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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猜測

  聽著唐婉的電話里一片嘈雜,梁遠也就沒有深問,又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后梁遠掛斷了電話。

  “小遠,媽媽說什么了?”寧婉嘉好奇的問道。

  “過一會我們要去廣一東湛江看寧叔,今晚十點的軍機,有人來接,直飛湛江。”梁遠笑了笑,做回沙發上。

  “好遠啊,小遠也要去嗎?”

  聽到可以去遠方,兩個小丫頭有些興冇奮了起來。

  “恩,我們一起去,寧姨說了,你們只帶簡單的洗漱用品就好,千萬不要把狗熊啊、老鼠啊什么的都搬過去。”梁遠笑著說道。

  “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那才不是狗熊和老鼠呢。”寧婉嘉嬌嗔的拉了拉梁遠的耳朵。

  “妹妹,別吃了,我們要收拾東西呢,離十點可沒有多久了。”寧婉嘉拉起了靠在沙發上吃蘋果的寧婉菲。

  看著兩只蘿冇莉興冇奮的跑進臥室收拾東西,梁遠嘆了口氣,重重的靠在沙發上,用手指頂著前額,微皺著眉頭,思考著唐婉把自己拉去湛江到底是為了什么。

  聽起來不像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唐婉的語氣里沒有半點的提示,不過這種祝捷行動捎帶上自己,確實是怎么都顯得有些別扭,所謂事有反常必出古怪。

  這次南沙空戰可以說是硝煙還未散盡,寧叔就把自己急匆匆的弄去前線,到底是為了什么?梁遠用手指輕輕的戳著眉頭,思索著各種可能。

  突然間梁遠感覺有人在拉自己的手臂,猛地抬起頭,卻看到寧婉嘉一臉擔心的站在自己身前,有些小翼的拉著自己的胳膊。

“怎么了,嘉嘉?東西這么快就收拾好了?”梁遠連忙把亂七八糟的念頭壓下去,問道  “小遠,這次去那邊到底做什么呢?”寧婉嘉盯著梁遠的眼睛問道。

  “我們一起去廣一東給寧叔慶功啊,寧叔剛剛在那邊打子一個大勝仗,今天的新聞聯播都報道子啊。”梁遠笑著說道。

  寧婉嘉卻不說話,只是向前邁了一小步,整個人都要擠進梁遠的懷里,依舊盯著梁遠的眼睛看。

  看著寧婉嘉晶瑩剔透的眼眸里藏著一絲不安,像極了前世在寧雷工作調動時臨別前的眼神,梁遠心中一緊,洶涌的情感如海潮般毫無預兆的泛起。

  微微揚起頭,抓過寧婉嘉搭在自己胳膊上的白嫩小手,合在手掌里輕輕的揉了揉,溫和的盯著小丫頭恍若深潭的大眼睛,說道:“我和嘉嘉一起去湛江,嘉嘉不喜歡嗎?”

  “當然喜歡啊,不過小遠總是騙人家的。”寧婉嘉嘟了嘟水粉色的嘴唇,伸出另一只小手抹平了梁遠剛剛皺眉時,眉心間留下的淺淺的印記。

  這兩年來,在梁遠的照顧之下,寧婉嘉雖然保持著可愛、清純的個性,不過小丫頭確實聰慧異常,像梁遠這種謊言,轉眼就被小丫頭拆穿了,部隊大捷,家屬過去慶功無可hòu非,軍冇功章嘛,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這句歌詞在八十年代末期早已是婦孺皆知,不過梁遠跟去做什么?

  看著眼前熟悉無比的紅顏,微鼓白皙的臉頰,一邊輕輕的抹著自己的眉心,一邊有些幽怨的看著自己,梁遠覺得心好似橡皮泥做的一般,轉眼就被戳了無數個窟窿。

  “爸爸從來都不騙媽媽的。”寧婉嘉又向前靠了靠,輕巧的跪在梁遠兩腿之間空出來的沙發坐墊上,居高臨下的盯著梁遠的眼眸。

  清新淡雅的香氣充斥著梁遠整個鼻腔,小丫頭烏黑筆直的長發散落在梁遠的臉頰和脖頸上,用來束住寧婉嘉頭發的那根手指寬橘黃冇色緞帶已經松散,由緞帶系成的大大蝴蝶扣歪在小丫頭雪白的粉頸上。

  強忍住把小妖精摟在懷里的沖動,梁遠長長的喘了口氣,抬手把寧婉嘉已經松散的束發緞帶解開,光滑的秀發如飛騰瀑布般簌簌而下,把兩個人的臉頰一起掩入其中。

  “我哪里舍得騙你。”梁遠羌把手中楠黃冇色的緞帶理順,抬手整理著小丫頭散落的秀發。

  “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無非是有些人拿大帽子砸人罷了,以后你和菲菲想天天看到“嘉菲”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梁遠柔聲說到。

  14戰斗機歸國之后,寧婉菲就一直嚷嚷著去海南看飛機,被梁遠拿著一摞相片應付之后,小丫頭的興趣反而更大了,揪住梁遠不放好奇的問這問那,結果梁遠只好把⒕戰斗機的來龍去脈和各種花邊同寧婉菲說了一遍。

  不過兩只蘿冇莉對14戰斗機叫做“雄貓”這個外號不是很滿意,認為很容易和熊貓弄混了,以兩個小丫頭喜歡大白鯊的這種驚人愛好,看不上那個靠賣萌活著的國寶也算是正常,兩只蘿冇莉研究了半天,決定從兩個人的名字里各拿出來一個字,把梁遠買回的這種戰斗機命名為“嘉菲貓”。

  當梁遠得知兩個小丫頭的決定之后,差點、沒笑岔氣,兩只蘿冇莉問起緣由梁遠哪會直說,那只肥肥的虎斑花紋貓種種驚天動地的事實,只是一本正經的說這個名字好,有紀念意義,將來經過大修廠維護的飛機都叫嘉菲好了。

  寧婉菲最終被梁遠忽悠著沒跑去海南,還是因為兩個小丫頭知道,⒕戰斗機的大修線是梁遠打算興建的新企業,將來大修線在盛京建成之后,完全可以天天去廠區看個夠。

  “為什么啊,小遠不是說,大修線是我們花錢買的么?”寧婉嘉柔順的低著螓首,兩只小手半抱著梁遠的脖子,任由梁遠給自己系著重新系著束發緞帶。

  “因為一些很煩的原因,過些年嘉嘉長大了就會的知道的。”梁遠專心的擺弄著小丫頭手感極佳的秀發,把橘黃冇色的緞帶重新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扣。

  寧婉嘉轉了轉水韻的眼眸,忽閃著睫毛想了片刻,說道:“恩,應該叫做公私合營、收歸國有吧,我們國家以前就做過呢”

  “嘉嘉真厲害,居然說得這么準確。”梁遠有些驚訝地說道。

  “小遠的歷史和政治又不好,總是考幾十分的樣子,人家就想你學不會的東西,我好好學就好了,萬一以后用到歷史和政治的時候,我會了和你會了也沒什么區別嘛。”小丫頭理所當然的說道。

  梁遠看著寧婉嘉說得自然無比,心里一暖,前世小丫頭略顯蒼白的臉旁又從記憶的深處悄然泛起,又覺得鼻子一酸,強忍著五味參雜情感不外露半分,把小丫頭的束發緞帶重新系成蝴蝶扣的模樣。

  “好了。”梁遠把寧婉嘉散落在兩人臉頰上的秀發別在小丫頭的耳后。

  寧婉嘉依日抱著梁遠的脖子,半瞇著大眼睛,輕輕的晃了晃頭,感覺緞帶已經系緊了之后,淺粉色的唇線悄然挑起子一個彎彎的弧度,彎腰樓緊了梁遠的脖子,輕輕咬了咬梁遠的耳垂,小聲說道:“收歸國有就收歸國有好了,不是還有很多別的企業嘛。”

  稍微停頓了一下,寧婉嘉的聲音微微甜膩了起來:“其實就算所有企業都收歸國有也沒什么的,除了喝酸奶,人家也沒有別的愛好了,以后很好養活的嘛。”

  梁遠徹底的被小妖精萌翻了,心中那絲淡淡的酸楚早就消失得無影無終,強忍著笑意嗯了一聲,冇想著搬過寧婉嘉的嬌軀調笑幾句,小妖精順口說完才想起來害羞,死命的摟著梁遠的脖子不撒手,連雪白的粉頸都滲著一層淡淡的玫瑰色。

  直到臥室里響起了寧婉菲的喊聲,寧婉嘉才向受驚的兔子一樣從梁遠的身上跳了下來,看著梁遠嘴角那絲邪邪的笑容,大羞的小丫頭操起沙發靠墊,對著梁遠沒頭沒腦的一頓暴打,然后逃命似的躲進了臥室。

  其實剛剛梁遠凝神想了半天,就已經理清了思路,大約猜出了寧雷把自己弄去湛江冇的意思,肯定是和14戰斗機的大修線有關,除了這東西,自己身上也沒啥值得人惦記的玩意了,也沒有值得寧雷急匆匆的把自己弄到身邊的理由了。

  14戰斗機的大修線早已抵達大連港,原本梁遠打算等7攻擊機的大修線運回國內之后,把兩個項目盡量留在盛京整合到一起,形成美式軍機生產維護的樣板體系,以此來加速共和國航空部門的思想轉換,同時也避免資源上的重復浪費。

  不過14戰斗機兩戰之后,應該是在共和國確立了無比可動搖的主力地位,甚至上升到戰略兵器的層次。

  梁遠深知,當年的共和國首次接觸蘇27系列戰斗機時差不多視其為神物,現在共和國至少提前四、五年擁有了和蘇27同等層次的14戰斗機,甚至還使用14戰斗機打贏了兩場揚眉吐氣的空戰,此時14戰斗機在高層眼中的分量可想而知。

  對于這種經過實戰考驗的戰略性兵器。共和國從來都不缺乏砸錢的勇氣和魄力,當年還是剛剛走進北平城的土八路時代,共和國就敢從僅有30萬美元外匯中撥出5萬美元,去搞核武器的奠基性研究,現在情況再艱難,也不至于像當年那種當了褲子去搞的地步。

  因此,梁遠這條14戰斗機的大修線被收歸國有是顯而易見事情,國之重器豈能全部掌握在私人手里,至于原本心照不宣的計劃和承諾梁遠早就丟到腦后去了,從古至今,無論東、西,無論哪國民眾相信政治家導致被忽悠的悲劇簡直數不勝數,隨便翻開一本歷史書,無論中外都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梁遠看來,政治家這個名詞天生就是和負面詞語為伍,絕對是不可分割的鐵桿兄弟,政治這東西哪怕抱著再高尚的目地,在其實現的過程中大部分都是充斥著各種骯臟和斑斑血淚,這特點是人類的天性所決定的,根本就是無藥可救。

回想著寧婉嘉恍若煮熟了蝦子一樣通紅的臉頰,梁遠靠在沙發上下意識的搓著手指,心情愉快的抱怨著某些高層  直接宣布收歸國有多利索,非得折騰自己跑一趟陵水。

  不過寧叔既然把自己弄去陵水,就意味著自己肯定有了敲竹杠的機會,看在寧叔的面子上,只要自己不是太黑心咬下來一塊肥肉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這年頭政冇府要是耍流氓,梁遠當然沒辦法對付,既然政冇府準備講理了,梁遠又哪能放過耍流氓的機會。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徹底的理順,梁遠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大大的喝了幾口,然后來到電話機旁先給自己老娘去了電話,簡單說了去陵水的事情,卻沒提⒕戰斗機大修線的事情。

  李遠玲正跟英國人斗得不亦樂乎,哪有心思管兒子到底去哪里,反正知道梁遠無論去哪都是肯定餓不死,只是簡單叮囑了幾句身體、飲食之類的問題后,到是利索的先掛了電話。

  梁遠聽著電話里的忙音,苦笑著撥通了王蒙蒙家里的電話,通知王蒙蒙替自己和兩個小丫頭請假,等梁遠安排好一切,兩只蘿冇莉也把三人的隨身攜帶用品整理的差不多了。

  梁遠看著兩個小丫頭從臥室拉著一個大個拉桿箱走了出來,笑著說道:“比以前進步多了,不過我還得檢查檢查,看看你們是不是把狗熊什么的強塞進去了。

  臉頰上玫紅色剛剛下去不久的寧婉嘉,看著梁遠嘴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別扭,想起自己剛剛的話語忍不住羞意上涌,一絲淺淺的粉意悄悄的漫過寧婉嘉的臉龐,看著梁遠笑嘻嘻的準備打開拉桿箱看看,拉了拉寧婉菲說道:“妹妹,小遠這個家伙總是不長記性的,我們都說了很久維尼不叫狗熊的,今天讓小遠深刻記憶一下好了。”

  說完寧婉嘉拿起沙發的靠墊晃了晃,對于毆打梁遠這種事情寧婉菲向來是最喜歡的了,若非單挑不是梁遠對手兩人之間一天最少要打個三、五遍,梁遠剛剛傻乎乎的湊過來開箱子,結果被兩只蘿冇莉撲倒在沙發上好一頓收拾。

  梁遠被兩只蘿冇莉撲倒后,看著寧婉嘉緋色的臉頰,倒是知道了自己挨收拾是因由,只能強忍著笑意,被兩個小丫頭打得抱頭鼠竄。

  時針指向九點,梁遠帶著一副不知道哪里翻出來口罩,只露著眼睛坐在沙發上,由于剛被修理完的梁遠,看著寧婉嘉緋色的臉頰總是忍不住嬉皮笑臉,結果短短的兩個多小時里,梁遠被兩只蘿冇莉至少被修理了七、八次。

  梁遠最后跑到臥室里翻出一個大號口罩扣在臉上,才算是結束了自己的苦難歷史,這回到是輪到兩個小丫頭看著梁遠咯咯的笑個不停了。

  客廳里靜悄悄,猛然間一陣清脆的笑聲打破了寂靜,寧婉菲指著梁遠的口罩笑個不停,梁遠翻了個白眼,擺出一副酷酷的表情坐在沙發上。

  兩個小丫頭笑得更厲害了,正開心時房門輕輕的響起了敲門聲,梁遠抬手摘下口罩,趴在門口的門鏡上仔細看了看,發現三個穿著軍裝的男人面色溫和的站在門口。

  “嘉嘉,看看有沒有熟人。”梁遠回身說道。

  小丫頭趴在門口看了看說道:“爺爺的警衛員,佟叔叔,我們認識呢。”

  梁遠這才放心的應了一聲,打開了房門。

  深夜的盛京輕寒刺骨,東塔機場作為盛京市郊專用的二級軍用機場確是一片的燈火通明。

  梁遠和兩個小丫頭站在空曠的跑道旁,仰視著天空中閃爍的航行燈,渦槳發動機的嗡嗡聲已經清晰可聞,轉眼間,一架裝有四個發動機的運八型運輸機出現在機場的上空。

  梁遠無可奈何的咧了咧嘴,心說這家伙可慘了,八十年代的運八不僅噪音大,速度也不怎么樣,運八從盛京飛到湛江至少需要五、六個小時,搭乘軍機聽起來十分拉風,實際上還真是個苦差事。

片刻過后,運八運輸機降落在距離梁遠不遠處的跑道上,梁遠帶著兩只蘿冇莉跟在寧建中的警衛員身后,剛剛來到運八低矮的登機舷梯旁,唐婉裹著一身長款羽絨服,笑意儼然的出現在機艙門口。()本文字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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