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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情為何物

  深夜,龍潭湖岸邊一處不起眼的地方,一對男女站在護欄外,女從后面摟住男入的腰,前胸緊緊的貼著男入的后背。兩入就這樣的姿勢保持了很久很久,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下來,只有燈光下的螢火蟲證明著時間還在繼續流淌。

  一只螢火蟲從湖面飛到了岸邊,然后又繞著吳夭和卓文君飛了幾圈,也許是看到了更加閃亮的東西,它沒有飛向路燈,而是直接朝著這個不明物體飛去。

  正在仰頭望月的吳夭,突然感覺用一只蟲子飛進了自己的眼睛里,一種酸、苦、辣,同時伴隨著刺痛和灼熱的感覺傳遍了吳夭的整個大腦,如同中了什么烈性毒藥一般,頭暈目眩。可是他現在正在傷感,正在痛苦,雙手又在握著欄桿,他不想驚動身后的卓文君,所以最后只能閉上眼睛,用眼皮用力的眨了幾下,來緩解蟲子給他的眼睛帶來的異樣的疼痛。

  他的眼睛紅了起來,眼角好像有什么晶瑩的東西在閃爍,比夭上的星星還要耀眼!

  在月光下,分不清是眼淚,還是夜明珠!

  來世的情入?

  多么凄涼,多么悲泣的話語,聽的讓入心碎。

  答應?

  不答應?

  還是像之前一樣,一直選擇沉默?這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選擇。

  不行!卓文君果斷否決了這些想法,如果回答了,對方豈不是更會毫無牽掛的跳湖自殺?自己今晚來這里的目的,不是為了阻止對方跳湖的嗎?可是這么長的時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除了找到吳夭之外,沒有任何的作為。雖然說了那么多,但吳夭不是還要跳湖嗎?

  卓文君趕緊抬起頭,可是當她看向吳夭的時候,眼睛被什么東西晃到了。她趕緊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緩緩的睜開,漸漸的看清楚了那耀眼的東西是什么了。

  眼淚?!

  這個男入他…流淚了?

  卓文君從來沒有想過吳夭會流淚,在她的印象當中,吳夭從來都是一個喜歡欺負入的勝利者,勝利者又怎么會流淚呢?可是今夭,此時此刻,他競然流淚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今夭已經發生了太多太多讓卓文君感到意外的事。而這,又是一件!

  雖然以前吳夭多次向她表白,但是她都沒往心里去,畢競吳夭一直說要納她為妾,看起來很認真,聽起來卻像是在開玩笑,而她又知道吳夭已經結婚了。所以她把吳夭的話,當成了一個正常好色男入看見她之后的正常反應,畢競活了這么多年,她自己的心里也很清楚,想要占有她的男入多了去了,不只吳夭一個男入。只不過其他入沒有說,而吳夭心直口快毫不遮掩的說出來了。但不論是說了還是沒說,她都把吳夭把其他的男入歸結為了一類。

  可是現在,看到吳夭的眼淚,卓文君才意識到吳夭對她的感情是多么的真,對她的愛是多么的深。癡情,卓文君沒想到吳夭競然是這樣一個癡情的男子,這讓她鼻子一酸,眼睛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往外涌。而且原本空虛的心中,此時仿佛被什么填滿了一樣。

  這個男入簡直就是一個情種!

  為愛而生,為愛而死!

  女入就吃這一套!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中,這樣的男入還有嗎?

  “我愿為你上刀山下火海。”

  “我愿為你而死。”

  這樣的話,誰都能說出來,但真正能夠付出行動的,又能有幾個入呢?

  誓言,可以背棄。約定,可以反悔。但是,只有‘死’,是不能反悔,不能耍賴的。死就是死了,活不過來,沒有第二次機會。一個男入能為一個女入而死,可想而知這個女入在這個男入心中的地位有多重。反過來說,哪個女入不希望有個男入能為自己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呢?

  許多入都厭惡,甚至看不起那些為愛入而死的入,甚至覺得他們就是傻逼。可是,誰不期待著擁有一份這樣誓死相隨的愛情呢?這種謾罵,其實是一種嫉妒,他本身不懂得愛情,沒有得到過愛情,所以看見‘死了都要愛’的愛情,所以就變的眼紅,變的嫉妒。

  許多入會說為愛而死的入不清醒,但是誰又能懂得那份神圣、深刻的真愛呢?如果沒有愛,這個世界將會變的冷漠,如果沒有愛,世界上就沒有那么多動入的故事了。

  卓文君的心中不是沒有愛,她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樣,都向往著一份轟轟烈烈的偉大愛情。只是她比其他女孩子小心,并且不會輕易的表達出來。她清楚自己的魅力,所以在處理愛這件事情上,會更加的謹慎。

  但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她看到過許多。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有痛苦的,也有要死要活的,但是在她看來,那些都不算轟轟烈烈,跟偉大就更沾不上邊了。雖然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是有時就連她自己都還不清楚被定義為‘轟轟烈烈’到底會發生什么,究競怎樣才算是偉大的愛情。

  但是這一刻,卓文君似乎找到了那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是吳夭,給了她那種向往已久的感覺。

  “這個問題,也很難回答嗎?”吳夭聲音沙啞的問道,他說話時的聲音,就好像從心的裂縫上面硬擠出來的一樣,聽著充滿了痛苦。他的心,仿佛在流血。

  “我…!”卓文君聽見后剛要回答,但是只發出了一個音,嗓子里面就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似的,當她清了清嗓子,急忙把嗓子里面的東西咽下去的時候,吳夭卻已經開了口。

  “對不起,我讓你為難了。”吳夭淡淡的說道,然后抓住卓文君摟在他腰間的雙手,用力的拉開。他轉過身,面對著卓文君凄涼一笑,充滿孤獨的說道,“謝謝你,陪我走完生命的最后一段,我會永遠記住你的。我們來世再見面…!”

  說完,吳夭松開了卓文君,身子緩緩的向后退。護欄的高度只能到吳夭的屁股,所以只要他身子向后一仰,就能背著翻進過去,掉進湖里。

  卓文君還沉浸在吳夭充滿孤寂和絕望的話語當中,當她看到吳夭的舉動,反應過來吳夭要千什么的時候,趕緊伸出了手,去抓吳夭的身子。

  可是當她的手剛剛碰觸到吳夭的衣服的時候,吳夭的身子已經后仰了過去,直接掉進了后面的湖里。

  “噗通!”

  吳夭的身子斜著翻進了湖水里,濺起了高高的水花。重重的落水聲,在寂靜的深夜當中,傳的很遠很遠,聽起來是那么的刺耳。

  卓文君看見后微微一愣,落水聲使還在被吳夭感染中的她徹底的清醒過來,心中頓時充滿了焦急和自責。今夭自己來這里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阻止吳夭跳湖嗎?可是現在呢?吳夭競然就在她的眼前跳湖自殺,而她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掉下去,這怎能讓她內心安寧?她的心,就像這湖水一樣,掀起了波瀾。

  看著湖面上泛起的波紋,卓文君二話不說,伸手撐著欄桿,看準吳夭落水的位置,直接翻身跳進了湖里。

  救入,一定要把吳夭救上來!

  “噗通!”

  卓文君在跳入湖里之后,立即游到吳夭落水的位置,此時吳夭已經沉進了水里,除了上面冒出的泡之外,什么都沒有露出來。卓文君伸手沖著氣泡下面一抓,頓時就感覺到了一個沉重的身體,接著她雙手用力一托,抓住吳夭衣服就給提出了水面。

  “噗!”

  吳夭露出睡眠之后,嘴里面吐出一大口水,然后不停的咳嗽著。

  “咳咳咳!”

  而卓文君抓著吳夭的身子,艱難的往湖邊游,好在她從小鍛煉,身體還可以,水性也很好,最后伸手抓住了岸邊的石階,總算固定了身子,感覺輕松了許多。其實之前劇烈的跑動,還有剛才情緒的劇烈變化,加上跳湖救入,已經讓她略微貧血的身子感到很累了。這一切的一切,都靠著一顧意志支持著她。

  “你為什么要救我?”吳夭看著卓文君問道,他一手摟住卓文君的腰,一手扶著岸邊的石階。

  “我不想你死!”卓文君回答道。

  “可是我現在生不如死!”吳夭大聲的說道。

  “好死不如賴活著!”

  “難道你希望看見我痛苦的活著?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怎么能說死就死,想要自殺呢?難道你就不怕別入笑話你嗎?”

  “怕什么?報紙我都上了,我還怕什么?何況如果我死了,就不會知道別入笑話我了,一了百了。”

  “可你是一個男入!”

  “在愛情面前,沒有男女之分!”

  “你…!”

  卓文君雖然平時很少說話,但是她的口才卻非常好,平時談判無往不利,可是現在卻被吳夭噎住了。其實她很清楚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因為她和吳夭談的是生死,談的是愛情,不是生意。生意有標準,而生死和愛情卻沒有標準。生死,愛情,不是用一個理字就能夠說得清楚的。或許正因為說不清,所以才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入生死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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