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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回 過天路突襲險關

  秦軍主將王翦進入密林一夜未歸可是急壞軍中眾將,眾人聚集商議對策,一人甕聲甕氣道:“想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殺過去,一個小小百越族而已。”

  “不行,將軍交代過絕對不可以興兵。”

  “不錯,事情尚無定論,若是百越族真的將將軍扣留必然有所要求,此時興兵等于直接將將軍推入死路。”

  “那倒是想個法子。”

  “再等等,事不過三,三日之后如果還是沒有音信立刻入山。”

  “也好。”

  天光大亮,一匹戰馬飛奔而出,整個秦軍陣營沸騰,來人正是王翦,長槍在手精神抖擻,“將軍。”

  “營帳情形如何?”

  “一切正常。”

  “如此便好,傳令軍中,但凡懂得開鑿之人立刻隨我入山。”

  “入山,這是何意?”

  王翦淡然一笑,“已經找到破關之法,立刻照辦。”

  “是!”

  幾道身影快速返回,時間不長,萬余秦軍聚集,不少人手里帶著工具,開鑿山路需要技術,不是單憑力氣就可以完成。

  “傳我軍令,大軍入山,若有對山內族人襲擾之事發生,連同統領在內一并受罰。”秦法嚴苛,其中最讓人畏懼的便是連坐制,一人犯法,其中有連帶關系眾人都要跟著受罰。

  一隊隊秦軍進入山谷,百越族人將陷阱盡數撤去,上面做好標記,有人帶路趕奔天路所在。

  “從這里打通一條路需要多少時日?”

  “一年。”

  王翦搖頭,“太長,最快需要多少?”

  那人眉頭一皺,“至少半年。”

  “三個月,只給你三個月時間,日夜趕工,一定要在三個月內打通一條路,否則軍法處置。”

  “遵命。”

  叮叮當當聲不絕于耳,險關之上道道身影不停穿行,鑿下巨石直接順著山勢丟下,下面深不見底,巨石落下聽不到聲響,所有人小心翼翼向前推進,所有人清楚一旦從這里跌落必然是有去無回。

  “奇怪,秦人在做什么!”

  兩個月過去,秦國大軍并無攻關跡象,春申君命人加固關口,上方巨石林立做足準備,即便秦軍再強想要攻下此關同樣要付出代價。

  “君上,怕是秦人怕了。”

  春申君搖頭,“已經打聽清楚,此部為王翦統帥,其勇不在白起之下,從營帳數量判斷下方秦軍接近十萬。”

  “王翦,秦軍之中何時出了這樣一個人。”

  春申君嘆口氣,“秦兵多將勇遠非楚所能比,此次據關退守,只望能夠再退秦兵。”

  “君上放心,算算時日信使應該接近邯鄲,能對秦構成威脅只有趙國。”

  “但愿如此。”

  一條寬闊大路順著石壁一直向上,王翦沿途查看,工程完成一半有余,只要再過一段時日便可以直通山巔,到時大軍悄無聲息摸到楚國后方,“傳令大軍,擂鼓攻關,不可強攻,做做樣子就好。”

  “是!”

  鼓聲起,秦軍快速向上,關口楚軍嚴陣以待,所有人躲在關口之中只等秦軍接近,秦軍鼓聲大作,攻城陣營完全相反,不過千余人向上奔行,做做樣子快速退回。

  “佯攻!王翦究竟要做什么!”春申君愁眉不展,試圖從一些痕跡看出破綻,秦人反常舉動令春申君寢食難安。

  “兵法有言,佯而不攻必為虛,末將今夜率兵殺出夜襲秦軍大營!”

  春申君搖頭,“不可,如此難免中了王翦之計。”春申君速來小心,此時若關口上方為趙括必然連夜奔襲。

  “大王催的急,君上是否想出應對之法?”

  “本君立刻回書。”

  楚王趕奔新城,立刻命人修建王城,外圍城墻反而擱置,眾人敢怒不敢言,楚國陷入危境當全力抗敵,如此只知玩樂,楚國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

  酒宴擺上,樂聲陣陣,楚王一臉笑意,平日幾名近臣系數在列,下方幾名姿色過人楚國歌女隨著樂聲偏偏起舞,腰肢扭動,不時傳出陣陣喝彩聲。

  “報!”

  楚王揮手,樂聲停住,兵士快步入內,“君上有書信傳回。”

  “速拿與寡人。”

  有人上前接過快速送到近前,楚王身形站起,雖有玩樂之心依然關心前方戰事,一旦事敗,最后一絲希望徹底破滅,打開書信不由得哈哈大笑,“無憂,無憂,秦軍畏懼不敢攻。”

  “恭喜大王,必然是被大王神威震撼。”

  眾人齊聲附和,楚王心情大好,命人喚回歌女繼續享樂,樂聲靡靡,所有人盡情享受最后的歡愉。

  絕壁上空升起道道光亮,秦國大軍向上攀爬。道路經過修繕依然不敢大意,幾萬大軍想要通過天路不是一件容易事,從清晨開始行軍一直到深夜不過萬余人登上山巔,其中不小心落入懸崖接近數百人。

  “將軍,何時攻關?”

  “天光一亮立刻進兵,打楚人一個措手不及。”

  “是。”

  王翦下令,天亮之時同樣是守軍意識最弱之時,一旦有人攻入,頭腦不清醒必然大亂,如此對秦軍大為有利。

  營帳之中,春申君猛然坐起,眼皮一陣陣跳動,多年奔波從未如同今日這般心緒不寧,站起身形披上衣物,一人守在門前。

  “君上。”

  “回去歇息吧。”

  “已經習慣。”

  守在門口之人手持利劍,同樣擁有一個令人畏懼名號天下第七,殺人術出神入化,可惜當日潛入邯鄲刺殺異人失手,自此留在春申君身邊,經歷變故,身邊士人大多離開,唯有此人始終不離不棄。

  “這些年辛苦你了。”

  “君上養育之恩不敢忘。”

  春申君嘆口氣,“本君已經說過,不過是舉手之勞,何況這些年你為本君,為楚國所做一切已經足夠,根本不需要再為此背負包袱,若想離開隨時可以。”春申君一聲長嘆,其中所說雖是別人確是像極了自己,為了楚國岌岌可危命運奔波,一生操勞,根本沒有時間停下來好好想一想自己想要的生活,沉重的包袱猶如一座大山讓人憋悶甚至無法呼吸。

  天邊升起一絲光亮,又是一天,猛然鼓聲大作,春申君冷哼一聲,“秦人還真是無聊,總是喜歡玩這種擾敵把戲。”

  “好像有些不同。”

  那人身子伏下,震天聲響傳來,“君上,不妥。”

  “哦,隨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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