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側趙軍出現,剛剛穩定后方陣營瞬間一亂,一側山勢上埋伏趙軍人數不過幾百人,下方秦軍陣營超過萬人,此時已經不是兵力人數所決定,那一聲聲呼喊讓秦軍聽而生畏,趙括所擅長心理戰徹底發揮作用,這同樣是嬴政最擔心的,死傷幾萬人馬對于擁有百萬大軍秦國而言微乎其微,最為關鍵的是戰場之上無往不利秦軍遭遇趙軍從未勝過,當然是指趙括率領趙軍,徹底打敗秦不可戰勝神話,這種傳奇開始轉向趙人。
上方弓箭落下,所用只是普通弓箭,抓住箭矢用力拉滿射向對方陣營,一支箭落下必然有一人倒下。
“退!”
秦軍主將一咬牙,手中長劍揮出,迎面射來箭矢斷成兩截向下落去,眼睛盯住前方,擔心再有箭矢射來,前方陣營節節后退,趙軍打法倒也奇怪,黑色騎兵接近谷口立刻退回。
箭矢紛紛落下,秦軍陣營快速向后退去,后方陣營離開對方箭矢攻擊范圍,秦軍主將長出一口氣,放眼看去整個陣營兵力折損半數,一切不過瞬間完成,趙人攻擊力太可怕。
馬蹄聲陣陣,山谷里那種聲音變得更為持久可怕。
“列陣,快列陣。”幾乎是聲嘶力竭怒吼,方才一戰吃盡苦頭,失去陣型威力面對騎兵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將軍,是后面。”
“后面!”
那人連忙掉轉馬頭,王翦率領十萬大軍進入山谷,前軍清一色騎兵,遠遠看到前方向后退走陣營,拍馬上前,“發生何事?”
“王將軍,趙人谷口處有埋伏。”
“多少人馬?”
“應該不下兩三萬,都是騎兵,死了不少兵馬。”那人完連連嘆氣,看到援兵,尤其是軍中主將王翦親至。
王翦冷笑,“來得好,本將軍正好憋了一肚子氣,隨我殺敵。”猛然催馬向前,前方陣營快速分開,中間十余騎可以通過,騎兵紛紛沖向谷口,方才那人手臂抬起,話還沒有完,不僅如此,谷口處藏有弓手。
“來了。”
谷口高處看得清楚,對方騎兵快速接近,身后黑壓壓一片看不到邊際,必然是秦國大軍無疑,“點火!”
一人從懷里掏出火折,身子彎下,點燃下方柴草,風吹日曬,上面布滿枯草,火勢快速蔓延。
“火!”
王翦連忙停住,看到火光第一時間低頭,趙軍連續兩次使用火攻之法,最讓人忌憚的是看似沒有任何可燃之物地面上同樣可以起火,莫非又要采取火攻之法不成,如果將整個山谷點燃,自己手下十萬兵馬豈不是要同時葬身火海。
不知為何,如同王翦這樣生死無懼猛人那一刻同樣出現猶豫,趙括在秦人心中留下無法抹滅印痕,這種印痕必然要對日后戰事形成影響,山谷之中升起濃煙,后方秦軍大營,嬴政再也坐不住。
“火!不可能。”
“大王。”
嬴政心急,戰馬馬蹄來回挪動,王駕隨之晃動,整個人向下倒去,如此可是嚇壞身邊將領,紛紛上前。
“沒事。”
手臂伸出,有人上前,嬴政擺手,手臂發力從上面站起,這一下摔得不輕,咬牙挺住,無論遇到怎樣困境,自己都不能倒下不能認輸,自己是王,秦國的王,代表的是整個秦國,所有人在看著,看著自己,不僅是自己,還有趙括。
“寡人相信王翦!”
煙霧升起,整個山勢上方瞬間籠罩,地上枯草數量畢竟有限,趙軍所帶火油同樣用光,不然這里真要成為秦軍夢魘。
“殺!”
王翦再次發動,身后騎兵氣勢上明顯減弱,幾乎同時兩側落下數道箭矢,煙霧中無法分辨,慘叫聲讓人想到死亡,戰場之上士氣對戰局影響極大,一鼓作氣,再鼓而衰,三鼓而竭,騎兵倒還好些,尤其是步兵,身上盔甲加上手中長矛,分量極重,這樣跑來跑去,莫與人拼殺,自身力氣已經耗費大半。
煙霧升起,同樣是示警,兩側伏兵看到煙霧立刻選擇最適合路線離開,趙括清楚,嬴政必然不惜一切代價強行通過,死守谷口并非長遠之計,算算時日,宜陽秦軍糧草應該已經耗盡,只要再圍上一些時日,宜陽可得。
煙霧中,王翦率先殺出,不愧是神勇之將,身子低下,谷口處黑魔騎衛沖出,三人同時攻向王翦,好個王翦手中長矛向上一迎,三柄長劍同時擊中,一人力戰三人,三人都是氣力過人之輩,還是無法與王翦相比,一聲怒吼猛然發力,三人長劍紛紛向上,幾乎同時王翦手腕一抖,長矛順勢砸出,正好擊中兩人胸口。
王翦冷哼一聲,再看兩人身形一晃,嘴角流出血痕,胸口盔甲紛紛裂開,算是僥幸保住性命。
王翦氣得哇哇怪叫,方才那一下用出七成氣力,以往必然瞬間斃命,如今眼見被長矛擊中趙軍掉轉馬頭離開如何不氣,雙手持矛全力刺出,長矛直接穿胸而過,黑魔精銳身上盔甲經過特殊工藝打造,怎奈王翦氣力太大,雙臂發力直接舉在空中向前拋出。
王翦神勇,連殺數人,谷口處秦、趙騎兵廝殺一團,整體實力黑魔騎衛占據上風,彼此配合,前方騎兵幾乎死光,后方陣營快速補充,趙軍騎兵同樣寸步不讓,王翦長矛掃出,深吸一口氣,都是肉長的,氣力雖強悍,同樣有限,一番拼殺同樣乏力,“真是邪了,趙人都不要命了。”
真的不要命了,秦軍以勇猛蠻橫著稱,以往虐的都是軟柿子,面對趙軍這種不要命打法同樣畏懼。
山谷外圍,趙軍弓騎陣營,兩側陸續有兵士聚集,趙括抬頭,過晌午,山谷口一定要守到黑才行,后面都是平地,此時退兵,一旦秦軍趁勢追擊后果難料,唯有拖到黑,再點上一把火,秦軍必然不敢連夜追擊。
谷口處廝殺越發慘烈,尸體堆積如同山,其中不乏被利器擊中死去戰馬,接連拼殺始終無法突破谷口王翦不免心急,無法攻破,身后大軍寸步難行,想到宜陽大父時刻面臨危境,長矛奮力砸出。
太陽西去,喊殺聲不停,趙括人在馬上,“記住這些人,是他們用生命為趙國換來希望。”黑魔騎衛死光一隊,后方快速補上,任憑秦國騎兵如何沖擊始終無法沖出,趙括想不到的是,一股邪惡勢力正在快速接近,整個趙國大軍同樣陷入危境。
咸陽城 城門大開,大車輛接近上千,今是呂氏商會出行大日子,呂氏商會名聲在外,當然所有一切歸功一人,呂不韋,呂氏商會會主,同樣是呂不韋發家資本,呂氏商會究竟擁有多少實力沒有人清楚。
財富可以讓一個人快速擁有自己實力,有人呂氏商會富可敵國,能夠與之匹敵只有更為神秘巴氏商會,六國商會除了趙國之外已經不復存在,巴氏商會趁機大展拳腳快速占據各主要城池市場。
城門處站著一人,左手持劍面色陰冷,一股股淡淡殺氣從身體不經意流露,那是殺人者特有的氣勢,咸陽都尉嫪毐,目光不停打量車隊。
一人快速上前湊在嫪毐耳邊,嫪毐點頭,“這幾日是否見到呂不韋?”
“一直在書房編著,不曾離開。”
“如此就好。”
上將軍蒙驁病倒在床,整個咸陽城最有勢力的三個人變成兩個人,原本穩定時局同樣隨之動蕩,尤其是黑夜時那一股股洶涌暗潮。
宜陽告急,嫪毐反而不急,宜陽重要不再細表,失去宜陽,唯一只剩下函谷關,整個咸陽城再也無法安枕無憂,當然還有一點,王陵是呂不韋的人,應對趙國,擁有函谷關險已經足夠。
嫪毐有絕對自信,甚至不把趙括放在眼里,自己的對手只有一個呂不韋,只要徹底扳倒呂不韋,整個秦國,整個下都要歸自己所有,呂不韋隱藏心機,還有背后實力讓嫪毐感到害怕,一個以殺人為樂的人同樣會怕,這是人性的弱點。
馬車紛紛駛出咸陽,這一著實熱鬧,百姓似乎也跟著湊熱鬧,挑著擔子紛紛出城,嫪毐眼睛一亮,身上殺氣瞬間提升,目光落在挑著擔子男子身上,步伐沉穩,擔子絲毫沒有任何晃動,雖加以掩飾始終無法逃過嫪毐那雙如同鷹般雙眼,這個人是練家子,武功同樣不俗,為何這身裝扮,為何偏偏選在今日出城,目的又是什么!
嫪毐目光快速掃視眉頭皺起,左手摸向長劍,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咸陽城外 馬車紛紛停下,簾子掀起,上面走下一人,正是呂不韋,手捋胡須,馬車后面箱子紛紛打開,里面裝的都是兵器,長劍、弓箭,箭矢一一具備,利用商會馬車運出,目的又是什么,呂不韋又是如何避開嫪毐耳目借由商會馬車神不知鬼不覺離開咸陽。
秦王大軍遲遲不歸,呂不韋同樣坐不住,宜陽十萬大軍,十萬張嘴,即便省著吃數著米粒下鍋,每消耗都是極大,咸陽城無兵可調,只能等待大軍歸來,不想等來的確是趙國大軍沿途攔截,呂不韋暴怒,“趙括,不要怪老夫無情,怪只怪你要與嬴政爭下。”手掌向下,嘩啦一聲,桌案隨之碎裂。
相國府 嘎吱一聲,房門打開,有人端來飯食,一人擺手,“放在那好了。”
“相爺,已經忙了幾不如回去歇息。”
“趁身子骨還硬朗多看一些。”那人側過身去,送飯之人偷眼看去,確實是相國大人無疑,飯食放下返身離開。
院門關好,那人起身,樣貌神色甚至是聲音與呂不韋有八成相似,唯獨一點,身上不免多出幾分迂腐之氣,完全缺少呂不韋的氣勢,此人不過是呂不韋精心訓練替身,用于完成一些特殊任務,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加上書房內光線略顯昏暗,前方堆滿竹簡,送飯之人無法接近仔細辨認,所以才會有呂不韋始終在相府,嫪毐相信,自己精心布在呂不韋身邊的局終有一徹底將其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