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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教園區派出所。
位于高教園區中心附近,坐落在一片沿河的綠色隔離帶中,毗鄰園區圖書館,共有正式編制警察15人,必要時能夠在5到10分鐘內趕至園區內的任何一處地方。
此時,審訊室里。
由一個高個子的民警守著門口,另有一男一女兩名警察坐在辦公桌前,他們目光停留在蘇源和穆蓮萍兩名少女的臉上,頗為玩味的看著。
幾分鐘前,穆蓮萍的報警電話被轉接到高教園區派出所,得知園區內了發生惡性的治安事件,園區派出所執勤的五名民警立刻出動了三名,騎著警用摩托火速趕至現場。
由于是高教園區,轄區內多是學生與教師,所以治安一向比較好。警察執勤期間工作量也不繁重,除了偶爾發生一些盜竊、打架事件,極少發生諸如惡名昭著的強奸、惡性的人身傷害。
幾乎連處理案件的機會都很少。
想想也是,高教園區是什么地方,那是重點布防的區域,要是經常發生案件那還了得?更別說發生強奸或者惡性人身傷害這樣惡劣的事件了,那絕對是要鬧大的!
所以當得知有一個“強奸案”正在轄區內發生的時候,園區派出所值班的警察立刻激動…不,是出離了憤怒!
他們知道絕對不能讓罪犯得逞,不然罪犯是逍遙快活了,他們這些警察卻要吃不了兜著走!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不能發生!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
只是眼前的場景嚇了他們一跳,“罪犯”竟然癱倒在地上不斷痛呼。頭上更是鮮血止不住的流淌…
看著有些發愣的受害者,太剽悍了吧?
所有受害者要都像她一樣。還要警察做什么?
此時蘇源一副老老實實的低著頭,早就沒了剛才那樣的英勇。沖動過后,她知道這回自己做得有些過火了。雖然是正當防衛,為了阻止黃毛混混的暴行,但反復的拍打他,有些過激的嫌疑。
肚子還有些隱隱作痛,她低著頭眉毛微微彎曲著。當時黃毛混混打得她…真是連酸水都快吐出來了,現在想想自己拍打得還是挺解恨的。
剛剛給穆蓮萍做了筆錄,現在輪到蘇源了。
“姓名?”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警察目光犀利地盯著蘇源。
寸頭、筆挺制服,倒是有些小帥!警察似乎天然都帶有氣場。即使沒有將她當罪犯來審,蘇源依舊被看得心里有些發虛。這還是她第一次進“警局”。
“蘇夢源!”喉嚨蠕動了下,蘇源抬起頭來道。
“性別?”
做記錄的女警察白了男警察一眼,后者嚴肅的表情立刻融化,輕咳了聲,道:“身份證號?”
“身份證?嗯,我找找…”
新的身份證準備好后,蘇源就沒仔細去記身份證的號碼,這次被問到。她便連忙從褲兜里找出錢包來,將身份證拿了出來。
“這是你的身份證?”男警察接過身份證看了一眼,狐疑地看向蘇源。
“是啊。”蘇源一怔,話音剛落她卻愕然發現錢包中還有一張身份證。拿出來一看發現這張才是“蘇夢源”的身份證!也就是說剛才遞給警察的那張是“蘇源”的。兩張身份證雖然照片、地址等信息完全一樣,但性別、簽發時間和身份證號卻有著微妙的區別。
她的臉一下子囧了,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男警察。小聲道:“那個…我拿錯了。”
將正確的身份證遞了過去。
“你有兩張身份證?”做記錄的女警察掃了蘇源一眼,那是一個長相一般的女人。歲數不大,穿著制服也算挺清新。
“是的。剛才那張是以前的身份證,現在這張是剛剛辦的。”
“性別都變了?”兩位警察對比了下身份證,旋即面色古怪地看向蘇源。
當今這個社會,變性人不少見,也經常聽說。但自開始從事警察這個職業以來,兩位還從沒有在現實中見過變性人。他們現在有兩種猜測:
第一種,面前這懷揣兩張身份證的少女是來路不明、從事不軌工作的女子,她這兩張身份證,有可能其中一張是假的,專門在從事非法活動的時候用來打幌子,而另一張身份證才是她的真實身份證;當然也可能兩張身份證都是假的。
無論是一張假還是兩張假,面前這少女都非常可疑。
第二種,眼前這位長相清秀漂亮的女子,其實是一名變性人。
一看第二張身份證的簽發日期,竟然才剛剛簽發沒幾天。難道她剛剛完成變性?
剛剛變完性就被流氓非禮,險些遭強暴,這感覺…有些怪怪的。
兩種猜測都有可能,兩位警察詢問道:“你確定兩張身份證都是你的,并且其中有一張也曾經有效過?”
蘇源咧了咧嘴,默默地看了眼旁邊正用驚奇目光看著她的穆蓮萍,暗暗叫苦不已。
她知道兩位警察還有穆蓮萍他們現在心里在想什么。
同一個人擁有兩張性別不同的身份證,如果身份證都是真實的,那意味著什么?
她囁嚅了下嘴巴,琢磨著該怎么向他們解釋。難道萬金油一般的“女性假兩性畸形”又要派上用場了?
現在這個時候,土遁肯定是幻想,尿遁又不切實際,她該怎么辦啊?
告訴他們自己是“女性假兩性畸形”,雖然比直接說自己是變性人要更讓人容易接受,但實際也差不了多少了。
無非一個是遇到了不可抗拒之外力,是被動的,而另一個是思想上主動的。
但說一千道一萬。都是由男變女的過程!
新身份證上的日期,直接告訴他們蘇源做了十九年的男生。直到近期才“恢復”女兒身。
就在蘇源費勁腦汁想著該怎么說的時候,男警察忽然對女警察示意了下。女警察點點頭,便拿著兩張身份證去驗證它們的真實性。
女警察出去后不久,際葉皓、高峻、夏琳扉三人心急火燎的趕到了園區派出所。
一看到還是“完好”的蘇源,夏琳扉仔細檢查了下她,問:“怎么樣,沒事吧,被打哪里了?”
蘇源望著她,見她問及自己被打的地方,忽然就覺得小肚子又開始疼起來了。郁悶道:“肚子!”
際葉皓走上前,他凝重地在蘇源的臉上看了一眼,見蘇源似乎沒什么大礙的樣子,松了口氣問道:“那個罪犯呢?”
“被送去附近醫院進行緊急搶救了。”
穆蓮萍這時候站出來說道。
“什么,罪犯被送去緊急搶救?”
高峻、夏琳扉、際葉皓三人聽了后面色古怪,他們道:“到底誰才是受害方啊?”
“當然是我們!那個混混想要對穆蓮萍施暴,是我上去救了她,然后混混又要向我施暴。”
“那怎么會送去搶救?”
“怪我嘍!”蘇源嘿嘿笑了聲,“他被我用板磚捫倒了…我隨手。嗯,拍了他幾下…”
幾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被板磚捫到,還隨手“拍”了幾下。這話從一個嬌柔的少女口中說出來。一點都不值得夸耀吧。
幾個人接著從蘇源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經過。這時女警察走了進來,她對男警察道:“確認過了,兩張身份證確實都是真實的。不過舊的那張已經作報廢處理。”
男警察點點頭,看向蘇源。“咳咳,蘇…夢源。現在已經證實了你這兩張的身份證的真實性,請接著完成筆錄…”
一想到眼前這個“女生”之前是男生,男警察既覺得好奇又覺得古怪。
蘇源聳了聳肩膀,既然已經確定了身份證的真實性,她就沒必要訴說自己性別改變的原因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懶得去解釋,他們愛怎么想怎么想吧。
花了五六分鐘,蘇源的筆錄也完成了,結合穆蓮萍那份,基本上可以確定事件的經過。
這時緊急救治后的黃毛混混在另外兩名警察的押解下進到派出所。
此時他已經被剃掉了頭發,腦后縫了二十幾針,一頭白紗布包裹著。先前的放蕩不羈、匪氣凜然消失得一干二凈,半露的幾縷黃毛配著包裹大半個頭的白紗布,有些滑稽。見到蘇源和穆蓮萍后,紗布黃毛混混惡狠狠看了一眼,蘇源也不示弱,瞪了一眼回去,他立刻心有余悸但不示弱地齜了齜牙。
興許在想著以后該怎么報復。
就在這時,一旁的際葉皓眉頭蹙了下,見黃毛混混此時還賊眉鼠眼的想要算計,他果斷動了,身子微微一低,猛地握拳朝他的肚子轟去。
踉蹌著后退,那混混推到墻壁旁邊,捂著肚子不可思議地看向動手的年青人,這里可是派出所,他竟敢當著警察的面毆打他。
可再一看周圍站著的五個警察,他們竟然視而不見。兩個翻閱筆錄,仿佛在檢查是否有錯字,一個守在門口看外面的夜景。至于押解他過來的兩名警察,竟然分了兩根煙,有說有笑跑廁所抽煙去了。
坑啊,他肺都要氣炸了。
對于警察而言,像他這種因為強奸未遂而落網的嫌疑人是最讓人看不起的。有色心也有色膽,已經足夠讓人鄙視了,沒想到最后還被女孩子用板磚送進了醫院。
雖然這個“女孩子”也有些古怪。
但犯下這種罪行,讓人家教訓一下也是應該的。
對于際葉皓這種敢在警察面前怒發沖冠的年青人,不得不說,還是蠻欣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