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孟皈這樣的進入試煉任務進行試煉的執行者,機長并不能隨意殺戮,除非孟皈觸犯到了某些規則。
比如先前機長向孟皈問話的時候,孟皈撒了謊之類的,又或者后來機長給了那10歲男孩兒一把微型沖鋒槍,如果孟皈不及時沖過去搶槍殺人的話,他被那10歲男孩兒給殺了也是活該。
還有就是孟皈被楊琰和夏晨星一起投票給投了出來,那些對孟皈來說都是隱藏的必死陷阱,他一不留神可能就在那些環節里陰溝翻船。如果孟皈不能及時找到生路離開,后面的游戲環節里,肯定還會有一些必死陷阱留給孟皈。
但除了這些計劃好的陷阱之外,機長并不能隨意殺死孟皈,如果機長能隨便就用機槍殺死孟皈的話,那這里就沒有規則可言了,也就不可能成為考驗執行者的試煉任務。
先前一眾乘客質疑機長的時候,機長說的沒錯,孟皈和他們不一樣,適用的是不一樣的規則,機長看似可以隨意殺人,但只能殺死普通人,不能隨便殺死孟皈這名執行者。
如果孟皈一直不采取任何逃亡行動,呆在飛機上,就算他成功躲過了后續所有的死亡陷阱,但當飛行時間拖到三個小時之后,這次試煉任務仍然會宣告失敗。只要飛機在空中飛過了三個小時,孟皈還沒有找到生路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了,那是一條無解的真正死路,誰都救不了他。
但如果孟皈提前悟出了生路,機長也同樣無法干涉他的行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孟皈一步一步接近生路并最終活著離開。
孟皈現在要做的,就是在不違反規則的前提下,找到生路,并且利用這生路離開飛機,安全抵達地面從而順利完成這次的試煉。
正被機長問話的女子黃秀榮,顯然也不是什么好鳥,為了遺產之爭,她把她小叔子的兒子劉超騙到了江邊玩,然后把他推進了江水之中淹死了,回頭警方調查的時候沒有調查到她頭上來,以小男孩自己在江邊玩不慎落水結了案,沒曾想在這里被機長給逼問了出來。
和黃秀榮一起搭乘飛機的是她的妯娌王桂香,也就是劉超的媽媽,在聽到機長逼問出黃秀榮就是殘害她兒子劉超的真正兇手之后,不由得極為震驚,之后又變得極為憤怒。
黃秀榮被詢問完畢之后,王桂香被機長叫了過去,然后機長給了王桂香一把刀,讓她去殺了黃秀榮為她兒子報仇。
黃秀榮倒也聰明,從先前孟皈先下手為強,殺了10歲男孩從而逃脫了懲罰這一點上推斷,如果她想活下去就不能被王桂香所殺,于是沖過去奪刀,王桂香也不是好惹的,兩個女人頓時在機艙里撕打成了一團。
最后,是長得更健壯的王桂香略勝一籌,把黃秀榮給殺了,而且很不解恨地在她尸身上捅了無數刀。
“王桂香女士,緊急艙門已打開,你從那里跳下去吧。”機長在事件結束之后向王桂香說了一下,與此同時緊急艙門也再度被打開了。
凜冽的寒風吹進了機艙,吹得緊急艙門邊坐著的孟反和楊琰二人凍得渾身直哆嗦。
“為什么我要跳下去?我剛才殺掉的是一名殺人兇手!而且她試圖奪刀殺我!”王桂香向機長質疑了起來。
“如果你不跳下去,就會被機槍掃射而死。”機長漫不經心地說了一下,隨即王桂香頭頂上方的機槍槍管旋轉了起來。
“就是這時候!跟我起來!”孟皈很艱難地起身,把楊琰也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你要做什么?”楊琰大聲向孟皈問了一下,被機艙外地寒風吹著,她呼吸都有些困難,孟皈說話的聲音也有些聽不太清楚。
“松手!別抓著座椅!跟我一起從緊急艙門跳下去!”孟皈向楊琰說了一下,然后爬到了緊急艙門邊向艙門外看了一眼…果然艙門的旁邊有一個鐵鉤,孟皈連忙把手中拿著的登山掛扣掛在了那鐵鉤上確保了他的計劃萬無一失。
“不!我不跳…”
楊琰被孟皈說的話嚇傻了,別人被槍逼著都不想跳,孟皈居然主動要跳下去,他不會真的以為那幾根登山繩可以把他和她從飛機上吊下去吧?
王桂香死活不肯從緊急艙門跳下去,甚至都不愿意去緊急艙門那里,結果被機槍掃射爆頭而死。孟皈眼看著緊急艙門馬上就要關閉了,也顧不上許多,一記老拳重重地砸在了楊琰的后腦上,把她打暈了過去,然后戴上了登山眼鏡、抱著楊琰被打暈的身體縱身從緊急艙口跳了下去。
隨即緊急艙門便關閉上了。
外面不是一般的冷,飛機周圍那高速的寒風把孟皈和楊琰幾乎斜甩到了飛機的尾部。幸好有事前準備好的厚厚的羽絨服、羽絨褲在身,不然只一會兒功夫,孟皈和楊琰就會被風吹凍成人干。
楊琰被孟皈打暈,靠著掛扣和登山吊帶吊在孟皈的腰上,孟皈很艱難地把她的身體用吊扣扣鎖在了自己的背上,這才順著登山繩往下面滑了下去。
現在他身邊四周全都是極濃重的水霧,視野只能看到幾米外的地方,再加上呼嘯的寒風,如果不是戴著登山眼鏡,他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身份證號為XXXXXX…的劉鍵先生,請你站到過道上來,站在距離你最近的那個槍管的下方。”機長仍然在飛機上繼續著他的審判游戲。
一名男子惴惴不安地來到了過道上,他有些奇怪自己為什么會被點名…他是個老實人,也是個老好人,這輩子幾乎沒和任何人紅過臉。
“你知道為什么點你的名字讓你起來嗎?”機長向劉健問了一聲。
“不知道。”劉健很老實地回答了機長的提問。
“因為你這輩子從來沒做過壞事,所以我看你很不爽!”機長的聲音顯得有些不太淡定起來。
“啊?”劉健實在沒想到自己被叫起來,居然是這個原因。
“這是一萬一千米的高空,有兩個傻瓜剛才跳下了飛機,但是用登山繩連接在兩個座椅上,現在我需要你去做一件壞事,拿剪刀把他們的登山繩給剪斷了!”機長向劉健說了一下,隨即劉健的頭頂上方打開了一個小艙蓋,掉下了一把剪刀來。
“不好吧?他們…會…摔死的…”劉健這老好人實在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你不去剪?那行,讓機槍爆了你的頭吧。”機長話音剛落下,劉鍵頭頂的機槍槍管便旋轉了起來。
“我剪!我剪!別殺我啊!”劉健連忙撿拾起地上的剪刀沖到了緊急艙門邊,慌不迭地把孟皈綁在座椅上的兩根登山繩給剪斷了。
“他們居然還沒掉下去…”機長自言自語了一句,很顯然他并沒有注意到先前孟皈把手中一個掛扣掛在飛機緊急艙門外鐵鉤上的動作。
孟皈顯然已經成功避開了被剪斷登山繩的陷阱,現在的機長已經沒有什么能對孟皈做的事情了。
“我…可以回座位上了嗎?”劉鍵見機長好半晌都沒有吱聲,于是試著向機長問了一聲。
“我看到你這種老好人就很討厭啊!你怎么不去死啊?”機長的聲音突然無比抓狂起來,一根機槍槍管旋轉著噴吐出怒火,把劉健給射成了一堆肉渣。
“身份證號為XXXXXX…的余瑾女士,請你站到過道上來,站在距離你最近的那個槍管的下方。”機長有氣無力地又開始了下一次的審判。
當登山繩到達盡頭的時候,孟皈取出身上攜帶的另一卷登山繩,把兩根登山繩打上標準的六環死結,然后順著那根新的登山繩繼續往下慢慢地滑了下去。
此刻的他已經穿過了云層,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下面極遙遠處那一望無際的藍色海面了。
第二根登山繩很快也到了盡頭,孟皈換上了第三根登山繩。
“這是什么地方?怎么這么大的風?”孟皈背后的楊琰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發現情況不對,連忙大聲問了孟皈一下。
“飛機的外面,我們被登山繩吊著。”孟皈向楊琰解釋了一下。
“不會吧?你瘋了嗎?為什么要離開飛機啊?”楊琰無比地抓狂。
“留在上面只有死路一條,我答應要帶你離開的。”孟皈向楊琰解釋了一下。
“但是吊在這外面能活下去嗎?我腦袋好疼!而且快要凍死了!”楊琰向孟皈大聲抗議著。
“不會的,我們很快就要下到地面了。”孟皈往下方看了看然后和楊琰說了一下。
“你個大笨淡!飛機飛行在一萬一千米的高空啊!而且下面是太平洋啊!為什么要跳出來啊?我不想死啊!不想凍死在這里啊!你快帶我爬回去啊!”楊琰也向下方瞅了瞅,看到那一望無際的藍色海面,瞬間精神就崩潰了。
孟皈卻是回過頭來,扒過了楊琰的腦袋,嘴唇扣在了她的嘴上,堵住了讓她沒辦法再叫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