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神力擰成一股,邪神之軀不朽不滅!”
奎托斯將神力灌注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將邪神之軀催生到極致,使得泰坦之手上燃燒的神火,一時半會無法對他造成致命的損傷。
這只泰坦之手不過是克羅諾斯暫時凝聚出來的虛幻,如果是本體親自,那火焰必然是混沌之火,真正的泰坦古神巨力碾壓而下,恐怕就算是邪神之軀也無法抵擋。
泰坦之手無法直接捏爆奎托斯,就將其死死抓住,帶入到混沌的天空之中。
奎托斯手中的構形玉石圣器被詛咒之刃打爆,此時他只能憑借著身體的力量抵御著泰坦之力與天火的侵蝕,無力阻止巨手的動作,當他被帶入混沌的天空時,只感覺意識被一片迷蒙覆蓋,分不清地水火風,時間的流逝。
“這里是空間與時間的接縫之處,游離于命運的長河之外,沒想到克羅諾斯居然隱藏在這里,只是不知道乃是完好無損的本體,還是一縷殘存的亡魂。”
此時奎托斯還不能夠確定,被詛咒之刃召喚出來的克羅諾斯虛影,到底是本體的投影,還是已經隕落的亡魂。如果是前者,奎托斯恐怕是九死無生,如果是后者,則還有那么一線生機。
如果說之前奎托斯與赫拉克絲搏殺涅墨亞的地方是混沌神域的邊緣,那么這里才是混沌神域的核心。
沒有空間,時間的存在,就連命運也無法影響,這里就是一切的起點。
奎托斯左手握著阿南刻神器,右手舉起奧林匹斯之劍,準備不顧一切的同時催動兩種神器的力量,從泰坦之手中掙脫的時候,在這混沌之外的命運長河,忽然濺起一絲漣漪,三滴微不足道的水滴從中濺起,企圖跳出命運的長河,窺探隱匿于混沌之中的秘密。
轟隆!
混沌之中響起炸雷的聲響,那是克羅諾斯的暴怒,以雷霆的形式降臨,勢要將膽敢窺探它秘密的螻蟻滅殺。
“就是現在!”
奎托斯心中一動,立刻催動起阿南刻神器,以那三滴跳出命運長河的水滴為牽引,在這超脫空間,時間與命運之外的混沌縫隙之中,成功施展出了命運之術。
那三滴水珠跳出命運的長河后,立刻落在了命運無法延伸的混沌縫隙之中,在這里她們沒有辦法找到過去,現在,未來存在的痕跡,就像是脫離了水的游魚,連呼吸都要感到困難。
這個時候,克羅諾斯的另一只巨手也伸了出來,燃燒的天火形成帷幕,將三滴水珠死死困住,阻止了她們逃脫的舉動。
三滴水珠負隅頑抗,拼死燃燒了她們的生命,在這空白的混沌縫隙之中,憑空紡織出了一條命運的連線,當這條連線出現后,就變得原來越長,仿佛要連接命運的長河與混沌的縫隙。
如果讓她們成功,時間,空間,命運三者皆無的平衡就會被打破,混沌的縫隙再也不是難以捉摸的禁地,這里所有的秘密都會暴露在諸神的眼中。
克羅諾斯的虛影如果繼續依靠天火的力量,是無法阻止命運三女神的舉動,就在命運的連線逐漸形成的時候,混沌的縫隙之中突然傳來一種破裂的脆響。
咔嚓!
仿佛天空粉碎了一般,一股無比真實的恐怖降臨下來,壓迫得不斷延伸的命運連線戛然而止。
細長的連線從中間切斷,三滴水珠發出驚駭的震動,她們猛然沖出天火的帷幕,想要重新跳入命運的長河之中。
命運的長河在虛空中浮現,在這個三無的混沌縫隙中,只有達到真神境界的命運三女神同時出手,才有可能召喚出來。
克羅諾斯的虛影發出憤怒的咆哮,卻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仿佛切斷命運的連線已經是它所能做到的極限,只是眼睜睜的看著三滴水珠朝著命運的長河落去。
就在這個時候,命運的長河忽然濺起一絲本不應該出現的漣漪,在三滴水珠落下的方向消失不見,眨眼間翻滾到了克羅諾斯的巨手之下,與混沌的縫隙只有一指之遙。
噗通!
“不!”
伴隨著一聲極其噗通的落水聲音,命運三女神同時發出驚恐的尖叫,就在下一個瞬間,克羅諾斯的虛影也爆發出更加劇烈的咆哮,熾熱的天火鋪天蓋地的碾壓而落。
命運女神化作的三滴水珠被奪走了一線生機,瞬間就泯滅在天火的肆虐之中,從此消失在諸天環宇。
奎托斯跳入到命運的長河中,猶如游魚入水,抓住那一線生機,順著必然生存的命運,朝著未來的方向游去。
在命運的長河中,奎托斯的壽命以億萬倍的速度流逝,在這里一個呼吸的時間,相當于外界的一年,奎托斯不敢長時間停滯,徹底擺脫了克羅諾斯虛影的氣息后,就從中一躍而出,撕裂空間去到了諸天環宇的邊緣。
確認周圍沒有任何強大存在的痕跡后,奎托斯才中金字塔中喚出赫拉克勒斯。
此時赫拉克勒斯的傷勢已經恢復了大半,渾身散發著一種超脫命運的氣息。
在注定的命運中,他早就應該在屈辱與困苦中死去,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并且擁有自然神的力量,更加不可能搏殺涅墨亞,完成一項不朽的功績。
此時在奧林匹斯,涅墨亞被殺死的消息已經傳遍,赫拉克勒斯手戴獅子拳套,將涅墨亞打死的形象,流傳于人類的各個王國之中,成為了被凡人與神靈仰慕的英雄。
“我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又有所增長,并且能夠隱約聽到無數凡人,在不斷說到我的名字,似乎再完成一項或兩項功績,我就能夠再次突破,成就不朽的真神階位。”
奎托斯看著赫拉克勒斯,果斷地說道:“不,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完成第二項功績,珀爾修斯,命中注定無法與你存在于一個時代的神王之子,血脈的力量已經開始覺醒,你現在必須前去特洛伊,阻止他在這場戰爭中所獲得的功績。”
說完奎托斯取出涅墨亞的頭顱,這顆頭顱一出現,就爆發出殘忍的吼叫,仿佛在發泄著自己被殺死的不甘。
雖然頭顱被切了下來,但是涅墨亞生前乃是不朽的真神,哪怕是一滴血液,落到虛空之中也能演化出生靈。如果不是奎托斯與赫拉克勒斯聯手,并且憑借阿南刻的神器,逆轉注定的命運,否則根本不可能被殺死。
“你的壽命將要成為我的一部分,,身體與靈魂則成為建立不朽功績的武器,我以命運之子的名義,重新塑造被我親手斬斷的未來!”
奎托斯開始大肆汲取本來應該屬于涅墨亞的壽命,原本枯竭的壽命開始大幅度增長,一萬年,五萬年,十萬年......最后足足增長到37萬八千年,相當于兩個世紀的壽命。
涅墨亞乃是妖魔之祖堤豐與萬蛇之后厄客德娜的子嗣,這兩尊魔物都是誕生于遠古,是世間一切魔物的先祖,壽命與天地平齊,世界不朽,壽命不絕。
涅墨亞作為他們的子嗣,雖然無法擁有永恒的壽命,卻依然漫長得幾乎看不到盡頭,在渡過了漫長的歲月,歷經兩個時代的破滅,縱橫于當今的青銅時代,依然還擁有兩個世紀的壽命。
當初奎托斯吞食了金蘋果,也不過是增長了一個世紀的壽命罷了。由此可見,端坐與諸神殿的主神,每一個的壽命都至少在五個世紀以上,高高在上的神王宙斯,恐怕壽命已經超過了十個世紀。
壽命的大幅度增長,奎托斯的身體速度也再一次發生變化,體內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捏緊拳頭隨意一揮,就能直接打爆虛空。
“我的不朽既是你們的榮耀,全部突破實力,成為我的力量之源吧!”
奎托斯抽出一個世紀的壽命,將其分別打入到金字塔中所有皈依者的身上,并且施展顛倒日月的神力,將所有皈依者的壽命抹平,無論是自然神還是侍神,都共享一樣的壽命。
“未來的始終是不可捉摸的虛幻,唯有現在才是真實唯一,燃燒你們的壽命,獲取未來的力量吧!”
如此多的壽命一起燃燒,奎托斯大手伸入命運的長河中,抽取出了屬于未來的力量,以此使得每一名皈依者瞬間突破實力。
快速提升實力的代價,就是壽命的大幅度流逝,當金字塔中的所有皈依者都成為自然神后,他們的壽命都已經看到了盡頭,只剩下區區十年的時間。
就連奎托斯剛剛奪取的壽命,也損耗了一半,足足一個世紀的壽命在瞬間就被燃燒殆盡。
奎托斯又將涅墨亞的頭顱打爆,點燃天火,將血肉,骨骸與涅墨亞拳套相融,并且將殘存的一縷亡魂打入其中,使得這對獅子拳套真正成為了圣器的存在,打破虛空,粉碎神國。
赫拉克勒斯實力大漲,又得到強大的圣器,于是不再停留,直接撕裂空間回到了奧林匹斯。
赫拉克勒斯認準方向降臨到特洛伊王國所在的領地,就算是隔著很遠,都能夠看到數股如狼煙般沖天而起的氣血,團團圍在一起。
那是伊利斯,塞里福斯等人類王國的聯軍,將特洛伊的王城圍住,進行著已經歷時一年的圍城之戰。
從遠征軍出發,到圍城之戰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年,其中一年的時間花在遠征的路程上,另外一年各個人類王國聯軍不斷侵占土地,最后會師于特洛伊王城之下。
特洛伊王城固若金湯,那城墻之高聳就算是最強大的人類勇士也無法翻越。城內囤積著如山的糧食,就算是圍城百年,也不會出現食物短缺的問題。
人類的劣根性在這個時候盡顯無疑,遠征軍的數量十倍于特洛伊守軍,只需要連番的攻城血戰,就能夠將城池攻陷。
卻沒有一個人類王國,愿意成為那率先攻上城墻的先鋒。這里的遠征軍每一名都是最精銳的戰士,成為攻城的先鋒,則意味著自己的尸體會成為其他王國的踏腳石。
在聯軍的營帳之中,各個人類王國遠征軍的統帥齊聚在這里,商討著圍城的戰略方案。
“圍城已經一年,特洛伊的城墻高不可攀,城內的糧食堆積如山,我們的戰士被阻擋在城墻之外,只有血戰才能夠回報這些褻瀆者居高臨下的俯視與嘲笑!”
“奧德修斯,難道你們土伊塔卡的戰士,愿意成為攻城的先鋒,斬獲那不朽的功績嗎?”
帳篷內一名將軍立刻出言譏諷,但奧德修斯卻并不動怒,依然冷靜自若的端坐在位置上,這一表現引得周圍各國的統帥紛紛側目,心中暗暗贊嘆他的沉著與冷靜。
看到奧德修斯如此表現,那名譏諷他的將軍更加惱怒,于是大聲說道:“特洛伊的城墻再高聳十倍,也抵不過我們的百萬聯軍,城墻內的食物再豐厚,也無法滿足戰士對戰爭的欲望。我認為要攻陷特洛伊,必須要先摧毀他們的意志,唯有英雄之間的決斗,才能夠鼓舞我軍的士氣,摧毀對方的意志!”
這名將軍的話一說完,就立刻得到大部分人的贊同,強行攻城必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各個人類王國當初遵從諸神的指示來到這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原本悍不畏死的意志,在無形之中變成了勾心斗角的陰謀。
唯有奧德修斯在這個時候開口反對:“我認為這場不是必然要發生的戰爭,也不是正義的戰爭,我們凡人的戰爭,為何要由諸神來左右,我建議派出使者,與特洛伊王普里阿摩斯談判,只要這位王者愿意付出一定的代價,我們就可以滿載著金銀珠寶,返回和平的家園。”
帳篷內各國聯軍的統帥面面相覷,臉上浮現出意動的神情,就連那名處處針對奧德修斯的將軍,也不再說話,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就在有人準備表態的時候,帳篷的帷幕被突然掀開,一個氣勢軒昂的男人走進來,以高高在上的表情俯視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