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寧冷漠的看著下面這一群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的老革命和追隨者,說實話,他是很失望的,當初特科剛剛成立的時候,我親自給你們做工作,口水都說干了嘴皮子都說破了,你們一個個死活不愿意去。《純文字》()現在怎么著,看見特科要出成績了,一個個挖空心思的想湊上來撈好處,天下的好事都得讓你們占了?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想染指特科,沒門!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是不怎么重要的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列寧看到了特科的潛力,剛剛成立一個多月,靠著一幫菜鳥就有如此的水平,如果進一步完善壯大,最后會是什么局面?
沒錯,特科能夠產生的利益相當的大,這么大的好處列寧怎么可能便宜給下面這幫混球?本導師親手栽的樹苗,又是親自呵護,怎么可能將果實拱手相讓?
可惜的是眼前這幫被巨大的利益沖暈了頭腦的老革命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在他們眼里雖然捷爾任斯基是特科名義上的領導,但管事的不過是一個小屁孩,跟他們這些老革命比起來一個毛孩子能算得了什么?讓你當副科長就已經算是抬舉你了,屬于黨對你的特別鍛煉了。如今鍛煉完了,你小子哪里涼快上哪去!
頓時一個個是前赴后繼的向列寧毛遂自薦:
“列寧同志,我是多年的老地下黨了,經驗豐富,多次粉碎過敵人的陰謀,我有信心讓特科的工作更上一層樓!”
“列寧同志,別聽他的,我不光是老地下黨,當年在烏克蘭的時候,我還組織過軍事行動,多次打擊了沙皇反動政府的走狗!”老武工隊員一把拉開褲腿,指了指腿上的疤痕:“這就是敵人留給我的,搞軍事斗爭誰比我在行啊!”
“列寧同志。他們說得都不對,太片面了!地下工作經驗算什么,襲擊過沙皇反動政府的幾只走狗又有什么了不起?他們能取得成功。都離不開黨的正確領導!只有政治上過得硬,才能出成績!而我,最擅長的就是搞政治思想工作,不是我吹啊!在我的領導下。特科將掀開新的篇章,取得新的成功!”
列寧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這幫吵成一鍋粥的老革命,看看他們還能表現出什么樣的丑態,在心里他已經給這些人下了統一的結論——一幫不知死活的蠢材!
列寧當然不會把特科交給一幫蠢貨。而且他對李曉峰的工作十分滿意,別說卸掉某人的擔子,他都想再給某人加加碼,看看某人到底有多大的潛能。
“咳咳!”列寧咳嗽了一聲,輕蔑的掃了一幫吵得面紅耳赤的老革命,輕輕的丟下了一句話:“都別吵了,我認為你們都不適合去特科工作!”
這句話讓老革命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列寧。不明導師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們資格最老、為黨做出的貢獻也最大。我們不適合誰敢說他適合?
列寧輕輕一指老地下黨:“你前天不是說自己工作千頭萬緒,根本就騰不出手來,既然這么忙,就不要再增加負擔了,累垮了身體可不好!”
這位頓時啞口無言了,列寧又指了指老武工隊員:“你昨天不是告訴我身體不好。當年跟沙皇武裝斗爭時留下的舊傷又發作了,是老寒腿吧?聽說都走不動道了?同志。革命工作任重道遠,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先好好養傷,等傷養好了,再回來工作!”
老“武工隊員”也沒啥說的了,誰讓昨天他就跟列寧抱怨過了,說身體不好,希望黨能多撥一些醫療費給他,好吧,誰想到今天列寧就用這個來堵他的嘴呢!
這時候“老政委”也看出了形勢不對,趕緊拍著胸脯保證道:“列寧同志,我的身體好,沒有任何問題,而且手頭的工作也不多。將特科的工作交給我正合適!”
這位估摸著,列寧同志,你再也沒有借口了吧?我就不信你還敢說特科不需要搞思想政治工作!
瞥了一眼信心滿滿的“老政委”,列寧心里說了句幼稚,輕描淡寫的就讓他掩面退下了:“你搞政治思想工作比捷爾任斯基同志還拿手?”
是啊,特科名義上的老大可是捷爾任斯基,你丫雖然是老資格,但是敢跟捷爾任斯基打擂臺?鐵面人是什么水平,跟他比起來你算什么貨色?你這就是純粹找抽!
來勢兇猛的三位夾著尾巴狼狽退下了,剩下的那些還沒有出聲的老同志,老革命也琢磨出一點味道了,列寧同志誰的面子都不給,這是要強勢力挺某人啊!
眾人的目光瞬間就集中在了場地另一邊的某仙人身上,大家都有些想不明白,為啥導師大人會這么喜歡那小子,難道這小子是導師大人的私生子?不然導師大人犯得著為一個小毛孩子強勢出頭?
不過大家伙怎么看也不覺得某人跟導師大人哪里像了,一個瘦小枯干一個牛高馬大,明顯的dna就不一樣。那這小子是靠什么將導師大人迷得五迷三道的,這個揣摩上意和拍馬屁的能力也太強悍了吧?尤其是想到某人還不到二十歲就有這個水平,等再過幾年,再磨礪磨礪,那還不得逆天!
列寧自然能看出下面這幫貨有什么想法,而且也不介意讓他們坐實這種想法。輕輕咳嗽了一聲,他朗聲說道:“看了今天的演習,我很欣慰。特科在費利克斯同志和安德烈同志的領導下,在極短的時間內取得了驚人的成績,尤其是安德烈同志,還非常的年輕,入黨的時間也很短,但是就是在這么短暫的時間內,他創造了很多老同志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也沒有過的成績,對此我要向他和特科的全體同志表示由衷的謝意,和衷心的贊美!并號召全黨的同志向他們學習!”
好吧,在場的老革命們不由自主的裂開了嘴,太驚訝!也太震驚了!列寧可是很少在公開場合如此露骨的表揚人,尤其是被表揚的那一位還是個小字輩,這是什么意義?
只要不是傻瓜就知道,列寧同志向表達的意思很明確——李曉峰是我看好的人,也就是我的人。今后誰還敢不開眼的試圖搶他的功勞,摘他的桃子,那就是跟我列寧過不去!
老革命們看了看主席臺上莊嚴肅穆的導師大人。又看了看一無所察的李曉峰,膽子小的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吐沫,膽子大也覺得心神不穩。當然他們都明白了一點,李曉峰再也不是什么黨內的毛孩子小字輩。這就是一位大爺啊!
列寧很滿意自己造成效果,下面這些傻瓜瞠目結舌的樣子讓他相當有成就感,當然也有那么點暗自松了口氣,誰讓某人實在是太年輕了,哪怕是有他親自出面撐腰。保不齊也會有那不怕死的傻大膽出來攪事。而現在總算是初步穩定住了形勢,至于以后,以某人的能力,應該問題不大。
對這一切李曉峰并不是毫無知覺,雖然他離主席臺很遠,身邊又有一大群黨外的大佬在問東問西,但以他的仙人之體,別說用點順風耳的法術。只要稍微留留神。百米之內就是蚊子叫也瞞不過他的耳朵。更何況主席臺上的動靜一點都不小,幾個不自死活的家伙出來搞事和列寧剛才的講話他是聽得真真的。
說真的,李曉峰很激動,列寧的講話給了他無盡的信心和動力,本來就心氣很高的他,這會兒是徹底的飛上了藍天。真有點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意思。
這種意思連邊上的盧那察爾斯基都有些察覺。就是那么一瞬間,他覺得某人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氣質極大的升華。如果說開始的某人給他的感覺還只是一個很有作為的革命新銳的話,那么現在的某人在氣勢上已經有點直逼他這個等級的老革命了。
盧那察爾斯基可不知道那邊主席臺上有新的變故,列寧陡然拔高了某人在黨內的地位,他只是覺得身邊的這個小子很不一般,有點人中之龍的意思。不過他也沒有深究,如今革命的形勢日新月異,年輕有為的人杰層出不窮,多冒出一兩個青年才俊有什么好奇怪的。當年他自己不也是這么冒出來的,更何況現在的青年才俊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最后才俊們是龍是蟲還很難說!
而且盧那察爾斯基的心思也不在這上面,真正比較讓他關心的是某人展示的這些新裝備、新武器到底是個什么價格,如果不是太離譜的話,他也想入手。
是的,在演習結束之后,李曉峰并沒有立刻宣布散會,反而是乘熱打鐵的開了一個展示會。展示什么?還不就是特科的各種奇奇怪怪的裝備,至于參加展覽的,就是受邀而來的各路黨外大佬,說不定這里面就有潛在的客戶呢!
“大家請看,這種小巧玲樓的是北方工業公司專門為警察、特工和秘密工作者特別設計的新型,代號ppk,有兩種型號,大一些的發射九毫米帕彈,小一些的發射7.63毫米彈…攜帶方便造型大方美觀,并擁有完善的保險,非常適合身體不太強壯的男士和廣大的女同胞使用…”
盧那察爾斯基雖然不太懂槍,但是作為一個文學工作者,審美情趣還是有的,ppk和他曾經見過的各種比較起來,尤其是和那些傻大笨粗的俄國比較起來,顯得嬌俏玲瓏,哪怕不是用來防身,買一只收藏著把玩也很不錯。
不過盧那察爾斯基也知道,這個價格確實不便宜,一只美國造的m1911出廠價是18美元,在歐洲20幾美元就能搞一支,可是ppk的價格是m1911的兩倍多,竟然要五十美元一支!這可不是一筆小錢,至少他是暫時拿不出的,更不要提為黨內的同志大量采購了神馬了。
不過盧那察爾斯基并不是很失望,他本來就沒打算購買ppk,他真正有興趣的是電棍和催淚瓦斯噴霧劑。
“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先生,請問電棍和催淚瓦斯噴霧劑北方工業公司報價多少?”
李曉峰微微一笑,他就知道周圍的這一干大佬真正感興趣的是這兩樣,所以他才會給ppk報一個非常高的價格,為的就是讓他們轉而購買電棍和催淚瓦斯噴霧劑。
李曉峰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原因很簡單,ppk的性能在這個年月確實是沒的說,唯一跟它類似,能給它造成威脅的就是槍械大師勃朗寧的m1910半自動。m1910尺寸比ppk略大,也可以發射很多種彈,傳到中國后因為槍口帽上有一圈花紋。還得了一個花口擼子的雅號。
應該說ppk的性能比m1910稍好,取代后者也是順應潮流。可問題是ppk畢竟要晚出現二十多年,在聚寶盆里兌換物品年代越往后也就相對越貴。而且ppk生產工藝要求比較高,不是剛剛才打好廠房地基的北方工業公司能夠生產的。無奈之下李曉峰也就只能先把廣告打出去,但報一個高價,免得讓太多的人來搶購,不然他真心吃不消。
而電棍和噴霧劑神馬的,雖然出現的年代也不晚。但是技術含量低啊!說句不好聽的,只要有原材料,弄個手工作坊就能生產。沒有生產上的壓力,世面上又沒有同類產品,李曉峰自然要大賣特賣了!
于是沒一會兒的功夫,電棍和催淚瓦斯噴霧劑就獲得了不少訂單,也算是北方工業公司的第一筆生意吧!所以某人是有些小高興和小得意的。
李曉峰是高興了,但是跟在他身邊的盧那察爾斯基是一點兒也樂不出來。他本來也是想訂購電棍和催淚瓦斯噴霧劑的。但是沒等他開口,社會革命黨左派的那幾位,比如說瑪麗亞.亞歷山德羅夫娜和普羅什.佩爾切維奇,一口氣就訂購了上百根電棍和幾百瓶催淚瓦斯噴霧劑,和他們的大手大腳比起來,盧那察爾斯基果斷的自卑和自慚形穢了。他能動用的資金只夠買十來套而已。
當然,李曉峰可不是店大欺客。不管是上百套還是十幾套,都是生意。積少成多蚊子再小它也是肉啊!他是絕對不會嘲笑盧那察爾斯基的“小氣”的。
真正的原因是盧那察爾斯基自己覺得丟面子,雖然大家伙都是左派人士,但是左派也是有陣營的,他們孟什維克的左派跟社會革命的左派就不是一路人,之前就沒少在報紙上打嘴仗,他可不想上趕著被人挖苦嘲笑。
而且盧那察爾斯基也一點兒都不著急,反正正主又不會跑掉,現在下訂單和散會之后悄悄的下訂單有什么區別?盧那察爾斯基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等社會革命黨的一干人走得一干二凈,他才找到了李曉峰提出訂單。
李曉峰也是挺納悶,剛才盧那察爾斯基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做派,差點讓他產生誤會,他還以為盧那察爾斯基要棄暗投明準備跳到列寧這邊來呢?搞了半天,竟然只是為了采購電棍和催淚瓦斯噴霧劑,至于么!
盧那察爾斯基老臉一紅,也覺得有點大題小做和丟面子,不過丟面子總比沒買到東西強啊!他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們國際主義者本來就不受齊赫澤他們待見,所以資金有些緊張的…”
李曉峰頓時就全明白了,敢情這位是沒錢,難怪這么扭扭捏捏的不痛快。他很大方的說道:“沒關系,只要你們采購得多,我給你們打個九折!”
盧那察爾斯基一聽,就更加不好意思了,緊張的問道:“我們采購十套電棍和催淚瓦斯噴霧劑,也能打九折嗎?”
李曉峰下意識的就像掏耳朵,尼瑪,采購十根電棍和催淚瓦斯噴霧劑就想打折,社會革命黨那幾位采購了一百套我才給了九五折,你們孟什維克也太摳門了吧?
不過李曉峰也懶得計較了,反正十套也沒多少錢,少賺點就少賺點了,就當賣給盧那察爾斯基一個人情了,這貨怎么說也是今后區聯派的二號和三號人物,據說跟托洛茨基關系不錯,導師大人下達的臥底任務,恐怕就要從他這里著落了。
“行!我給你們打九折!明天你將錢款付清,我提前給你們發貨!”李曉峰大大咧咧的就答應了。
沒想到他不答應還好,答應了之后,盧那察爾斯基就更不好意思了,他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那個…能不能分期付款?”
我擦!李曉峰差點吐血了,這么點錢還得分期付款,你大爺的,你們孟什維克有這么窮?比布爾什維克還要可憐啊!
盧那察爾斯基被某仙人看得很不好意思,他也知道人家給九折就已經是很給面子了,還要求分期付款確實有點過分。但是不過分不行啊!雖然他們國際主義派屬于孟什維克,但是孟什維克里很不受待見,中派和右派就是有經費也不會分給他們,如今彼得格勒生活花銷又太大,他都恨不得一個字兒掰成兩瓣花。
不過讓盧那察爾斯基沒有想到的是,李曉峰竟然立刻就答應了他的無理要求,也沒說分期付款神馬的,只是說他們什么時候有錢了,什么時候再給。
說實話,盧那察爾斯基真是很感動,在回去的路上,一再的向身邊的死黨梁贊諾夫夸獎某人的高風亮節,他就完全沒有想到,某仙人根本就是動機不純,準備放長線釣大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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