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老伯一開罵,一號服務窗口的工作人員不禁愣住了,長這么大,他還從沒被人罵過,現在咋一被罵,所以有點懵,等他回過神后,頓時惱羞成怒,立即與四位老伯展開了對罵。
隨著他們幾位的罵聲響起,信用社內頓時彌漫著一股戰爭的氣氛,但是有一句老話說的好,叫做雙拳難敵四手,力大架不住人多,罵戰剛剛進行到第四個回合,一號服務窗口的工作人員便敗下陣來了。
因為他只有一個人,而對方卻有四個人,這四位老伯雖然文化不怎么高,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罵人的質量,因為農民的樸實,使得他們在罵人的時候,不懂的修飾詞句,也不知道文明用語,罵出的語句,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一號服務窗口的工作人員這邊剛罵了一句“老不死的”,四位老伯就會立即回罵四句,分別是“小兔崽子、小王八蛋、小混犢子、小混蛋玩意”,四位老伯分工明確,一人罵一句,保證不會出現重樣的臟話。
一號服務窗口的工作人員的罵了三局后,便知道自己吃虧了,雖然知道自己吃虧了,但他不敢繼續回罵了,因為他明白,如果再罵下去,那他就得從吃虧變成吃大虧了。
想到這兒,一號服務窗口的工作人員指著四位老伯說道:“你們幾個老貨別在這里倚老賣老,我雖然罵不過你們,但我有的是辦法整治你們。
我現在告訴你們四個老鬼,從今往后,你們的小麥直補款領不成了,我現在就給你們四家的賬號上面安裝限制,只要我在白龍鎮上一天班,你們就一天領不到錢。”
本來四位老伯就對一號服務窗口的工作人員十分不滿,否則也不會對罵起來,現在一聽對方把他們四家的賬號給限制了,以后不能領錢了,他們四個頓時更加生氣了。
既然他們的錢領不出來了,那別人的錢也別想領了,反正他們不怕把事情鬧大了,于是他們四個悄悄合計了一番后,便躺在了信用社的門口,揚言要以信用社為家,以后吃住就在這里了,哪也不去了。
要說這姜還是老的辣,四位老伯這么一鬧,信用社內頓時亂了起來,里面的工作人員想要下班,那是根本出不去,外面運鈔車來了后,見到這種情況,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他們連錢都不運了,直接開車走人。
而外面的那些農民,心中對信用社也多有微詞,所以在見到這種情況后,非得沒有人出面規勸四位老人,反而體貼的送來了礦泉水、面包、火腿腸,看樣子,是指望老伯們能多堅持一陣。
過了幾分鐘之后,信用社的主任馮平安聞訊趕來了,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后,他非但沒有批評一號服務窗口的工作人員,反而讓其余的工作人員,將四位老伯給抬出去。
接到主任的命令后,信用社內走出了幾名男xìng工作人員,不由分說的便想動手抬人,就在這時候,四位老伯集體大聲喊叫:“快來看看啊,信用社里沒有信用啊,他們不但不講理,還動人啊,哎呦,救命啊。”
其中一名老人,趁機給自己的家人打去了電話,他從電話把自己的情況簡要的說了一下,他讓家人火速過來支援,掛斷電話后,這位老人也加入了大聲吆喝的陣營之中。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從遠處開來了十幾輛拖拉機和農用三輪車,車上坐的都是一些農民,這些農民足有數百人,他們和老人都是一個村的,來到現場后,看到老人躺在地上直打滾,登時,這些農民全都怒了。
他們將信用社給圍了起來,讓馮平安把打人的兇手給交出來,否則的話,他們就把信用社給拆了,馮平安和信用社里的工作人員,看到這幅陣仗后,全都嚇壞了,他先向派出所打去了報jǐng電話,接著又向當地鎮zhèngfǔ求援。
白龍鎮的主要領導,得到信用社被圍的消息后,急忙趕到信用社去控制事態,就在他們趕到現場不久,李金銀帶著一百多名jǐng察也趕到了信用社。
李金銀按照劉秀的指示,抽調了防爆大隊、刑jǐng大隊、治安大隊、經偵大隊、裝備科、以及附近幾個派出所的jǐng力,趕到了現場維持秩序。
了解清楚事情的經過后,李金銀試著和那些村民交流了一番,想讓他們把人解散,但是村民們根本聽不進去,依舊圍著信用社不肯離去。
見這些農民不肯離去,李金銀找到了四位老伯以及四人的兒女,把他們請到了旁邊,然后和白龍鎮的主要領導,一同做這些人的工作,就在此時,劉秀和董天涯幾人便趕到了現場。
了解完事情的經過,劉秀拍了拍李金銀的肩膀:“李主任,你做的很好,處理事件的方式也很正確。”
說完這句,劉秀走到了信用社主任馮平安面前:“馮主任,剛剛李主任說的那些經過,和事實有沒有出入?”
“嗯…差不多吧,好像是這么回事。”說這句話到時候,馮平安的臉sè有些難為情,頓了頓,他對劉秀說道:“劉局長,雖然我們信用社的工作人員態度有些不對,但是這些刁民更加可惡。
他們何止是刁民啊?簡直就是無賴,誰也沒有動他們,他們就自己躺在地上打滾,這是擺明了要訛詐我們啊。
劉局,我們信用社是財務重地,他們的這種行為,嚴重干擾了我們的工作,損壞了我們信用社的榮譽,也破壞了白龍鎮的經濟局面,他們這是聚眾尋釁滋事,你趕緊讓人把他們抓走。”
看了牛氣哄哄的馮平安一眼,劉秀走到一輛jǐng車前,從里面拿出了喊話器:“各位同事請注意,我是劉秀,現在聽從我的命令,解除任務狀態,全部回到各自的jǐng車上,上車后,所有jǐng車后退一百米待命。
“劉局,你這是什么意思?這個節骨眼上,你不下令抓人也就罷了,怎么還讓人往后撤呢?”看到在劉秀喊出命令后,jǐng察已經開始朝jǐng車走來,馮平安不禁有些著急。
白龍鎮的黨委書記、鎮長、以及其他的鎮領導,同樣一臉疑惑的看著劉秀,想聽聽他的解釋。
不但這些人感到意外,就連不遠處的那些農民,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心說:“這個當官怎么和別人不一樣?他不但沒有抓我們,怎么還把jǐng察給撤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