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后,法醫的尸檢報告,送到了派出所,劉秀看完尸檢報告后,有些皺眉。
與此同時,縣刑警隊也把這個案子給退回來了,理由是線索不夠,刑警隊暫時無暇偵辦此案,讓劉秀他們先調查一下外圍材料,等有了發現之后,刑警隊再把案子接手過去。
得知刑警隊把案子退回來之后,饒是劉秀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但是也在心里暗罵不已:“靠…線索不夠就給退回來,要是線索夠了,還TMD用你們干什么啊?”
劉秀在心中暗罵了一陣后,才算舒服了些,看了看時間,劉秀讓王臣健通知大家去會議室開會。
派出所的會議室里面,劉秀讓大家把這兩天調查的結果互相通報一聲,然后根據調查的結果,安排下一步的工作重心。
第一個發言的是劉秀,劉秀看了看大家后,緩緩的說道:“刑警隊已經把這個案子退回來了,讓我們先調查一下外圍材料,等有了線索之后,他們再接手,當初我估計他們就是要把案子給退回來,怎么也得堅持到7天之后,唉…我高估他們了。
法醫室今天把死者的尸檢報告送過來了,死者是氰化鈉中毒,氰化鈉你們也許不明白是什么,但是它的另一個名字,你們大家肯定知道,那就是安樂死藥。
法醫的尸檢報告上說,死者體內含有致死量劑的氰化鈉,所以造成了猝死,這也是為什么當初刑警隊的周大隊長在對死者做初步檢查時,沒有發現死者尸體異常的原因,下面讓張副所長給大家講一下,他這兩天調查的結果。”
劉秀的話音落下之后,張明理站了起來:“劉所,我經過這兩天的走訪調查,發現了一些可疑的情況,死者生前因為是風南公司的財務經理,所以交際圈極為駁雜,但是死者在被害的前幾天,好像因為公司賬務的問題,和風南公司的老總紀風南發生過多次爭執,爭執的具體原因現在還不詳細,我還需要做進一步調查。”
張明理說完后,劉秀又示意張濤豐發言,看到劉秀的示意后,張濤豐急忙站起來匯報:“劉所,這兩天我仔仔細細的觀看了好幾遍拷貝下來的監控錄像,死者是兩天前中午12點17分,進入的公司,到了公司后,死者直接進入了他的辦公室,一直沒有出來過,截止到朱書新發現死者的這段時間內,一共有三個人進出過死者的辦公室。
他們分別是,風南公司的會計唐娜,東朱社區的村民朱利勇,風南公司的項目經理陸海,我事后從側面打聽了一下這三個人,死者生前好像和唐娜有些曖昧關系。朱利勇有個外號,叫做雞哥,平時靠放高利貸為生。陸海之前是紀風南的司機,后來因為工作能力出眾,被紀風南任命為風南公司的項目經理。
我目前只了解到這些信息,至于他們幾個那一天為什么去死者的辦公室?我還沒來的及對他們幾個進行詢問。”
張濤豐講完后,劉秀滿意的點了點頭:“才兩天的時間,能了解到這么多的信息,已經很不錯了,彬清,你那里進展怎么樣?”
聽到劉秀的提問,張彬清起身道:“是這樣的,我這兩天對死者的親屬和死者的鄰居,進行了一番走訪調查,通過這兩天的調查,可以證實,死者生前沒有什么不良的嗜好,死者從小酷愛玩牌,但是從來不參與賭博,并沒有欠下什么賭債,也從不和社會上的閑散人員來往,我這邊就了解到這些情況。”
劉秀對張彬清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然后問任廣文:“廣文,死者辦公桌上的那些賬本,你送到經偵大隊去了嗎?他們怎么說的?”
任廣文站起來后,對劉秀說道:“我已經送過去了,但是經偵大隊還沒有審計完,不過他們說,我們送去的那些賬本,好像有些地方不對,但又好像沒有問題,具體怎么回事?他們需要全部審計完之后,才能答復我們。”
聽完所有人的匯報后,劉秀捏了捏額頭,然后輕笑了一聲:“大家這兩天都辛苦了,你們的調查結果很重要,剛剛聽完你們的匯報后,我總結了幾條重點,首先,死者所中的氰化鈉,是一種快速致人死亡的藥物,只需要1克,就能使一個成年人在短時間內斃命。
兇手是用什么方法?使死者中了氰化鈉之毒的?經法醫化驗,死者辦公室里的水杯和餐具,都沒有問題,那兇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第二,死者一定和那個兇手認識,否則的話,死者臨死之前,不可能沒有掙扎的痕跡,并且在發覺了問題之后,還能給我們留下線索。
第三,兇手一定在紀風南、唐娜、朱利勇、陸海、和朱書新,這五個人之間,剛剛濤豐說從監控里面看到進入死者辦公室的有三個人,其實是四個人,因為最后一個進入死者辦公室的朱書新被忽略了。
第四,兇手的目的,兇手究竟是為了什么原因?一定要殺掉死者?
還有一點,兇手的這個作案手段十分高明,把死者造成了猝死的假象,要不是死者的父親堅決不肯接受風南公司的私下解決提議,恐怕死者就會按照農村的習慣入土安葬了,而這個案子也不會浮出水面了。
我們下一步,把調查的重心,放在紀風南、唐娜、朱利勇、陸海、朱書新,這五個人身上。
明理,你負責調查這五個人的家庭背景,把他們各自的家庭情況、銀行資金、工作情況、社會關系,都調查一遍。
濤豐,散會后,你去給這五個人做筆錄,除了紀風南之外,你仔細的詢問一下,他們幾個那天去死者辦公室的原因?等問完那四個人之后,你再仔細的詢問一下紀風南,死者之前是因為什么事情和他發生的掙扎,要是紀風南敢用什么商業機密,無可奉告之類的話來搪塞你,你直接把他給弄到派出所來,先關進侯問室里呆兩天再說,管他什么老總不老總的。
彬清,你去死者的辦公室,把死者辦公室里面的那個空調,給運到派出所來,還有死者辦公桌對面的那張椅子,一起帶過來。
廣文,你去一趟建設局,看看風南控股有些公司注冊的資金是多少?主要生產什么產品?然后再去查一查紀風南投資建廠的資金來源,還有,你要多往經偵大隊跑一跑,催一催他們,讓他們盡快的把死者辦公室里面的賬本給查清了,一會你從楊鵬那里領1000元錢,求人辦事,怎么也得請人家吃個飯啊。”
至于趙指導員嗎?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這個任務,非你莫屬,你一會再去一趟火葬場,把死者的指紋給印下來,十個手指的指紋全都印下來啊。
大家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沒有的話,都去忙吧,其實這些都是縣刑警隊的活,但是那些家伙們,一點力都不想出,光知道撿現成的,等這個案子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之后,咱不上報縣刑警隊了,我直接報到市刑警隊去,咱上面有人,我到時候給你們幾個請功去。”
劉秀說完后,張明理他們幾個全都來勁了,一個個的跑著出去干活了,唯獨趙世軒可憐巴巴的看著劉秀:“劉所,我向你檢討,我不該在你剛來上任的時候,給你使絆子,我當初只是一時糊涂,你就別和我計較了,這火葬場你就饒了我吧,千萬別讓我去了,自打從那火葬場回來之后,我還沒睡過一宿安穩覺呢,吃飯的時候,只要一見到肉食就想吐,我到現在還啃著蘿卜呢。
我這兩天剛好了點,你要是再讓我去火葬場,估計我就回不來了,你是不知道啊,法醫在給死者做尸檢的時候,把死者的尸體弄的亂七八糟的,那副樣子,真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我是真不敢去了,你能換個人嗎?”
看到趙世軒又是認錯又是訴苦的,劉秀親切的笑了:“趙指導員,你這么說可就見外了啊,雖然你一開始對我有些成見,但是我這個人很大度的,根本就沒往心里去,我正想忙完這段時間,好好和你聊聊呢,你看看你這是怎么整的啊?又是認錯又是道歉的,咱兄弟倆沒必要這么客氣,小弟初來乍到,以后的工作還要仰仗你多多支持呢,你和我這么客氣干什么啊?行,既然你不想去火葬場提取指紋,那咱就不去了,我讓楊鵬去干這活,這總行了吧?”
趙世軒聽了劉秀的話后,不禁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說:你哪里大度了?我怎么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呢?開始的時候,我只是對你表現出了那么一絲絲的不善,結果你就把我發配到火葬場看尸體去了,我今天要是還不服軟,估計以后只要是去火葬場的差事,最后全都得落到我頭上。
雖然趙世軒在心里對劉秀嘟嘟囔囔的,但是聽到劉秀把去火葬場的差事派給了別人,趙世軒還是對劉秀稱謝不已。
劉秀又和正在戶籍室辦理業務的楊鵬打了個電話,把去火葬場提取指紋的工作交給了楊鵬,掛斷電話后,劉秀和趙世軒閑聊了幾句,便讓趙世軒幫著張濤豐去給那五個懷疑目標記筆錄去了。
當所有人都離去之后,坐在椅子上的劉秀,緩緩的從衣兜里掏出一副新買的撲克牌,打開之后,劉秀從里面抽出了那張紅桃J,看了幾眼之后,劉秀自言自語道:“兇手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