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點PK常識的玩家,都知道這樣一句話——
永遠不要讓盜賊站在你的身后!
夜色生平頭一回PK,不知道這句話,但是從生死里掙扎出來的她,永遠不會讓任何已知的威脅存在于自己身后,因此當不再溺愛吸取悔邪的失敗教訓,提前灌下一瓶治療藥水,從火墻里竄出來,千方百計想要繞到她身后攻擊時,發現自己竟然無論如何都不能得逞。
他不但沒有得逞,還驚覺夜色走位的角度越來越不可思議,也不知怎么繞的,輕輕巧巧的就能繞到他身后,不但讓他無法攻擊,還連火球帶匕首,又砸又刺。
到底誰才是盜賊啊!
不再溺愛被深深的打擊到了,又一次在心里崩潰咆哮,無奈他不知道夜色在來到這個游戲世界之前,剛有過一次被人從身后偷襲的慘痛經歷,事可有一不可再二再三,他和悔邪好死不死的犯了她的忌諱,注定要被她虐殺到死。
當法師不再畏懼近身攻擊,那絕對是噩夢級的存在。
半分鐘后,不再溺愛躺倒在地,至死也沒能刺中夜色一下,因此定格在他臉上的表情是睜大了雙眼的呆滯,毫無疑問,他死不瞑目。
游戲里死一次掉一級,死亡后玩家會以靈魂形態出現在最近的城鎮墓地里,如果選擇在墓地復活,尸體就會立刻刷新,反之尸體會在原地保留五分鐘,五分鐘內玩家要是還未被同伴復活,那么就會被系統強制復活在墓地里。
可想而知,這倆盜賊死后肯定直接復活在了墓地,地面上空蕩蕩的,只剩下他們掉落的兩只錢袋和三件裝備。
夜色拾起那兩只錢袋看了看,發現里面的錢加起來才3枚金幣,至于那三件裝備么,一白兩綠還將就,但也賣不了幾個錢。
游戲指南上清楚的寫著,玩家因PK死亡的話,會掉落隨身攜帶錢幣總額的30%,難道這兩人身上一共才10枚金幣?
還真是有夠窮的,怪不得會見財起意呢!
夜色立刻明白了自己被偷襲的原因,覺得有些無奈,因為她已經夠小心了,沒想到還是被人盯上了…
她正出神,忽然聽見頭頂傳來一聲輕笑:“什么嘛!這兩個賊竟然這么廢,沒撐到兩分鐘就全死光了,害我熱鬧沒看成,便宜也沒撿成。”
夜色心里一凜,遁著聲抬眼望去,看見一名玩家懶散的倚坐在她身旁一棵筆直高大的樹上,他的頭臉都被茂密的樹葉遮擋住了,瞧不清容貌,唯有修長的右腿搭著衣袍掛了下來,微微的晃動著,意態甚是輕松愜意。
游戲畢竟不是現實,感應不到另一個人的氣場,此人要是不吭聲,她還真沒法發現。
夜色退了兩步,仰著臉冷冷道:“你怎么上去的?”
那玩家倒也坦然,拿出一張卷軸晃了晃道:“初級飛翔術,持續時間十秒,讓你暢享騰云駕霧一般的快感。怎么樣,你要不要來一張?算你成本價,給30金就可以了。”
原來是卷軸!
游戲里有書寫卷軸這項專業技能可以學,但是所需材料太金貴,夜色自認消耗不起,不敢學,卻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只是為了上樹,就可以用掉一張卷軸!
這么有錢,還跟來撿什么便宜?
“買不起。”夜色轉身就走。
她看見那玩家穿著布制衣袍了,那么多半也是法系職業,可以遠程攻擊,她當然要走遠些,脫離他的攻擊范圍,不然一旦PK起來,居高臨下的,他也太占優勢了。
果然,未雨綢繆是必須的,她才剛走出沒幾步,就聽見身后風響,回眼一看,那玩家姿態灑脫的躍然下樹,飛速墜地的同時還輕笑道:“看來你的法力恢復得差不多了,不如我們打一場你再走。”
這一刻,夜色由衷的祝愿他摔個半殘!
可惜只要腦筋沒問題的人,都不可能在無所憑靠的情況下隨便從高處跳下,那玩家顯然有所準備,就在將要狠摔到地上的那一瞬,他手里法杖微動——
就是現在!
既然要打,夜色出手就絕對狠辣,立刻飛了一枚火球出去。
她掐的時機恰到好處,但那玩家的法術是瞬發,根本無法打斷,火球剛飛出去,他身上已熾起一道圣潔的光芒,急墜的身形立刻就緩了下來。
竟然是牧師!
夜色才確定他的職業,就看見他虛空一跨,安然落地,與此同時,他手里法杖再動,又是一個法術瞬發完成,圣潔的光芒幻化成盾,籠住了他的全身,下一刻,火球就狠狠的撞了上去,撞得那通透的圣光盾水波一樣亂晃起來。
“你惡意攻擊玩家寒光。”
火球最終熄滅了,那圣光盾卻沒有破,被盾護住的牧師寒光,自然更是毫發無傷。
夜色微皺了眉頭,覺得有些煩。她喜歡干脆利落的解決戰斗,可是這回偏偏撞上了治療職業,對方的反應還很快,她壓根占不到什么便宜,那么這場PK,很有可能會長時間的磨耗下去…
更麻煩的是她對游戲了解還不夠,不太熟悉其它職業的技能,遇上近戰還好,他們的攻擊有規律可尋,反應迅速點還能擋格和閃躲,遇上法系職業就不一樣了,被鎖定后基本沒有躲的可能,而且她無法作出預判,不知道對方下一次使用什么法術,攻擊還是防御,瞬發還是需要吟唱時間,只能被動應對。
心里估算著形勢,她行動還是沒有停,也使用了瞬發的技能風之守護,飛快的往寒光身邊竄去,因為她也有她的優勢,那就是速度!她還清楚的認識到一點——
PK時最安全的位置,莫過于對手身后,只要讓對手無法鎖定自己,就已經勝了一半!
“咦——”看見她超常的速度后,寒光雙眼一亮,興致盎然的問她道:“你不會把技能升級點全加在了風之守護上吧?”
夜色當然不會答話,出手就是火墻,這是瞬發技能,不管寒光怎么躲,在跑出火墻范圍之前,他會持續遭受傷害,只是這技能比火球術耗費法力,不過她也沒有辦法,游戲太小氣了,除了火球是法師初生就會的技能外,別的技能全靠技能書來學,以至于她的攻擊手段貧乏到沒任何花樣可玩。
好在游戲還是相對公平的,很多技能書目前根本打不到,寒光看上去很有錢,可他的技能花樣也不多,能夠用來攻擊的也就只有需要吟唱時間的圣擊術和瞬發的暗言術,前者他沒機會用,后者還能在暫時鎖定住夜色時施放一個,但也僅是偶爾,可見無法致命。
夜色呢,火球和火墻輪著使,有閑暇的話匕首也戳兩下,好容易打得寒光生命值快見底了,人家法杖一抬,圣光盾就掛上了,再來一個瞬發的恢復術,或者干脆使用需要吟唱時間的治療術,生命值又慢慢的回上去了,她眼睜睜看著,卻無可奈何。
兩人反應都快,操作又出色,一時半會的誰也殺不了誰,于是這場PK還真是無可避免的朝著夜色預料的方向發展而去…
三分鐘后,他倆不約而同的灌下了一瓶法力藥水。
五分鐘后,兩個體力值半斤八兩的家伙都開始有些氣喘。
七分鐘后,他倆省了又省的法力再次告竭。
八分鐘后,藥水冷卻時間終于到了,但兩人的體力也見了底,喘得都快趴到地上去了,不得不選擇先灌一瓶體力藥水。
九分鐘后——
“不…不打了。”寒光喊停道:“都沒法力值了,這么幼稚無比的追來追去,太沒意思。”
有沒有搞錯?
要打的是他,喊停的也是他!
對夜色來說,游戲里的死亡可不只是丟些錢和裝備,再掉一級這么簡單,因此她殺怪和PK時的態度都是極其認真的,一旦動了手,她心里就只剩下一個單純而又執著的念頭——
殺了對手!
她根本不理睬寒光,暗暗的攢了一點法力就開啟了風之守護,腳下一快,追上他用匕首在他身上狠狠的戳了兩下。
寒光也攢回了一點法力,丟了個恢復給自己,邊逃邊道:“你殺不了我的。”
那可未必!
夜色一聲不吭,繼續追著他刺。
“我告訴你,我身上可帶足了藥,能跟你耗上整整一天。”
“好吧,我騙你的,我藥帶得不多,你放過我吧!”
“那算我輸了行不行?我認輸啊!”
“我錯了,我道歉!拜托你,我還有事要跟你商量,真的不要再打了!”
不論寒光說什么,夜色都是充耳不聞的漠然,只執著的追殺他。
怎么會這樣!
寒光有些欲哭無淚起來。
他在亞爾鎮上看見夜色擺的攤子,發現她賣的都是些目前不太容易打到的物品,就留上了心,恰好又見兩名盜賊偷偷摸摸的跟著她出了城,便也隨后跟了來,想看看她應對危機的能力和操作水平,必要時他也不介意順便撿點便宜,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可是,他沒想到夜色解決盜賊的速度那么快,等他趕到,那倆賊都已經掛了,他什么戲也沒看著,只好親自出手試探一下,結果這一試,他贊嘆之余騎虎難下,都不知道該怎么脫離這場他自己挑起的P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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