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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問題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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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決了一些棘手的問題之后,李曉峰跟阿基莫維奇之間的談判進行得非常的順利,在天亮之前,雙方就已經基本上達成了一致。

  “安德烈先生,我不得不承認,跟您談判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阿基莫維奇在離開之間緩緩的說道,“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們才會答應這些苛刻的條件,我希望您能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

  李曉峰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他很清楚阿基莫維奇為什么會突然說這么一番話,無非是要他賣人情而已。雖然從事實上說,確實因為他這個仙人的存在,德國人才做出了一定程度上的讓步,似乎是給了他這個仙人面子。

  但是,李曉峰可不是三歲的孩子,政治上從來就沒有什么人情可言,那就是純粹的利益交換。誠然,德國人做出了讓步,但是這份讓步是基于俄國或者說他這個仙人的強大破壞力程度上的。從現實意義上說,德國人只是在規避風險,避免損失而已。

  也就是說這其中沒有什么人情的成分存在,大家都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而對方竟然想憑借這種可笑的理由讓他覺得虧欠了德國什么,簡直太天真了。

  所以李曉峰只是淡淡的回答道:“你如果對這份協議不滿意,現在就可以反悔,我無所謂!”

  一聽某人這么說了,阿基莫維奇也只是嘆了口氣,沒錯,剛才他就是在做最后的努力,試圖再為自己的國家爭取一點利益。如果能讓強大的某人做出承諾,那絕對是一大好消息。

  可惜,某人比他想得要老道的多,甚至阿基莫維奇暗自猜測某人的真實年齡恐怕根本就不是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嫩。裝嫩的老妖怪神馬,真是太討厭了。

  阿基莫維奇吐槽著就走了,當然,并不是說協議就此達成了。事情沒有這么簡單,畢竟不管是某仙人還是阿基莫維奇都無法代表兩國官方,這份協議更像是一份草簽的意向。接下來的雙方還需要圍繞這份意向進行細節方面的討論。

  比如說全民公決怎么進行,怎么監督,以及戰爭賠款的具體支付方式。這些都需要一一的進行明確。當然,大方向定下來了也是一件好事,不過讓某仙人頭疼的是。雖然德國人知道他的影響力有多大,但是布爾什維克內部并不知道啊!

  自然,他也可以將這份工作交給托洛茨基進行,方正雙方就在談判,只要德國人據理力爭慢慢的向這份草案靠攏就可以了。不過李曉峰對老托真的沒有什么好感,并且這貨現在也不太可能接受這份協議。他和布哈林一樣。還幻想著怎么不割地不賠款的結束戰爭呢!

  而且,就算這貨能及時的醒悟,準備全盤的答應這份協定,李曉峰還不想給他這個機會呢!為啥?他可不想讓托洛茨基白撿了這份功勞,要知道,在歷史上這貨在談判中可是犯了大錯誤的。

  在一月份,由這貨親自主持談判之后。面對德國人的步步緊逼,他的態度雖然有所軟化,但還是主張不對德妥協,打算不理會德國大軍的步步緊逼,準備單方面的結束戰爭狀態,搞什么不戰不和。當時列寧就一再警告他,這么搞不可能,甚至明確的要求他。一旦德國人再次提出最后通牒,就先答應對方的條件,然后再慢慢做國內的工作。

  結果呢?托洛茨基面對德國人的最后通牒,明確的表示決絕,直接率領談判代表團離開了布列斯特,并且當眾宣布:“蘇維埃俄國拒絕簽訂條約,準備停止戰爭。復員自己的軍隊。”

  這其實是相當不明智的,因為這只是他托洛茨基的個人意見,布爾什維克中央委員會并沒有得出這么一個結論。結果就是2月份德國人一般的攻勢打得俄國抬不起頭來,一時間彼得格勒都積極可危了。

  在這種極其不利的情況下。托洛茨基才慢慢轉變,經過艱苦的拉鋸討論,最后才通過了列寧的方針。不過這時候為時已晚,哪怕俄國表示全盤接受德國的條件,德國人也沒有停止攻勢,甚至直接將條件翻了一倍,原本的三十億金馬克的戰爭賠款,一眨眼就變成了六十億。

  也就是說,經過托洛茨基的努力,在最終達成的停戰協定中,俄國被訛詐得更狠了。而原本,條件遠沒有這么苛刻,如果在一月末托洛茨基就先答應德國人的條件,不光是條約不會那么苛刻,而且在前線也會少死不少人。

  而正是因為托洛茨基的固執己見不變通,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關于這一責任,后面才會被打板子。在1918年3月6日到8日召開的第七次緊急代表大會上,中央委員會以30票對12票通過了列寧的決議。并于3月14日召開非常代表大會上,正式批準了布列斯特條約,以及免去托洛茨基外交人民委員職務的決定。

  為什么要對他免職呢?原因是顯而易見的,中央委員會對這貨的奇葩決定是相當的惱火的,如果這貨當時能早一點醒悟能,情況就不會惡化到那個地步。當然,比較搞笑的是,后來竟然有一種奇怪的言論,覺得托洛茨基是布列斯特合約的替罪羊,一旦合約簽訂,他就被迫辭職(度娘說他是辭職的)。

  實際上布列斯特條約的簽訂跟這貨沒什么關系,他也沒在這個條約上簽字,當時簽字的是副外交人員民委員齊契林以及前面有提過的那個彼得羅夫斯基(歷史上他是內務人民委員)。

  也正是因為這個錯誤,導致3月份托洛茨基一系的勢力在中央委員會遭受了打擊,他的鐵桿盟友烏利茨基落選了中央委員,只混了個候補席位。

  而且也正是這一變化,造成了托洛茨基在相當長的時間里無法翻身,如果不是因為內戰爆發,而列寧又遇刺,這貨還真不容易那么快恢復元氣。

  而如今,有了李曉峰干預,明顯的可以達成一個比較有利的條約。這份功勞,某仙人怎么可能讓給死對頭,挖個坑陷害托洛茨基都來不及呢!

  不過這份功勞某人想要撈到手,問題也不少,首先,他并不是外交人民委員會的人,中央可沒委派他去辦外交。他這么私下里跟德國人溝通。不光是名不正言不順,甚至很容易招人歪嘴,弄不好就給扣上一個賣國和反革命的帽子。

  怎么樣合情合理的介入這個事兒,就是李曉峰要著重考慮的。而且最關鍵的問題還不在這里,最要命的是,就算是某人談成的這份有所緩和的合約。布哈林和托洛茨基也是絕對要反對的。現在,中央委員會里他們可是占多數,歷史上如果不是德國的狂暴攻勢打醒中央委員會里的部分天真的傻瓜,布列斯特條約也不能達成。

  難道現在讓某仙人求著德國人終止談判,讓后發動狂攻?就算可以李曉峰也不能這么干不是,倒不是這貨覺得這么做不好,而是這貨覺得丟面子。如果讓德國人知道他也有求人的時候。指不定就要嘲笑他了,更不說定,談判的條件就要變了。

  反正,李曉峰是不想節外生枝的,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有什么辦法,只能先掛一個電話給斯維爾德洛夫談一談口風先:“雅科夫同志,在布列斯特舉行的談判進行得怎么樣了?”

  接到某仙人親自打來的電話,斯維爾德洛夫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一般而言某人來電話都是有大事,甚至是又闖禍了,前兩天這貨不就捅了個大簍子,值現在都沒辦法收場。一聽到某人的聲音,他都有些風聲鶴唳了。不過當聽到某人打聽談判的事兒,他就奇怪了:“安德烈,你怎么突然對此感興趣了?”

  李曉峰打了個哈哈。“我就是問一問,看看談判是否取得了什么突破…”

  斯維爾德洛夫才不相信某人的鬼話,某人做事一向目的明確,突然問起外交上的事兒。沒準就是這個方面要出大事了。尤其是前兩天,某人才捅了外交上的馬蜂窩,這是不是又打算干什么了?

  所以斯維爾德洛夫一點兒都不敢馬虎,嚴肅地問道:“安德烈同志,你千萬不要胡來啊!”

  李曉峰干笑了一聲,道:“我怎么會胡來呢?無非就是國外的渠道向我反應,托洛茨基跟德國人溝通得不是特別順暢…”

  還涉及到托洛茨基?斯維爾德洛夫下意識就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對此,他真是有些無語了——安德烈,你不要太那啥了好不好,大家都清楚你跟托洛茨基之間的那點恩怨,你上次也已經報復過了,不要沒完沒了好不好。而且導師大人也特別叮囑過你,托洛茨基的工作現在是重中之重,你就不要搗亂了好不好。

  對于這種說法李曉峰自然非常不滿:“我怎么是搗亂呢?我也沒有那么不識大體。這不是國外的渠道反應了嗎?德國人跟托洛茨基同志溝通得不是特別順暢,就想換一個溝通的渠道!”

  咝!斯維爾德洛夫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開始知道某人想說的是什么了,這個情況可是非同小可,如果德國人對托洛茨基失去了耐心,這絕對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過他也見過大場面的,他絕不能隨便亂了陣腳,他不動聲色的問道:“那德國人想怎么溝通呢?”

  李曉峰聽了卻撇了撇嘴,不是德國人想怎么溝通,是德國人想跟誰溝通啊,小斯同志!不過這話太犯忌諱,他也不能說穿,只能很婉轉的說道:“德國人通過國外的渠道向我提出了談判的底線…”

  呃?斯維爾德洛夫終于知道自己剛才錯在哪了,感情不是德國人想改變溝通的方式和人選,而是他們已經找到了新的人選。此時,對于某人參合事情的能力,他表示異常的頭疼。

  不過剛才某人說到了德國人談判的底線,他也有興趣聽一聽,他很想知道德國人又會開出什么新的條件,而且為什么要背地里開呢?

  不過當斯維爾德洛夫聽到德國人的新條件時,不可避免的也是大吃一驚,倒不是覺得不可接受,而是覺得和之前的條件相比,這簡直太寬厚了。以至于他都懷疑其中的真實性了。

  “安德烈。你跟我說清楚,這真是德國人的條件?”

  “不是條件!”李曉峰嘆了口氣道,“是底線!您明白嗎?這是底線,如果不答應這些條件,那就根本沒得談了!”

  斯維爾德洛夫又有些糊涂了,難道這是某人變向的搞到了德國人的談判底線,這是變相的通知自己。不過想了想。他又覺得不對,如果真是如此,某人完全不需要這么遮遮掩掩。

  “你和德國人進行了接觸?”斯維爾德洛夫忽然問道。

  “談了一下吧!”李曉峰莫能兩可的說道,“大體上的條件就是這樣了,如果答應的話,就可以談細節了!”

  “慢點。慢點!”斯維爾德洛夫趕緊叫停,“你把事情的始末原封不動的告訴我,我得分析分析!”

  李曉峰還真怕斯維爾德洛夫追問細節問題,因為很多東西他都是無法解釋的,所以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的編謊話。

  “安德烈同志說,通過諾貝爾家族的渠道,德國人派了一個專門的代表去找他。著重的談了談判問題,然后就有了這么一份相對寬容的條件?”列寧緩緩的追問道。

  “大概就是這樣吧!”斯維爾德洛夫嘆了口氣,“安德烈同志就是想請示您,是不是繼續跟德國人接觸,是不是繼續談細節問題?”

  列寧頓時陷入了沉默,從本能來說,他是不喜歡搞這種秘密外交的,更不喜歡這種桌底下的秘密協定。但現在的情況是。托洛茨基那邊有點進展都沒有,甚至一點好消息都沒有,這讓背負著巨大壓力的列寧是無法忍受的。

  如果能開辟另一條線路,跟德國人溝通,也未嘗不是一種選擇,但是這種機密的東西怎么就偏偏扯上了那個小子。對于某人的操蛋性格,列寧太了解了。實話實說,他一點兒都不想讓某人參合到這件事中來。

  “為什么德國人偏偏去找安德烈同志呢?”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不過斯維爾德洛夫可不知道導師大人是自言自語,還以為他老人家對某人是有了什么看法,作為盟友和哥么。他必須幫著說好話,哪怕是他覺得列寧的懷疑十分有道理。

  “大概是德國人比較信任諾貝爾家族的渠道吧!怎么說他們都是資產階級,有熟悉的人牽線搭橋,他們可能更放心吧!”

  列寧搖了搖頭,說道:“我的意思是說,這樣的條件他們為什么不在談判桌上提出來呢?比之前的那些苛刻的條件,這些好多了。如果他們正面提出來,我們就可以好好的做一做工作了,而以這種渠道提出來…”

  斯維爾德洛夫理解導師大人的顧慮,畢竟現在罵他做俄奸的人不少,如果這些條件從正面提出來,他就好做正面的回應,也好去做中央委員會的工作。可偏偏這些條件是從私底下的渠道提出來的,這就能讓人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哪怕是導師大人對此也不得不謹慎。

  “大概是德國人覺得從正面提出這些條件,托洛茨基同志一定還會拒絕吧!他們可能是想保持在談判桌上的主動權,畢竟這種私下的條件,他們是可以否認的!”斯維爾德洛夫想了想說道。

  “也有道理,不過…嘖…”列寧扶了扶額頭,在他看來,德國人就算要私下里接觸,也別找那個小子啊,這還真是讓人頭疼,好半晌他才說道:“讓安德烈同志保持接觸,告訴他,中央將派一個同志去莫斯科主持這項工作!”

  說起來簡單,但是派誰去又成了問題,不管怎么說都得派一個擅長搞外交工作的人去,但是這方面的人才大部分都投在托洛茨基門下,比如什么越飛和拉狄克。能勝任這份工作,而且至關重要的是忠誠于導師大人的選擇實在太少了。

  “要不,就讓齊契林同志去吧!”斯維爾德洛夫忽然說道,“他是副外交人人民委員,去處理這個事情名正言順!”

  齊契林嗎?列寧又嘖了一聲,當然,這不是導師大人對齊契林有意見,實話實說這位算得上是導師大人的人馬,之所以將他安插在外交人民委員會,就是為了在托洛茨基的地盤安插釘子,免得沒人制衡老托。

  不過現在齊契林的任務一點兒都不輕,托洛茨基、越飛這兩個正副委員去了布列斯特談判,外交人民委員會總不能沒有一個坐鎮的人吧?就這么突然而然的派齊契林去莫斯科,太扎眼了!

  “我覺得可以這么來,”斯維爾德洛夫忽然說道:“安德烈同志前兩天不是跟英法美三國的使節鬧得很不愉快嗎?我們就打著這個幌子,讓齊契林去處理這場糾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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