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吐直言”的圣力法術失效了,這么一件再普通不過的案件,就成為了最難的考驗。
看著公堂之下的農夫和鄉紳,蘇林就不禁想起了華夏古代的那些斷案高手們,像包拯、宋慈、施世綸、狄仁杰等等,同樣是在沒有圣力法術的情況下,能夠根據各種蛛絲馬跡和犯人的心理變化,而推倒案情,抓到真兇,而且有理有據,能夠讓人心服口服。
“農夫和鄉紳在口吐直言的圣力法術下,都說鵝是自己的。他們當中必然有一人還是在說謊話,那就是說明口吐直言失效了。估計是九鼎幻境的特殊設定,就是要杜絕我用圣力法術斷案。”
蘇林皺著眉頭,思慮著這一宗棘手的案件,暗道,“既然古代的包公、施公、狄仁杰和宋慈都能夠做到斷案如神,為什么我不能?何況現在的我擁有諸多思想和圣力,三種思維方式也能幫助我進一步分析案情!尋求到真相!”
在蘇林的智竅當中,霧、水、冰三種思維方式,正在急速地運轉著,分析著眼前的案情。
而就在這時,底下的鄉紳目光一轉,狡詐地拱手道:“縣令大人,此鵝乃是小人所養,所以對于這只鵝的斤兩,小人是知道得準確無誤的。還請縣令大人準許,由我和這個賤人農夫一起寫出鵝的具體斤兩,到時候誰對誰錯,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鄉紳此話一出,堂下圍觀的百姓們都紛紛點頭稱是。這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辦法,公孫縣丞也微微點頭,對蘇林道:“縣令大人,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啊!”
“好!來人,筆墨伺候,讓二人分別寫出鵝的具體斤兩來。”
蘇林盯著那鄉紳,權且就看他搞什么花樣,讓差役將筆墨呈上。只見鄉紳拿到筆墨以后,心中大喜,臉上笑滋滋的,根本就沒有猶豫和思考,就直接在紙上寫出了八斤四兩的準確數字。
而反觀那農夫,卻是抓耳撓腮,猶猶豫豫好一會兒,才在縣丞的催促之下,寫下了一個七斤九兩來。
“咦?這個考驗倒是奇怪了,那鄉紳自己提出了辦法來。分別寫出鵝的重量,倒是個不錯的辦法。能夠準確寫出鵝的斤兩,必然就是鵝的主人無誤了!”
“看來這個考驗也并非是最難的,蘇林可以松一口氣了。方才那口吐直言失效以后,我還真的擔心蘇林通不過這個考驗呢!那可就沒有好戲看了,少了蘇林這個天才的爭霸,鄒子齊豈不是沒有對手了?”
“話說這一次,還有兵家的趙毅實力雄厚,現在他的兵士力量,已經在九個縣城當中最強了。手下的兵士足足已經將近七千之多,而且最低的也是相當于蠻兵精英…”
幻境外的秀才們松了一口氣,就等著看最后鄉紳和農夫誰寫出的斤兩重量最正確。倒是那陸清然笑瞇瞇地,摸了摸自己的花白胡子,笑呵呵道:“有意思!有意思!”
“來人!將這這只鵝稱重,得出準確的斤兩數目。”
看到農夫和鄉紳都分別寫出了斤兩,蘇林便命人給鵝稱重。
“稟告縣令大人,鵝的重量是八斤四兩。”
當手下差役大聲地報出了鵝的準確斤兩時候,那鄉紳就得意地笑了,道:“縣令大人現在可以知道了吧!這只鵝的確是小人的。”
說著鄉紳還指著那農夫,斥責道:“就是這卑賤的農夫,想要偷我家的鵝,還反過來誣陷我!請縣令大人為小人做主!”
“不…不是的…大人,小…小人前幾天在家里稱重過,鵝真的是七斤九兩,就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鵝今天會重了五兩…”
農夫百口莫辯,現在堂下的百姓們都覺得鵝是鄉紳的了。畢竟,如果鵝不是鄉紳的話,他為什么能夠如此準確地說出鵝的重量斤兩來了呢?
“大人,看來案件很明了啦!是那名農夫偷了鄉紳的鵝,該給那農夫治盜竊之罪!”
公孫縣丞也微微點頭,然后朝著蘇林小聲地道。
“真的是這樣么?”
憑借自己的直覺,蘇林覺得事情絕對不會如此簡單,而且這鄉紳主動提出用這種方法來判定,更加地令人可疑。
但是,現在的證據顯示對農夫非常不利,所以蘇林并沒有直接表露自己的疑心,對著身邊的縣丞詢問道:“公孫縣丞,這名鄉紳是做什么生意的?為人有什么特點和過人之處么?”
“回稟大人,此人是城中糧店的掌柜。特長…對了!下官倒是聽說此人手中掂量斤兩的功夫了得,在米糧店當中,只要此人掂手一估,幾斤幾兩不用過稱都能知道得不離十。”
公孫縣丞剛回答完,自己也疑心了,反問蘇林道,“縣令大人難道是懷疑…”
“對!既然這鄉紳是米糧店的掌柜,用手掂量一下便能夠估計斤兩。那他只要之前上手摸過鵝,就算他不是鵝的主人,也能夠將知道鵝的具體斤兩重量。所以,這并不能夠作為斷案的關鍵依據。”
知道了這一條訊息,蘇林就更加確定這只鵝不是鄉紳的了。只是現在沒有其他的證據表示,鵝是屬于農夫的。
“鄉紳,聽說你是米糧店的老板,手中掂量斤兩的功夫十分了得呀!”蘇林呵呵笑著對他道。
鄉紳不疑有他,見縣令大人都夸贊自己了,當然笑呵呵地自夸自賣道:“沒想到小人的區區名聲已經傳到大人的耳中,的確小人這手頭上掂量斤兩的功夫不是吹的。幾斤幾兩,在小人手中過一遍,就和過稱一樣,只有毫厘的差別!”
“哦?既然如此,如果是一頭鵝在你的手中掂量一下,即便這只鵝不是你自己的,你也能夠瞬間知道鵝的斤兩了?”蘇林順著他的話快速地問了下去。
“那是當然…不…不是!大人,您問的這個,和…和鵝沒有關系。這…這鵝真的是小人的…”
被蘇林這么一問,露出了一點馬腳來,鄉紳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又迅速地圓了回來,“小人早上才掂量過自家的這只鵝的,所以知道具體的重量。這鵝真的是小人的。”
“本官并沒有說鵝不是你的,只是想要借此說明。你手上的功夫如此了得,所以即便這只鵝不是你的,你只要掂量過也能知道鵝的重量。所以這并不能夠作為此鵝是你的依據!”
蘇林這話一說完,現場堂下的百姓們也是恍然大悟,難怪縣令大老爺要詢問鄉紳這一番話,感情是這個原因,鄉紳手中掂量斤兩的功夫竟然這么厲害。
“好家伙!原來這案件還真的不簡單,甚至還隱藏著如此一個陷阱。如果蘇林方才沒有詢問那縣丞關于鄉紳的特長信息,估計已經相信鵝是鄉紳的,然后錯判那農夫盜竊之罪…”
“是啊!若是我的話,肯定就相信了那鵝是鄉紳的了。恐怕…也就通不過考驗。”
“那么如此來說,鄉紳既然會這么設下陷阱。就說明鵝肯定是農夫的,只不過…現在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鵝是農夫的啊!而且,農夫說出來的斤兩也不對,蘇林要如何去解決這件棘手的案件呢?”
“若是錯判的話,蘇林就直接失去了縣令的資格,要被淘汰出來了。這還真的是一項最難的考驗啊!”
看到這里,幻境外的秀才們,都為蘇林狠狠地捏了一把汗。這個案件看起來簡單,但是實際上,還隱藏了這么一個陷阱在,真的是防不勝防啊!
“嘖嘖…陸老,九鼎幻境這不是在刁難蘇林了么?這么一個看似簡單的案件,就算是本官,恐怕一不小心,也會被坑進去了啊!還不能夠使用圣力法術逼問…對于蘇林這個才剛剛晉升的舉人來說,是不是太苛刻了一點?”
連州牧龐世華都有點看不下去了,生怕蘇林一不小心就被淘汰出局了。
“你看著我干嘛?龐州牧,你又不是不知道,前面的三關是由你我出題淘汰考生。這最后的九鼎幻境我們可沒有干涉的權力,全部都是由九鼎幻境根據考生的道心來設定的。”
陸清然擺出了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然后笑著指向畫面當中的蘇林道,“老夫也很好奇,蘇林小友最后到底要怎么斷案的。”
幻境內的蘇林躲過了鄉紳設下的陷阱,又仔細地端詳了一番被放在一旁籠子里的那只叫喚著的大白鵝,三種思想從不同的角度開始思索著:“在沒有其他人證物證的情況下,我要如何判定鵝的歸屬呢?事實其實已經很明了,鵝十有是農夫的,但是我并沒有足夠的證據。這只鵝,如果是農夫的,會怎么樣?如果是鄉紳的,又會有什么區別呢?”
智海當中,思維陷入了深度地思考,突然,蘇林望著那叫喚著大白鵝,哈哈一笑,心中有了主意,拍案叫道:“來人啊!本官有法子了!將這只鵝給我從籠子里抓出來,本官要審鵝,讓這鵝親口老實交代,究竟它的主人是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