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堆砌成半人高的黃金時,阿瑟埃文斯的嘴巴長大得始終無法合攏,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撲上去的時候,奎托斯卻突然將整個大木箱單手扛起,徑直朝著角斗場外走去。
“我可憐的兄弟,你的60明那黃金已經在你決定投注雙頭犬的時候就已經和你告別,那是連冥河擺渡人都無法逾越的深淵。”
“奎托斯你不能這么做,這些都是我的黃金…至少有一半是…好吧里面有一個口袋,那是斯琳娜送給我的錢袋,我只需要你把我的口袋還給我,當然還包括里面的黃金…”
對于自己兄弟的哀求,奎托斯是頭也不回地直接走出了角斗場。
在角斗場地下一個昏暗的密室內,昏黃的油脂燈光映照在布魯諾因為憤怒而扭曲的面孔上。
“把瓦倫基思扔進奴隸營,我明天要看到他與彌諾陶洛斯子嗣的角斗。”
當布魯諾的話剛落音,黑暗中突然出現了兩名全身鎖鏈鎧甲的詭異護衛,將跪倒在他腳下的一名管理者打扮的中年男人架起往外拖去。
“布魯諾大人,請繞過我啊布魯諾大人,雙頭犬的暴走跟我沒有任何關系,請你念在我跟隨你那么多年的份上繞我一命吧!”
布魯諾面目猙獰地看著死命掙扎卻根本無法逃脫的仆人,殘酷地說道:“我會給你機會的瓦倫基思,念在你服侍了我這么多年的份上,我會給你一把青銅匕首。”
瓦倫基思的哀求慘叫聲漸漸遠去,最后被沉重的石門完全封閉在外面。
似乎懲罰了向自己提議用雙頭犬和百名奴隸角斗的“罪魁禍首”后使得布魯諾略微發泄了一些心中的憤怒,他坐在椅子上猛灌了一口鮮紅的烈酒,喘了口粗氣后對著身后的陰影處開口說道:“奴隸通牒的提議絕對不能出現在國王的面前,你去通知阿呂邦德王子,讓他的人另外想辦法。”
布魯諾的話說完后許久都沒有發生任何回應,但他卻似乎能夠肯定自己的話語已經被傳達,噓了口氣后再一次舉起酒杯,看了一眼酒杯中蕩漾著瑰麗紅色的液體,然后一口將其飲盡。
在阿瑟埃文斯的府邸內,一個并不寬闊的演武場中,奎托斯赤裸著上身,赤手空拳隨意地站在原地。
在他對面的是手持青銅長劍全副武裝的阿薩斯,正渾身肌肉緊繃,表情略顯緊張地死死盯著奎托斯,只要他有絲毫異樣的動作,就會馬上做出最猛烈的反擊。
雙方就這樣僵持了許久,奎托斯還是一副隨意的模樣,但阿薩斯的額頭卻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后,阿薩斯終于大吼一聲,整個人猛然朝著奎托斯沖了上去,手中的青銅長劍從上至下狠狠地當頭劈落,就如同仇人廝殺一般毫不留情地要將奎托斯劈成兩半。
面對迎面劈來的青銅長劍,奎托斯臉上放松的表情不變,一只手主動朝著銳利的劍鋒伸了過去,當與劍刃即將觸碰的一瞬間就突然化掌為指,灌注力量的拇指準確地彈擊在劍刃側面。
只聽砰的一聲令人震動的悶響,阿薩斯只感覺劍刃上傳來了難以抵抗的巨力,他用盡全力艱難地控制著即將脫手而出的長劍,但劍刃卻已經朝著手指彈擊的一側歪去,最后重重地落在了石磚地板上。
“阿薩斯,在我的家鄉有一句話,叫做無堅不摧,唯快不破。你的這一劍雖然凝聚了你全身的力量,但速度太慢,我就算閉著眼也能輕易看清你劈砍的軌跡。”
阿薩斯將劍刃從地上拔出,口中喘著粗氣,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個劈砍,卻仿佛將他的力氣全部耗盡一般。
剛才的一次交鋒完全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就連阿薩斯自己也不知道在那一瞬間發生了什么,對于奎托斯的話更是完全不明所以。
自從在角斗場意外地和阿呂邦德進行短暫的交鋒后,奎托斯才明白這位大王子的實力是多么的強大,恐怕就算是里奧斯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于是從那天起奎托斯就開始了瘋狂的錘煉,幾乎將阿瑟埃文斯的府邸內所有能夠看得見的重物都拆了下來。
而從此就可以在這個狼藉的府邸內看見,一個本身赤裸的斯巴達人一邊不斷揮舞著承重石柱,一邊做著各種古怪的動作。
同時奎托斯也沒有忘記培養身邊的人才,對于阿薩斯他進行了能夠最快提升戰力的知道方法。
奎托斯拾起放在一側的青銅劍,將其直接從劍鞘中拔出,鋒銳的劍刃隨著王奎手臂的移動在空中輕輕劃過。
似乎只是隨意的移動,但在空中突然閃爍著刺目的寒光,之后才聽到空氣被切開的震蕩聲音。
一把手臂長的青銅劍在奎托斯手中如同身體的一部分,看似隨意,卻每一次都能劈砍出令人渾身戰栗的猛烈破空聲。
“武器是人身體的延生,你要將它當做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從現在開始你不要使用劍,你的手臂就是劍,指尖就是鋒銳的劍尖。”
說完奎托斯將自己的長劍插回劍鞘中,然后手臂伸直手掌繃直擺出了手刃的姿勢,對著空氣猛然揮落,空中立刻傳出了如同之前被劍刃劈開的破空中。
奎托斯突然超前縱身躍去,手掌狠狠地劈向了擺在地上的石墩,只聽轟的一聲,伴隨著四濺分散的石粒,一個半人高的堅硬石墩居然被他直接用手劈成兩半,斷口處整齊得就如同是用利器切開的一般。
咔嚓!
身后突然傳來石塊粉碎的聲音,那是阿瑟埃文斯一時不注意踩到了地面上的碎石。
阿瑟埃文斯此時就像是被人瘋狂蹂躪過,原本被搭理得一絲不茍的金發此時散亂開來,疲憊的臉上掩飾不住烏黑發青的雙眼,顯然是一夜縱欲消耗過度的表現。
“奎托斯,你的力量連戰神那暴力狂都要感到驚嘆,你確定真的是來自于斯巴達的一個偏僻部族?真不敢相信斯巴達是一個什么樣的國家,我聽說斯巴達并沒有性別之分,每一個女人都和男人一樣的體態,噢哈迪斯在上,那簡直就是地獄!”
奎托斯甩了一下手上的灰塵,悶聲地說道:“我的兄弟,你現在羸弱的就像是豬玀獸一般…最起碼豬玀獸還有一身肥膘,我看只要一個斯巴達的女人就能把你榨成人干。”
奎托斯把自己比喻成豬玀獸時阿瑟埃文斯還能夠一笑了之,但是當聽到一個斯巴達女人就能把自己榨干時,他就立刻不忿地反應過來。
自詡金槍不倒的阿瑟埃文斯寧愿自己成為豬玀獸也不愿意被認為自己連一個女人也無法駕馭…就算是來自于斯巴達的女人。
就在阿瑟埃文斯剛好開口吹噓被他炫耀過無數次的戰績時,奎托斯卻忽然一只手將他拎起,在他驚慌的叫喊聲中直接將其扔到了演武場中。
不管被自己摔得齜牙咧嘴的邁錫尼王子,奎托斯淡淡地對阿薩斯說:“我兄弟的身體現在柔弱得就像愛琴海一樣嫵媚,阿薩斯,我想你們可以互相幫助一下,就像我之前做的那樣。”
阿薩斯看著奎托斯那粗糙的肉掌,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無辜地看著狼狽爬起身來的阿瑟埃文斯。
“噢謝謝你奎托斯,我今天只是太累了…你知道要滿足曼麗夫人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情…塔圖克斯議員已經60多歲了…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兄弟,想當初我們兄弟聯手與腓尼基大戰三百回合將其擊退,現在我只需要好好休息…哦阿薩斯你這是在所什么?你的手抽筋了嗎?”
阿薩斯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耳邊突然聽到了突兀的破空聲,身體猛然一個激靈,閉上眼手指繃直就朝著自己的主人歪歪斜斜地劈了下去。
“阿薩斯你這是…噢我的天啊!”
阿瑟埃文斯還在不明所以,但是當阿薩斯的手刃劈落在自己肩膀上時立刻痛呼而出,腳下一軟整個人就摔倒在地上。
不管阿瑟埃文斯如何痛呼怒罵,阿薩斯就是緊緊閉上眼睛,手掌根據記憶中呈現出劍刃的形狀,毫無章法地不斷向下劈落,每一次落下都會隨之響起阿瑟埃文斯的一次痛呼。
奎托斯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演武場,眼睛微瞇著表情一片淡然和冷漠,只有面部肌肉偶爾不自然地微微抽搐一下,似乎在時刻忍受著什么痛苦。
“我親愛的兄弟,恐怕你的其他兄弟不會給我們太多的時間啊…”奎托斯淡淡地自語道。
邁錫尼的王宮就建立在泰利安城的最中央位置,四面層層環繞的是堡壘一般的建筑,里面駐扎了代表全邁錫尼最精銳的軍隊,用強大的武力將他們所崇敬的王宮緊緊保護在中間。
此時就在邁錫尼王宮的大殿之中,是一片金碧輝煌,無數王國的貴族和大臣都聚集在一起,端著裝滿美酒的酒杯,品嘗著人類富饒王國最美味的食物,并且彼此衣冠楚楚進行著最虛偽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