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油條在市郊,距離孟皈和蘇沐琴所在的地方比較遠,幾乎要橫穿整個蒼松市,當孟皈的車子到了老油條所在附近街區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十點鐘了。
“到底在哪里啊?我快要餓死了!”蘇沐琴有氣無力地向孟皈抱怨著。
“這里有很多零食,先吃些吧。”孟皈從車后座扯過一個袋子放到了兩人中間。
“不!我要留著肚子去吃老油條!”蘇沐琴很堅持的表情。
“小心餓出毛病來了。”孟皈勸了蘇沐琴一句。
“那你就快點兒找到那家老油條啊!”
“馬上應該就到了。”
雖然孟皈覺得馬上就到了,但他之前也只是在大學時聽同學說起過老油條,并沒有自己過來過,現在去找老油條,也只能向路人進行詢問了。
但問路的那人卻是不知何故信誓旦旦地指了個錯誤的方向,害孟皈直接出了蒼松市,又耽誤了半個多小時,重新問過人之后,這才終于找到了老油條所在的店面。
時間都快到十一點鐘了。
讓蘇沐琴無比郁悶的是,車子趕過來的時候,老油條已經打烊收工了,連油鍋都收起來了。老板和老板娘準備好了晚上的燒烤生意,差一點就鎖店回家補覺去了。
“老板,我們大老遠跑過來的,你就再炸幾根給我們吃吧?”蘇沐琴只好和在店門口忙碌準備晚上生意的老板以及老板娘打起了商量。
“這都中午了,我們一般十點鐘以后就不炸油條了,這準備的是晚上的燒烤生意,油鍋都已經收了,不可能為你幾根油條再重新開鍋的吧?”老板娘很客氣地回絕了蘇沐琴的請求。
“這可怎么辦啊?都怪你!路都找不到!”蘇沐琴很郁悶地瞅著孟皈,向他抱怨了起來。
“這五千塊錢是熱油鍋的錢,炸好的油條我們一百元一根買,你炸多少我買多少。”孟皈隨手摸出一沓錢大概有萬把塊拍在了老板娘的面前。有錢就是任性,不為幾根油條開鍋的原因,大不了是沒得錢賺,有錢賺還能不開鍋?
“這個啊…啊…啊…啊…好吧,就為你們重新開一鍋好了,你們二人這邊坐,坐坐!”老板娘知道遇到了土豪,立刻堆起了一臉的笑,收撿了一張桌椅讓孟皈和蘇沐琴二人坐了下來,還給他們倒上了熱茶水。
“老齊!炸油條了!”老板娘安排孟皈二人坐下之后,又連聲向店里面忙碌著的老板喊了一聲。
“還沒睡,又炸什么油條啊?”老板在店里回了老板娘一句,這忙了一早上正準備回家補覺去呢!
“你個沒正經的!快滾出來!”老板娘紅著臉向老板嗔了一聲。
“什么啊?”老板在圍裙上拍了拍雙手,向外面走了出來。
“有客人,開鍋炸油條!”老板娘向老板說了一下。
“這都幾點了?還開鍋?不睡覺了?晚上的燒烤生意不做了?”老板瞅了孟皈和蘇沐琴一眼,有些奇怪地回了老板娘一句。專為這兩個人開一鍋炸幾根油條?有沒有搞錯?
“讓你開鍋你趕緊開鍋!哪這么多廢話?磨磨唧唧個什么啊?”老板娘伸手在老板頭上打了一下。
“磨唧,是因為每天沒日沒夜地炸油條,你要求又多,哪那么多力氣啊?快累死了…”老板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
“人家是土豪在女友面前充面子!給五千塊錢燒鍋錢,然后一百塊錢一根油條,你個死冤家能不能別再那么多廢話?”老板娘湊到老板耳邊向他低語了幾句,然后在他大腿上使勁擰了一下。
“唉喲喲!知道了!開鍋!”老板聽老板娘這么一說,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連忙去了油鍋那里把火給點上了,燒鍋的同時又去和面,因為所有今天早上準備的東西都用完了,所以全都要重新制備才行。
“我真的快要餓瘋了!”蘇沐琴靠在了孟皈的肩膀上,有氣無力地和他說著。
“讓你先吃些東西,何必這樣干等著呢?”孟皈對蘇沐琴很是無語。
“這找了一上午,終于開炸了,我這時候吃別的東西豈不是很虧?我一定要等到油條起鍋再吃。”蘇沐琴繼續死撐。
“隨便你了。”孟皈也懶得再勸她,很明顯她就是因為和他混得太熟了,所以在他面前耍賴,他說什么她偏不什么,小孩子脾氣上來了。
“我們去學他們炸油條吧?”過了一會兒之后,蘇沐琴看著老板和老板娘二人已經開始忙碌了,于是站起身把孟皈也拉了起來,一起走了過去。
“我們一般早上三點鐘就開始準備炸油條了,今天早上準備的面都用完了,所有東西都要重新制備,加上油鍋也要燒熱,一時半會兒是炸制不出來的,你們還要再多等一會兒。”老板娘見孟皈二人過來,連忙向他們解釋了一下。
“不急,就按平時你們的方法炸,我要吃原汁原味的老油條。”蘇沐琴回了老板娘一句。
“一定會讓你吃上原汁原味的老油條的!”老板娘笑容可掬地向蘇沐琴保證了一下。這炸他們一鍋油條,賺的是小店大半月的生意錢,還有什么能讓她不服務到位的?
“那個…老油條和一般的油條有什么區別嗎?炸制的方法不同?”蘇沐琴好奇地向老板娘問了起來。
“老油條顧名思義就是放老了的油條,以前一些炸油條的店家頭一天炸制的油條太多,沒有賣完,第二天早上重新下鍋重新炸制,被稱為老油條。一般顧客都喜歡吃新炸制出來的油條,但也有一小部分顧客偏偏喜歡吃重新炸制過的老油條。”老板娘向蘇沐琴解釋了一下。
“老油條原來是這個來厲啊?漲見識了…只是…我沒看到你這里有昨天炸制過的老油條啊?”蘇沐琴向四周看了一圈之后,又向老板娘問了一聲。
“我們的老油條,其實是當時炸出來的,瀝油吹風放冷之后,再經過二次下鍋,縮短了老油條的制作過程,但口味口感卻是和真正的老油條沒什么區別,而且不加泡打粉,是新鮮出鍋的老油條,吃起來更健康。”老板娘向蘇沐琴又解釋了一下。
“原來如此…這幾口鍋就是用來炸老油條的吧?”蘇沐琴看著同時燒起的兩口油鍋,向老板娘又問了一下。
“這上頭的一口大鍋是炸第一遍的,油溫要燒得很高,下面的這口小鍋是用來炸第二遍的,油溫不用燒得那么高,如果還燒那么高,因為油條的溫度沒有降下來,很容易炸枯。”老板娘因為錢的緣故,對蘇沐琴是特別地耐心。
“后面那口鍋呢?是不是要炸第三遍的?”蘇沐琴指著第三口鍋向老板娘問了一下。
“后面那口鍋里都是廢油,會把油條弄臟的。”老板娘連忙找來一個鍋蓋,把那口鍋蓋了起來。
“瞎說,油條不會臟的,那口鍋也很好用的啊!我就經常用那口鍋…”老板卻是帶著一臉戲謔的神情回了老板娘幾句。
“別沒正經的!趕緊和你的面!”老板娘橫了老板一眼,一臉很不爽的表情。
“沒想到炸個老油條,居然會有這么多學問,今天確實漲見識咯!”蘇沐琴很得意地向孟皈說了一下。
“你別餓暈過去了…”孟皈回了蘇沐琴一句,此時的他對第三口鍋里的油倒是有些興趣,剛才老板和老板娘話里似乎有些潛臺詞沒說出來啊?
半小時之后,第一批油條終于下了鍋,看著那細細的一小條面,下到鍋里之后瞬間脹成了很粗很大的樣子,蘇沐琴感覺很是神奇,甚至想要親自炸幾根油條試試。
因為是大金主,老板娘自然也沒有拒絕蘇沐琴,很熱情地在一旁指導著蘇沐琴怎么夾面、怎么下鍋,看到自己親自下鍋的一小條面很快脹大成了一根黃澄澄的大油條,蘇沐琴不由得很有成就感。
結果她這一炸,就炸了幾十根出來,把老板準備的一點面全都炸完了。期間有人經過,還買走了十幾根。
余下的那些油條一部分被老板娘炸制成了老油條,一部分直接拿上了餐桌。雖然他們這家店名字叫老油條,但新鮮油條的生意也是要做的,愛吃新鮮油條的直接吃第一鍋,愛吃老油條的,則等小鍋里的老油條出鍋。
“吃油條咯!”蘇沐琴看著面前桌子上堆著的幾十根自己親手炸制的油條和老油條,很興奮地拍著手。
“這是今天沒賣完的幾杯豆漿,剛才已經加熱過了,配合著油條會很好吃。這豆漿也是我們自家制作的,真材實料,顧客都對口味稱贊不絕。”老板娘把幾杯豆漿拿到了孟皈和蘇沐琴的餐桌上和他們說了一下。
“謝謝老板娘。”蘇沐琴拿過一杯豆漿,插了根吸管遞給了孟皈,然后自己也拿了一杯。
果然這家的豆漿口感很不錯,不是勾兌出來的那種,配合著他家炸制出來的老油條,吃起來口感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