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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再定毒計

  此時天色已然大亮,盧家一家人守在風小天的身前等了許久,卻見風小天沒有動靜,反而身周的白氣越來越濃,幾乎將風小天的整個身影都籠罩在內。

  春生此時卻是叫道:“娘,我餓了!”其他人等這才都回過神來,覺察到已是整整一天一夜一家人是米水未進了,便開始分工合作,春紅和她娘兩人開始生火,而盧大柱和盧老根二人開始收拾凌亂不堪的院子,春生則繼續守著風小天,以防有什么意外發生。

  當盧大柱來到破爛的院門前得時候,卻見門口不知何時放了幾個各式各樣的籃子,籃子里面分別放著雞蛋、咸魚干、蔬菜等食物,分明是好幾家人送來的,不由心里一熱,向周遭看時,卻是未見一個身影,盧大柱也不客氣,將幾個籃子提回了家里,交給春紅一并做熟了,在盧大柱心里,自己家的日子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到頭了,該吃就吃吧,不要省著了。

  中午時分,靖海縣城,總兵衙門,副總兵蔡天霸的房間內。

  蔡天霸正一個人坐在桌前喝著悶酒,昨天夜里的無功而返,令蔡天霸很是憋屈,他一邊喝著酒,一邊想著該處理這件事。可以確定的是,憑著自己的力量是無法對付那個叫風小天的小子的,可是若是去找總兵的話,是不是又有點兒小題大做了?

  正在這時,手下一位親信兵士進來通報,說是盧家村盧七求見。

  蔡天霸一聽,氣不打一處來,自己這次出馬顏面掃地,俱是拜自己這位表侄所賜,如今又來,說不定還是沒什么好事,一拍桌子,大聲說道:“不見,讓他滾回去,告訴他,他那點破事我管不了!”

  手下兵士還沒有出去,門外便傳來了盧七的聲音:“表叔,何必聲這么大的氣呢?昨夜的事小侄也是不知情啊,小侄實在不知道那個年輕人竟然是個高手,讓表叔受驚了,今日小侄前來是特意賠禮道歉的!”隨著盧七的說話聲,兩個短褂打扮的人抬著一副軟椅走了進來,盧七半靠在軟椅上,陪著笑臉說道,后面還跟著一個人,抱著一口一尺見方的箱子。

  “哼!誰讓你進來的?出去!”蔡天霸看見盧七著實生氣,沒好氣地說道。

  “別啊,表叔,小侄今日就是賠禮的,表叔您就消消氣吧!”盧七說著,給后面抱箱子的那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將箱子放在桌上,打開箱蓋,只見滿箱子白花花的銀元寶,盧七接著說道:“這些薄禮,不成敬意,是小侄專程帶來給表叔您壓驚的,還請表叔笑納!”

  蔡天霸一見銀子,剛才的那些不痛快很快便拋到了九霄云外,面色一緩,說道:“嘿嘿,盧七啊,咱們可是叔侄,弄這些可是有些見外了啊!”嘴里雖然客氣,可是卻是朝著那位立在一旁的親信兵士一使眼色,那親信自然心神領會,忙將那裝銀子的箱子搬起,轉入了后堂。

  盧七見蔡天霸收了銀子,一張笑臉笑容更甚,示意抬軟椅的人將自己放下,恭聲說道:“這是小侄應該孝敬表叔的禮數,哪里是什么見外啊?”

  “嗯,也是,盧七啊,昨夜那事,你可是讓表叔栽了個大跟頭啊,這事弄不好就會成了別人的笑柄啊,我蔡天霸堂堂靖海縣副總兵,帶著百多名士兵卻是被人及打得灰頭土臉地跑了回來,可是丟人得很呢!”蔡天霸有些怨氣地說道。

  “這個是小侄的不是,不過小侄今日來,便是要告訴表叔一件事,既可讓表叔挽回面子,也可以大大地出一口惡氣!”盧七神秘地說道。

  “呃?什么事?不會是又要我去你那村子丟人去吧?”蔡天霸有些不信地說道。

  “不會,這次絕對不會,昨晚小侄離開那盧大柱家的時候,發現那個年輕人竟然吐血昏倒,今早我派人在那盧大柱門前暗中查探,卻是沒有發現那年輕人的蹤跡,估計是還未醒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啊,不若我們趁此良機,將那廝滅了,豈不快哉?”盧七陰陰地說道。

  “你說的可是實情?”蔡天霸一聽,霍然立起,驚喜地問道。

  “剛才所言句句屬實,小侄豈敢欺瞞表叔?還請表叔當機立斷!”盧七抱拳說道,不料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啊呀”一聲,面部扭曲,表情甚是詭異。

  “嗯…盧七,你傷勢不輕,且下去休養,待我好好想想!”蔡天霸本欲立即下令,可是沉吟一下,卻是改口吩咐盧七道。

  “表叔,此事時間緊迫,可千萬不要耽誤良機啊,否則一旦那廝恢復傷勢,可就難說了!”盧七見蔡天霸依然猶豫不決,不禁急聲勸道。

  蔡天霸卻是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說道:“嗯,此事我已知曉,你且下去,待我整頓兵馬,到時叫你。”

  “嘿嘿,好嘞!”盧七聞言大喜,便叫手下人抬起軟椅,就要離開。

  而蔡天霸嘴上雖如此說,心中卻是暗自思忖,這盧七手下也有二三十號打手,他明知那風小天昏迷,卻是自己出手,反而又來叫我,分明是自己沒有底氣,把我叫上做他的打手,哼,我可得小心些,不能白白地區出丑,不如也學盧七這廝,找個打手去,自己的頂頭上司總兵大人朱孟達卻是個不錯的人選,只是這朱大人不似自己,素來行事正直,不喜黃白之物,怎么才能拉他下水呢?

  “盧七慢走,還有一事你須記牢!”想到這里,蔡天霸叫住正欲坐著軟椅離去的盧七,吩咐道:“我恐怕一人之力不夠,準備將我頂頭上司朱孟達大人一同叫上,你可準備些厚禮,完了送到我這兒,我代你轉交朱大人!”

  盧七聞言心中暗罵,這個貪得無厭的家伙,誰不知道朱孟達那廝根本不會要這些黃白之物,恐怕是你自己又要趁火打劫了吧?罷了,若是真能將朱孟達也叫上,恐怕那風小天醒來也不怕了,想到這里,只好一拱手說道:“小侄明白,小侄這就派人回去準備,有勞表叔了!”說完,趕緊吩咐手下人抬著自己離開了,蔡天霸這廝吃人不吐骨頭,再呆下去,自己恐怕是要傾家蕩產了。

  “哼!害我顏面全失,先不說事情成不成,先將你搜刮一番再說!”蔡天霸望著盧七離去的背影,心里暗自思忖道。

  “該怎么辦呢?”蔡天霸背著手在地上踱來踱去,抬頭看著墻上繪制的海邊地圖,靈光一現,擊掌道:“嘿嘿,我咋就沒想到這呢?好,就這么說,量那朱孟達不得不出兵幫忙!”說完,匆匆出了門,朝著衙門后的一排精舍走去。

  總兵衙門后院內,烈日炎炎下,一個如鐵塔一般的漢子正掄著一柄大錘“呼呼”生風地舞著,他精赤這上身,兩柄重約千斤的大錘在他的手中竟然輕若鴻毛,舞的是密不透風,煞是威猛。

  便在此時,院門傳來一陣拍掌的聲音,一個恭維的聲音傳了進來:“朱大人果然好武藝,這番成就,屬下便是再練二十年也趕不上啊!”正是那蔡天霸走了進來。

  那漢子聞言,錘勢一收,站定當場,竟然連氣也不喘,額上沒有一絲汗跡,只見他將雙錘往地上一扔,砸出兩個深坑,哈哈一笑說道:“哈哈,蔡兄弟過獎了,這大中午得,跑到為兄這里可是有事?”原來這個舞錘的大漢正是靖海縣的總兵朱孟達!

  “朱大人啊,豈止是有事?出了大事了!”蔡天霸聞聽發問,連忙故作大驚失色地說道。

  “哦?出了什么大事?難不成是那倭寇打來了?把個蔡兄弟嚇成這個模樣!”朱孟達卻是不驚,從一旁的兵器架取下步衫,披在身上朝著屋內走去。

  蔡天霸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后,回答道:“雖然不中,卻已不遠矣!”

  “嗯?真的有倭寇?”朱孟達未料到自己的一句戲言竟然言中,霍然一驚,回頭緊盯著蔡天霸問道。

  蔡天霸看著朱孟達那雙精光熠熠的眸子,心中不免有些發虛,可是想一想自己昨日的糗狀,便將心一橫,出言道:“朱大人有所不知,昨天夜里,屬下接到海邊盧家村的里正盧七的匯報,說是在村內一家漁民的家里發現不明來人,懷疑可能是倭寇的細作,屬下見事情緊急,便來不及通知大人,點起百余軍馬前去查探。”

  “哦?此事我已知曉,正要問你呢,不知結果如何,可是抓住了那細作?”朱孟達插話問道。

  “屬下無能,還請大人恕罪!”蔡天霸聞聽發問,忙單膝跪倒,朝著朱孟達請罪道。

  “什么?難不成那細作竟跑了不成?”朱孟達驚問道,他沒有想到一百多的兵馬竟然無功而返。

  “唉,大人不知,那細作竟然厲害非常,是個高手,屬下等人…等人大敗而歸!”蔡天霸羞愧難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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