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經理,我今天能夠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有足夠的信心讓你來見我。這并不是天方夜譚,因為我有一個籌碼握在手里。”
“籌碼?爆料就直接去找媒體好了,我一點都不在乎。”
“呵呵,趙經理你誤會了。我手上的這個籌碼不只是關于你的,還和你的情/人有關。”
手機的那端,男人發出一聲冷笑,接著說道,“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不止一個情/人吧。”
趙剛沒有做聲。
男人繼續道:“如果是我說錯了的話,那我只能跟你說聲抱歉,打擾了。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如果我將我手里的資料交出去,你就徹底毀了。”
“你到底抓住了我什么把柄?”他的聲音有些急切。
“呵呵,看來我說的沒錯。想知道就來瀾城會所vip1包房,我在這等你。”
手機被掛斷了,趙剛沒有任何的遲疑,下樓發動了車,駛向市郊的瀾城會所。
見面的時候,男人直接扔給他一個資料夾,“自己看吧!”
趙剛快速的翻看,看到最后,他整個臉都是僵的。
他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會抓到這種把柄。資料里不僅有他和馮雪的照片,還有他和其他女人的照片,如果真的爆料出去,一定會對他的事業造成影響,或許還就此斷送前程。
如今的他剛剛惹了禍被降職,如果再將他推倒輿論的風頭浪尖,恐怕就不是降職那么簡單了。
趙剛的臉色有些發白。他慢慢的將資料合上,看向對面,“你到底想怎樣?”
“很簡單,賠償a公司的損失,為a公司正名。我保證爆料絕對不泄露!不然,你懂得。”
聽到這兒,趙剛才明白。他是為a公司報仇的。半年前。剛接任新媒體公司經理時,他道聽途說,得知海城有名的化妝品公司a公司生產的化妝品里有違禁成分。為了追求轟動效應,在未經核實的情況下,他允許新媒體公司旗下的報紙報道了這一消息。當期報紙的銷售額達到了歷史最高點。a公司卻因此一蹶不振。
后來他才知道,這一報道有夸大事實的成分。a公司的化妝品里有違禁成分不假,但只是微量的。并沒有報道中說的那么嚴重。
作為新媒體公司的經理,這是他工作上的嚴重失誤,他不敢承認,本以為日子久了。風頭過了,沒人會記起這事兒,卻不想。今天有人找上門來。
男人起身,對趙剛笑了笑。“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給你一晚上的考慮時間,明天必須給我答復。我希望你能夠想清楚自己到底該選什么。”
離開瀾城會所的趙剛就像是一只被砍掉的雙翼的雄鷹,不管他如何用力的揮舞自己的臂膀,依舊不能改變他做錯事的事實。
他的眼神空洞,像是被人抽走了人生的支點一樣,沿著瀾城會所門前的那條路一直這么走,毫無目的的往前走。
等他停住腳步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走了整整兩個小時,而且還停在了到了天涯周刊大樓門前,這個他人生夢想開始的地方。
夜色中,他仰望天涯周刊樓上的點點燈光,神思迷茫。
已經是深夜了,保安估計跑到哪個角落偷懶去了。
走進大廳,坐在長椅上,他就像個客人。來天涯周刊這么多年了,他幾乎沒坐過大廳的長椅。
我到底該怎么辦?趙剛在心里問自己,卻沒有答案。
對他來說,無論做怎么的選擇,都困難重重。就算他能為a公司正名,卻無法賠償他們的損失。他猜想,對方一定會獅子大開口,要一個天文數字的賠償。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們把事情抖出來,大不了名譽盡損。可是,他真能承受后果嗎?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風流、濫情,隨意玩弄女人的花花公子,他還能在天涯周刊立足嗎?更不用說他還有其他怕人知道的事兒。
趙剛越想頭越疼,第一次,他六神無主,沒了主意。
算了,不想了,就這樣吧。能拖一天是一天,他再找我,死活不接電話就是了,大不了把他設成黑名單。
趙剛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責任,就可以不面對問題。他敢犯錯,卻不敢承擔由此造成的后果。就像當初拋棄如涵的時候,他明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卻一味指責如涵,憑借自己遠在外地的優勢,置如涵的痛苦、絕望于不顧,躲著她,甚至都不給她一個交代。
他如今的想法,和當日如出一轍,可他卻忽視了一個問題。對方不是如涵,不是一個深愛他的人,不會對他有任何不忍。一旦超過期限,他不給對方答復,對方一定會說到做到,把那些資料抖出去。到時候,他就沒法收場了。
“誰在哪兒?”不知什么時候,保安回來了,看到大廳里的人影,警惕地喊道。
“是我,趙剛!“
趙剛和保安很熟,他以為只要說出名字就沒事了,卻不想,這個時段的保安是新聘的,根本不認識他。
“趙剛?你是這大樓里的嗎?“
“是!“
“出示下工作證吧。“保安很負責,手拿著電棍,走了過來。
“我…沒帶證件,不過,我真是天涯周刊的。“趙剛起身,笑著解釋道。
“不用說了,沒有證件說明不了什么。你還是出去吧,我要鎖門休息了。“
保安很不客氣,趙剛很沒面子,卻不得不妥協。
他尷尬一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周刊大門。這么大的城市,他不知該何去何從。
他不想回賓館,也不想去出租屋見馮雪,他唯一想看的人,恐怕就是兒子趙文俊了,可是他和馮雪的風流韻事,早就傳到了劉春艷的耳朵里,她已經徹底心寒了。
她發的短信還歷歷在目:“我不想讓我的兒子,有個你這樣的父親!少碰我兒子!”
兒子是他最重要的人,不讓他見兒子,簡直就是用刀子剜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