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 大壩上轟隆聲響徹耳畔,大壩周圍出現了少許龜裂,洶涌的洪水從內里翻滾過來,大壩如同安靜的處子正受著洪水的強暴一般發出嘶啞的吼叫。
“啊啊!!”蘇辰仰天長嘯,在這極度緊張的場景之下演算了三分鐘依舊不得其門而入,如同擊打在前方棉花,無從下手。手中的劍隨著蘇辰的吼叫脫手飛出,成拋物線丟出掉落地上發出哐啷聲響,一陣顫抖之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劃痕跌落在一旁。
蘇辰站立起來,又彎下腰去,拳頭凝緊向著地面撞擊而去。
“嘭!”蘇辰手撞擊在地板上面,只是上面傳來的冰冷氣息以及痛楚讓蘇辰清晰的知道,在這個地方,自己的確失去了數字心法,也失去了數字力量,更失去了強悍的體質,在這里,自己如同螻蟻。不知所措,無處可借力,無處可打,甚至不能飛起,什么都做不了。
唯一所能做的就是,等死。
腦子如同漿糊一般混亂,如同經過十二級狂風一般洶涌,痛楚一點點從心底席卷上來。第一次,對力量產生了極大的渴望;第一次,對自己的弱小產生了自卑;第一次,感受到了天地的威嚴;第一次,感覺到了手無舉措。
跪地凝神,地面數據依舊,劍痕劃過將一道道演算的數據劃開了一條撕裂的口子,四周形成了一個無法聚合的撕裂的口子。若要演算,必須得從頭,而時間已經不足兩分鐘。
頭如斗大,汗如雨滴,四周狂野的洪水不安分的躁動著,他們一注擎天,只有最后兩分鐘不足便可撕裂眼前這道隔膜。
“最后一分鐘!”機械音如同催命的音符在四周響徹,在耳畔回旋,在生命線上擱淺。
單膝跪地的蘇辰打了個冷顫,抬頭看向天空,烏云蓬勃而下。狂涌的洪水更加狂暴的撕裂著大壩的一條條裂痕,大壩口上狂涌而出的洪水不斷的撞擊在地面的地板,流淌向遠處已經緩緩的灌滿了前方的河流,不知能流向何方的洪流。
大壩中心處裂痕已經逐漸撕裂開來,如同干涸的大地一般破碎開去,只需要不久的一分鐘。只需要一分鐘,這大壩便會被狂涌的洪水撕裂開來,而自己,在普通世界生活過十五年的自己清楚的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必死無疑。
機械音似乎等的不耐煩了,狂野的洪水似乎也實在無法承受眼前隔膜破裂的欲望,一塊塊巨石從大壩上被撞擊碎裂掉落。
“最后十秒!”
“最后九秒!”
“最后八秒!”
“最后七秒!”
機械音不斷響徹不斷在耳畔回響,洪水已經從大壩之中決堤而出,大壩逐漸碎裂成一塊塊碎片,大壩之上洪水不在洶涌,在蘇辰四周已經有不下于滔天的洪水傾泄出,即便是蘇辰上方的大壩也逐漸龜裂了開來。
“不要掙扎了,等死吧!”仿佛有個聲音在耳畔響徹,撕裂著蘇辰的心跡,泯滅著蘇辰的逃生念想。
蘇辰沒有起身,依舊跪地,緊緊竄住拳頭,凝神,雙目緊緊閉著。唯獨睫毛的顫動、身體的顫抖讓人清楚的知道此時的蘇辰,在害怕。這一瞬間,蘇辰突然害怕了黑暗,害怕死亡。
“夫君…”月汐柔情的在身旁輕輕撩撥著,蘇辰心中痛苦的扭曲著,我還沒有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我還沒有讓世人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淚水從緊閉的雙目之中散落而出。
耳畔還回響著千修的話語,清晰的鉆入心底:“來日將月叔的骨灰撒入孟河江。”月叔鞠躬盡瘁,為自己建造偌大的肆夜,而他自己卻客死異鄉,他的愿望只是將他的骨灰撒入孟河江,自己還沒來得及…
“我要做這世間最強的俠客。”琴風的話語還在四周,他無拘無束的力量似乎在狂涌著襲擊入蘇遠程身上,那是不羈的性格,那只狂傲的稚鷹還束縛在自己手中。
“蘇兄城穩,發兵助我,滅司馬越,奪回我冥夜城!”鐵血的司馬羽還鐵血的握著鐵劍,用盡心力刻錄出,他除了當花花公子之外還想做一點其他的東西,比如——復仇。
“愿為江南城而戰!”那個驕傲的漢子林瑞成似乎還在天空屈膝,為江南城而戰,何等豪氣云天。
千修滿面柔情,那如同鄰家大姐姐的眼神總能讓人不自覺的沉醉,那孤單的身影,那為了自己不惜交出處子之身,只是為了去冥夜城刺殺司馬之深…我且能負你。
握在手心,不愿離去。
不惜為盜,也要偷出碧海青云。
不惜…
凌倩兒仿佛又依偎在身旁,那敢愛敢恨的面容上更多顯露的是凄苦,似乎還在耳畔回響著:“蘇辰,我怕。”
或許還在床前顛鸞.倒鳳,或許還在指尖用鐵血刻下:下次見面,我們是仇敵。最后只換回一個溫暖的懷抱,一身輕輕的依靠,一句纏綿:“我…好累!”
“最后一秒!”機械音定格在了這一剎那。
耳膜被沖天的巨浪聲響給覆蓋,腦海被洶涌澎湃的洪水攪動成漿糊,死亡,在剎那之間。
蘇辰忽然睜開雙目,嗜血的光芒從眼中射出,一個跳躍將劍握在手中:“越——劍——橫——空!”聲嘶力竭!狂涌的力量抽干了四周一切風云,洶涌澎湃的洪水向著蘇辰吞噬而來,一塊巨大的石頭將蘇辰撞擊出去近百米。
本已經干枯的心法從四肢百骸穿透而來,枯竭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如洪蜂擁。
身如螻蟻,仰視云天,心中只有八個字:越劍橫空,與天爭鋒!
沸騰的洪水沖破大壩勢如猛虎奔涌而來,滔天的戰意從身體四周散發開來。
沖擊!
震蕩!
撕裂!
浩瀚!
任何此語在此都是黯然,無法身臨其境便無法感受那種震撼,身如螻蟻卻發出滔天力量去對抗蒼穹之下那狂涌的洪流。
磅礴的氣勢沖擊開來,勝敗、生死,瞬息之間便可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