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前些時京城里的那些人都是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是頂壞頂壞的一批,我知道得是心里話,不過這次小遠為什么要幫助他們呢?”寧婉嘉靠在梁遠的懷里,半仰著小巧的頭顱,好奇的問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社會真能實現,嘉嘉認為好不好?”梁遠注視著懷里那雙澈見底的眼眸,低聲問道。
“當然好了。”寧婉嘉輕聲說道。
“那么,有人打著實現的旗號,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嘉嘉認為這樣的人是什么人?”
“小遠認為那些人會在首都殺人放火?”寧婉菲敏銳的問道。
梁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繼續說道:“那些人所提倡的民主自由嘉嘉怎么看?”
聽梁遠如此問,梁遠懷中的少女有些糾結了起來,很明顯梁遠不太待見此時在共和國國內搞風搞雨的那批人。
寧婉嘉皺著細細的黛眉想了片刻,還是很堅定的說道:“我聽爺爺說,在建國之初,我們的國家差點就叫做中華人民民主共和國…,我們也在課文里學過,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的短詩…,我們立國的核心就是人民民主專政。也就是人民當家作主,這些都是靠民主精神來實現的…。”
少女說完自己的立場,忽然轉過身,仰著粉頸用額頭親昵的蹭了蹭梁遠的下巴,有些微羞的說道:“剛剛那些只是看法,不過小遠,我對那首短詩的第二句很不贊同呢。”
察覺寧婉嘉把看法二字的音節咬得額外的重,梁遠心有所感,輕笑著說道:“我當然知道嘉嘉的心思,不論我做什么嘉嘉都會在身邊的。”
聽梁遠準確無誤的說出自己的心思。寧婉嘉眉開眼笑的嘟起嘴巴。重重的在梁遠臉頰上親了一口 “豬,你還是沒說為什么要幫助那些人呢?”寧婉菲倒是對眼前兩人之間的親密視而不見,提示著梁遠。
“我給你們講個道。
聽到有故事可聽,兩個丫頭高興了起來。回到客廳搬了兩個休閑圓凳坐在梁遠身邊。
思索了許久。梁遠才開口說道:“在一個小山村里。一個美麗的女孩落水了,一位過路小伙子把這個女孩救了上來,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女孩對這個小伙子以身相許了。”
“可惜這位救人的小伙子非常非常的窮,已經變成女主人的女孩只好精打細算的過日子,古語云貧賤夫妻百事哀,兩人雖然感情不錯,但也因為柴米油鹽等問題爆發了不少爭吵,清貧的日子就這樣過了很久…”
“有一天小伙子忽然發現,自己有幾位年老的遠方親戚忽然闊了起來,一打聽才知道,這幾位親戚拿著山村的特產花費了很大的代價走出了山村,去了一個叫做郭即的大城,看著自家親戚富裕了起來,小兩口都坐不住了,小伙子決定出去看看…。”
“外邊的世界很精彩,很有吸引力,年輕力壯的小兩口決定修一條更好的路把小山村和大城聯系起來。”
“路修好之后城里人紛紛而來,黃世仁、刁得一、瓦德西、西摩爾等有錢有勢的大家族也都涌進了資源豐富的小山村,不過城里的許多風俗都和山村里不一樣。”
“比如城里不講究婚姻這種東西,在郭即城里,流行的都是情人沒有婚姻,每個家庭的男主人和女主人都在不停的變換,甚至還有更開放的,打著炮友的旗號號稱炮友無界,自由流動,誰最強勢誰就能得到最多的炮友。”
“小遠,小遠等等,炮友是個什么樣的關系?”寧婉菲一臉天真的打斷了梁遠的故事。
情人這種關系,不論褒義貶義,兩個少女都能理解,不過梁遠冒出來的這個新詞,兩個丫頭就十分迷惑了。
“呃…”梁遠光顧著把角色對號入座,卻忘記了這個時代哪有陌陌、之類的東西,炮友這種專有詞匯壓根就沒有誕生。
“呃…,炮友…,就是…,前一陣子國家地理關于南極動物的那個紀律片你們兩個還記不記得?”梁遠靈機一動。
張凱剛的那部《人間仙境——香格里拉》紀錄片被福克斯廣播公司買下版權之后,放在了其旗下的國家地理頻道播放一舉轟動全美,連帶著香格里拉電器一起火爆至今。
兩個少女對買下紀錄片的國家地理頻道很好奇,當年揪住梁遠不放嚷著要看,一看之下那時還是蘿莉的雙胞胎被國家地理那些千奇百怪的記錄片迷住了,以至于這幾年只要有時間梁遠都得充當免費的全自動人形字幕機陪著雙胞胎看紀錄片。
兩個丫頭滿臉好奇的頻頻點頭,想不出炮友和南極動物有什么關聯。
“就是介紹南極海狗的那集紀律片,每年繁殖季節一到,無數的雌性海狗沖上海灘,在那里,已經提前登陸早已做好準備的雄性海狗會大打出手,最能打的那只會占據很多很多雌性,不能打的海狗只能當光棍。”某人笑嘻嘻的說道。
兩個丫頭聽梁遠提起這個話茬,隱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一絲緋紅同時漫過臉頰,當時由于某人的同傳翻譯實在不堪入耳,兩個丫頭還結結實實的胖揍了某人一頓。
“在整個繁殖季節,成功的雄性海狗每天都在和不同的雌性海狗交配,一天高達三十多個,每次接近二十分鐘,當時我把這種關系翻譯成性解放還被你們兩個打了一頓。”梁遠委屈的說道。
“雄性海狗交配時的樣子撲通撲通的,很像部隊里打炮時的聲音,早知道被你們打那會我就翻成炮友了…。”
“小遠,你這個混蛋!”
“小遠,你這個惡心的家伙!”
羞澀的雙胞胎再也無法聽著梁遠滿嘴跑火車,雙雙撲了過來,七手八腳的把梁遠按倒在露臺的大號搖椅上,招呼了一陣粉拳后,翻起梁遠的t恤蒙住梁遠的腦袋,免得某人看著姐妹倆如漫天晚霞般的臉頰賊笑連連。
過了好一會,三人總算把炮友這個插曲徹底的笑了過去,梁遠拿下蓋住腦袋的t恤,繼續講了一半的小故事。
“面對這種認知以外的新關系,山村里的小兩口都花了眼,男主人不光自己為那些城里來的大家族打工賺錢,還慫恿著女主人放棄掉家里的一切跟他一起去為大家族打工,不過女主人多了個心眼,在正式為這些城里來的大家族打工之前,打聽了這些大家族在打工者中的口碑。”
“通過調查,女主人知道這些家族的口碑都不是很好,一旦打工者年老體衰沒有了價值,就會被這些家族徹底的拋棄掉,出于對不確定未來的恐懼,女主人對男主人的建議不太贊同,打算謹慎行事。”
“不過已經被外邊世界迷住了眼睛男主人根本不考慮女主人的話,甚至高傲的對著女主人說,當年你的命都是我救的,沒有我就沒有現在的你…。”
“兩人之間因為這些問題爆發了無數次爭吵,無助的女主人很苦惱,被迫跟著男主人一起為那些大家族服務。”
“一段時間之后,一位居住在城里的大律師知道了這個消息,這位律師堅定的站在了女主人的一方,認為男主人的挾恩圖報是不成立的,女主人有權利選擇自己的道路,兩人的生活目標如果不一致,女主人把男主人一腳踢開重新選擇新生活也是合理合法的”
“這位律師甚至拿著當年男主人求婚時許下的那些美麗諾言,質問男主人還有沒有信用…。”
“那份美麗的諾言,就是歷史的先聲,莊嚴的承諾,那位律師…”梁遠說道這里猛然住口不語,抬頭看著兩個丫頭。
“那位律師就是《港島日報》。”寧婉菲眼神一亮,接口說道。
“考慮到國內的局勢,故事里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寧婉嘉吐了吐舌頭,對著梁遠嫣然一笑,說道:“豬頭的膽子倒是不小。”
“嘉嘉和菲菲的歷史、政治果然厲害,我剛剛憋了好久才想出來這個不太靠譜的故事。”梁遠笑著說道。
“我就說嘛,這種事情上我和豬頭才不會出現看法分歧呢。”寧婉嘉驕傲的挺著粉頸。
兩個丫頭被梁遠捧在手心里,除了學校的正規教育和梁遠的言傳身教,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接觸的很少,剛剛步入少女時代的兩個丫頭正義感十足。
“現在我知道小遠為什么發表那篇社論了,不過小遠在香港發表這些東西有用么?小遠到底打算在香港做什么?”寧婉菲好奇的問道。
梁遠的目光在兩個丫頭如初雪般的臉頰上轉了片刻,神色緩緩的肅然起來,半晌才凝聲說道:“嘉嘉和菲菲很快就會看到,書本上所描述的政治在現實到底是什么樣面目,還有歷史會不會被人類刻意塑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