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峰,您老活得不耐煩了?”第二日一早,司馬之深將電話直接打到了蘇家辦公大樓。而此時蘇辰、蘇閱塵、二長老等一干人正在此地。蘇長峰,正是大長老的名諱。
“我不知之深侄兒此話何解?”蘇長峰卻回答。
“你他媽給老子裝傻充愣。”
“哦,之深族長是為了昨日兩個小輩的事件啊?之深侄兒可能有所不知,那都是小輩之間玩的伎倆,你說我們這些大人摻雜其中成何體統呀?”大長老陰狠的面容之上浮現出淡淡的憂慮,但是在幾人一起所設定下,這次堅決不能有所賠償。
“你…”
“好吧,老夫也不想多說,羽兒如今重病躺在床上,如今對蘇辰蘇少爺可是思念的很哪,老夫很希望蘇少爺能不遠萬里來我冥夜城做客。不知道蘇大長老考慮如何?”司馬之深也不是傻子,一想就明白其中道理,如果再糾結在‘小輩的伎倆’之中那且不等于自降身份為小輩。腦子一轉,這話峰一轉成了探病,而且還要交出蘇辰。
“這個,司馬公子重病我等也所料未及,但是蘇少爺初來江南城就要離開于情于理都不合規矩。司馬少爺如果一直重病在身我想等蘇少爺熟悉了家底之后再來探病也不遲,如今卻還要委屈司馬二公子一段時間了。”蘇辰聽了卻暗暗好笑,這哪里是約定的話,完全是大長老急了立即補上的。開玩笑,數字之解都還沒用就讓大公子離開,哪來的道理。
至于司馬羽一直重病,而且重病一年,那不早死了。
“好,好,好!蘇長峰,你很好!”司馬之深冷冷一哼,嘭的將電話摔在一旁。
兩方都還未掛斷電話,蘇大長老陰冷的面容假裝愁苦:“哎,萬一冥夜城打過來可怎么辦?”
二長老也脫不了一身火爆脾氣,聽到這里立即就火了:“奶奶的,他司馬之深算個鳥?要打就打,誰怕誰,當我江南城是軟柿子不成?”
司馬之深一聽二長老火爆的話這怒氣倒是消了不少,并且以他那小心謹慎的性格立即就有所猜測,莫非江南城有什么變故不成?還是有什么底牌,或者…
這司馬之深沒有獲得好的回報卻被人臭罵了一頓心情也不怎么好,只是下令去查蘇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居然讓蘇家如此強硬。這越想還越不對了,從蘇辰侮辱司馬羽開始蘇家就開始了強勢起來,莫非有古怪不成?
“二長老爺爺好樣的!”蘇辰拍手稱贊,這一句簡直絕了,以司馬之深的性格再加上這句話,對蘇家的作戰計劃沒有個三五日是睡不了好覺了。
“爺爺好棒!”蘇閱塵面容上露出一絲笑容。
“哎,爺爺老咯,江南城的將來啊,還是得交在你們這些小輩手上哦。叫瑞成那邊準備一下,我們紅區的產業得來不易,讓他守護好咯。”蘇長峰蒼老的面容上難得的生出一絲慈祥。
“得令!”蘇閱塵一聲道賀,轉身小步跑開。
“千修姐姐!”
“嗯!”空中傳來一聲悠悠回答。
“你要幫我。”蘇辰將雙目緊緊閉住,思量了一天,疲倦越來越重。心亂如麻,可又無解之局。如何才能破除這局,卻還做他說。
“主人…”
蘇辰面目上卻滿是痛苦,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你,怎么了?”
“沒,我是想問你,愿不愿意嫁給我?”蘇辰忽然一笑,痛苦從他邊緣徘徊,終于零落。
“小壞蛋,千修姐姐一直都是你的人,嫁不嫁你又有什么關系?”千修幽怨的一笑。
獨自坐在小屋內,蘇辰一時間也沒有任何言語,心底繁復難以平息。
“自己太天真了,以為將江南城攪成一團漿糊就能得到整個江南城。當初一心只放在如何奪回江南城,如今才看到江南城早就內憂外患了啊,如果自己一心在江南城上,那且不是…可惜一切準備都在施行,但是卻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了這檔子事。”
有心用千修幫助自己,但是一想,如果連自己喜愛的女人都要調換出去幫助自己,那自己還算是男人嗎?所以最后只是一笑而過,可惜自己還是太孤單了啊。
第二日,一如既往蘇辰雖然來江南城沒有多久,但是已經習慣了早出晚歸。
“月汐,今晚好好呆在家里,我可能要很晚很晚才回來。”蘇辰沒忘記交代月汐,今晚要幫助那蘇閱塵嫁接根骨,回來晚那是必須的。
月汐蒼白的面容上輕輕點了點頭,隨即蜻蜓點水般在蘇辰眉間上親了一口,隨即一轉身小跑著跑進了屋內。
“千修姐姐,你在嗎?”確定蘇辰已經離開,月汐卻輕輕倚靠在墻角呼喚著。
“月汐妹妹。”蘇辰不知道,經過這些時日的交流,月汐和千修已經成了閨蜜還親的存在。
“我求求你,幫幫夫君吧。”月汐見到千修卻一步跪了下來。
“你,你怎么了,月汐妹妹,快起來。主人的事就是千修的事,哪來的請求一說。”千修眉頭微微皺起,一把將月汐拉了起來。
“我,想你離開夫君一段時間。”月汐輕輕的說著,柔軟的身體似乎有些弱不禁風,身穿著江南城的錦衣綾羅卻讓她變得越發嬌柔了起來,以前風氣的模樣已經消失不見。
千修知道,她面目上沒有醋意,而讓她如此跪地請求,恐怕不是簡單的事:“做什么?”
“你隨我來!”
千修隨著月汐進入到屋內,屋內的房間內躺著一本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書籍,整潔的梳妝臺上是一疊厚厚的稿紙,上面寫著無數娟秀的字跡。一排排的數算,一排排的方程式,密密麻麻,千修盡管是暗夜高手但是卻也看不出上面的方程式是何許字跡,何許用途。
“你這是?”千修疑問越來越重。
只見月汐輕輕攤開一幅草圖,娟秀的字跡標注了西南十城所有位置,城主,族長之流。
“夫君被煩事困擾,如今回來越來越力不從心,臉上越發的疲倦,而我只能看著他受累,除了給他一個擁抱之外什么都不能給。”月汐說的很輕,很細,千修正好能聽到。
千修靜靜的聽著,月汐秀眉上閃過一絲絲濃得化不開的憂慮:“前天的事情想必千修姐姐并沒有忘記吧?冥夜城二公子輕而易舉打敗了蘇二公子并且指明要侮辱夫君,夫君雖然巧妙躲開了決斗,但是卻也當著無數人面給冥夜城二公子兩個耳光。雖然我們看到的是司馬二公子開心的離開,但是我們都應該知道,司馬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月汐妹妹是要我去——冥夜城,阻止冥夜城對江南城的進攻?”
“如今西南十大城,唯獨冥夜城、柳棉城與江南城舊怨極深,而今有這個實力吞并江南城的非冥夜城莫屬。”月汐顯然也并不是一個只會繡花的枕頭,所有分析頭頭是道,讓千修立時刮目相看了許多。
“而今夫君所謀定大,但是江南城內憂外患,雖然夫君可能做了布置,但是想必卻還有風險,再加上夫君近日得罪了冥夜城,若是冥夜城聯合柳棉城同時進攻江南城,那江南城處境堪憂啊。”
“我去!”千修咬了咬牙,秀美的眸子里盡是愛意。如今這些時日蘇辰也不讓她跟著,只是讓她陪月汐,能幫他做點事那就是最好的。
“不要告訴夫君。”
“嗯!”
兩人又做了許多詳細計劃,一直聊到日落西山才歡聲笑語的各自休息。
千修卻不知道,在她轉身的時刻月汐卻如同風燭殘年一般倒在了桌上。
如果千修翻開那張簡單的草圖一定可以看到背面是一幅用血書出來的字跡:“攘外必先安內!”用月汐的心血寫出的六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