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聽你們說,你們想要尸王血是么?”張狂問道。
“哦?這么說來,你有辦法去對付那個滿清攝政王變成的尸王么?”席城雙目之中閃現出一抹異樣的神采,的確,席城覺得自己猜對了,有些事情,興許他們自己沒辦法,但是通過探索整個世界之后,總歸會找到其他使得問題變得簡單的方法的。
張狂自嘲地“呵呵”了兩聲,嘆道:
“那個家伙的帝王之氣之濃郁,連我都震驚無比,和他比起來,我和陳道這種父輩雖說登基稱帝卻很快被滅的家伙比起來,身上那點帝王之氣可以說是幾乎不值一提了,就連那個大元公主身上的帝王之氣也都和他相去甚遠,畢竟那時候大元也是窮途末路,就算是皇室身上的帝王之氣也不剩多少了吧。
估計劉基那老東西是最后一個有能力煉制活尸的人,所以滿清的那家伙沒被煉成活尸,而是直接被煉制成了僵尸。最初始,我和陳道乃至和那個大元公主三人還曾一度殺入他的地宮,若非有天師符篆和九天破魔箭的阻攔,若非沒有那上千如狼似虎的滿清八旗僵尸所化作的僵尸阻攔,他,早就被我們三人給滅殺了。
不過,有些人就是這么的厲害,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就是說他那種人的,不過一百年時間,他就在僵尸道中越走越遠,居然能夠有能力和我和陳道二人拼個旗鼓相當,呵呵,那時候大元公主已經甘心墮落成僵尸離開了,封門村內只剩下我和陳道繼續去面對他,他的成長速度,實在是太驚人了。
一直到又過了百多年,我和陳道就再也不是他的對手,甚至他散發出來的一縷氣機都足以完全壓制住我們。因此在這數十年間。我和陳道再也沒有進入那片密林,再也沒有像當年那般殺入他的地宮之內了,因為,他的實力,已經到了可以輕易滅殺我們的層次。
一直到前些天,你們居然帶著他的乾坤日月刀找到了封門村,我們就知道,他的殺機,終于從地宮深處主動溢出來了,因此也事先將那幾個生人當做了替死鬼安排。等他真正現身時,我和陳道才真正意識到,他究竟強大到了何種恐怖地步,興許,他已經站在了尸王巔峰了吧,就算是僵尸成道的那些千年大魔頭,眼下估計都會不如他了吧。僅僅憑借著一道虛影分身,持著乾坤日月刀,就能夠一刀斬殺我和陳道。所以,奉勸你們一句,還是別妄想著和他真正對立上吧,他的強大。完全足以碾壓你們。”
張狂目光看向席城,接著道:“我承認,你確實很強,但是還不是他的對手。至于你們。”張狂將目光看向了徐帆和姚舞,“在面對他時,你們一點機會都沒有就會被殺死。”
“我是問你有什么辦法。你廢話太多了點。”席城的語氣之中有著一股很明顯的殺意。
“別心急啊,這么多年了,我身邊除了一個陳道,就沒人能夠和我說說話了,好不容易有這么多人聽我說話,就忍不住多說了一些。其實,你們要取得尸王血的話,也沒那么困難,也完全不需要去正面面對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前些日子從地宮之中射出來的九天破魔箭是由你觸發的吧?”張狂問向席城。
席城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他進入地宮后,看見一支金色的箭矢刺入天師符篆之中,而后那多爾袞身上便噴灑出一陣血霧被將那金色箭矢染紅,隨后箭矢沖出地宮飛出去的場景,一時間,席城目光一亮,道:
“你是說,只要將那支沾染到多爾袞鮮血的九天破魔箭抓住,就能夠從箭矢上取得多爾袞的鮮血了么?”
“呵呵,沒錯,他的鮮血,具有著磅礴的尸氣,而且裹挾著濃郁的皇者之氣,覆蓋在九天破魔箭上時,能夠將九天破魔箭的威力提升數倍,從而起到催發九天破魔箭殺敵的效果。只是可惜了,不知道為什么,他自己居然也會被那道天師符篆封印住,也不知道當時建造法陣的那幫滿清貴胄是怎么想的,若是他此時能夠出來的話,憑他現在的實力,何須借助什么九天破魔箭?他一人,就足以徹底摧毀整座封門村了。”
“但是,上一次那道九天破魔箭的目標并不是我。”席城問出了這個問題,就算是他能夠再去地宮激發出那道九天破魔箭沾染著多爾袞的血液沖出,卻依舊不知道那根箭矢的去向,這又談何將那根箭矢抓住?
“因為,他的目標,是我,數百年的對抗下來,九天破魔箭早就熟悉了我和陳道的氣息,所以它只要一被催發出來,就會直接射向我,不過近百年來因為陳道修了道,身上的道士氣息將他的活尸氣息遮掩了一二,所以我就成了那九天破魔箭的唯一打擊目標了。”
“這么說,你是愿意承受這一箭了?”席城眼中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一箭而已,只會將我重創,卻不會殺死我,只要不讓我淪為沒有絲毫神智的僵尸,任何代價,我都愿意接受。”張狂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答應得很是干脆。
“你信得過我們么?”
“信不過,但是我們可以發誓。”
“發誓?”席城的雙眼微微一瞇,誓言這種東西,席城見得多了,但是真正能夠起作用的誓言,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自然不是凡夫俗子那種沒有任何效力的誓言,我要和你,一起立下誓言,用你身上的道元和我身上的煞氣締結誓言:
我替你們承受住九天破魔箭的一擊,你們去奪下九天破魔箭取下其箭身上的尸王血之后,你們必須放我一條生路,不允許趕盡殺絕!”
張狂目光盯著徐帆,顯然,他要和徐帆一起發誓,因為徐帆是道家中人,這樣的誓言對徐帆來說還是很有效力的,除非他想要被日后忽然從天而降的雷電劈死。
這個時候,徐帆沒得選擇,一切必須以取得尸王血液回到主神空間為主,因此他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我可以和你立誓。”
“這樣就可以了,等我和他一起立誓后,我們可以去密林,去地宮外面了,早點幫你們取到尸王血,我也早點能夠恢復自由。”張狂笑道。
徐帆和張狂兩人一同立下誓言,隨后,從徐帆手中飛出一道淡淡的藍光,那是屬于徐帆的道元,而后,從張狂嘴里飛出一縷煞氣,兩股力量在空中碰撞到一起,隨后消失不見。徐帆向著席城微微點頭,示意誓言已經完成,除非徐帆或者張狂一方想要以自己的永久沉淪為代價,否則不會有人去破壞這個誓言。
見誓言下好了,席城也松開了環繞在張狂脖子上的手臂,張狂的脖頸處已經被席城勒出了一道深深地痕跡,可見如果席城再用力一些,就可以將張狂的脖子勒斷,到時候身體遭受嚴重創傷的張狂就會喪失活尸的身份,淪為僵尸。
席城將手放在了不死道人陳道的頭上,他已經感知到了不死道人身體內只剩下了一股銳氣,卻再無半分僵尸特有的兇煞之氣了,隨即他一只手化作掌刀,直接劈向了不死道人的后背。
徐帆之前曾將正反八卦陣封印在不死道人后背上,因此,當席城的手掌進入時,就像是單手插入了一片很是黏稠的面團之中的感覺一樣,似乎左右前后都會遭受極大的阻滯。但是席城心里卻一點都不著急,不死道人后背所激發出來的太極兩儀圖虛影都能夠被席城給弄出來,一個正反八卦圖,雖說很是纏人,卻還沒到令席城束手無策的地步。
就像是和面一樣,席城的手掌不停地在不死道人后背左右騰挪。
看到這一幕,徐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因為他清楚地感知到,隨著隊長的手不斷變化動作,自己之前貼在不死道人背后的正反八卦陣正在不斷被調理不斷被掌控,隨后,似乎是聽到了一聲“啪”的聲音,席城的手迅速地收了回來,又迅速地伸了出去,掌刀切割而去,不死道人的后背猛地裂開,連環刀發出著驚人的鏗鏘之音彈射而出,此時刀身已經是黑色一片,那是一種懾人的黑色,而且刀鋒直劈席城面門,就像是一頭猛虎剛剛被放出正欲擇人而噬。
席城身形后退一步,另一只手極快極狠極準地抓住了連環刀的刀柄,緊接著,拖著連環刀在地面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痕跡,隨后單臂上揚,連環刀也被他舉起,似乎是被席城的氣勢所震懾住,連環刀從不斷顫鳴中安靜下來。
“這柄刀的煞氣比之前足足提升了兩倍,以后用的時候小心點。”一邊說著席城一邊將連環刀丟給了姚舞,姚舞接住了刀,感知著從刀身上傳出的濃郁煞氣,點了點頭。
而不死道人的身體迅速干癟下去,徹底變成了一地的皮肉,隨后,又迅速地塵化,化作了一地的粉塵飄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