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春節時算起,梁遠這一家子能有大半年沒輕輕松松的坐在一起,好好的吃上一頓飯。
走進了食堂,梁遠和梁江平都默契的閉口不談工作,聽著兩個丫頭東扯西扯的閑聊著學校的種種事情,李遠玲也回歸了賢妻良母的模樣,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家鄉的小菜。
發覺了用餐的氣氛大好,某只酒鬼蘿莉自然見縫插針,打著大家高興多喝一個點也沒什么的旗號摟著李遠玲的脖子撒嬌,輕輕松松的又混到了兩瓶香檳。
若非吃到半途唐婉從香港打來電話,寧婉菲能把兩瓶香檳全都裝進自己的小肚子。
梁遠剛從香港離開唐婉就把電話追了過來到是有件大不小的事情發生,已經在國外飄了大半個月的寧雷終于定下了歸國的航程。
事情發生時寧雷剛剛參加完老虎會的公眾開放日,受突發事件影響一時間不管美國還是共和國的政界都是一團忙亂,共和國在忙活著收拾自家的亂攤子,美國則在忙活著收拾共和國丟出去的亂攤子。
一時間,寧雷這個身在美國的特殊人物到是沒人有精力顧及。
原因很簡單,寧雷赴美時除了在琉球中轉加油之外,f14戰斗機的二次加油是在太平洋上空進行的空中加油然后直飛美國西海岸,現在回程時如果還這么選問題可就有些大了。
相對于在特定的陸地機場加油中轉,空中加油方便是真方便但是所面臨的風險因素也有很多,比如惡劣天氣、機械故障等等。
寧雷赴美時共和國是美國的準盟友,問題不大,但回程時共和國就算不是美國的敵人也好不到哪去,指望美隊提供靠譜的空中加油基本就是個笑話。
想來共和國的空戰王牌死于某種意外的機械故障。或許會更符合美方中某些人士的審美。
正是因此,采用和去程一樣的歸國方案共和方肯定不會答應,如果選擇海運f14戰斗機,寧雷乘坐民航回國又有失外交氣節,一時間寧雷歸國這個問題成了共和國外交界燙手的山芋。
當然,美國人也沒老實。一些嘴大的媒體人士在報紙和電視里建議白宮把寧雷和f14戰斗機一并扣押或者干掉,一時間白宮也是焦頭亂額不勝其煩。
干掉寧雷開什么國際玩笑,想打世界大戰么,此時的北極熊還活蹦亂跳著呢。
三十年前的朝鮮半島,初生共和國和蘇聯名正言順的聯手,把攜太平洋戰場大勝之余威、氣勢洶洶的麥克阿瑟打得灰頭土臉、回國養老。
十五年前的越南戰場,已經翻臉的中、蘇雙方難得默契了一次,把美國全國坑得苦不堪言,制造了整整一代人的戰爭傷疤。
現在世界局勢好不容易變成了共和國和美國站在一個戰壕里對付蘇聯。眼見著效果顯著蘇軍剛剛灰頭土臉的滾出了阿富汗,此時扣押寧雷,真當美國總統的智商都是負數么 只要蘇維埃不死,永遠都是美國的頭號死敵,對于白宮來說寧雷同樣是個燙手的山芋。
連號稱獨裁的共和國內部都是山頭林立,絕非鐵板一塊,宣揚自由高于一切的美國內部更不可能用一個聲音說話,嘴巴上的討伐是嘴巴上討伐。打算獨自挑戰全世界的瘋子終歸還是少數,美方內部有想借勢干掉寧雷的。自然也有想寧雷安全歸國的。
結果美方、國會、白宮、外加共和國的外交部門菜市場一般的吵了大半月總算達成了一致,高風險的空中加油自然是不能選了。
好在美利堅把大日本帝國打成了狗屎一統太平洋,f14戰斗機的又屬于能跑好幾千公里的長腿妹子,美國西海岸夏威夷威克島關島航線成了寧雷回家的路途。
有趣的是寧雷啟程之前,美國人看起來比寧雷還要緊張,不僅把寧雷的座機從里到外翻修一遍。還找了一個整個太平洋都風平浪靜的晴好天氣,生怕半途出了什么意外替老天爺背了黑鍋。
最終,和寧雷一起啟程的除了美國海軍航母戰斗機聯隊的四架f14戰斗機之外,還有一架隸屬于美國空軍的c141戰略運輸機。
打著向關島基地運送補給的幌子,寧雷被編組到這個突兀出現的運輸小隊中。
美國人算是做了萬全的打算。一旦半路老天爺真不長眼,有運輸機跟著只要寧雷能跳傘,丟下去個救生艇和一些補給品等著海軍或者航線上的民船救援,總好過寧雷掛掉事情向著完全不可控的方向滑去。
為了替本國的大嘴巴媒體擦干凈了屁股,美國政府也是蠻拼的。
唐婉在電話里告訴梁遠和兩個丫頭,寧雷在美國西海岸時間十點從格魯門的長島試飛基地起飛,越過國際日期變更線后,在第二天的下午回到北平南苑空軍基地。
聽著寧雷最終確定了行程安全歸國,梁江平和李遠玲也松口氣,最后一個在國外飄蕩的終于也回來了。
因為某人收購怡和的緣故,唐婉這一去香港也呆了好幾個月,李遠玲和唐婉笑談自己正帶著兩個丫頭一家人團聚把唐婉說得歸心似箭。
剛好兩家在科技園住宅的新房子即將交工,唐婉和李遠玲約定遠嘉開大會議時把寧雷從北平叫回來,兩家人好好聚聚,放下電話心情大好的李遠玲居然又批準某只蘿莉去后廚拿了一瓶香檳。
由于半途接到了唐婉的電話,一家人這頓晚飯足足吃了四個多小時直到午夜才散。
隔日,梁遠難得的早起,在房間里翻動著久已不用的書包準備回少年班裝好學生。
忽然間房門響動,穿著淺藍色背帶裙、米色格子襯衫、白色短襪、棕色小皮鞋的寧婉嘉從外邊走了進來。
“小遠今天居然起得這么早。”
寧婉嘉笑瞇瞇的拉開梁遠房間的窗簾,隨手又把梁遠丟在床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文件歸攏好。
梁遠有些花癡的盯著一副普通學生裝扮,從時尚少女變成了純真蘿莉的寧婉嘉,笑著說道:“我爸四點就起來。他老人家要早早去上班自然看不慣我在床上躲清閑,被強迫要求陪晨跑,那會你和我媽的房間還沒亮燈呢。”
“昨晚你又沒說要晨跑,否則人家也能起來的。”
兩人閑談間房門又被推開,一只和寧婉嘉同樣裝扮,只是脖子上多了一條紅領巾的蘿莉走了進來。
“菲菲。你今年都十四了吧,還裝什么少先隊員嘛。”
“今天是我和妹妹要帶著低年級的學弟學妹進行的離隊儀式,去年我和妹妹就告訴你我們兩個入團了真不知道你這個家伙什么時候才能趕上來。”寧婉菲白了梁遠一眼。
三人從小到大很多事情都習慣一起來,比如一起上幼兒園,一起上學,一起加入少先隊等等。
以兩個丫頭在學校受老師喜愛的程度,自然早早的進行了政治上的進步,倒是梁遠自從考上少年班之后簡直搞得天怒人怨,別說入團。能不被東大開除還是看在大筆人民幣份上。
“入團做什么我又不打算入黨接我爸或是寧叔的班。”
“看看寧叔和我爸一天多累,我要是入黨了還不得和他們兩個一樣,哪有時間帶著你們兩個出去轉悠。”某人無恥的腐蝕著幼年共青團員的戰斗意志。
聽著梁遠的歪理,寧婉菲一如既往的和梁遠打著嘴仗,倒是寧婉嘉的反應很是有趣,丫頭大約是想起了唐婉和李遠玲這些年的經歷,猛地恍然大悟,頻頻點頭說著:“小遠還是不要入團的好。”
“妹妹。你總是被這個家伙的歪理邪說騙到。”
“爸爸是黨員,媽媽總是在替爸爸擔心。”寧婉嘉隨口說道。
“哎呀。哈哈哈,這種事情妹妹考慮的太早了吧。”
“小遠,你在笑什么”
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猛地響起。
“哎媽,你什么時候進來的菲菲快放開我的腿。”
“小遠,你這個混蛋還想騙人,梁姨剛剛坐車去了長白島工地。還是我送梁姨出的門。”
“可是關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說的,菲菲不要咬我的耳朵。”梁遠的聲音異常的委屈。
片刻之后,某人被按在床上結結實實的接受了一頓粉拳的做人教育。
由于有了酸奶的那場前車之鑒,梁遠這次學乖了。兩個丫頭累了之后,梁遠索性把腦袋藏在被里,免得自己忍不住笑出來還得挨頓收拾。
介于蘿莉和少女之間羞澀風情異常動人,整個清晨都因為寧婉嘉口誤的原因生動了起來。
三人在食堂用過早餐,除了眸子里的水意依然滿溢,寧婉嘉總算恢復了正常。
南湖科技園距離東大不遠,三人也沒叫車,打算步行去學校上課。
離開科技園遍布著高大樹木的林蔭道,香格里拉酒店天空藍和珍珠白交雜相間的條紋幕墻在清晨的日光下十分醒目。
寧婉嘉盯著酒店a座和b座的樓頂之間看了又看,才把透明大滑梯的事情告訴了寧婉菲。
果然不出寧婉嘉所料,寧婉菲興奮的小臉緋紅抓著梁遠的手臂問東問西,一直到了附小的門口,兩個丫頭才停止了關于如何在大滑梯上收拾梁遠的討論。
把手中的書包遞給兩個丫頭,梁遠又把兩個丫頭有些歪斜的紅領巾扶正笑著說道:“昨天回來剛見面時,你們兩個說有大事和我商量,結果等到現在你們兩個也沒說是啥大事,難不成找茬欺負我一次就是你們兩個的口中的大事,這真太讓人傷心了。”
“都是你這個家伙把大滑梯提前透露出來,人家和妹妹才忘掉的。”有了喜歡的大玩具,寧婉菲難得的和梁遠撒嬌。
“小遠,我和妹妹打算和你商量的大事和變形金剛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