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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上課

  教室分左右兩側,中間是過道,兩邊各有一排六個座位。此時靠近過道的位置坐著兩個別班不認識的同學,接著是高峻、蘇源、際葉皓、楊小威。

  蘇源沒帶課本,只好同高峻和際葉皓拼湊一下。好在這是第一堂課,一般也不會講什么太深入的東西。

  早就聽說物理化學是一門非常重要的基礎課程,所以校方對這門課的把關也非常嚴。果不其然,授課老師是一名副教授,三十歲出頭的女教師,一來就開始點名,并直截了當的告訴大家凡是曠課三次以上的期末一律不及格,很是一番雷厲風行的作風。

  蘇源心中一震,當下將這門課列入曠課禁區!

  講臺上女教授自我介紹了番,然后直奔主題對這門課進行概括,緊接著就開始第一講。這步調,讓人眼花繚亂。

  “這個劉老師不好相與啊!”

  臺下,蘇源蹙著眉頭,感慨道。

  楊小威朝她豎了豎大拇指,“還是咱們蘇蘇感官準!這個劉老師就是不好相與的。我聽說去年她帶課,一個班級三十六七號人,期末時有一半參加了補考,而需要重修的占了三分之一。”

  蘇源一怔,不相信道:“一個班有十個重修?這個劉老師未免太威武了點吧。”

  “騙你干嘛!碰上她算是我們倒霉!”楊小威攤攤手,一副完蛋了的樣子。

  大學一般都是嚴進寬出,好像只要考進了大學就坐等畢業一樣,實際情況也確實如此,除了少部分人無法拿到畢業證外,絕大多數都能順利畢業。這個嚴進寬出同樣呈現在期末考試上,一個班級的課程有些學生需要補考,那是屢見不鮮,但說到重修,卻是沒有幾個。

  “我了個去,這是要命的節奏啊!”前排一個男生,吊兒郎當的,穿著一件皮夾克,戴著耳釘,乍一看就像混社會的混混,聽到楊小威的話便大咧咧叫了起來。

  蘇源用筆戳了這家伙一下,說道:“方凱,你小子要是不用心中標的希望還是很高的嘛!”

  “呸呸,烏鴉嘴!!”方凱就像被揪住尾巴的老鼠,沖蘇源比了個拳頭,想了想,心里猛地生出一股凄涼。

  “哈哈哈。”蘇源大笑。

  按照社會上的標準,這個方凱絕對可以歸入匪類一流,但奇怪的是他與蘇源他們的關系卻還算不錯。像蘇源對他的“詛咒”他都能欣然接受。如果換作別人,保管就是一頓拳頭伺候。

  “喂,蘇源…你整過容了?”

  方凱的話令蘇源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到。

  “那邊那個男生,注意用心聽課!”

  “好像是說我們呢!”

  “別說話,我已經知道了。”蘇源連忙低下頭,盡可能的不把自己的臉暴露在劉老師眼下,第一堂課印象不好,這門課就懸了,她可不想重蹈微積分的覆轍。萬幸的是劉老師只是瞄了她幾眼,小插曲一帶而過。

  “鈴鈴鈴!”第一堂課結束了,課間有十分鐘休息。蘇源歪著脖子撐了一堂課早就酸得難受,直接就像一只無脊椎動物一樣軟趴在桌子上假寐起來。引得際葉皓和高峻面面相覷。

  接下來上課,臺上那位劉老師繼續講述課本里的知識。那叫一個天花亂墜、地涌金蓮,邏輯思維相當縝密,晦澀難懂的知識在她口中也變得簡單起來。只是這種簡單因人而異,蘇源掃了一圈,就看到很多人已經玩起了手機,想來聽不懂了,干脆放棄了聽講,以后慢慢補。

  這種情況很常見,甚至上個學期的微積分課程,蘇源自己就是這么干的。

  千呼萬喚,下課鈴聲終于響起。似乎早上喝了些水又喝下一袋豆漿的緣故,蘇源早就有了想上廁所的沖動。

  第三堂課和第四堂課是《人體生理學》,需要換一個教室。中間有一個較長的課間調整,問清楚上課的教室,蘇源將課本遞給高峻,自己向廁所走去。

  此時走道上盡是魚貫而出的學生,或是提包或是手拿課本,來來往往交通一度堵塞。到了廁所前,她不用多想就跑進了男廁,只因她此時是“男生”,如果進了女廁在別人看來就太怪異了。見有一格子敞開著,她不假思索占了下來。

  女性的生理構造與男性不同,因而小解時狀態也不一樣,其聲音有了非常明顯的區別,又因為發育后器官有妨礙尿液排出的嫌疑,故很多女生會出現尿液常將下體打濕的情況,需要自備紙巾進行擦拭。

  蘇源曾經看到過一個笑話,說有人對女性噓噓做了研究,發現,噓噓時發出“嘶嘶”的聲音,像水龍頭破裂時水急速流出時的聲音,從物理角度進行一番分析,得出此類女性必然比較年輕、有力、緊湊。

  若是“滋滋”聲,類似玩具水槍射擊時的聲音,那么這些女性的年齡已經比上面一種有所升高,還屬于青春型,但性方面的經驗較之要豐富許多。若是“嘩嘩”聲,則是大媽級別或者性方面經驗極其豐富者;噓噓時發出輕微的“沙沙”聲甚至無聲,要么是病態的纖弱無力,要么是因為害羞,或是年輕的處女。

  至于噓噓時聲音“嘩嘩”作響,并有高屋建瓴之勢,那么,這是人妖。

  天空沒有一絲云朵,頭頂一輪烈日。

  巨大的樟樹蔭下,徐徐的微風帶來一絲絲清涼。

  “方凱,咱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上完下午的計算機課,蘇源所在的330寢室受到方凱的邀請來到橡膠小操場旁的樟樹蔭下。

  她面色尷尬地看了看對面的方凱,不遠處一雙雙火辣辣的視線朝她射過來,讓她坐立不安。

  方凱擺擺手,愜然道:“人生就是這樣,有人悲苦有人享樂,哪有生來就公平的,咱們享受自己的,別去理會他們。”

  “切!”蘇源撇撇嘴,卻怎么也做不到像他這樣灑脫不羈。

  “我覺得蘇源的顧慮是有道理的,咱們這樣吸引的仇恨值好像的確有些高了。”說話的是高峻,看得出他和蘇源一樣也有些不太適應。

  “沒事沒事,我們這是在磨練他們的意志,這種機會對他們來說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的,以后進入肯定社會大有裨益。”

  際葉皓和楊小威搖搖頭。楊小威道:“方凱你看,對面學妹們看我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這對未來泡學妹是一個非常大的障礙!”

  方凱一瞪眼道:“羅嗦!你小子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么,方爺我都覺得無所謂,你唧唧歪歪什么。”楊小威樂呵一笑,“我當然無所謂,我是怕你會成為校園論壇里的壞學長啊!”

  “不要緊,不是還有你們陪我嘛。”

  “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講出來?”

  “有何不可!”

  巨大的樟樹蔭下,擺著一張小桌子,蘇源、際葉皓、高峻、楊小威、方凱席地而坐,一同品嘗桌子上擺放的兩個冰鎮西瓜。不遠處,炎炎的烈日下,新生軍訓的隊伍正在橡膠地上站軍姿,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盡力無視十幾米開外的這幫賤人。

  蘇源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錯事,內心充滿了煎熬。對面那幫男生心里估計都恨不得將他們活撕了。

  方凱“呸”了一下,“你曉得方爺搬這倆西瓜有多累,有的吃就不錯了,要有感恩的心理,感恩!!”

  “可我覺得咱們這么做,很缺德…”蘇源吃人嘴短,但還是準備說上一句。

  “那某些人還吃得那么歡?”

  蘇源就訕笑。

  原來下午的課程一結束,才回到宿舍沒多久的蘇源等人就接到了方凱的電話,約他們出來一同吃西瓜。見有這樣的好事,他們欣然到來,只是一到樟樹下,所有人都無語了,這廝…竟然能做出這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簡直壞透了。

  不過在軍訓的新生前吃冰鎮的西瓜,感受天堂與地獄的差別,卻讓人有種蠢蠢欲動的沖動,別有一番風味。

  “我們這是在磨練他們的意志啊,學弟學妹以后肯定會明白咱們的初衷,這都是為了他們好!”

  乍一聽這話,蘇源與眾人相望一眼。沒見過這么無恥的人,總覺得自己好像才是沒有經受住考驗的一類人。算了算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她猛啃一口西瓜瓤。忽然道:“晚上要召開班會,方凱你去不去?”

  “班會?有什么去頭,不去!還不如去網吧玩WOW!”方凱一聽說要召開班會,腦袋就直搖晃。

  蘇源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

  “喂蘇源,這學期你應該有希望競爭一下團支書的位子吧。”

  蘇源怔了一下,搖搖頭。

  新一學年開始,班干部團支書等都要換一批人,也可以連任,但考慮到未來就業形勢,為了讓大家的簡歷更好看一些,盡量多讓幾個同學擔任一下班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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