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回到經濟開發區后,陸正榮的秘書陳斌跑過來通知劉秀,說是陸書記現在要召開常委緊急會,讓劉秀趕緊去參加會議。
劉秀告訴陳秘書,說他吃飽飯后就去,陳秘書聽了劉秀的話后,佩服的翹起了大拇指:“我真服你了,劉所,別人一聽到陸書記召喚,不管是在忙什么,全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去陸書記那里報到,而你聽到陸書記的召喚后,卻要吃完飯后才肯去,你可真能沉得住氣啊?”
“唉…陳秘書,實話告訴你吧,我這是去常委會上面挨批,當然能沉住氣了。”說完后,劉秀就給外面的飯店打了電話,從外面要了一份炒餅和一份辣椒炒肉。
陳秘書見劉秀真的從外面叫了外賣,急忙來到劉秀的面前:“哎呦…劉所,劉哥,你就別為難我了,等你吃飽后,陸書記也該急了,外賣太慢了,現在這個時間,食堂應該還有飯,走走走,咱們去食堂吃怎么樣?到食堂后,我叫食堂給你做兩個菜,這總行了吧?”
劉秀實在是拗不過陳秘書,便和陳秘書來到了食堂,劉秀到了食堂后,看到里面已經沒有吃飯的了,就隨意找了一個餐桌坐了下來,旁邊的陳秘書急忙對食堂的大師傅吩咐道:“趕緊的,挑兩個拿手菜,做好之后,給劉所端上來。”
食堂的大師傅已經打算下班了,沒有想到還會有人過來吃飯,心里就有些不樂意,本來不想理會的,可是來的這倆人,一個是陸書記的秘書,一個是派出所的所長,他都得罪不起,所以大師傅即使心里有所不滿,但還是起火點灶了。
食堂的效率確實比外賣快,幾分鐘之后,大師傅便把炒好的一個菜端到了餐桌上,劉秀早就餓壞了,見到上菜了,急忙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到嘴里,但是隨即又被劉秀給吐了出來:“你和賣鹽的有仇啊?怎么放了這么多鹽?這是我吃過的最爛的一個菜了,你還能做出比它更爛的菜嗎?”
劉秀的話音剛一落下,大師傅又把第二道菜給端上來了,劉秀吃了一口后,郁悶的說道:“靠…還真能做出來啊。”
這個大師傅做的拿手菜,劉秀實在是咽不下去,他給食堂的大師傅要了一個饅頭,又要了一根大蔥,然后和陳秘書離開了食堂。
經濟開發區的會議室內,陸正榮的臉陰的已經快滴出水來了,陸正榮等劉秀進入會場之后,便用一種看殺父仇人的眼神盯著劉秀,而劉秀則對陸正榮的眼神恍若未覺,吃一口饅頭啃一口大蔥,低著腦袋吃的正香呢。
看到劉秀的表現后,陸正榮仿佛有一種用盡全身力氣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這個劉秀還真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啊,
陸正榮等劉秀吃完了之后,便敲了敲桌子,然后低沉的說道:“現在所有的常委們都已經來齊了,咱們現在開會,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劉所長今天去市里截訪,果然不負眾望,成功的將那些上訪者給送進了接訪中心,9個上訪戶,劉所長直接給放進去了8個,唯一被截住的那個,是狀告派出所的,劉所長還真會截啊?市長的秘書已經把電話打到我的辦公室了,要我們3個小時內,必須將事情的起因和處理意見,匯報給市長辦公室。大家都說說吧,我們該怎么回復市里?”
那些常委們聽完陸正榮的話后,全都和商量好了似的,集體對劉秀展開了語言攻擊,大家你說一句,他說一句,簡直把劉秀說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劉秀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用手指掏著耳朵,根本沒有把那些常委的指責聽進去,等大家都說累了,沒有力氣了,劉秀才彈了彈掏耳朵的那個手指,然后淡淡的說道:“都說完了?你們有什么權利指責我?你們要是把那些上訪人員遇到的問題都給解決了,不早沒有這些事了嗎?
各位,實話跟你們說了吧,我還真喜歡上了截訪這一份光榮而又偉大的工作,你們看著吧,等我下次截訪時,我提前打出一份名單來,上面將你們各位的聯系方式和負責的部門全都印上,然后發給那些上訪戶,保證那些上訪戶人手一張。”
陸正榮聽到這里后,實在聽不下去了:“劉所長,今天的會議還有一件事情要宣布,那就是你以后不用負責截訪了,專心的負責你的派出所吧,得得得…你還是先回去吧,我也不指望你能幫著出什么好主意了,你以后只要少惹點事,我就謝謝你了。”
聽到陸正榮讓自己回去了,這正隨了劉秀的心意,心想:你早就該讓我回去了,要不然我們馬上就得打起來。
但是劉秀臨走之前都不忘了惡心惡心這些常委們,只見劉秀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然后口里大聲的嚷嚷道:“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啊,你們大家繼續開會吧,我得回去睡一會兒。”
劉秀從會議室出來之后,就離開了經濟開發區的辦公大樓,當他剛回到派出所的時候,忽然手機響了起來,劉秀看了一眼來電號碼后,不禁感到有些意外,心說:他怎么會給我打電話呢?
雖然有些疑惑,但劉秀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喂…你好,付隊長,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啊?我還真是感到有些意外。”
原來給劉秀打電話的是市刑警隊四中隊的隊長付振斌,聽到劉秀的話后,付振斌在話筒對面笑了起來:“呵呵…你這個劉秀啊,有了女朋友就把當初牽線的月老給忘了,給你打電話,其實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想問問你,你最近和小王進展的怎么樣?小王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
“付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若夢遇到什么事了?”劉秀在電話里聽到付振斌的話后,不知怎的?心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小時候自己心愛的玩具即將被別人給奪去一樣。
付振斌在電話那頭沉默一會兒,然后才說道:“是這樣的,我聽隊里的人議論,小王的父母給小王安排了一個對象,男方是鄒副市長家的公子,小王好像為了這件事,和她的父母吵了好幾次了,但是她的父母非執意要促成這么親事,據我所知,鄒副市長一家人今天晚上會去小王家里商量兩人的婚事。
小王自打進入刑警隊,就一直在我身邊工作,她這個孩子啊,性子太冷,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情緒,但是我看的出來,她對你是有好感的,小王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你了,至于怎么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
劉秀掛斷了付振斌的電話后,在自己的辦公室愣了半天,他其實對王若夢也是有好感的,但是他一直都沒有正視過這個問題,聽了付振斌的話之后,他忽然想起了和王若夢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直到此時,劉秀才發現,原來在他的心里,早就留下了王若夢的位置。
“臥槽…敢跟我搶女朋友,那個鄒公子簡直活的不耐煩了,不行,我晚上得去若夢家里看看她,萬一她扛不住家里的壓力,選擇了妥協,那我可就得打光棍了。”想到這里后,劉秀又給付振斌回了一個電話,向他詢問王若夢的家庭住址。
付振斌接到劉秀的電話后,語氣上明顯的親切了許多,他把王若夢的家庭地址告訴劉秀后,又把王若夢的家庭背景告訴了劉秀,好讓劉秀到時有個思想準備,原來王若夢的父親是市委組織部的部長王嚴明,她的母親是市電力公司的總經理邵曉芳。
劉秀在電話里對付振斌感謝了一番,才把電話掛斷,掛斷了付振斌電話后,劉秀才知道王若夢的家庭背景,心說:這丫頭的背景居然這么深厚,太幸運了,我終于吃上軟飯了。
市委家屬院五號樓,市組織部長王嚴明的家里,王嚴明夫妻正在客廳和前來做客的鄒副市長夫婦以及鄒公子聊天,而王若夢則把自己關在臥室里面,王若夢此時癡癡的看著手機上劉秀的照片,眼淚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她其實在那次火葬場之行中,就對劉秀暗種了情愫,后來她一直關心著劉秀的種種事跡,越聽到關于劉秀的傳聞,她就越是喜歡,她覺得劉秀身上有一種深深吸引她的氣質,但是因為她比劉秀大了9歲,所以她的心里雖然喜歡劉秀,但是卻一直沒有表露出來。
可是沒有想到,就在前幾天,自己的父母竟然不經過自己的同意,擅自為自己安排了這樁親事,不管自己怎么反對,父母就是不同意,非得要自己和那個鄒公子定親,那個鄒公子是州城出了名的花花大少,難道自己的父母不知道嗎?
正在這時候,王若夢的母親走了進來,邵曉芳看著留著眼淚的王若夢,不禁生氣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鄒副市長已經在客廳里坐了這么長時間了,你也不知道出去見個面,把眼淚擦一擦,趕緊跟我出來。”
聽到母親的話,王若夢更傷心了,她把手機關掉,擦了擦眼淚,冷冷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我跟你出去,但是你們要記住自己的承諾,不許傷害劉秀。”
邵曉芳聽了女兒的話后,更加生氣了:“哼…你還有臉說,你看上誰不行?偏偏看上了那個小警察,我和你爸爸打聽過了,那個小警察雖然有些能力,但是除了得罪人,別的什么都不會,你別哭了,我和你爸爸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再動那個小警察了,在你和小鄒成親之后,你爸爸會幫他晉升一下的,這樣你就放心了吧?”
邵曉芳說完之后,王若夢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在心里默默的祝福著劉秀,然后打開了臥室的房門,陪著邵曉芳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