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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回 最后親情(上)

  一道身影從拐角閃出,打量周圍,一雙眼睛透出驚人殺意,正是從內城退走嫪毐,一道身影閃出,嫪毐隨之出劍,這個時候不允許任何威脅存在。

  長劍刺入,兩道目光相對,“大人,是我。”

  嫪毐親信,布置在這里負責監視咸陽城形勢,眼見嫪毐等人出現隨之顯身,不想直接迎向嫪毐劍光。

  “這就是叛徒的下場。”

  嫪毐心里清楚殺錯人,掌權者必然不愿意承認自己犯錯,即便犯下不可饒恕錯誤,同樣需要有人承擔或者以其他理由掩飾。

  長劍收回,嫪毐喉嚨間發出低低嘶吼,擔心呂不韋等人追來,不敢停留,直奔東門方向奔去。

  說來也奇,整個咸陽喊殺聲震天,三面皆有戰事唯獨東面沒有,整個東門防御同樣最弱,這一點嫪毐同樣清楚,難道只是為優-優-小-說-更-新-最-快..了狼騎攻破咸陽之后放世族從東門逃走那么簡單?

  嫪毐開始后悔,如果當日約定其中一隊狼騎從東門殺入,此時情形或許不同,擁有一隊狼騎,手中擁有兵力,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就可以解決嬴政,同樣不會被趙高還有呂不韋連續兩次擊傷,身上傷勢令嫪毐心生退意。

  嫪毐對狼騎同樣有所防范,掌控權始終在三族首領手中,遙ㄎ(錯)(小說)壞├瞧錕燜僬季菹萄簦絞比辶喜惶約褐富櫻行難還俏俗黽摶攏瑡獨庇幸靶耐廈鰨饜砸岳瞧鍇啃泄セ髕淥牛絞盜υ饈芩鶚В绱巳逯荒芴謐約骸Ⅻbr/

  嫪毐直接趕奔東門同樣有自己道理,東門內外城守衛都是嫪毐的人,攻擊王城失敗,嬴政不死,呂不韋死而復生,占咸陽計劃徹底失敗。

  徹底失敗,嫪毐面如死灰,從未感到如此無力,腰腹處痛楚陣陣傳來,眉頭緊皺,遠遠看到東側高高城墻。

  為了這一天賭上所有,巴氏商會那些人不會放過自己,巴蜀三族的人同樣會因此嫉恨,巴蜀已經回不去,嬴政又如何能容自己,天大地大,難道真的陷入絕境不成。

  一聲嬰孩啼哭從院落傳出,多半是被咸陽城內廝殺聲嚇到,里面傳出女人輕輕拍打聲還有輕聲低語,嫪毐內心為之一震,沒有錯,即便嫪毐失去一切,還有孩子,趙姬是嬴政生母,或許還有一絲活路。

  嫪毐打定主意,腳下不停,身后隨行黑衣殺手只剩下不到二十余人,接近東城門,一人快步跑出,“大人,你受傷了。”

  “不礙事,立刻送我出城。”

  那人猶豫一下,指尖透出血跡看得清楚,加上身后那些人盡顯狼狽,如此可以判斷攻占咸陽失敗,如果這個時候拿下嫪毐在大王面前必然是大功一件,最主要的是可以將自己瞬間洗白,不用擔心日后查到自己身上受到牽連。

  東門守將神色微變,換做平日必然不敢,最是清楚嫪毐手中殺人劍厲害,即便賭上東門所有兵力未必能夠困住,此時不同,嫪毐受傷,不僅是腰間胸口同樣滲出血跡,傷必然不輕,這就是機會。

  機會,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擁有,能夠把握的人最終必然得到更多好處。

  嫪毐看著那人,“還愣在這做什么?”

  “屬下立刻開城門送大人出城。”

  那人快速轉身,一聲慘叫,嫪毐出劍,一劍直接擊穿,從對方瞬間猶豫已經猜出這個人要對自己不利,殺手的世界常人無法理解,你死我活的最終意義,同樣變得更加冷血無情,為了生存完全可以放棄所有。

  “誰敢攔我,這就是下場。”

  嫪毐眼中透出血紅,手持長劍緩緩上前,城門前守軍隨之后退,手持長矛面露驚恐之色,甚至無法弄清,都尉大人為何揮劍斬殺城門守將。

  殺人對于手中握有權勢的人而言原本就不需要過多理由。

  “開城門。”

  一人喊了一句,那一刻必然是怕了,兵士紛紛轉身一同發力,城門緩緩打開,嫪毐手持帶血長劍緩緩接近,不敢有絲毫大意,這個時候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相信,為了利益隨時可以出賣,這就是現實,殺人的現實。

  呂不韋率眾出內城,沿著地上血跡追趕,來到拐角處身子彎下,血跡分成兩個方向,地上腳印同樣變得雜亂無章,呂不韋冷哼一聲,“嫪毐,想騙老夫,你還嫩得很。”身子站起直奔東城門方向追去。

  另外一個方向血跡確實是嫪毐有意為之,呂不韋聰明,完全可以憑借地上所留痕跡快速追來,打定主意,一劍刺傷其中一名親信,“從這個方向走,擾亂呂不韋視線。”

  受傷黑衣殺手奔著北城門方向奔去,其他黑衣人快速移動,地上腳印瞬間一亂,可惜遇到呂不韋,地上兩道血痕,一道是嫪毐留下,另外一道無法分辨,身子彎下,手指輕輕一按,嘴角露出笑意,兩人受傷時間不同,地上留下血跡同樣有所區分,其中向北方向血跡更為清晰,必然是后來形成。

  嫪毐離開,城門守衛緩過神來,一人道:“放走嫪毐,一旦大王追究起來如何是好?”

  “不錯,弄不好都要砍頭。”

  “想個辦法才行。”

  其中一人眼珠一轉,目光落在地上死去主將身上,“有了,嫪毐是從這里強行沖出,而不是我們有意放走。”

  “對,這樣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總得做點什么,不然根本騙不過去。”

  “把自己弄傷,快。”

  長矛紛紛倒轉刺向自己,為了保命確實夠拼,猶豫一下用力刺下,傷口不深,畢竟是刺自己,試問有誰下得了重手,弄不好傷口感染同樣丟了小命。

  “這樣不行。”

  “怎么不行?”

  “難道忘了,那些人身上帶的都是劍,我們的傷是矛,一眼就能被人看出。”

  一人快速抽出死去主將身上長劍,“都挺著點。”

  那人手持長劍連續砍出,所砍部位都是無關緊要位置,一時間衣衫紛紛被利劍劃破,其中透出血跡,有人干脆彎身向下從死去之人身上沾一些血到自己身上,順勢倒在地上,如此已經足夠逼真。

  “有人來了。”

  手持長劍之人快速在自己腳上刺了一下,順勢將長劍丟在死去主將身體手臂前方,腳步聲越來越近,呂不韋率眾接近,眼前一幕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守城兵士躺在地上,有人來回翻滾,有人趴在那一動不動。

  呂不韋來到近前冷哼一聲,“再裝下去,本相真的要殺人。”

  一人勉強爬起,“相國饒命,都怪我們無能讓賊人給逃了。”

  “賊人,哪來的賊人?”

  呂不韋盯住說話之人,對方臉色瞬間一變,額頭上直冒冷汗,想想也是,如果呂不韋是那種輕易被人欺騙的人,如何能從一個商人一直到權傾秦國朝堂相國之身,一眼看出眼前廝殺完全是有人故意設計。

  “先前都尉大人帶著一群黑衣人趕到這里,不容分說舉劍就砍。”

  呂不韋擺手阻斷那人解釋,從劍痕判斷,死去主將確實是嫪毐所殺,一劍斃命直接擊中后心要害,完全符合嫪毐做法,再看其他人,雖然身上有傷未免讓人懷疑,如果真是嫪毐那些人強行攻擊城門,試問怎么會只死一個人那么少,如果真是據城死守,這里不應該有一個活人。

  “嫪毐從這里逃出去?”

  兵士連連點頭,“是沖出去。”

  “都一樣,守住城門,嫪毐跑不了。”

  呂不韋身后眾人快速上前,守城兵士依然躺在地上不停翻滾,嘴里發出哼哼呀呀聲音,嘴巴故意張大,呂不韋心里好笑,一腳踢出,一聲慘嚎,聲音遠遠超過其他人,“都聽見了吧,這樣叫聲才真實,立刻在本相面前消失,否則依法`論罪。”

  呂不韋話音落下,所有人瞬間起身,有人拖著受傷大腿快速向前,“大人,這些人都是裝的,必然與嫪毐串通。”

  “已經不重要,還是先解決那些巴蜀狼騎再說,這場災難已經死了太多人,不想再多殺人。”

  鐵甲王衛從狼騎后面出現,憑借身上厚重盔甲快速接近,狼騎攻擊內城連連失利,只得調集主力與后方鐵甲王衛決戰,狼突一出,咸陽城上空為之變色,煙塵四起,中間數千身體強壯狼騎發出,兩側騎兵隨之而動,速度上無法與中間陣營相比,目的就是牽制對方兩側兵力,最終從中路直接擊破對方陣營。

  長矛飛出,沖在前方狼騎紛紛落馬,沖擊陣營為之一亂,一騎沖出,嘴里發出陣陣奇怪叫喊聲,后方狼騎隨之加速,原本凌亂陣營很快恢復,那人隨之返回大陣,應該是狼突陣首領。

  投擲長矛雖然可以對狼騎構成威脅,畢竟數量有限,鐵甲衛士身為咸陽王衛以驚人戰斗力著稱,時過境遷,咸陽城一直相安無事,鐵甲王衛作用無法體現,總不能就這么白白養著七八萬人,索性想出一個辦法。

  鐵甲王衛歸田,按照陣營分配,咸陽城臨近村落幾乎都被鐵甲王衛占據,分了田地,糧食可以得到保障,一旦咸陽有事同樣可以快速增援,方法雖好,只是忽略一點,平日訓練明顯不足,原本手持長矛沖殺最后變成拿著農具耕種,兩者之間差距實在太大。

  最關鍵的還有一點,鐵甲王衛無法得到及時補充,其中大多步入老年,人老體衰,這是規律,任何人無法違背。

  狼騎紛紛殺入,鐵甲陣營瞬間崩飛,憑借戰馬強大沖勁不停沖擊中間聚集陣營,再看鐵甲王衛只能憑借身上厚重鐵甲阻擋,面對騎兵絲毫沒有辦法。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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