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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就是9月6日,星期四,濱河理工開學的第一天。水印測試水印測試 一大早,蘇源帶著蘇夢源吃了早飯后就用車載著她回到學校,清晨的校園還是空曠曠的,楊柳拂堤,空氣異常清新。車子一路行駛到宿舍區,途中除了操場上已有軍訓的新生站著列隊,鮮有看到走動的學生。叮囑了幾句后,蘇夢源就下車了,直到背影在視野當中消失,蘇源這才開著車子離開學校。
她與夏琳扉進行會合,緊接著兩人一起奔著海州市而去。
古老頭的實驗室位于海州市農村一個叫盤坳的地方,依據從古家人那里得到的消息,蘇源知道盤坳早在幾年前就一直盛傳要建水庫的消息,只是多年來只聞其聲不見行動,然而就在年前,省水利廳終于拍板通過了建造水庫的項目,爾后下級各部門如上了發條的機器,丈量土地、落實補償,都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
現如今居民戶搬遷就緒,水庫的工程也已經開始動工,好在水庫的建設是分段進行的,倒是留給了蘇源她們進水庫工地的機會。
路上蘇源給夏琳扉講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算是厘清了夏琳扉心中關于十三個小時缺失的疑惑。
“這么看來回溯這個能力與變身應該是息息相關的,只有變身了之后才會顯現出回溯能力,同時又好像因為剛剛變身,身體對回溯的駕馭還不夠完全,這或許是導致能力異常爆發的原因。”
蘇源輕輕點了點頭,說起來回溯的能力只失控過一次,日后隨著身體發育日趨成熟,她的印象中沒有再發生時光錯位的現象。如夏琳扉所說的,或許自己的變身從某種程度上帶來了回溯這個能力。而隨著這句新的軀體不斷成熟,對這個能力的駕馭也在不斷成長。
車子在高速上行駛了近兩個鐘頭,下了高速后又在省道上開了四十來分鐘。周圍山勢變得起伏,蘇源駕駛著車子在蜿蜒山路上行駛。考驗她駕駛技術的地方到了。
“盤坳四面環山。是一個風景非常秀麗的地方,到了春天漫山遍野姹紫嫣紅的。很讓人陶醉,淹了那里覺得怪可惜的,不過也沒有辦法,新區需要供水。而附近只有盤坳這么一個地方最合適。”
蘇源一邊開車,一邊做著介紹,迎著從高處直射下來的陽光,周圍已經不知不覺變成了一派工地景象,干燥的空氣,熾熱的高溫,到處都是塵土飛揚!那原本平坦的泥路也被碾得坑坑洼洼。車子不斷顛簸,還得在原本就狹窄且糟蹋的道路上避開不時迎面駛過來的一輛輛滿載石塊的土方車。
蘇源又往前開了一會兒,不得已只好將車子停到附近一片經過人工碾壓的空地上。之后還有兩三里的路,兩個人只能依靠步行了。
已是晌午時分。烈日高懸,如烤箱當中正在烘烤的餅,逐漸展露出了它的毒辣一面。蘇源一身白色t恤衫,下面穿著薄薄的牛仔褲,太陽鏡、折扇子,還提了瓶解暑的涼茶,除了沒有抹防曬霜可謂是一應俱全,小心翼翼的穿行在爆破滾落的巨石之間,小身子骨不斷跨越障礙,每走一步掛在屁股后面的車鑰匙總會隨著發出叮叮的響聲。
半個鐘頭后,蘇源來到古老頭居住的村子,剛剛入村,她們就看到有工程車輛正在處理廢墟上的磚瓦,而一些聳立未倒的樓房,也在工程車的力臂下轟隆隆的倒塌。
看到這一幕蘇源的心涼了一截,趕緊叫上一個老伯問道:“伯伯,問你一件事,古仕國老人家的房子在哪里?”
那老伯是專程回來檢查自家房子有無疏漏之物的,既是本地人,自然知道大名鼎鼎的古仕國原本居住的房子,見兩個漂亮的大閨女向他請教,驚詫之余熱情說道:“你們兩個…是二表舅家的孫兒媳吧,自從二表舅去了城里后已經好幾年沒人上那門了,這不趕上造水庫,原本我還在想如果沒人來就幫著二表舅把里面的東西搬出來,既然你們來了那正好!”
“那個,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你口中那個二表舅的孫兒媳…”蘇源有些尷尬說道,她沒想到這一問居然還問到了一個古老頭的親戚。不過想到古老頭所在的村子大多姓古,而且沾親帶故的,那就有些釋然。這個“二表舅”的稱呼多半還是拐了好幾個彎的親戚。
“哦,不是孫兒媳啊,閨女倆你們這是…”那老伯黝黑的皮膚綻出一抹樸實笑容,卻是有些意外地看著蘇源和夏琳扉。
“是這樣的,我們倆是從滬城過來的,是華東理工大學的學生,今天過來主要是我們教授讓我們辦一些事…”夏琳扉靈機一動,馬上給自己想了一個身份。
“哦,大學生啊!”那老伯看著蘇源兩人不俗的外貌,很痛快的接受了她們的身份設定。一聽她們是什么華東理工的教授讓辦什么事來的,面露遺憾道:“這么說你們這次是來找二表舅的,不過很不巧啊,二表舅好幾年前就去城里了,聽說精神頭也不太好,整個人都糊涂了…”
蘇源連忙擺擺手道:“不是這樣的,我們不找古仕國老人家本人,我們只要拿到一些東西就可以了。”
夏琳扉站出來道:“伯伯,是這樣的。古仕國老人家原先在滬城華東化工學院擔任過教授,也主持過許多科研項目,這華東化工學院就是現在的華東理工大學的前身,我們教授以前與古仕國老人家有過合作,后來古仕國老人家退休離職,一些科研上面的研究倒一直沒有中斷,而且有一些設備還在古仕國老人家家里放著,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但聽說這里要造水庫了,總不好讓那些設備浸泡在水里…”
“你們是來搬那些機器的吧。”那老伯恍然大悟,“你們過來搬那真是太好了。那些機器我看著挺精貴,十幾年沒人料理了確實怪可惜的,你們知道…我們鄉下人不懂那些機器的用途,聽幾個中學娃子說會被勞什子的病毒感染。嚇得我們只敢搬一些沙發之類的家具…”
“二表舅家的幾個孩子也都發跡了。當然不在乎這些用了幾十年的東西。我還琢磨著要不要把這里的情況反映給公安局,你們想。既然這里要造水庫,二表舅家的機器會不會把水弄臟了?這可是給人喝的啊,要真有啥病毒,還不是造孽?”
蘇源和夏琳扉聽得面面相覷。無不是感到好笑,古老頭家的實驗室都空了十幾年了,只怕真有什么病毒也早已灰飛煙滅了。不過老伯的理解雖然愚昧,卻給了她們非常好的理由。
在老伯的帶領下,她們很快找到古老頭的家。
那是一個依山的院子,有一口枯井,一個碾粉的磨盤。邊上還長了幾棵果樹,只可惜長時間疏于料理,院子里雜草叢生,踩在上面心里都忐忑著會不會竄出一條毒蛇來。
房子是老房子。因為沒有人氣,一進到里面便可聞到一股腐朽的衰敗氣息。兩個人費了一些力氣,終于在后院找到一個倉庫,用隨手撿來的大鐵錘敲開銹跡斑斑的門鎖,兩人進入到里面,發現這里就是她們所要尋找的實驗室。
古仕國不愧是生物領域的泰山北斗,賦閑在家也同樣弄出了一番特色。只見倉庫內用鋁合板隔成了一個個小間,蘇源慧目一掃便知道這些房間的用途。有分子實驗室、電泳實驗室、無菌實驗室、液相實驗室、細胞培養室、低溫室、質譜室等等。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蘇源進到里面之后由衷嘆道。
兩人來到細胞培養室,赫然便看到了幾臺動物細胞培養箱依次排列,隨意挑選其一打開,便見到里面放置著不少培養皿,讓她們意外的是,這些培養皿過半數都是損毀的,有些甚至從底部鏤空,像是被切去了一塊。
接著又參觀了各個實驗室,發現十幾年未經啟用,整個實驗室已經處在報廢狀態,各種儀器上不滿灰塵,即使小心擦洗估計也很難再運轉起來。而且里面的各種有機原料、鹽類、試劑、血清等均已過期,尤其那裝了滿滿一桶的蛋白粉和酵母粉,一掀開蓋子便發出一股腐朽刺鼻的臭味,噴得蘇源精致的小臉猛地皺起,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兩個人在里面轉悠了一圈,不得不接受一個殘酷的現實,“看來要想在實驗室里拿到當初研究的成品或者試驗用的細胞是不可能的了。”低溫室倒是有一個,奈何里面的東西也早已腐朽;零下八十度的冰箱也有一臺,不過內部保藏的菌種也已壞死。
換句話說,兩個人在實驗的道具上沒有任何收獲。
啪啦,蘇源拉開一個抽屜,掏出里面的幾個小本子看了起來,半晌之后搖搖頭:“這些抽屜里裝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文獻,看樣子古老頭即使老了,對國際上最前沿的科技還是很在意的。”
活到老學到老,老一輩科學家的崇高品質在他身上得以體現,當然這些所謂的前沿科技在蘇源和夏琳扉的眼中已經算不得前沿了,這些很多都已經被堂而皇之的寫入到了教學用的課本當中,大凡生物專業的學生或多或少都會掌握一些。
就在兩人感到失望之時,她們在一張桌子的底下找到了一個鐵皮箱子,蘇源鉆進去費力的搬出來,吁了口氣,感到足足有五六十斤的重量!這鐵皮箱子沒有上鎖,打開一看,驚喜的表情不禁爬上臉龐。
“哇…”
蘇源發出了一聲驚嘆。
映入眼簾的是一本本天藍色的實驗記錄本,一本約有一指厚,a4的紙張,一疊疊放在一起,如壘砌的小山,足足有上百本之多。
一個實驗最精髓的東西不在于實驗的儀器、實驗的原材料乃至實驗的成品,而在于實驗的記錄數據!可以這么說,失去了記錄的實驗本身是沒有什么價值的,而有了記錄,那么即使參與實驗的所有器材全部損毀,它依舊是一個成功的實驗。因為實驗的本身就在于探索與驗證,它是過程,而我們需要的是實驗的結果!
隨便攤開一本實驗記錄本,蘇源便被里面詳盡的實驗步驟、實驗思路,還有實驗失敗的原因分析給鎮住了。
她略微掃了幾眼,確認這就是她們想要的東西之后,這才小心翼翼的將記錄本重新放回到鐵皮盒子里,接著連同那鐵皮盒子一起,兩人端起五六十斤的東西慢慢從實驗室里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