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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邪女殿下

  太靈山位于鑫京城三千里外,乃是一座萬米高的靈山,山中四季常綠,多古木奇石,有懸崖峭壁,也有深谷寒潭。

  冬日里整個帝國都陷入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太靈山卻沒有一點雪跡,依舊溫暖如春,花香遍地。

  此時正是太陽落山之時,夕陽斜掛山頂之上,多了幾分暮靄的沉悶之氣。

  郭奕從白玉飛天車中走下,然后踏上古道向著山頂散漫的走去,這是他第一次來太靈山,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郭魯望著死寂的幽山,心頭有些發虛道:“少爺,我怎么覺得有點邪門啊!”

  郭奕笑道:“哪里邪門了?”

  “太靈山弟子少說也有上萬,怎么連一個看守山門的都沒有?而且整座大山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居然連鳥叫聲都沒有。”郭魯道。

  郭奕指著前方,道:“那里不就有兩個人嘛!”

  郭魯順著郭奕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兩個白衣男子站在小道的盡頭,這兩個白衣男子僵直的站在地面上一動不動,眼睛筆直的看著郭奕二人。

  這兩人眼睛一直都沒眨動,臉上的表情僵硬,身上的體溫都已經消失,就像兩尊雕塑。

  郭魯上前仔細的查看兩人,越看越心驚,道:“他們是太靈宗看守山門的弟子,才剛死一個時辰,但是身上卻沒有任何傷口,真是邪門!”

  郭奕望了望山頂之上大片的古樸房屋,然后身體緩緩飛起,向著山頂直接飄飛而去。

  突然那兩個已死的太靈宗弟子的尸身直接崩碎,然后化為一地的血沙,郭魯頓時被眼前的怪事嚇了一大跳,大叫道:“有沒搞錯,殺人手法居然這般的怪異。”

  “少爺,等等我。”郭魯也化為一道長風,向著郭奕追去。

  “咻,咻!”

  郭奕和郭魯先后登上太靈山,眼前的景象頓時將他們震懾,只見一個個太靈宗的弟子都靜止不動的站在地上,就像瞬間石化了一般,有的正一臉嚴肅的練劍,有的滿臉笑容的在小道上奔走,有的盤坐在地上打坐練功。

  但是這些人此時都已經沒有了生機,被山風輕輕一吹,身體便化為一堆血沙隨風飄飛。

  “怎么會這樣?難道整個太靈宗上萬的弟子都被人屠殺殆盡,那這人又是誰呢?”

  郭奕在古屋間穿梭,但是卻沒有看到一個活人,整個太靈宗的弟子似乎在一剎那間便已經死絕。殺人的手法相當的邪門,身上沒有絲毫的傷口,但是只要輕輕的一碰這些尸身便會化為一堆血沙。

  郭魯看著空無一人的太靈宗,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譴?”

  “哼!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天譴,這都是人為。我在想這人到底意欲何為,我總覺得他還沒有離開此地,我們到太靈大殿去看看。”

  郭奕和郭魯懷著忐忑的心理,一步步登上最中央的太靈大殿,還沒有走近便聽到一聲老者的長笑:“這是我的第一百零六步棋,兵臨城下,震!”

  兩人聽到笑聲頓時放慢腳步,利用墻壁擋住身體,向著太靈大殿外看去,只見一個少女和一個老者居然坐在虛空中下棋。

  剛才的笑聲便是這老者發出,只見他長的童顏鶴發,仙風道骨,身上披著一件印有棋格的長袍,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根根青筋,這些青筋居然也鉤織成棋格的紋樣,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幅人形的棋盤。

  這老者身上閃出一點點黑白光點,就好像是棋盤上的一顆顆“棋子”,“棋子”在身體中四處游蕩,勾勒出一幅幅神奇的棋圖。

  老者的身上若有若無的發出淡淡的靈光,居然能夠干擾郭奕的視線,給人一種既模糊又清晰的感覺。

  郭奕臉色凝重的道:“這老者很不簡單,恐怕已經超過了九宮通靈的境界,乃是一位法主級強者。”

  法主少之又少,每一個都有大神通,遠不是郭奕現在能夠抗衡的存在。

  郭魯仔細的將那老者打量了一番,在腦海中搜索,突然眼中露出一絲驚懼,道:“難道是那個人,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來到云州小世界。”

  郭奕問道:“你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

  郭魯點了點頭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老者應該就是天邪峰的四大邪師之一,邪棋師。”

  “天邪峰有一峰主二使者三護法四邪師,十名絕頂高手,每一個都是修煉了幾千年的老古董,這四邪師便是指邪琴師、邪棋師、邪書師、邪畫師。”

  郭魯繼續道:“關于這四位邪師的傳說相當的多,其中這位邪棋師便被譽為整個古玄域棋道第一人,也是天邪峰的第一智囊,被稱為古玄域第二智者。他曾經和一百位棋道名宿同時下棋,僅僅只用了九十九步棋就將百位名宿同時擊敗,他的棋意可謂已經冠絕古今,幾乎不可能有人能和他下夠一百步棋。”

  下棋十分考驗一個人的心智,棋道越精的人往往都更加的心思縝密、聰明絕頂。

  郭奕望了望太靈大殿前下棋的兩人,道:“你難道沒聽到,剛才那老者已經喊出了第一百零六步棋,若他就是邪棋師,那么和他對弈的那個少女的棋術豈不也高的嚇人。”

  只見坐在邪棋師對面的那個少女,穿著一身彩花九鳥長袍,臉上帶著一張冰雕的面具,僅僅只能看到她紅潤的嘴唇和潔白的脖子,身上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邪異的美感。

  郭奕見過的美人不可謂不多,而且都是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但是從來沒有一個讓他有那種想要靠近她的感覺,即使是最初見到柳嫣然之時也是本能的想要后退,甚至想過要將她抹殺。但這女子雖然僅僅是第一次見面,卻給人一種想要親近她,想要和她靠在一起的感覺,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與感情和愛意無關,僅僅是一種本能,或者說是一種氣場。

  “少爺你怎么了?”郭魯撞了撞失神的郭奕。

  郭奕收回目光,道:“你看那下棋的少女有什么感覺沒有?”

  “什么感覺?”郭魯先是一愣,接著不好意思的笑道:“俺覺得她長的肯定很漂亮,就是太邪乎了一點。”

  “哪里邪了?”郭奕問道。

  郭魯道:“你看她那雙手長的實在太美了,根本就不像人的手;還有她的頭發長的多漂亮,根本不像人的頭發;還有,還有,最漂亮的就是她的那雙嘴唇了,根本…”

  “根本就不像人的嘴唇是吧?”郭奕一個爆栗敲在他的后腦勺,道:“感情你就沒把她當一個人來看,這能不邪乎嗎?我問的是你有沒有那種想要靠近她,就是…就是…”

  郭魯傻傻的看著郭奕,道:“就是什么啊?”

  “哎呀!就是那種想要將她抱摟在懷里的感覺,我可沒別的意思啊!僅僅是一種感覺!”郭奕強調道。

  郭魯又將那帶著冰雕面具的少女看了看,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道:“少爺你還是收了這份心思吧,我看她的修為相當的高,保證你還沒走到她面前,就被她一掌給打死了。”

  “媽的,我只是說一種感覺,又沒想過要實際操作,再說本少爺已經有所愛的人了,她也不是我要的菜。”郭奕認真的道。

  “是嗎?郭二少爺既然已經到了,為何卻要做出一副藏頭露尾的鼠輩行徑?”那個帶著冰雕面具的女子手中拿著棋子,對著隱跡在太靈大殿后的郭奕二人說道。

  “完了,被發現了。”郭魯臉色慘綠。

  郭奕沒想到對方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也就不再隱藏,直接向著下棋的兩人走了過去,道:”閣下真是神通廣大,居然連本公子姓什么都知道,不知太靈宗的這些弟子的死因是不是和兩位有關?”

  “沒錯。”帶著冰雕面具的少女,將棋子放入棋盤,笑道:“邪師可要小心了,我這步棋可是藏著一千三百六十六道殺機和三百六十萬次變數,你可千萬別又輸在我手上。”

  “我僅僅只看出了一千三百六十三道殺機和二百七十萬次變數,這一局我又輸了,邪女殿下棋藝已經遠勝與我,心智恐怕已經超過了古玄域的那位第一聰明人。”邪棋師又是一聲長笑。

  邪女殿下將棋臺一收,然后看向郭奕,冷冷的道:“郭二少爺返回云鑫帝國難道就僅僅只是為了上太靈山報仇,就沒想過你還有一件事也需要辦?”

  “哦!我還真不記得我還有什么事需要辦?”郭奕笑道。

  邪女殿下冷笑道:“郭二少爺果然不愧是一代風流人物,難道你忘了你還有一位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三百五十七天前,郭二少爺便年滿十六歲,根據云鑫帝國的法規,這一日便是你迎娶你未婚妻的日子,不知郭二少你當時在什么地方?”

  “當時郭家一夜被太靈宗屠滅,我逃亡去古玄域大世界了,所以錯過了婚期。”郭奕雖然不明白這位邪女殿下為何會對自己的家事這么感興趣,但是依舊實話實說的告訴了她。

  “哼!郭家被太靈宗滅門,你為何不去找你未婚妻求她幫你報仇,她乃是你未來的妻子,郭家也是她的家,她肯定會出手幫你,你為何沒去找她?”邪女殿下繼續道。

  郭奕笑道:“她雖然有鑫京城第一才女之稱,但是叫她下棋作詩還行,她哪能和龐然大物一般的太靈宗相抗衡?”

  “哈哈!你根本沒去找她,你怎么知道她幫不了你,說不定她伸一伸手指就能將整個太靈山給夷為平地呢?”邪女殿下繼續道:“那我再問你,你去古玄域大世界之后又干了些什么?”

  郭奕道:“努力的修煉,然后回來報仇。”

  邪女殿下搖了搖頭,笑道:“呵呵,現在整個古玄域大世界可都知道郭二少爺可是新晉的天下第一淫賊天才,連三大美人之一的柳仙子都被你色膽包天的劫持而去,郭二少爺還真是不僅風流而且下流!”

  郭奕瞇著眼睛,冷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會對我的事如此的了如指掌?”

  “郭二少爺你也配問我,婚嫁當日你無故缺席,是為不義;背著妻子在外和別的女人沾染,是為不忠,你讓郭老太君在太靈峰頂受骨毒之苦一年之久,是為不孝;你這種不忠不義不孝之人也有資格問我?”邪女殿下語氣十分的氣憤。

  郭奕也是冷哼道:“我本來就和她沒有感情,此次回來我便是前來解除婚約,至于奶奶的黑磷骨毒我已經找到了解藥自然會去救她,我郭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操心。”

  “什么,你要解除婚約?”邪女殿下伸出白玉羊脂般的手掌,一掌將整個太靈山夷為平地,冷道:“這是你大哥郭少殤定下的婚約,除非你將他找出來,不然這世上沒人有那個資格解除婚約。”

  大地之上煙塵滾滾,一座大山就這么灰飛煙滅,化為了平地,太靈山從此從地面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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