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諾切維奇跑了,是的,這個貨就是有這么奇葩。當nkvd的部隊上門抓人的時候,這貨竟然提前跑了,而且這個貨不光是跑了,而且跑之前還放狠話,說是跟謝列平和格奧爾吉沒完!
好吧,這個性質就是相當惡劣了。黨的干部面對中紀.委的檢查時拒不合作頑抗打人什么就不說了,跑了也不說了,竟然還敢放狠話,這是得有多囂張以及有多奇葩才能干出這種蠢事。
反正柯諾切維奇是出名了,黨內都被他的神奇和奇葩所震驚,當然也有不少人等著看笑話。如果中紀.委和內務人民委員會不能將這貨抓回來,那今后的反.腐工作恐怕就不好做了。
捷爾任斯基自然也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親自出馬,還要求kgb配合,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個奇葩的害群之馬找出來。一時間,中紀.委、內務人民委員會、kgb是將目標對準了柯諾切維奇,定要將其拿獲。
但是正常人永遠是想不到奇葩會多么的奇葩,就在全蘇聯都在通緝和搜捕柯諾切維奇的時候,這貨又干了一件非常猛的事情。他收買了一個殺手,等候在謝列平回家的路上,朝謝列平的公務車連開了七槍。
好吧,這七槍雖然沒傷著謝列平的一根毫毛(中.央重要部門的領導都配的是防彈車),但是這個惡劣的性質是更上了一層樓。槍擊黨的重要部門的領導人,這是什么性質,這是作死槍斃五分鐘的性質。
殺手很快就被謝列平隨性的保衛人員擊傷擒獲,而幕后主使柯諾切維奇也很快被供了出來。這下子事情就徹底的變了性質。之前還是反.、反官僚主義,但現在柯諾切維奇已經是徹頭徹尾的反政.府的頭子了。對于這一類的貨色按照蘇聯的傳統,一般都是先崩后問。
“這是一起性質極其惡劣,情節極其嚴重的行為。我們黨的高級干部竟然淪落成這個樣子,這說明我們的黨員干部思想作風問題已經滑坡到了極其危險的境地。今天一個前中.央委員能夠槍擊中紀.委的副書記,明天是不是就敢謀殺人民委員會主席,后天是不是要去行次列寧同志了。這是絕不可饒恕的!”
李曉峰在政.治局緊急會議上做了一番殺氣騰騰的發言,他說道:“相當一部分黨員干部的精神領域已經完全腐化了,毫無信仰,毫無責任感、甚至毫無廉恥。在這么下去我們十月革命好不容易才開創的局面就會被他們葬送。必然開展一場大規模的整頓運動,將那些害群之馬踢出我們的隊伍,必須完善黨的純潔性,這是刻不容緩的!”
如果是幾天之前,李曉峰提這樣的建議,那斯維爾德洛夫怎么說都不會答應,甚至會奮起反擊。但是被柯諾切維奇這個奇葩這么一折騰,斯維爾德洛夫就沒理由也沒辦法反對了。試想一下,柯諾切維奇本來就是他的人,現在又搞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然后他這個老領導還抵制反.腐運動,這等于是說他斯維爾德洛夫就是的頭子嘛!
說實話,斯維爾德洛夫也是恨透了柯諾切維奇這個傻逼,先不說貪污的事兒,就說你丫后面的那些腦殘舉動,你丫是李曉峰派來的臥底吧!
一場轟轟烈烈的整風運動開始了,而斯維爾德洛夫卻只能看著,以前投靠他的老官僚們在這場運動中損失慘重,要么被迫退休,要么蹲了大牢。用李曉峰的話說就是從嚴、從重、從快的打擊一切官僚主義和分子,要對他們斬草除根。
這場運動從1947年2月開始,在1947年7月進入了,丟掉烏紗帽的老干部不計其數,十月革命前后以投機心態加入布爾什維克的那批政治投機份子不說被一網打擊,也是傷得七七八八。當然,這場運動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這些壞胚子被處理掉了,而是在1947年9月11日捷爾任斯基因為高強度的工作突然猝死在辦公室里。
當時鐵面人正在召開反.和反官僚主義行動階段性會議,正在部署下一階段的工作,他剛說完:“我一看到我們黨的機構,看到我們的組織體系,看到我們不可置信的官僚現象、懈怠的工作效率,以及極端混亂狀態,以及四處滋生的享樂思維,我就感到恐懼和憤怒!”
捷爾任斯基的憤怒導致了他的心臟負荷實在太大,心肌梗塞奪取了他的生命,而這一天剛好是他七十歲的生日。這個為了無產階級解放運動奮斗了一生的男人,一直勤奮工作到生命的盡頭。
捷爾任斯基的死亡震驚了朝野,雖然大部分黨內的高層都不喜歡這個永遠是一張鐵面的男人。認為他太較真,太死板,太強人所難不知道變通。但是誰都不可否認他是一個純粹的布爾什維克。他的個人操守在這個時代是無人能夠企及的,哪怕是列寧、哪怕是托洛茨基,在這方面也比不過他。
捷爾任斯基的葬禮樸素而隆重。好吧,這個形容很別扭,怎么能又樸素然而又隆重呢?樸素的儀式,按照捷爾任斯基生前立下的遺囑,不搞濃重的追悼會,不要多花錢,最好是直接拖出去燒掉然后埋掉就行了。當然,真要這么做是不可能的,治喪委員會的主席是托洛茨基,成員將當前政.治局常委一網打盡,列寧也抱著病體出席了簡單的追悼會。只不過在捷爾任斯基的靈柩送去火化時,整個紅場以及紅場左右的街道都被聞訊趕來的群眾堵了個水泄不通。
雖然并不是所有的群眾都了解捷爾任斯基,但是所有的群眾都知道,這是一個始終關心群眾愿意為群眾說話辦事的人,對于這樣一個人的離去他們是萬分的不舍。
捷爾任斯基的靈柩是有斯維爾德洛夫、李曉峰打頭抬棺,六個政.治局常委送了這個樸素而值得銘記的人最后一路。他的遺體火化后葬在了克林姆林宮的圍墻之下。
捷爾任斯基走了,但是他留下的精神依然長存,而他留下的遺志也需要繼承。中紀.委的工作由誰接手呢?
斯維爾德洛夫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人能接手這一攤,但是政.治局幾乎所有的領導都不同意,大家都知道捷爾任斯基這半年多的工作有多么的不容易,如果將這一攤工作交給斯維爾德洛夫的人,那捷爾任斯基真心算是白白累死了。捷爾任斯基的事業必須堅持下去,不能就這么半途而廢!
“我認為紀委副書記謝列平同志完全有能力接過菲利克斯同志的班,將紀委的工作做好。之前他就一直砸協助菲利克斯同志開展工作,對此非常熟悉,而且也表現出了極強的原則性和能力!”
斯維爾德洛夫自然不是希望謝列平接手的,倒不是他不喜歡謝列平,平心而論他認為謝列平確實是眼下最接近捷爾任斯基的人,有這么一個人主持紀委工作未來十幾年也不用操心了。但是正是因為謝列平實在是太像捷爾任斯基了,所以斯維爾德洛夫才堅決反對。
斯維爾德洛夫一直以來都很反對在這個時間點大規模的搞運動,瞎折騰,認為經濟發展了黨內出現一些不太和諧的現象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同志們也就是想日子過得稍微舒坦一點,二話不說就大砍大殺,這多不近人情。老革命之前拋頭顱灑熱血難道今天就該繼續吃糠咽菜?捷爾任斯基實在是太較真太苛刻了,按照他這個搞法誰能安寧?
在斯維爾德洛夫看來現在需要的穩定和和諧,讓干部們松一口氣過上好日子,這樣大家才有工作的積極性,才能繼續不斷地革命嘛!至于那一丟丟的特權,算得了什么?又想馬爾跑得快又不想給飼料,哪有這種搞法。
基于這種認識,跟捷爾任斯基太像了謝列平就不適合接任紀委書記這個職務,因為他上馬之后肯定是蕭規曹隨還是按照捷爾任斯基的那一套搞,那不是制造矛盾沖突嗎?反正捷爾任斯基之前已經將反.和反官僚主義運動搞得基本到位了,接下來可以緩一口氣了。自然就應該換一個更平和的人來領導中紀.委。
只不過斯維爾德洛夫的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就遭到了李曉峰等人的迎頭痛擊。首先爆發的就是魯祖塔克,他幾乎是一條一條駁斥斯維爾德洛夫的意見:“反.、反官僚主義運動是取得了階段性成果不假,但是黨內的和官僚主義依然很嚴重。捷爾任斯基同志生前的最后一次會議就是在布置下一階段的工作,要徹底將運動向最基層鋪開,要徹底的發動群眾,讓群眾來監督我們的干部。現在就鳴金收兵,說不好聽點這就是半途而廢就是放虎歸山,這就是徹底的毀掉了菲利克斯同志開的這個好頭。我認為謝列平同志就非常好,就是要找一個跟菲利克斯同志一樣的人來從事這項工作,并且將這項工作長期的搞下去!讓和官僚主義沒有容身之處!”
第二個站出來開炮的是布哈林,別看布哈林是搞經濟工作的,但是對思想領域他也是非常的看重。列寧時代,布哈林就不止一次的對中.央說:“黨員干部的特權太大,工資也太高,任由這么搞下去不是個好事,應該提前干預!”
只不過當時列寧并沒有將布哈林的話聽進去,而等列寧反應過來時問題已經很嚴峻,已經是尾大不掉了。所以接下來這些年,哪怕是捷爾任斯基時時刻刻在抓這項工作,但總是不能取得階段性的成果。剛剛打掉了一批和官僚主義的頭頭腦腦,準備立規矩的時候,反.腐反官僚的行動就被暫緩了,一次兩次三次,每一次這項工作都是虎頭蛇尾,總是只能打掉幾個大老虎,而對下面一窩窩的蒼蠅是無可奈何,而對于滋生這些老虎蒼蠅的體制根本出動不了分毫。
在布哈林看來,這一次好不容易中.央下了如此大的決心,又全面的鋪開甚至將捷爾任斯基的老命都搭進去了才取得了這么一個好頭,然后就又一次被廢掉,這是絕對不可以忍耐的。所以布哈林爆發了:“我們的黨員干部特權太大、官架子也太大,跟基層群眾脫節不止是一點半點。看看我們的群眾能有哪一家買得起用得起小汽車,而現在區區一個鄉鎮干部都有汽車接送,這是合理的嗎?這是應該的嗎?我們每年浪費掉和揮霍的資金如果能合理的利用起來,我們的經濟將更有起色。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是反.腐反官僚已經基本勝利,而是僅僅才開了一個頭。如果不再接再厲下最大的決心和力氣干下去,菲利克斯同志真心是白死了!”
在李曉峰等人的堅決反對下,斯維爾德洛夫的企圖落空了,謝列平如愿以償的繼任了中紀.委的書記,哪怕這個書記僅僅是臨時代理。但是李曉峰們相信,只要給謝列平這個機會,他那個代理的帽子遲早是能夠去掉的。
斯維爾德洛夫又一次失望了,回到他的辦公室之后,他大發了一同脾氣。當然他也知道現在發脾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1948年眼看就要臨近了,留給他的時間真心是已經不多了。他必須抓緊時間想辦法改變當前惡劣的局面了。
“盛世才那邊聯絡得怎么樣了?”斯維爾德洛夫問道。
雅戈達趕緊回答道:“已經基本就位,風已經放出去了,想必t共那邊已經知道了。”
斯維爾德洛夫繼續問道:“那他們有什么反應?”
“抗議唄!”
“除此之外呢?”
“沒有什么太多的反應,然后就是做一些政.治局委員同志的工作。更多的像是探口風。”
斯維爾德洛夫點點頭,又問道:“那你有將我的意圖轉述給t共嗎?”
雅戈達點頭哈腰的回答道:“有的,就是t共那邊暫時沒有反應。”
斯維爾德洛夫摸了摸下巴,有些想不通為什么t共那邊沒有太大的反應,想了想他問道:“安德烈那邊有知道這個情況嗎?”
“安德烈同志知道了,但是他并沒有什么表示,對于t共的詢問,他的答復一律都是絕無此事。”
“絕無此事?”
斯維爾德洛夫皺起了眉頭,以他對李曉峰的了解,他很清楚某人肯定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就是他斯維爾德洛夫搞出來的,也肯定知道了他同盛世才有所接觸,所以肯定不可能是絕無此事,但他偏偏用絕無此事來答復t共,這里面難道有說道?
“密切關注,不管是t共還是安德烈那邊的情況我要第一時間知道!”
斯維爾德洛夫確實有點著急了,5月份pla就已經是百萬雄師過大江,將刮民黨打得是屁滾尿流一路敗逃。老蔣是直接縮卵往沿海的小島上跑,江浙一帶也就是舟山群島t共暫時過不去沒辦法。另一邊的李、白也是一路向廣西跑路,不過這兩位更聰明,根本就沒有硬頂pla,而是快速的收縮,企圖在廣西、廣東一帶負隅頑抗。至于西北方向,胡宗南早就一路被攆到了四川云南,接下來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反擊之力,弄不好得躲到深山老林里去當野人。
總而言之,華夏的大局勢已經徹底明朗了,刮民黨完蛋了,能茍延饞喘多久僅僅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而已。根據斯維爾德洛夫得到的消息,在今年10月t共就準備建國了。
對斯維爾德洛夫來說,如果能在t共建國之前談好臺灣問題那是最好,因為一旦t共建國了,那些什么建交之類的好處根本就不能提了,那早就是蘇聯的既定政策,就算t共堅決要求收回臺灣,蘇聯也必須同t共建交。
那么此時t共方面對盛世才問題究竟是怎么個想法呢?其實想法很簡單,國家領土主權不容褻瀆,肯定不可能讓盛世才在新疆建立一個什么斯坦國。當年左宗棠費了多大的力氣才保住新疆這一塊,不能就這么葬送了。
當然,t共也不可能拿臺灣換新疆,對于t共來說不管是臺灣還是新疆都是一樣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可能放棄任意一個。而且蘇聯的這種搞法也太讓人惡心和憤怒了,真心是搞沙文主義那一套。這是太祖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的。
所以t共的態度其實非常簡單,那就是堅決不做賣國交易,臺灣和新疆哪一個也不能放棄,必要的時候采取果斷措施來保護領土和主權完整。
這么說吧,t共在這個問題上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甚至考慮過跟蘇聯鬧僵,對于太祖來說,既然鐵托和南斯拉夫都能夠堅持的原則,沒道理中國的共.產黨人會做得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