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守信部全軍覆滅之時,王英部也傷亡慘重整個部隊岌岌可危。傅作義的兩個旅加上一個直屬團將王英部團團圍住,然后不緊不慢剝洋蔥般一層一層將王英外圍陣地剝下去,王英部現在只剩下不到一半人馬苦苦堅守在核心陣地里。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在王英的苦苦哀求之下,東條英機終于發了善心,命令張家口簡易機場當中的轟炸機中隊給予王英部以空中支援,務必將這條還算忠心的狗救出來,打狗還要看主人的面子,既然傅作義不給咱面子,我們也沒有必要跟他客氣。
也不能怪東條英機心狠,把王英撂在那不管,各處都在呼叫空中支援,而他又不是這支空中力量的直接上司,人家只不過臨時配屬給他而已。再說,他的各個部隊又不在整個支那戰局的主戰場。說白了,就整個中國戰場而言,他的這一路只不過是一支偏師而已,駐扎在張家口機場的只不過才一個半轟炸機中隊和一個戰斗機中隊而已,其中六架轟炸機還在大同救援鈴木旅團時損失一架。
現在的情況是,十一聯隊玉碎,逃回張家口的鈴木旅團已經殘廢,吉野、佐佐木玉碎,十五旅團也已經退回張家口,已經沒有了帝國皇軍需要支援,騰出手來的轟炸機救一救王英的獨立混成旅團也是應該的。
五架轟炸機加滿油料滿載著炸彈騰空而起直撲正在激烈交戰的戰場。
“小野君,前面那些人好像是支那的正規軍在活動,要不要給他們吃幾顆蛋蛋。”一個名叫江口的日軍飛行小隊隊長笑著在通訊器上說道。
“哈哈哈!江口君可真是幽默,對下面這么多軍隊給他們幾個蛋蛋吃,才能顯示我們大日本皇軍的風采。”
“蛋蛋!江口君實在是太有才了!”
通訊器中傳來日軍飛行員一陣陣肆無忌憚的笑聲。
“江口君,不要多事,我們的任務是救出被包圍的王英旅團,不過低空飛行嚇一嚇他們,看著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還是蠻不錯的,蛋蛋就算了,我們畢竟帶的不多,不過花生米順便賞賜給他們幾粒嘗嘗才是真正的待客之道。”
五架轟炸機轟鳴著逐漸逼近李守信部覆滅之地,此時,沈逸已經帶著主力部隊趕到了戰場,一面布置盡快打掃戰場疏散部隊,一面在附近的樹林中構筑防空陣地,畢竟這里離張家口已經不太遠了,而且王英的偽蒙獨立混成旅團被傅作義一通狠揍,說不定日軍的空中力量會趕來為王英打開一條逃生的通道,而他們就在王英身后不遠,日軍飛機一旦趕來,如果沒有準備會吃大虧的。
“哈哈哈!小野君,你看他們逃跑的樣子像不像一只只遇到老鷹的兔子。”江口一壓操縱桿,轟炸機發出陣陣嘶吼掠過一片小樹林向地面上的部隊撲了下去。
噠噠噠!突突突!
一串串密集的火舌從小樹林向天空中的這架猖狂的日軍撲去,二十挺高射機槍和七八十挺重機槍的火力有多密集,這些可都是射速為每分鐘六百發子彈的重火力,幾千發子彈像一群群撲向落在水里的食人魚,瘋狂撲向距地面不足千米的這架日軍轟炸機。
“八嘎!支那軍有埋伏!”看見下面數都數不清的條條暗紅色的彈道,江口的臉都綠了,急忙拉動操縱桿也把飛機拉起來。
可是晚了,幾十發粗大的子彈毫不客氣地將江口駕駛的這架飛機打出幾十個可愛的洞洞。
飛機在急速向上爬升的過程中有著巨大撕扯力,平時還沒什么,而此時這幾十個可愛的洞洞卻成了致命傷,一道道裂痕爬滿整個飛機把這些洞洞連在一起,終于飛機再也承受不住了在半空中凌空解體。
天道輪回報應不爽,本來想送給中國軍隊一些花生米找樂子的日軍戰機,卻吃多了中國軍隊送給他的花生米撐死了。
“八嘎!”剛剛要緊隨其后低空掃射的小野中隊長,急忙拉起自己的戰機,就是這樣飛機上還被打出了幾個粗大的彈孔。
怒不可遏的小野真想率領他的四架戰機和地面的防空部隊較量較量,可剛才下面密密麻麻的彈雨著實把他嚇得夠嗆,真要較量恐怕自己這一個中隊的戰機都得交代在這里。
“小野君,我們要為江口君報仇,把下面的這些支那軍隊全部殺光。”通訊器里傳來其他幾名飛行員憤怒的聲音。
從來都是我們在上面耀武揚威欺負下面的人,看見下面的人痛苦呻吟而爽快,什么時候輪到下面的人開始向上面的他們進行逆襲了,自從中日全面開戰以來,總是只占便宜不吃虧的日軍飛行員吃了這么大的虧有點無法接受。
“八嘎!你們想害死大家嗎?地面上的防空火力如此熾熱,至少有上百挺以上重機槍對著我們,而且里面還夾雜著數量巨大的高射機槍,這么密集的火力我們這么突破?”開始冷靜下來的小野中隊長惡狠狠地訓斥這些個腦袋發熱的部下。
“可是,我們可以繞過剛才那片樹林,從另一個方向攻擊下面的地面部隊。”一個日軍飛行員不服氣地道。
“山野,你脖子上長的難道是豬腦袋,這片樹林有埋伏,旁邊別的樹林里難道就沒有,如果再有戰機被他們擊落,我們拿什么救出被圍困的王英的混成旅團。”小野本來已經冷靜下來的情緒再一次被這個不知好歹的山野點燃。
當四架日軍轟炸機轟鳴著鉆出云層出現在戰場上空時,王英那飽受傅作義將軍欺凌的小心肝顫抖了,主子還沒有忘記我這個鞍前馬后效力的奴才,他派飛機來救我來了,豆大的淚珠順著王英的被硝煙熏得漆黑的面頰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陣地上已經快要支持不住的偽蒙二鬼子士氣大振,嗷嗷叫著拼命反撲。
“告訴兄弟們,不要害怕,我們已經和二鬼子糾纏在一起,小鬼子不敢隨意亂扔炸彈。”站在一個高地上舉著望遠鏡正在觀察敵情的傅作義將軍冷靜地對身邊參謀們說道。
這個判斷平時也許是對的,但今天就不同了,憋了一肚子氣的小野才不管什么黃協軍不黃協軍的,只要能夠順利完成任務,炸死幾個黃協軍又有什么了不起,他們又不是真正的日本人,更何況他們與那些個正在進攻的支那軍攪合在一起。
“全體都有,對準黃協軍與支那軍的結合部給我狠狠的炸,為黃協軍炸出一條逃生的通道。”小野冷酷地說完,一壓操縱桿轟炸機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勢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