不知道,那是一種試探與示好的雙重禮節。
這一切,似乎與玉凌羽無關,側頭看了何雨沉一眼,轉身回去了院子。
玉凌荷可以感覺到玉凌羽生氣了,乖巧的跟著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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