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聽到謝開明的話后,神情嚴肅的說道:“鄭廳長、謝副廳長,經過我的調查,我懷疑咱們內部的這個臥底是…藍海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藍海市公安局長曹波。”
“什么?你說內奸是誰?曹波?不可能,任何人都有可能會是那個內奸,但是曹波絕對不可能。”鄭剛和謝開明聽到劉秀的話后,全都吃驚的站了起來,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劉秀的這個結論太出人意料了。
震驚了一會兒,謝開明皺著眉頭的看著劉秀:“小劉,我希望你的這個結論有理有據,最好你能拿出證據來,因為曹波同志是副廳級干部,如果不出意外,春節之后,他將會調任省公安廳當副廳長。
但是你現在卻說他是那個內奸,這件事情要是被外界知道了,其轟動效應,將會是無與倫比的,因為曹波同志的官風和名聲都還是不錯的,你要是拿不出證據來,我和鄭廳會很難辦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劉秀肯定的回答道:“我明白,二位領導,這里面的厲害關系,我都心中有數,但是我相信我的結論沒有錯,事情是這樣的…”
然后劉秀便把自己調查的結果,向鄭剛和謝開明做了一個匯報,匯報完之后,他把手里的那一沓材料遞給了鄭剛:“廳長,這里面記載都是一些曹波的個人情況和家庭背景,這是我托謝副廳長搞到的,上面記載著曹波的一些事跡和履歷,這里面就有我們要的證據。”
鄭剛接過劉秀遞過來的材料看了看,然后又把它交給了謝開明,謝開明隨手翻了翻材料上面的記錄:“你當初向我要曹波、黃勇、肖光明他們三個人的資料,就是為了這件事?這些資料我之前都看過了,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地方啊?”
劉秀輕輕的一笑:“那是因為你們二位領導,沒有注意到細節,想必兩位不知道吧?曹波其實還有一個名字,那個名字是叫“章明博。”
曹波是隨母親的姓氏,他的父親叫章顯杰,當年因為家境貧困,是入贅到曹家去的,曹波母親的家族也算是當地比較有名望的家族,據說他們的祖先是曹雪芹,這些情況,資料上面都有記載。”
劉秀說到這里之后,鄭剛猛的一拍額頭:“我想起來了,當年曹波剛剛接任藍海市公安局長的時候。曾經想把自己的名字改成章明博。
當時我已經簽字批準了,但是曹波的母親和他母親的家人都極力反對,最后這個名字也沒有改成,我說怎么會對“章明博”這個名字有些印象呢?原來根源出在這里啊?”
鄭剛說完之后,謝開明神情凝重的說道:“真沒有想到,曹波竟然就是那個章明博,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對曹波采取措施了,但是這件事情,我們最好暗中行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鄭剛沉思了一會后,輕輕的點了點頭:“注意方法方式,一旦確定了是他,直接…唉…直接向楚部長匯報吧。”
曹波正在局里忙著部署春節值班的事情呢,忽然謝開明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是讓他去省廳參加一個緊急會議,不知怎么回事?掛斷電話之后,曹波的心里,竟然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但是曹波沒有在意,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換上了警服,便急沖沖的去省廳參加會議了。
曹波來到公安廳之后,直接朝著謝開明的辦公室走了過去,來到謝開明的辦公室外面,他禮節性的敲了敲門,然后便推開了辦公室的房門。
當曹波把謝開明辦公室的房門推開,見到里面的人之后,他不禁愣住了,只見除了謝開明之外,省廳紀檢委的黎書記、省廳督察辦公室的盧主任、省廳糾風辦公室的廖主任、和劉秀正神情各異的看著他呢。
見到眾人臉上的表情之后,曹波心中隱約的有種心悸的感覺,他平復了一下情緒后,臉上帶著微笑,慢慢的來到了謝開明面前:“謝廳,你不是說要開會嗎?怎么沒有見到其他市局的同志們呢?”
謝開明臉色復雜的看著曹波:“曹波同志,我現在代表省廳向你正式詢問幾個情況,希望你能如實的回答問題,好好的配合組織詢問。”
謝開明的話令曹波心中一陣翻涌,但是他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心態,然后一臉平靜的回答道:“雖然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堅決擁護組織的一切決定,配合省廳的所有工作,不知由誰來對我進行詢問?詢問的主題又是什么?”
劉秀看到曹波臉上那種云淡風輕的微笑,心想:這個家伙不好對付啊。
謝開明讓省廳糾風辦公室的廖主任負責記錄,然后對劉秀點了點頭,看到謝開明的動作之后,劉秀緩緩的走到了曹波面前:“我應該管你叫曹波呢?還是應該稱呼你為章明博?”
看到是劉秀對自己進行詢問,曹波顯得有些詫異,他仔細的看了看劉秀:“我見過你,你當時是和彭雷在一起吧?哦,我明白了,原來你就是省廳派在彭雷身邊的那個臥底啊?
我雖然對你很欣賞,但是你剛剛的問題,我卻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早年間確實想把自己的名字改成章明博,但是后來因為家母反對,所以名字也沒有改成,這件事情應該不是什么新聞吧?當時省廳的幾位領導好像都知道這件事情。
你可以稱呼我為章明博,也可以稱呼我為曹波,這些沒有什么區別,小同志,你這么問?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
聽到曹波的回答后,劉秀點了點頭:“當然有特殊的意義,因為在血衣社成員聚眾去廣南省滋事的時候,彭雷正在給一個叫章明博的人通電話,彭雷在電話里,讓這個章明博暗中出手,幫白龍他們達成目的。
電話號碼是75211314,我事后從電話公司查證過,這個號碼登記的戶主正是章明博,我順手把這個號碼的通話清單給打印了一份。
看到這份清單上的通話記錄之后,我發現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這個號碼好像是專用的,上面除了和彭雷的通話記錄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通話記錄了,這件事情,你怎么解釋?”
“巧合,或者是彭雷的故意誣陷,這也許是彭雷故意讓人用章明博的名字注冊了一個號碼,然后再故意讓你發現,以便達到誣陷我的目的。”曹波淡淡的解釋道。
聽到曹波的辯解之后,劉秀莞爾一笑:“呵呵…一猜就知道你肯定會狡辯的,這個話題稍后再聊,我問你,前幾天白龍他們去廣南省滋事時,是不是你故意將白龍一行人放過邊界的?”
曹波不急不躁的回答道:“無稽之談,那天的情況我已經向鄭廳長和謝副廳長匯報過了,那是因為常務副局長肖光明私自改變行動計劃,沒有及時的趕到政委黃勇那里支援造成的,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這件事情,你做的確實是滴水不漏,你先是故意派遣這些年一直與你政見不和的黃政委守在兩地的交界處,然后你又安排容易沖動、獨立性強、性格倔強的肖光明攔截白龍。
安排好這一切之后,你將這邊的部署情況,悄悄的通知了白龍,所以那晚白龍才會臨時改變了行動路線,并因此造成了肖光明的攔截失敗。
而當肖光明攔截失敗,趕到黃政委那里支援的時候,白龍他們那些人早就堂而皇之的進入了廣南省地界,我說的對不對?”劉秀說完后,緊緊的盯著曹波。
曹波搖了搖頭:“小同志,你說的都不對,首先,你把我定義成內奸,是毫無根據的,因為前兩天,鄭廳長和謝副廳長已經和我溝通過了,那個內奸是黃勇和肖光明兩人其中之一。
我也正在調查這個內奸,并且已經有了一定的收獲,但是你現在卻跳出來,指責我是那個內奸,呵呵…你有根據嗎?就憑你上面所述的那兩條?哼…那只是一種巧合罷了。”
劉秀聽到曹波的反駁之后,并沒有顯得急躁:“曹先生,你也不用把這件事情往黃勇和肖光明身上扯了,沒有用,你們三個人的資料,我早就研究過了,我只說一件事情,就能證明你是那個內奸。
兩年前9月27號,彭雷因為有一批軍火要運往國外,但當時海上有海軍部署的海面巡邏部隊,無奈之下,彭雷給你打電話,讓你想辦法把海上的巡邏部隊給調走。
接到彭雷的電話之后,你利用你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的身份,將藍海市的消防官兵、武警、警察、特警全部集結了起來,并且向海軍駐藍海部隊下發了指令,要求舉行軍警聯合反恐演練。
但因為海軍駐藍海部隊不在你的管轄之內,所以并不打算參加演練,當你得知海軍拒絕出席聯合演練的時候,你另辟蹊徑,請動了市委書記和市長去參觀演練,做好這一切之后,你又通過市武裝部下發了協助演練的指令。
得知市委書記和市長會去現場參觀演練,出于情面,海軍駐藍海部隊,派出海面巡邏部隊去參加了那次演練,當演練開始后不久,血衣社的白龍便將一船軍火順利的運出了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