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紅色的大字在高射燈的照射下,如在滴血。如今的暗崗都已轉明,院子當中三五成群的保鏢讓高陽有一種置身于戰火年代一般。
清一色的全自動步槍,手槍,匕首。的標準配置。而且胸前都掛著相同的標志,看來是一個傭兵團,但楞高陽奇怪的是,他所見的二十幾個人中竟然全部都是黃種人。是不是中國人他無法確定,但亞洲的三大傭兵團他都清楚,圖標也都認識,可這些人帶的金色胸牌上畫著一根類似棍子的東西,高陽從來沒有聽說過。
也只是匆匆的一瞥,趙義掏出證件驗證后,兩人就急忙跑了城堡。
城堡一層的屋頂就差不多有七八米的高度,走廊狹長,回音清脆。高趙二人小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回蕩其中,頗有一翻意味。
走廊的兩邊每隔三四米就有一個房門,高陽也無心細數這些,一口氣跟著趙義小跑到走廊的盡頭,踏上旋轉樓梯。
“大姐在二層會診!”趙義一邊上樓一邊說道:
“會診?會個毛的診,怎么不送醫院?”輪不到趙義回答,高陽便見到了沈舒原。
高陽很清楚的他和沈舒原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那也是一個夏天,她穿著米黃色的休閑裝,頭發束起,運動氣息十足,若不是身旁跟著兩個彪形大漢恐怕誰都會誤認她為剛進校園的大學生。她總是在笑。無論多大的壓力,多大的煩惱,幾乎都無法從她的臉上帶走笑容。
“雖然你這樣喊我很開心,這證明我保養的還算成功,但很無奈的說,,你確實應該叫我姐姐。”
從那以后,高陽便多了這么一個大姐。每當他有困難時,都是第一時間想到這個姐姐。
如今沈舒原還在笑,在滿屋子人都一臉愁容的襯托下,這個笑容更顯溫馨。
“看你跑的,一腦門汗!”沈舒原躺在屋子中心的移動床上,身旁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一聲在忙碌。三瓶輸液袋齊齊的掛在床架上。高陽仿佛聽到了輸液管中液體的滴答聲。
“傷在哪了?”高陽深深的喘了一口氣。
“胳膊!”董明奇緊咬牙關恨恨的說道。語調中充滿了憤怒。
其實不同董明奇說,當醫生轉動身體的時候,高陽變看到了傷口。
沈舒原右臂平放在大床上,衣袖已經撤去,血水還在不時的從傷口中溢出,
刀傷,手臂內層傷口長一尺。
見到現在一聲還沒有為其縫合傷口,高陽的整顆心都仿佛翻了一下,難道…
“傷到筋了?”嘴巴動了動,高陽都沒有聽到自己是否說出這四個字,不知是耳鳴的原因,還是嗓子忽然的沙啞。
“別在我眼前晃了!去邊上坐回,放心,這兩位都是世界頂尖的醫師,姐的傷沒事!”聽到沈舒原說話,高陽剛才是自己嗓子的問題。
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高陽上前兩步。想看清傷口。但忽然肩膀上傳來一股大力,將他拉的后退兩步,差點摔倒。
“董先生!”沈舒原焦急的叫了一聲。
高陽這時才看清楚,拉自己的人是董明奇,只見他一臉憤怒的瞪著自己。
“高陽,現在你打算怎么辦?”董明奇莫名的問了這么一句。聽到千門主將一愣。
“董先生!”沈舒原喊了兩次董明奇,但都沒有說出后面的話,不用她說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明白。
“您不好說話,會震動傷口的!”一個醫生小聲的說道:
董明奇沒有應沈舒原的喊話,但也不再逼問高陽了,
高陽又看了一眼坐在最里面的葛斬。只見葛老也是一副愁容。默不作聲。
咳!高陽清了一下嗓子,然后上前幾步問道:“筋斷了?”
沈舒原點了點頭。
一個大鼻子的外國一聲用蹩腳的中文道:“需要換筋,這刀傷很奇怪,主筋無法修復了!”
“換筋?”高陽聽罷腦子又是翁一聲。
再走進一些,近一些,高陽終于清楚的看到了刀傷。
果然是這樣…
為什么趙義對自己支支吾吾。
為什么董明奇對自己怒目而視。
因為這一刀是白露的手法。
什么樣子的高手能在董明奇和陳玉啄的手下全身而退?高陽在車上就一直想著這個問題,而如今看到這個刀傷后,他全明白了,白露是沈舒原放走的。以內沈舒原清楚白露于他的關系。
高陽忽然發現自己眼前一片血紅,視線開始朦朧了起來。
用力的晃了兩下頭后。屋中的景象才慢慢的清晰。
屋中有不算高陽有八個人,葛斬,董明奇和陳玉啄,外加四個醫生,趙義在送高陽到屋中后便轉身出去了。就在這時站在一旁擺弄著一個儀器的醫生回頭對董明奇說道:“轉到三樓無菌病房,讓臂長符合的全部都是排隊去測試筋的強度。”
董明奇聽完后恩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高陽聲音沙啞的問那個醫生道:“對欲換的筋有什么要求?”
那醫生一邊調整移動病床的高度一邊回答道:“長度適中,強度最好于原肌腱的張度相符。當然如果找不到相符的,我們也可以進行細胞松解!”
“換我的!”高陽想不想便直接說道:
此話一出陳玉啄和葛斬都是一愣,坐在一旁的葛斬忽然站起說道:“高門主,我能理解你此時的心情,但現在愿意獻筋的人很多,你沒必要這樣,你修習柳門的刀法,如果換筋,你的刀功就廢了!”
這時躺在病床上的沈舒原忽然低聲道:“就換他的吧!”
白露的刀法高陽很清楚,在亮殺二十四堂中,白露絕對可以排進前三。碎筋刀在二十四堂口中也只有她自己會用。
那年夏天白露一刀捅在了高陽的腰上,
多年后的今天,她這一刀又扎到了高陽的心上。
如果不是白露。在陳董二人的保護下,亮殺一門中除了柳七沒人能靠近沈舒原。因為白露和沈舒原因為高陽有過一面之緣。
高陽的麻藥的作用下沉沉的睡去。這個過程中他做了很多夢,但醒來后他卻一個都想不起來。趙義就坐在床邊。見高陽醒來趙義急忙道:“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右臂上裹著厚厚的石膏,整只右手沒有一絲的知覺。
“手術成功不?”高陽問道:
“醫生說很成功!你的筋已經換到了大姐的胳膊上,并且醫生也為你換了新的筋!”趙義將一杯淡黃色的水遞給高陽。
高陽下意思的想抬起右手來接,但大腦發送的命令無效后他才想起,現在右手還裹著石膏。
“誰的?”高陽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右手!
趙義道:“有人獻的,醫生還說符合度相當好,估計用不了多久,你這只手就沒事了?”
“用不了多久就沒事了?”高陽雖然不清楚換筋手術的是一個什么概念,現在的醫院界對于這個的成功率有多高,但趙義所說的用不了多久就沒事了,怎么聽怎么不靠譜。
“恩!你放心好了,大姐也沒事。”趙義示意高陽將水喝下,然后又加了一句:“這是營養液,幫助傷口愈合的!
“帶我去見原姐!”高陽說吧想起來,但卻被趙義按住。
“不急,你先養養,現在去大姐回生氣的!”
高陽聽趙義這樣說便沒有在要求,沈舒原的脾氣他還是了解的,
“幾天了?”高陽忽然想到自己讓王龍生查亮殺門的事情。
“一天多點,王老弟打電話過來了,是我接的,我并沒有說你換筋的事。只是說你在照顧大姐,不方便攜帶電話,他讓我跟你說,你讓辦的事情都辦好了!”
高陽恩了一聲隨后用左手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右肩膀。肩膀是有知覺的,看來是局麻,
“電話呢!”高陽又掐了掐了自己右側的脖頸處隨后問道:
趙義起身到桌前拿電話,高陽才有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屋中的陳設仍然是存西方古堡的風格,看來還是在獠牙城堡當中。由這個房間的布局和原來在二樓看到的醫療設施高陽可以斷定,這里應該算是沈家的私人醫院,公司高層應該都是在這里養病的。
接過電話后,高陽便撥通了王龍生的電話,在高陽撥打電話的時候,趙義為了避嫌便起身走了出去。
“有什么結果!”高陽開門見山的問 “我所得到了資料顯示,亮殺現在在上海這個月的生意只有一宗,目標不是沈大小姐。來的人是大雪堂的副堂主,其他…”王龍生說道這里頓了一下。
高陽當然清楚他的顧及于是便道:“我以知道是白露做的了,我只想知道是為什么!”
王龍生楞了一下后驚嚇的說道:“白露做的…”后面的話他沒有在說。他當然清楚白露和高陽的關系,同時也能理解此時高陽的心情。
“她人還在上海不?”高陽嘆了一口氣隨后問道:
王龍生道:“那不清楚。我的消息是白露七天前來到上海,目的不明。”王龍生說罷隨后又問道:“老高,你沒事吧?”
高陽語調平緩的回了句沒事,隨后道:“盜門那面可有動靜?”
“沒什么事!工地那邊一如既往,盜門別說是下雨了,就是雷現在都不給打一個,對了還有件事,付可來電話了,買到票了。后天晚上到首都國際機場。”
“這么快?”國際交通是比較麻煩的,有的時候甚至可能拖上一兩個月。這付可才兩天的功夫就弄好了,確實有些讓人不解。
“據說是有人幫忙。我已經讓老華回北京了,到時候讓他去接。”王龍生道:
對于王龍生的安排高陽還比較滿意,讓華亮去肯定比施妖穩當,“恩!我估計還要在這面呆幾天,等借到付可后,你讓亮子帶她來上海,對了還有,別讓妖兒和冷香過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