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究竟要做什么?
這里接近秦軍大營,山勢險峻難行,尤其是黑夜,無法使用火把只能借助微弱月光緩緩向前,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平時幾倍努力。
白英走在最前,雙手抓住,雙腳踩實身體才敢整個壓上,付出這樣努力,目的只有一個,破壞山中泉眼。
得知消息那一刻莫名興奮,宜陽工事外圍完全被沐塵大軍圍住,秦軍想要維持兩樣東西極為重要,一是糧食,二是飲水,尤其是水,人餓上幾天還能挺下去,渴上幾天那種滋味比死還難受,整個宜陽秦軍都要靠這個生存,只要將其破壞,秦軍徹底陷入危機,這場圍困戰結束時間同樣提/豬/豬/島/小說www.huuo.前。
山中為何出現泉眼?從山石中出現,即便天氣干旱同樣不會消失,寒冬時節同樣不會凝固,如此奇異景象完全歸結為神靈,一種超乎自然的力量在支配,所有人相信,那是山神的力量在支配,利用山泉水必然是畢恭畢敬,生怕一不小心有所觸犯。
白英同樣相信,只要將山泉砸毀,同時將污穢之物丟入,整個山泉靈氣被毀必然無法使用,污穢`物多指人的排泄物。
夜,靜得嚇人,尤其是眼前密林,空曠,下方秦軍大營已經睡熟,隱約可以看到火把晃動,必然是負責巡夜兵士,此時,密林中一道道黑影先前摸近,身子壓低,不僅可以保護自己,同樣方便前行。
一陣水落下撞擊山石發出清脆聲傳來,“到了。”
白英擺手,四道同時接近,“將軍。”
“將泉眼毀掉,動手要快。”
“將軍放心。”
四人同時抽出長劍,鋒利長劍可以劈斷巨石,只要可以接近,一番亂砍直接搞定,一人用手一指,泉眼所在位置相對平坦,可以容納數十人同時站在上面,別的泉眼都是從下面冒出,這個不同,從上面流下,常年不息,沒有人清楚水源源頭究竟在何處。
“動手。”
四道黑影幾乎同時躍上,手中長劍舉起,身形隨之向前,直接接近泉眼,手中長劍奮力劈下,整個泉眼布局完全破壞,至于是否能夠靈驗沒有人清楚,嗖嗖嗖嗖,黑暗中射出數道箭矢。
“有埋伏!”
四道身影向下倒去,數十只箭同時射向上方出現黑影,黑暗中能夠準確擊中對方要害必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同樣想要躲開箭矢更難。
“等。”
白英身子向下,時間慢慢過去,一陣陣冷意襲來,只得縮緊身子,蹭蹭蹭,泉眼位置出現數十道身影,火把隨之點亮,為首之人手持利劍看著倒在地上四人尸體。
腳上發力直接從上面踢下,“不要讓趙人骯臟的血污了靈泉水。”
“尼瑪,老子弄死你。”
一人忍不住罵了一句,尸體從上面落下,就停在那人眼前。
上方一人道:“還是統領聰明,想到趙人會來破壞,事先布置人手,不然真是要壞事。”
“趙人就是喜歡玩這種把戲,根本不敢和咱們正面交鋒,還有那個趙括,不過是殺了幾個無用的趙人而已就被奉若神明,若是在秦,早被人打得滿地找牙。”
話音落下,一陣笑聲傳出,伏在下方眾人握緊劍柄,“將軍,下令吧,忍不了了。”
“忍。”
白英眼睛瞪圓,記住這個人,一定要為他今日的狂妄付出血的代價,在趙人眼里,趙括就是神,同樣是希望,這種侮辱徹底讓人憤怒,這種憤怒遠遠超過戰場所建立上仇恨。
笑聲停住,站在上方身影紛紛離開,不過只有十余人,雖都是好手始終無法與白英所帶這些人相比,為何遲遲不肯動手,即便聽到對趙括如此侮辱還是選擇忍耐,其中一點,那些瞬間取人性命箭手,借著微弱光亮隱約看清,這些人都是手持利劍,除了這些人之外暗處到底隱藏多少人!
白英只能等,跟在大王身邊學會一點,忍耐不是懦弱,只是為了尋找更好時機,這一點人要和狼學,為了捕獲獵物,狼所表現出的忍耐讓人吃驚,甚至可以伏在那幾天幾夜一動不動,為的就是讓獵物徹底放松警惕。
天色轉亮,陽光透過縫隙落入,白英等人躲在隱蔽處,上方四具尸體,身上遍布箭矢,從數量判斷,那一瞬間發出箭矢數量接近二十有余,平臺四周盡是險地,根本無法弄清那些箭手藏身之處。
一陣腳步聲響起,其中夾雜人的說笑聲,有人來了,白英探頭看去,幾人手里拎著木盒走上,后面是拎著木桶兵士。
石臺上方落下幾人,上方豎起幾塊巨石,應該是躲在上面,想要通過石臺悄無聲息摸上無法做到,“站住。”
“將軍,讓我們送來干糧。”
一人上前打開木盒,看上一眼點頭示意,身后幾人快步接過,“煩勞稟報將軍,昨晚殺死四只老鼠,趙軍想必是看上這里,索性跟他們玩玩。”
“將軍臨行時交代,不能放過任何可疑之處。”
那人冷哼一聲,神態中透出幾分傲慢,身為統領地位不低,自身武功不俗,這樣多人手看守幾座泉眼不過是小事而已。
腳步聲越來越多,水夫紛紛上前,大木桶對準,身子彎下順勢一撈,一桶水裝滿,忍不住用手捧起大口喝下,山泉水甘甜可口,順著喉嚨一直向下,那種感覺叫一個痛快。
“回了。”
一人發出一聲吆喝,水夫紛紛起身,一人腳下一滑,明顯對陡峭山勢不適應,身子一歪,木桶隨之倒下,那人倒也機靈,左手順勢一抓,終于穩住。
“小心點,摔壞了木桶可是麻煩。”
“是。”
那人點頭,幾人目光同時投來,那人抬頭,“好生的面孔,哪個營過來的?”
“本來是在前營,犯了點錯,昨天才到的后營。”
“秦人?”
“韓人。”
那人點頭,“好一個韓人。”說完手中長劍順勢遞出,白英眉頭一緊,那個人正是昨晚混入秦軍其中一人。
長劍刺中,并沒有擊中要害,整個人倒在地上,一旁水夫嚇得連連后退,一人忙道:“統領大人,這是何意?”
那人冷笑,“難道還沒有看清楚?這個人是趙人。”
“這。”上下打量,長相上區別不大,秦、趙之地原本相連。、
“仗勢欺人,難道韓人的命就不是命。”被刺傷水夫倒在地上,用手死死捂住傷口,一人死是小,不能因此誤了將軍交代的事。
秦軍統領哈哈大笑,“不管你是韓人還是趙人,將軍所帶人馬最少在營中超過五年,對指令最是熟悉,想必所有人都已經聽到,水夫長說完之后,這個人說了什么?”
“說的是。”
站在一旁水夫長嘴巴張大,終于弄清,這個人必然是趙人探子無疑,整個秦軍陣營只會用喏而不是用是,似乎只有趙人才會這么回應。
“潛入這里有何目的,還有多少人?說出來給你一個痛快,不然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倒在地上之人冷哼一聲,“劍在你手里,說什么都行,不過錯了一個字而已,確是要取人性命,秦人殘暴殺人如麻,總有老天會收拾你。”
一聲冷哼,劍光一閃,一道血光,那人半邊耳朵瞬間不見,右手捂住,血順著指縫流出,因為疼痛,一張臉同樣扭在一起。
“很快,你的身上會被我的劍統統割去。”
“我說。”
那人跪在那,這種姿勢所代表的就是屈服。
躲在下方眾人手中劍紛紛舉起,殺死這些秦人,還有那個出賣自己兄弟的懦夫,白英搖頭,相信自己的兄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