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榮也沒有跟著彭玉麟的船隊走,而是自己沿另一條途徑撤退了。
他把自己屬下普通的兵將都交給了彭玉麟,讓他帶著從溪江水路撤退,雖然他一個普通兵將都沒有留,但也不是自己單獨一人。
保護他的是他的鐵衛,為首的是向家五兄弟,都是他侄子輩的,性格暴躁,武藝高強,號稱向家五兇,分別是向虎、向豹、向熊、向羆、向狼。
這五人由于不能遵守軍紀,所以并沒有在綠營兵冊上掛號;但是為督軍配置的三百親兵卻歸他們帶領。
這些親兵當中什么人才都有,有幾個人是老探稍出身,對這一帶地形非常熟悉,知道一些罕為人知的小徑,可以抄近路盡快返回總督駐地。
這也是為什么他們明知道巡撫勞崇光也單獨行動,而且目的地一致,也沒有和他們同行的原因。一個是人多容易暴露目標,另外還擔心他們成為拖累。他這三百親兵可都是精挑細選的軍種精銳。
他們除了桂港,直接往北,到了貴平,然后轉入了位于紫荊山區的通衢大道。這里本來是一條商路,經常有大批過山客從這里經過,把山里的出產運到下面的口岸等地出售,讓后再把生活用品運回來。這些人能把情況了解到這種程度也算不錯了,可惜的是,他們不知道這個地區發生了一些重大變化。以至于他們的巧妙安排很快就被人看出了反常。
一個重大就是這里原來的過山客主力就是那些燒炭人,這里出產的上等質量的焦炭就是過山客運輸的一項主要商品。這些人前不久全部被遷移進了圣山基地,所以既沒有了主要的人力,也沒有了主要的商品,結果這些股山客基本上絕跡了。
這些向家衛隊三百多人裝扮成過山客。在往常已經是引人注意,何況是現在?
第二個因素,就更是外人不得而知的了。雖然這里的人走了,但是原來的村落已經被圣山規劃為冶煉廠地址,所以被圣山的防守體系納入了整體防護之中。
而防守體系的一個環節就是圣山老鼠巡山隊,他們不但對這些地段非常熟悉,對過往的行人也可以通過嗅覺辨別是生人。還是熟客。也許別的本事不行,但是它們的嗅覺靈敏無比,而且記憶力超強。這別倒霉的清兵已進入通衢大道,立即就被這些老鼠發覺了:“原來這些家伙是從那里逃跑的漏網之魚!既然來到這里,就別走了!”
接著馬上履行自己的責任。報有敵人來的情報發了出去。
這情報一觸發,整個情報的傳遞、整理、分析、采取行動一氣呵成,五分鐘以后,第一批應對力量已經派出,并且已經到達了原來的燒炭人居住地附近。
這是五十只玄梟,它們來并不是為了消滅這些被老鼠匯報為敵人的人,而是前來進一步確認,老鼠的報告是否準確,因為這些玄梟也老鼠一樣是前不久參戰的力量。
如果確定老鼠的報告屬實,那么他們就展開攻擊。主要目的還不是消滅敵人。而是擾亂,不讓敵人按原來的速度逃跑。
接著就是猛禽猛獸的結隊而來,他們的攻擊就是貨真價實的殺敵了。
玄梟擾亂的時候,向榮和他鐵衛見有大鳥在他們頭頂,沒有意識到什么不妥,從偽裝的衣服和背簍里面找出弓箭,搭弓就射。這些人既然武功高強,射箭技術自然不凡。幾經涉險以后。這些玄梟就提升了了自己的高度,只是在高空依然盯著他們。
這一耽擱,第二波攻擊就到了。天上的猛禽不說,各種兇獸也傾巢出動。虎、豹、熊、羆、狼等成群結隊。數算不清。
除了地上的猛獸,天上也鋪天蓋地地飛來兇禽,座山雕也親自來了。
這時下面已經打得非常激烈。向虎、向豹、向熊、向羆、向狼,各領一隊衛兵,每隊四十人,分別抵擋住不同的野獸。這些衛兵各個武藝高強;而那些兇獸呢,也早就煉成了鋼筋鐵骨,本來就是天國衛戍旅中的佼佼者,所以打了個旗鼓相當。
座山雕一看下面的戰局有點膠著,一身響徹天地鳴叫,所有的猛禽都攻了下去!見到和猛獸交戰的人,不是一腿蹬在后頸,就是一嘴啄在后頸。這處穴位是買軻專門選定的,重擊之下可以讓人暈倒,但是又不會傷人性命。
一如既往,就是這些兇禽猛獸都接到嚴厲警告——都不能殺人。盡管飛禽參加后,戰場上成了一面倒局勢,時間不長,就有幾十人倒在了地上。都是被準確地打中后頸大穴上,而失去了知覺。
向榮一直在觀察交戰雙方,這時已經確知不是對方之敵了。他當即發出了命令:“向羆、向狼!你們各帶十五人殿后,阻擋追敵!其余人全都撤下,走!”
命令一下,這些鐵衛馬上轉化為死衛,把安排撤走的那些人阻擋的兇獸一起接了過來,其他人則果斷轉身,飛步而逃。
殿后的這些人個個不要命了,他們根本不顧防守,全力向這些兇獸進攻。而這些飛禽走獸受制于“不要殺人的”絕對命令,不便使出最強的手段,一時之間竟然真的給擋住了。
不過擋得了地面,卻對天空束手無策,那些天空為王的各色猛禽在座山雕帶領之下,飛快地追趕了過去,工夫不大,就攆上了逃跑的敵人。
一會兒工夫,地面上的猛獸也追了上來,向榮只好繼續把隊伍一分為二,留下向熊阻擊追敵。就這樣追殺阻截,直到返回了羊朔縣城,向榮才脫離了這群禽獸的糾纏。
而他的鐵衛,包括向家五兇、三百親兵,一個也沒有剩下,只留下他一個名副其實的光桿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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