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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爾虞我詐

  在全場觀眾們的驚呼中,鄧浩楠仍出了三個字。

  “五個六!”

  嘩全場再度震驚,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鄧浩楠。他們本以為剛才劉二黑喊四個六的時候,鄧浩楠就應該開牌,可是鄧浩楠偏偏不開,卻喊出了五個六。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鄧浩楠骰子中定然也有一個或者兩個六,使得鄧浩楠不敢開牌。

  劉二黑繃緊的心終于放下了,剛才他的確被鄧浩楠逼入絕境了,因為他骰盅內確實搖出了三個六,因此不得不賭鄧浩楠骰子中也有一個六。此時,鄧浩楠卻喊出了五個六,劉二黑還是有些為難。再往上喊就必須是六個數了,而如果他想要穩操勝券的話,就只能喊六個六。顯然,劉二黑不相信鄧浩楠會搖出三個六來。

  看了鄧浩楠一眼,劉二黑哈哈大笑,道:“我不信你能搖出三個六來!開吧!”說著,伸手掀開骰盅,就在他手碰到骰盅的時候,暗中用力一震。打開之后,骰盅內的數字已經從三個六變成了兩個六和一個一。

  他做了手腳!

  眾人一陣唏噓,皆望向鄧浩楠,暗嘆鄧浩楠時運不濟,以他們的經驗,鄧浩楠顯然輸定了。

  鄧浩楠淡淡一笑,道:“你果然有一套!”見劉二黑得意的笑了,鄧浩楠話鋒一轉,又道:“不過,賭博九分靠技術,一分靠運氣,往往輸贏就在冤家牌上!”

  說著,鄧浩楠掀開了骰盅。

  果然是冤家牌!骰盅內赫然是三個六!

  頓時,劉二黑呆若木雞,全場為之歡呼。

  “劉老板!承讓了!”鄧浩楠起身,伸手想要禮貌的跟劉二黑握手。忽覺這是古代,當即又收了回來。不過,這在劉二黑的眼中,卻以為鄧浩楠在伸手問他要賭注戰利品。

  當即氣的吹鼻子瞪眼,不過好在當著眾人的面不好意思發火,強忍著怒氣道:“今天我認栽了!你帶著你的人走吧!”

  話音剛落,四狗和虎子頓時站出來,道:“那就請劉老板把賭坊的房契拿出來給我們好了!”

  劉二黑登時愣住,這才想起原來剛才他將賭坊也壓了進去。此時心中悔恨無比,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為了打入北茭鎮,他可是花費了兩萬多兩銀子才買下的這個賭坊,原本作為在北茭鎮的據點使用。如今沒有拿捏住鄧浩楠不說,更是將賭坊輸給了他,劉二黑真的不知道如何跟自己的上司交代。

  “這個…可否先商量一番!”劉二黑從來沒有過如此的氣弱。

  “怎么?愿賭服輸,你想抵賴?”四狗得理不饒人,剛才劉二黑可是狠狠的羞辱了他一番,此時自己有鄧浩楠撐腰,四狗頓時咸魚翻身。

  這時,鄧浩楠喝了一聲,令四狗退下,對著劉二黑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四海之內皆兄弟,若非剛才劉老板手下留情,四狗雙手已斷。有道是不打不相識,劉老板仗義,在下也不能厚顏無恥。這賭坊自然送還給劉老板,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劉老板海涵!”

  嗡的一聲,大廳內頓時嘩然,眾人紛紛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鄧浩楠,實在不明白鄧浩楠為何將這價值兩萬兩銀子的賭坊拱手讓人。

  四狗和虎子眼睛瞪了圓圓的,嘴巴張的大大的,想說些什么,卻又都咽了回去。反而只有大牛目不斜視的始終站在鄧浩楠身邊,倒是很有當中南海保鏢的潛質。

  劉二黑先是一愣,接著注視鄧浩楠良久,想要從他的眼神兒中看出些什么來。不過,鄧浩楠的目光平靜如水,劉二黑看不出一絲的做作。問道:“當真?這可不是一兩千銀子!”

  鄧浩楠淡淡一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劉二黑拱手抱拳道:“傳言鄧浩楠仗義,今日一見,果然不虛!”

  鄧浩楠回禮道:“過獎了!請代轉告貴主人,承蒙他看得起在下,在下感激不盡。只是在下人單勢孤,只想安安穩穩的過平靜生活,還請劉老板莫怪!”

  那劉二黑驚訝的不得了,還以為鄧浩楠看穿了他的身份,不過看鄧浩楠的樣子,不像是那樣。心中不由得對鄧浩楠高看了幾眼,既然人家把話挑明了,劉二黑也不是那么扭扭捏捏的人,當下說道:“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再打擾!只是今日公子沒有收在下賭坊,在下感激不盡,日后若有需要,盡管吩咐!”

  鄧浩楠道了一聲不敢,劉二黑又道:“如果不嫌棄,在下便托個大,叫你鄧兄弟如何?”

  隨后,鄧浩楠稱劉二黑為劉大哥。劉二黑很是高興,雖然沒有成功達到目的,不過卻是能和鄧浩楠稱兄道弟。想來以鄧浩楠的仗義之名,日后不愁沒有機會。

  劉二黑還待要請鄧浩楠吃飯,不過被鄧浩楠婉拒。

  出來后,四狗和虎子一個勁兒的埋怨鄧浩楠,惱他將到手的賭坊又還給了劉二黑。

  被他們兩個煩的要命,鄧浩楠只有無奈的回答,低調!低調!

  在鄧浩楠看來,這個賭坊對他的作用不大。如果要了賭坊的話,那么不單單得罪了劉二黑,以及他背后的勢力。而且還會引起李平的忌憚,畢竟是在他的地盤上,這賭坊豈能是一般人能經營得了的?

  眼下鄧浩楠最需要的便是低調,慢慢的不露聲色的發展和配置自己的勢力。四狗雖然不滿鄧浩楠將賭坊拱手讓人,但是畢竟是鄧浩楠打小的玩伴兒,再加上鄧浩楠救了他一命,發發牢騷便也算了。

  一路上,鄧浩楠跟四狗、虎子和大牛四人邊走邊打鬧著,畢竟都是十幾歲的小男孩心理,鄧浩楠屢番試探著幾人的心理想法,雖然裝嫩感到不習慣,但是眼下卻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了。

  鄧浩楠需要自己的班底,他別無選擇。

  四狗學著那些江湖中人的姿勢說道:“浩南哥,你救了我一命,以后四狗就是你的人了,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鄧浩楠笑道:“莫要忘記了你今天說的話!上刀山下火海就不必了,你之需記得莫要叛我、害我便是!”

  這四狗原本在他們幾個人當中,也算是一個狗頭軍師了,以前幾人搞小動作,四狗沒少出點子冒壞水。

  聽到鄧浩楠的話后,四狗當即拍怕胸脯,說道:“想當初咱們幾個桃園結義,就是兄弟,怎會相叛?”

  桃園結義?鄧浩楠眉頭一抖,直冒冷汗。

  虎子和大牛聽后卻是捂著肚子笑了起來,鄧浩楠雖然記不得當初他們是如何的“桃園結義”的,但是卻也感覺到了他們口中的那份真誠。

  鄧浩楠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也經常拿著個長棒當長槍,然后在大人面前大喝‘俺乃常山趙子龍’等話,惹得大人們強忍著笑意。那個年齡的孩子說出的話,模仿的動作無非都是名垂千古的英雄人物,也是少年們的夢想。不過,那時候也正是他們內心最真誠、最純潔的時候。

  虎子、四狗、大牛,三個名字都離不開動物,或許是父母怕孩子養不活,迷信的起個好養活的名字的緣故吧!

  鄧浩楠原本曾經歪歪的想著,既然重生了,那些歷史大Boss、NPC們還不得聞風來投,給自己揉肩捶腿?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像李平這種古代的‘三線小明星’都可以如大象踩螞蟻般的將自己碾死,因此鄧浩楠已經沒有了剛來的那一個月的囂張態度了。此時的鄧浩楠只想著先當起孩子王,帶著他的小蝦米們慢慢奮斗,根本不敢去招惹那些歷史人物,生怕他們殘酷沒人性的把自己一下子給滅了。

  北茭鎮最大的小酒館中,鄧浩楠擺下了一桌酒席,為四狗壓驚,同時也增進一下和虎子、大牛的感情。

  以鄧浩楠的心理年齡,跟這三個小屁孩說話,當真很不自在。不過,好在這三個小子對鄧浩楠很是敬畏,看起來鄧浩楠在他們心中已經跟英雄掛鉤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鄧浩楠和四狗說著話,虎子和大牛卻是放開腮幫子,一個勁兒的猛吃,倒是跟鄧浩楠在李府吃宴的時候差不多。不過,那時鄧浩楠是在故意裝相,眼下的這兩個家伙卻是實打實的“飯桶”。

  鄧浩楠跟他倆說了幾句,得到的只是嗯啊的點頭。苦笑一下,鄧浩楠便不再理會他們兩個,徑自跟四狗說事。

  四狗雖然只有十五歲,不過或許這個時代的人比較早熟,亦或者是四狗經常在賭場內混的緣故,對于北茭鎮的人情往份都了解的不錯,亦能跟鄧浩楠搭上話題。

  四狗美美地喝了口女兒紅,道:“浩南哥,既然李平那丫的既然不是真心待你,你也不用對他手軟!”

  這口吻怎么這么像自己?鄧浩楠翻翻白眼,心道:有什么老大就能帶出什么手下來,這四狗學習的能力倒是很強,說話已經有一分像鄧浩楠了!

  鄧浩楠嘆道:“我怎么跟他斗?如今我只有你們幾個兄弟,還不夠李平塞牙縫的呢?”

  “那我們就招兵買馬好了!”四狗大大咧咧的說著,一副大人的口氣,惹得鄧浩楠哭笑不得。

  “你別站著說話不嫌腰疼!”鄧浩楠暗道:這四狗雖然有些小聰明,不過畢竟年幼,這個年齡本應該上學的,在社會上跌爬滾打怎及得上李平那些老家伙!

  接著又道:“婉淑讓我出錢打點定海總兵,加入閩黨混,你怎么看?”

  四狗想了好一會兒,忽然說道:“浩南哥千萬別這么干!那衙門里的人沒有好東西,像我們這種平頭百姓,送了錢就是打了水漂!一旦將那定海總兵喂出了腥兒來,吃人都不吐骨頭!”

  鄧浩楠心中暗道:老子當年歷史課沒學好,除了知道那幾個歷史NPC外,對這段歷史就跟白紙一樣,否則也用不著問你這小屁孩的意見了。嘴上嘆道:“我也知道!只不過等到李平把老子的技術榨干之后,一腳踢了老子到也算萬幸,就怕這丫的卸磨殺驢啊!老子死了到無所謂,關鍵不是還有老母幼妻——那個還有怕牽連你們嗎!”

  四狗聽到鄧浩楠關心他們,頓時感激的說道:“還是浩南哥對我們好!”接著又道:“不若我們跑了便是?哥幾個一塊逃出北茭鎮,機會也大些不是?”

  這時,虎子和大牛一邊吃著一邊說道:“我們哥幾個打不過李平他們,但是逃跑還是沒問題的!”

  鄧浩楠氣的直翻白眼,心道:他們怎么跟婉淑一樣,只想著逃跑和躲避!須知若是和平年代倒也罷了,可是眼下正值亂世之秋,那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想不出來就吃飯吧!”鄧浩楠忽然覺得自己很餓,當即埋頭開吃。

  回到家中,婉淑急忙迎了出來,有些焦急的問道:“相公平安回來了!”

  鄧浩楠一頭霧水,急忙追問。一問之下,鄧浩楠方才明白。原來自己去賭坊后,李平便派人以保護名義在鄧浩楠家四周巡邏。鄧浩楠心中明白,他早就猜到賭坊內定然有李家的耳目,因此未敢跟那劉二黑有什么額外交易。

  此時,鄧浩楠心中一陣冷汗,暗道自己剛才差一點兒就沒忍住跳槽了。如果真的跳槽的話,那么想必李平的手下定然對自己的家人動手了。

  鄧浩楠暗道好險,急忙摟住婉淑,安慰道:“沒事!”

  婉淑靠在鄧浩楠懷里,身體還有些發抖,想必之前她以為鄧浩楠得罪了李平。直到對方撤去人手,鄧浩楠平安回來后,她才算放心。

  鄧浩楠似乎感受到了小妻子的驚恐,心中暗道:自己得盡快發展起自己的勢力來,和這群海盜沒有道理可講,只有拳頭硬才是出路,否則哪天保不準就被人家給咔嚓了。

  想到這里,鄧浩楠拳頭緊握,嘎嘣直響。

  既然李平已經冒出殺心,就不要怪鄧浩楠耍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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