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嵐似乎沒有把話說完,搞得鐘杰澤一頭霧水。但鐘杰澤沒有多問,帶著疑惑,硬是連著吃了好幾袋肉。不得不說,他還真餓極了。
半響,地面多出了好幾袋包裝袋子,鐘杰澤打嗝一聲,隨后將吸管放在嘴里,吸允著盒子中的蒙牛純牛奶。
筱嵐從遠處的黑暗中走來,提起了一支自制的火炬,隨著她的到來,四周的光線開始變得明亮起來。
“吃飽喝足了嗎?”
“恩!”鐘杰澤滿懷信息的點了點頭,時刻準備著戰斗。
“那好!”筱嵐說話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聽好了,待會我會用月瀆對你施展時間幻術,讓你陷入我的時間輪回中,無盡的體驗著恐懼與悲慘,借此來提升你的精神力。”
“一旦你陷入我的幻術輪回中,身體將會失去反應,進入休眠狀態好幾天,在這期間,你身體所消耗能量的速度極其緩慢,但你卻無法再進食,所以我剛才才讓你吃飽喝足,就是為了應付這種狀態。”
“沒問題吧!”
鐘杰澤緊了緊拳頭,狠下心來:“沒問題!”
筱嵐接著說道:“在你休眠的期間,我會守護著你的安全,所以你不用擔心這點。”
“恩,我相信你!”鐘杰澤點了點頭,心中還是有些擔憂,畢竟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上,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筱嵐繼續解說道:“在我月瀆世界里的幾天,僅僅等于現實的幾秒鐘而已,也就是說,你在現實休眠的三天時間,就等于是在輪回里度過了長達數萬天,也就是數百年的時間!!”
“你…準備好了嗎?”
聽到這里,鐘杰澤不禁暗自吞了吞口水,身體本能的顫抖起來:“數萬天…數百年…”
筱嵐:“沒錯,這將會是一段很痛苦很漫長的經歷,可能會無聊到讓你想要自殺,但在哪里面,你連自殺都無法做到。一切事物都由我所支配著。”
“但也不一定會呆那么久,如果你的精神力成長得很快,突破了一定程度后,就會沖破月瀆的世界,提早醒來。”
“當你能夠自足醒來的那一刻,也就是精神力能夠壓過九尾的時候…”
“再問你一遍…準備好了嗎?”
鐘杰澤深呼吸一涼口,目光一橫:“準備好了,來吧!!!”
音落,筱嵐雙目一睜,瞳孔瞬間變化為血紅色,三顆豆號不斷旋轉,變成了猶如手里劍一般的特殊文圖。
那一刻,鐘杰澤只感覺身體仿佛觸電一般,瞬間一陣麻木,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仿佛靈魂穿越了空間,來到了那個灰色的空間,如同X透光片的空間。
接著,那些恐怖的事情卻眼睜睜的發生了…
猙獰的面孔,嘲諷的眼神,流躺著鮮血的尸體,被毆打的無助,巨大的怪物,殘缺的肢體,被踩踏在腳下的屈辱,散開的腸子,跳動的腦漿…
那一副副畫面,有恐怖的、血腥的、不甘的、悲慘的、凄涼的、絕望的,總之,沒有任何是好的…
還有鐘杰澤那一生所經歷的悲哀事跡,都統統被剪切到這個灰色的空間里,重頭到尾,徹徹底底的演繹了無數遍。
他在這個灰色的空間里扮演著自己,無能為力的演繹著曾經經歷過的灰暗人生…
這一生中,最讓他難以忘懷的,就是那一段時光里,發生的那件徹底改變了他一生的事情…
21歲時,美發行業不景氣,沒有什么客源,一個月也就一千多工資,因為急欲掙錢,他和兩名伙伴張揚、鄧超,去了夜場上班,結識了經常出沒夜場的東哥。
他本不愿意與這名東哥接觸的,一聽這個東哥說話的口氣,態度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不知為何,他一見到這種人,就打從心里厭煩。
但是,東哥又是酒吧的常客,為了在酒吧掙錢,也不得不與自己討厭的人打交道。見了面,怎么得也要笑臉相迎的問聲好。
上班一個月后,才知道,這個東哥是某個幫派中混得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個酒吧也是他罩著的,在這里上班,必須得對他繳納保護費。
沒有辦法,好不容易一個月拿了三四千工資,還要上繳將近一半的資金出去。
不僅如此,長期以來,東哥還將他當成了傭人使,一有事情,就讓他去辦,還沒有任何報酬。
記得有一次,東哥讓他去某機場接一個很重要的人,讓他自己花掉了百多元出租車費不說,還曠工了一天,扣了整整五百元。但事后不但沒有什么獎勵,反而還被東哥罵了一頓,說什么沒把他這重要的人服侍好。
但是,他還能怎么辦呢?只能忍氣吞聲。得罪了東哥,麻煩可大了,畢竟這種混道上的人,也不是好惹的。但說實在的,鐘杰澤真心不想跟這家伙沾上任何關系。
幾個月后,鐘杰澤辭掉了酒吧的工作,守著美發店,安心的找點小錢過日子。
但是,不知為何,東哥卻是找到了他上班的美發店。
今后的日子,卻是不再平靜。
東哥就好像理所當然一般,每一個月都要來幾次,每次來剪頭發,都只剪一丁點,不給錢就算了,還故意刁難,這里不滿意,那里不滿意。
長期下來,弄得鐘杰澤進退兩難,不收錢老板那里又說不過去,要在東哥手上收錢,那簡直就是找死。
他性格本就內向,家境條件又不好,沒有什么特長,好不容易學了兩年的美發,成為了發型師,就依靠著這個技術上班混口飯吃。
而事到如今,先不說老板會不會開除他,搞得他都沒臉在這個店子里呆下去了。
那是一個陰天,風很大。
東哥帶了兩個小弟,又來到了鐘杰澤上班的美發店,這一次,他打算燙一個發型。
東哥本來就是一頭金發,頭發雖然很粗,但卻漂過色。
行內人士都知道,漂色是美發界最傷頭發的,相比起染發,拉直都還要傷。
細一點的頭發,基本上漂了一次,可就算報廢了。粗的還能經受得住幾次漂。
按照專業術語,東哥的發色已經達到了十度的樣子,他頭發本來就黑,要漂出這種色度,漂一次是不可能的。
問他漂過多少次,他自己也說不記得了。
總之,頭發已經是一堆枯草,摸在手上的感覺,就和豬毛一般。長達十公分的頭發,在大濕之后,竟然用梳子梳會打劫。
這樣的頭發,已經臨近報廢,可以說頭發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是不能夠再燙的。
鐘杰澤實話實說,但聽在東哥的耳里,卻以為是鐘杰澤不想跟他燙而編的理由,強迫著讓鐘杰澤必須給他燙。
鐘杰澤憋了一肚子氣,卻又無處發泄,只好硬著頭皮去給他燙。
如果是平時的客人,遇見了這種頭發,他大可以說:“你非要燙也可以,燙壞了我可不負責!”
但是,面前的這個家伙并不是客人,而是他惹不起的東哥。他這么說的話,根本就是在自討苦吃。
硬著頭皮,鐘杰澤那天是滿頭大汗,甚至連其它客人都沒有接待,專一的給這位哥燙發。
用了店里最貴的“施華寇”藥水,還有最好的“施華寇”燙前護理,給這位哥用上。
業內人士都知道,越好的藥水軟化的速度就越慢。雖然東哥的頭發干燥到如此程度,但燙發的整個過程,還是用了三個小時。
過程中,東哥表現得極其不耐煩,一會這里不爽,一會那里不滿意,鐘杰澤那是端水倒茶,又捶背,又按摩的,心中一直忐忑著,生怕會出一點問題。
三個小時后,漫長的燙發過程終于結束,等修剪完畢后,鐘杰澤終于將整體形狀的造了出來。
那是一個大紋理,C形的卷,很自然,看上去就和韓國偶像劇里的那些帥哥一樣,發質也還勉強過得去,并沒有想象得差,畢竟是用了店里最貴的“施華寇”藥水,和最好的“施華寇”燙前護理。這些產品如果是在高檔的連鎖店,起碼得花個幾千元才能夠享受得到,光成本都得好幾百。
形狀出來后,東哥還是一如既往的找茬,挑毛病,這里不好看,那里不自然的。就仿佛找茬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成為了每天必須做的事情,一天不做就覺得不舒服。
鐘杰澤耐心解釋,到最后,總算還是有驚無險的過關了。
直到結賬的時候,老板也剛好來到店里,看見了那珍藏已久的德國正品“施華寇”燙發藥水與燙前護理都被開了封,頓時露出了喜悅之色。
不過,等他看見了那個一頭金發的東哥后,臉色立即陰沉下來,喜悅的神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峻。
當鐘杰澤將背上的毛巾取下之時,東哥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對著面前的兩個小弟朝門口揮了揮手,接著,便邁開腳步,跟個沒事的人一樣的準備離開。
看見一旁的老板面色鐵青,鐘杰澤猶豫著,朝東哥那三人的背影伸出了手。
“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