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仙機場寬廣而空曠的起降跑道邊緣,四輛金白兩色相間的凱斯鮑爾大客車頗有氣勢的正對著跑道排成一排。∝雜√志√蟲∝
凱斯鮑爾左側停放著一輛黑色的奧迪100轎車,在奧迪100稍遠一點的距離,依次四黑四白一溜八輛伏爾加轎車讓人恍惚覺得身在蘇聯。
最右側的凱斯鮑爾大客車車旁空地上,一大群系著紅領巾,手持花束穿著白色格子襯衫,淺藍色長褲或是淺藍色吊帶裙的少年少女們正在車門附近整隊,兩名身著深灰色西式套裙的女教師在隊伍前后忙碌著。
梁遠倚在奧迪的車門處,目光卻在系著紅領巾,同樣穿著淺藍色背帶裙和白色格子襯衫的兩個丫頭身上溜來溜去。
三年前,還是蘿莉的雙胞胎穿這套附小的標準校服時自然是清純無比,天真無敵,現在換成了花朵般的少女,梁遠總覺得哪里好像怪怪的,表揚天真清純的蘿莉自然要用棒棒糖,可獎勵漂亮性感的偽蘿莉要用什么呢。
兩個少女整理好服裝之后,從奧迪的后備箱里拿出了一大捧紅色的玫瑰花束,看花束的直徑足有五六十朵的樣子,梁遠用比較哀怨的語氣酸了一句:“你們都沒送過我這么大束的玫瑰呢。”
“媽媽說過,男人提前回家的行為是一定要好好表揚的,這樣有助于日后良好習慣的養成,今天媽媽來不及回來了,只好我們替媽媽過來接爸爸。”
梁遠敢用生命發誓,唐婉絕對不會教兩個丫頭這個,這肯定是不知道哪個年月時,兩口子之間的調笑被雙胞胎偷聽記住了。
稍一轉念,梁遠又覺得寧婉嘉話里的邏輯好像也有點不對,怎么聽著類似飼養員對大猩猩投食香蕉時的路數呢。
寧婉嘉理直氣壯的回了梁遠一句之后,看著某人那張掛著委屈的臉,覺得心尖仿佛被扯了一下。
“好啦,小氣豬頭,今年你過生日我和菲菲一起送你一束更大的好不好。”
“不好,我過生日不就是你們兩個過生日,一聽就一點誠意都沒有,居然用這么老掉牙的騙術應付我。”
“那~,我和嘉嘉先過陽歷的生日,小遠單獨過陰歷的,這樣不就錯開了。”
“菲菲,你又在騙我想當姐姐,要是真讓你們兩個先過了生日,這個把柄還不得被你們兩個顯擺一年。”
“豬頭,你誠心搗亂是不是”
“不是,就是傷心了。”
無可奈何的雙胞胎彼此對視一眼,然后不約而同的粲然一笑,一手抱著花束另一只小手在淡粉色的唇線上輕輕一抹,伸手在梁遠的臉頰上揉了幾下。
“這個算是利息,晚上回家再支付本金。”
聽著能滲到心底的溫言軟語,看著兩個丫頭滴水的眸子,占到了便宜的某人忽然覺得春姑娘的腳步越來越近了,一時間心高氣爽、躊躇滿志,覺得哪怕就在機場原地渡劫飛升也只值了。
天空中一個銀色小點越來越大,一陣低沉的轟轟聲從空中滾滾傳來,兩個丫頭抱著花束去大客車那邊和同學集合,等飛機落地代表團出倉時,兩個丫頭和另外兩個代表一起進獻花束,其他同學負責夾道歡迎。
其實在寧雷決定提前回來之前,兩個丫頭和梁遠都沒有來機場接機的心思,原本負責機場歡迎工作的,是附小小學部的純正祖國花骨朵們,不過寧雷難得提前回家,唐婉暫時走不開,和兩個丫頭開玩笑讓雙胞胎去機場獻花接機,算是給寧雷一個驚喜獎勵,雙胞胎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臨時和班主任商量把活從半路攔截了下來。
由于這類遠嘉組織或是參與其間的活動從來都是有好處可拿,或者是科技園食堂不對外出售的的糕點、月餅、元宵券什么的或是海洋大世界的免費票,因此兩個丫頭主動出頭時,班主任也樂得跟著混好處。
再加上附小正在籌建高中部,打算把東大附小正式升級成更大的東大附中,類似兩個丫頭這種會走路的財神爺校領導當然是有求必應。
最有意思的是,當初兩個丫頭跟著梁遠從本溪跑到盛京讀書,受某人考上少年班的刺激,當時跳級時打算跳一級,結果剛轉學不久附小成了教改先鋒,試驗小學五年初中四年制,兩個丫頭從四年直接變成了初一,現在已經初三,還有一年初四就得上高中了。
正常東大附小初中部畢業后對口升學學校是盛京101中學,就是共和國總理說出為中華崛起而讀書的那所,101的名字當初還是總理起的名,意為學校學生要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要做超越那種純讀書能考100分的好學生。
東大附小這幾年在香格里拉基金會的支持下,簡直土豪的發指,全塑膠操場修了,物理化學生物實驗室是新蓋的實驗樓,學校教學樓也全新裝修了,圖書館、體育館蓋了,多媒體電腦教室是那種階梯型能直接裝70人一起上課的,每個班級都有閉路電視,吸塵器,每個年級都有投影儀~~~。
附小校領導的眼光早就不瞅國內了,現在的比較標準都是日本、香港的名校,去年下半年那會眼看還兩年財神爺就要去101了,也不知道附小哪位想了一個聰明的計劃,附小升附中被校領導緊急提上了日程。
當然,天下沒有不通風的墻,101要歷史有歷史,要名氣有名氣也是盛京教育界扛霸子的,附小土豪的原因自然知道,現在附小不地道的試圖截胡,相當于斷送101的光明未來這哪能忍,結果附小升級計劃報上去大半年了,還在市里卡著討論呢,兩家校領導市里見面開會就差明面上大打出手了。
兩個丫頭由于相貌的緣故,原來在本溪讀書時就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現在雙胞胎在附小校領導眼里已經進化成活著的傳奇了,別說拉自己班級接待國際外賓,就是拉全校來列隊歡迎學校領導都不帶二話的。
已經被荷爾蒙占領了智商的梁遠找了一輛最靠邊的伏爾加躲了進去,一會梁遠平時乘坐的奧迪100將客串迎賓車,搭載林嘯山和伊萬諾維奇大將離開機場。
片刻之后,白色涂裝機身外側拉著金紅兩色條紋的聯航包機穩穩的停在了停機坪上,隨著客機引擎的關閉一輛白色的機場登機車緩緩靠了過去。
艙門開啟處,作為客人的伊萬諾維奇大將首先走出了機艙。
由于座位的緣故,一番謙讓后普京跟在寧雷身后下機,當普京站在飛機艙門口時,伊萬諾維奇大將大將和林嘯山司令官已經到了地面,一個少年和三個少女正站在登機舷梯的側方,手捧著大朵花束打算獻花。
少先隊員獻花這種事不都是兩個少年男女或者一對少年男女搭配么,中國同志怎么連這個都改革了?不過改成三女一男又是怎么個說法?
不光普京有點蒙圈,站在地面等著少先隊員敬禮準備接花束的伊萬諾維奇也有點蒙圈。
到是站在伊萬諾維奇身邊的林嘯山看著兩個丫頭明媚的笑臉,把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這對雙胞胎八成是來接自家老子的,什么歡迎國際友人共和國高層之類的肯定都是附帶。
林嘯山深刻體會過一旦事情和某人扯上關系,雖然結果都很好但過程往往會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看著兩個丫頭出現在機場,林嘯山下意識的抬起頭,在迎接的人群里快速看了一遍,果然沒看到那個少年的身影。
還沒等林嘯山看第二遍,兩名林嘯山不認識的少年男女手捧鮮花遞給了伊萬諾維奇和林嘯山。
按慣例的獻花和隊禮之后,兩個完成任務的少年少女直接歸隊,只剩下雙胞胎笑意盈盈的站在舷梯側面。
“伊萬諾維奇大將,您好,歡迎您來到有著兩千年歷史的盛京,提前預祝您在盛京過得愉快。”
伊萬諾維奇曾在蘇聯紅軍駐東德的西方集群擔任過參謀長,德語水準相當不錯,寧婉菲直接把這段歡迎致辭用德語說出,伊萬諾維奇馬上就聽明白了。
伊萬諾維奇知道眼前這個局面和標準的歡迎流程不符合,不過眼前這對長得一摸一樣讓人驚嘆的漂亮少女身上,所帶著的那股自信平等的氣質使得伊萬諾維奇十分驚訝。
普通人在公眾場合面對類似伊萬諾維奇、林嘯山這種長期手握重權的人,能不進退失據就已經不錯了,兩個少女身上那種毫不作假半點無虛的自信和平等氣質,伊萬諾維奇只在自己的平級同事或是上級領導身上見過。
“小姑娘,你的德語很不錯,不過教你德語的人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口音很偏向聯邦德國那一邊。”
“沒有,所以現在想改也晚了。”寧婉菲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那股青春特有的活力仿佛能隨時滿溢出來。
“尊敬的大將同志,請您理解一個已經半年時間沒見過父親女孩的失禮請求。”
寧婉菲對一臉無奈剛剛走到飛機舷梯中部的寧雷努了努嘴。
“哦!小姑娘,你們兩個都是中國寧的女兒?”
伊萬諾維奇十分好奇的問了一句。
點了點頭寧婉菲進一步解釋道:“我讀書的學校很榮幸的獲得了向蘇維埃訪問團傳達友誼之花的機會,當我和妹妹在代表團的名單里看到父親的名字時,既驕傲又激動,學校得知由于父親工作繁忙我們已經半年沒有見過父親的消息之后,很溫情的給了我們向父親表達情感的機會。”
“臨行時我的教導老師告訴我,正是有了無數父親這樣的人,在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堅守奮斗,我們才能在明媚溫暖的陽光下快樂成長,請大將同志理解一位普通女孩因為思念父親所做出的少許破格行為。”
“哈哈,這沒什么的,如果是我一口氣半年的時間沒回家,我的麗莎也會追到部隊要人的。”
“小姑娘,你很幸福,有一個在全世界都數得著厲害的爸爸,祝福你。”
按蘇聯的風格,伊萬諾維奇給了寧婉菲一個大大的熊抱,然后笑容滿面的站在一邊,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庭溫馨插曲。
“林伯伯,我手里的花您就不要想了,就算您對手里拿著的那束不滿意,我也不會和您換的。”
寧婉嘉發覺林嘯山打量了幾眼自己手中的花束,笑吟吟的說著。
“嘉嘉,你和你媽媽越來越像了,半點虧都不肯吃。”
林嘯山看著兩個丫頭自小長大,知道這是自己老戰友的命根子,對兩個丫頭自然是極熟悉的。
“那是您老人家過度壓榨我爸爸之后良心不安,所以才會覺得我和媽媽性子厲害。”
“嘉嘉,我說不過你媽媽,沒想到居然連你也說不過。”
兩個丫頭語速都很快,再加上寧婉菲和伊萬諾維奇說得都是德語,到是除了當事人沒人能察覺這段短短的交流。
無可奈何的寧雷,終于從舷梯上到了地面,看著兩個丫頭笑吟吟的捧著大束的鮮花走到自己身前,頓時覺得心頭翻滾眼角發酸,差點情緒外露的失態。
很明顯寧雷的待遇和前兩位大佬截然不同,接過花束之后,還隨花附贈了兩個美少女的擁抱。
“歡迎爸爸提前回家。”
“這是替媽媽支付的獎勵。”
兩個丫頭也沒多說,抱過寧雷之后,笑呵呵敬了一個標準的少先隊隊禮,然后返回了學校的歡迎隊伍。
到是寧雷又差點被兩個丫頭在耳邊所留下的短短話語弄得情緒失控,好在飛行員這個職業素質強大到了極點,幾個呼吸間,寧雷就回復了正常。
這段小小的插曲過去了之后,輪到普京同志下機時什么單人節目都沒有了,只剩下了聽不懂的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跑前跑后的酒店服務人員,引領著兩位大佬上了奧迪,剩下的人員按下機次序一一登車。
由于還需要留著幾輛伏爾加接另一架包機上的代表團副團長等人,普京被酒店服務人員引到最外側的那輛伏爾加轎車旁。
還沒等服務人員過去打開車門,普京十分驚訝的發現,一個自己認識的少年先拉開車門從伏爾加里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