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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鯡魚

  船隊繼續向外海航行,衛航也終于想起他的老本行,開始撒網捕魚,也不挑剔是什么魚類了,能賣錢的,通通撈上來,然后進行分類處理,冷藏的冷藏,加工的加工。

  其實按照衛航現在這樣的打撈情況,如果沒有遇到一些名貴的魚類,是要虧本的。像現在這樣,漁船的運作、船上各種設備的運轉,各種電表轉的像飛一樣快,耗能不是一般的多。

  這也就是遠洋漁業不景氣的原因之一了,國內的遠洋漁船,耗能方面占據了很大的一部分生產成本,讓很多人支撐不起。

  也只有一些金槍魚圍網漁船、魷釣船等專業性較強的遠洋漁船,他們有固定的作業目標和作業地點,有計劃有針對性地進行捕撈,收獲才好一點,許多人都向這個方面發展。

  可是這種遠洋漁船的科技含量都比較高,尤其是金槍魚圍網漁船,是現有漁船中技術含量最高的,效益也較好。

  然而這些船我們國家沒有自主研發的能力,仿造的性能也比較差,現有的大部分船都是從國外進口的,還都是一些淘汰的或者二手的舊船。

  在國內,迄今僅有上.海開創海洋資源有限公司,在大.連漁輪公司建造了兩艘75米金槍魚圍網船,這還是在國家多方面的支持下才建造出來的。

  與國外同類漁船相比,我國遠洋漁船存在油耗高、冷藏速凍能力不足、續航能力差、通導和探魚設備簡陋等問題。很多漁船的設計還無法達到國際海事組織各種文件的標準和要求,也無法達到歐盟對水產品的衛生檢驗標準,面臨著被淘汰的命運。

  就拿衛航這艘在國內還算先進的漁船來說,在國外,一艘近萬噸級的漁船,僅需要船員二三十人,而他這艘千噸級的漁船,也需要幾十個人才運轉的過來。加上更替和其他職能的員工,加起來差不多上百人,可見其中自動化的差距了,更不要說其它方面。

  總體來說,我國的海洋漁船面臨著小船多、大船少,木船多、鋼船少,老船多、新船少,沿岸船多、遠海船少,投入多、產出少的“五多五少”的落后局面。

  也由此可見,我國的工業體系是有多么的不完整和不平衡。一方面,能上天入海、制造核武,另一方面,卻沒辦法讓一個糧食消耗巨大、海岸線綿長的人口大國的漁業從各國中崛起。

  說到底,我國還是一個從農業國轉向工業國的國家,工業,才是國家的命脈。可是現在,民間大量的資金卻轉入了房地產和股市當中,制造業暮氣沉沉。一片哀鴻,許多看起來美好的東西,其實都只是數據。

  不過,這些都不關衛航的事。這些國家大事,他操心也沒用。他要做的,就是安安分分的做一個漁夫,揚帆遠航、乘風破浪、遨游七海。

  至于那點成本。他壓根就不在意,漁船,也不用太先進。只要夠大,能去夠遠就行了,他是打漁的,又不是打仗。況且,他還有尋寶業支撐著,怎么也虧不了。

  “你們看,好多魚呀!我們碰到大魚群了!”正在甲板上無所事事的崔景浩忽然指著海面說道。

  大家把注意力放到海中,發現附近海面都變成了一片亮黑色,泛著銀光,游動時濺起一片片水花。

  放眼望去,海面上全都被一種魚占滿了,由于過于密集,一些上層的魚把頭和背脊都露出了海面,讓人懷疑,即使站到上面去,也不會掉到海中。

  那種魚大約有三四十厘米,頭比較小,體形呈流線型,體延長而側扁,背鰭位于身體的中部,與腹鰭相對,背部深藍金屬色,腹側呈銀白色。

  尤其是帶頭的那一部分,個頭明顯比較大,色彩鮮明艷麗,就像是家長帶著它們的孩子越洋過境。

  天空中,還有一些海鳥在盤旋和鳴叫,準備大飽一餐。這魚群雖然不像上次遇到的沙丁魚群那么龐大,但也是難得一見了。

  那些沒見過這種場面的人,都跑到甲板上駐足觀看,議論紛紛。

  “這是什么魚呀?”小五一看,不認識,于是向大家問道。

  其他人真想揍他一頓,平時間他看書的老不正經的,現在就知道問個不停。

  “這是鯡魚,你小子今晚給我看完十頁書,不然別想睡覺。”田忠池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哦。”小五頓時拉攏著腦袋無精打采。

  “這種魚貴嗎?”衛海第一個關心的就是這個,他也沒見過這種魚。

  “以前很便宜,現在價格在慢慢提高,不過也不是很貴。它是出口產品,在我國沒什么人吃的。”衛航說道。

  所以,另一艘船上的王濤和高揚也提不起什么興趣來,這不是他們老板需要的魚類。不過這場景確實壯觀,看看也是不錯的。

  “那我們要開工不?”衛海的興趣頓時小了一點,不過本著有殺錯無放過的準則,還是躍躍欲試。

  “當然要了,都準備開工,其它船也下網。”衛航說道。

  現在船上有的是位置,他怎么能放過?不像上次遇到的沙丁魚群,他們只有一艘船,都裝不下多少,壓根就沒動力,還得留著裝其他珍貴的魚類呢!

  其實,這種魚和沙丁魚還有親戚關系,它們都屬于鯡科,它也和沙丁魚一樣,有集群性,往往成群游動,鋪天蓋地,那場面十分壯觀。

  鯡魚之所以如此密集而行,是長期外界自然環境作用的結果,也是適應生存的結果。

  鯡魚的集群性十分有利于它們繁衍后代和有效地保護好仔魚,同時集群又是一種集體行動,大家通力協作,便于覓食。

  另外,集群對于防御敵害也有著積極作用。因為鯡魚密集成大群,快速游動的線條和閃爍不定的形狀,把敵害弄得眼花繚亂,很難把注意力集中在某一條魚身上。即使敵害沖入魚群把密集的隊伍沖散。被吃掉的魚也為數不多。

  所以,集群行動在鯡魚的生活中,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和作用。

  鯡魚是一種重要的經濟魚類,也是世界上數量最多的魚類之一,其魚群之密,個體之多,無與倫比。

  它還是世界上產量最大的一種魚,在歐洲,無論是歷史上還是現在,都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形成了其獨特的文化。

  甚至德國、荷蘭、英國、丹麥等多個國家,曾經都為爭奪鯡魚漁場爆發過戰爭。

  十七世紀的“海上馬車夫”荷蘭,一個面積僅相當于兩個半北京,人口只有一百五十萬的國家,之所以能夠在當時成為海上霸主和世界的經濟中心,它的崛起之路,正是由鯡魚開始。

  由于海流的變化,每到夏季,就有大批的鯡魚洄游到荷蘭北部的沿海區域。荷蘭人每年可以從北海中捕獲超過一千萬公斤的鯡魚。不僅解決了食用,而且有大量出口。

  很多人以此為生來掙錢,小小的鯡魚為五分之一的荷蘭人提供了生計。

  荷蘭在北海作業的捕鯡船就有三千多艘,五萬多漁民出海捕鯡。荷蘭從出口鯡魚。海上貿易,很快變為一個富國。

  同時,這也帶動了荷蘭造船業和其他相關產業的發展。

  所以說,一個行業的崛起。需要的是足夠的利益。像在我國,漁業發展如此不景氣,民間根本沒多少人想冒險去造大型漁船。更別說投入大量金錢去更新技術追趕世界先列了,單靠國家的投入,不僅事倍功半,也毫無生氣可言,其前景可想而知了。

  但是,鯡魚是一種自然資源,造物主并沒有給荷蘭人獨享的權利。生活在北海邊的其他民族,都組織了捕撈鯡魚的船隊。為了爭奪漁場,荷蘭人和蘇格蘭人之間曾爆發過三次戰爭。

  是什么力量使得荷蘭在激烈的競爭中脫穎而出呢?這里面還有個有趣的故事。

  傳說在荷蘭北部的一個小漁村中,一個名叫威廉姆.伯克爾斯宗的漁民,發明了只需一刀就可以除去魚腸子的方法。

  把鯡魚的肚子剖開,把內臟取出,把頭去掉,然后把鹽放在里面,這樣可以保存一年多的時間。那時候沒有冰箱,這種方法很獨特,所以,那就是為什么荷蘭的鯡魚能夠在全歐洲暢銷,特別是英格蘭。

  從捕魚業開始,荷蘭還開始產生了與南非、美洲的交易。

  就這樣,荷蘭漁民的一把小刀,就將一種人人都可以染指的自然資源,轉化為荷蘭獨占的資本,成就其“海上馬車夫”的輝煌。

  直到今天,許多荷蘭人在食用鯡魚時,仍刻意保持著這種幾個世紀前形成的飲食習慣,鯡魚被去除內臟,加入奶酪和其他醬料腌制之后,不經過任何烹調,直接提著魚尾一口吞下。

  “你們在干什么呢?起網了,快去幫忙。”衛航對小五他們這些新人說道。

  在船上,像機器操作這些工作,一般都是交給霍師傅這些老員工,或者請來的人中,一些有經驗的船員。

  小五、田元波他們這些沒經驗的船員,要干的活就是把撈上來的魚進行分類處理。想開船?想操作機器?那就慢慢學習吧!有的是機會!

  小五他們只能往船尾跑去了,對老板的話,他們可不敢逆違,老板一不高興,這個月的獎金又要少了。

  “它好不好吃的呀?等下弄點來吃?”衛海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現在他是每捉到一種魚,都想嘗嘗味道了。

  “隨你,這種魚沒什么好吃的,據說在歐洲那邊制成罐頭就很好吃,他們還有專門吃鯡魚罐頭的節日。”衛航說道。

  “好吃個毛,比臭豆腐還臭。”陳建良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回憶,恨恨地說道。

  “你吃過呀?”衛海好奇地問道。

  “去年的時候,老爸的朋友從瑞典寄過來一些鯡魚罐頭,我在家里開了一個,差點把我熏暈了,而且還有很多汁水濺出來,惡心死我了。那種味道除都除不掉,好幾天都不想回家。”

  陳建良說道,他當時是看到寄過來的包裹,就像開一個來嘗嘗,結果就自食惡果了,老頭子回來后,還把他訓了一頓,還讓他想辦法把那氣味弄掉,讓他到現在仍記憶猶新。

  看著大倒苦水的陳建良,衛航笑笑,鯡魚罐頭是世界上最臭的美食之一,散發著爛雞蛋和臭水溝的味道,比臭豆腐厲害多了。

  在瑞典,因為鯡魚之臭實在難以消散,政府還規定不許在住宅區內開啟鯡魚罐頭呢!

  人家一般都是把罐頭置于水中才打開的,他也不了解情況就亂來,這不是自作自受嗎?

  而且,那種罐頭是用發酵的方法制作的,時間放久了,罐頭里的鯡魚變得黏稠多汁,罐頭中的氣體也因為鯡魚發酵而膨脹,把罐頭撐得鼓鼓的。

  這就代表鯡魚已經腌熟,可以上市了。另一方面,也代表罐內的氣壓會越來越高,甚至有可能爆炸!

  所以,通常情況下,鯡魚罐頭只能儲存十八個月左右。就是不知道老二他把罐頭在家里放了幾個月?

  “那罐頭你放了多久呀?沒爆炸吧?”衛航調侃道。

  “你以為我白癡呀?我后來查了資料的,當然知道它會爆炸。家里誰也不想吃,然后,我就送給了老四。”陳建良說到后來就賊笑了起來。

  “你肯定什么都沒告訴他吧?他到現在還沒和你絕交?”衛航一陣惡寒,看來以后他寄東西給自己,要注意一點了,不然什么時候被他陰了一把都不知道。

  “哪有呀?我正準備過久點才打電話告訴他的,結果那家伙還有點眼色,收到后當場就打電話過來罵我了。”

  陳建良說道,他當初可是好長一段時間不敢去云如龍的家里玩,就怕伯父伯母也知道這事。

  衛航無語,你是想看看老四會不會和你一樣當場打開吧?這都什么心理呀?還真的是要同甘共苦呀?

  還好不是寄來給自己,這些東西他也是上半年的時候,在單位無聊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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