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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回 惡來

  一夜激戰始終無法攻下臨門關,唯一的辦法只有加強攻勢,憑借趙軍兵力區區臨門關必然無法阻擋,若真如此韓童只有兩條路,戰死或者退回臨淄,若是前者倒也令人可惜,若是后者只會在臨淄城內增加一個更為可怕對手,仇恨的力量可以讓人變得瘋狂。

  趙國陣營,幾名將領向上觀望著實捏了一把汗,趙王是整個趙國的魂,同樣是趙國的希望,身邊只帶沐白二將,一旦齊軍趁機發動后果不堪設想。

  “進去多久?”一人面露焦急之色,不時抬頭看著天邊,升起一絲紅暈,天就要亮了。

  “一個時辰。”

  “會不會有事?”

  “不會,一定要相信大王。”

  關門發出聲響,“開了!”

  隨著聲音落下緩緩打開,關口下方列陣趙軍陣營紋絲不動,關門打開,一人喜道:“是白將軍!”

  白英從關口走出,幾名軍中·將領快步來到近前,“白將軍,情形如何?”

  “為何不見大王?”

  白英笑道:“諸位放心,大王以恩義收服臨門關守將,臨門關已經歸屬趙國所有,奉王命大軍依次入關,不得喧鬧。”

  趙括不忘加上最后一句,韓童雖歸附,畢竟身為齊人,若是大軍進入大肆喧鬧面子上難免掛不住,失敗者同樣希望得到應有的尊重。

  “太好了!”

  眾人面露喜色,能夠兵不血刃拿下臨門關最好不過,大軍入城不再細表,一眾將領齊聚,趙括帳下將領不下百人,百夫長、千夫長達數十人,完全憑借戰功從兵士中提拔,韓童傷勢經過處理并無大礙,帶著眾人趕奔臨門關大帳商議戰事。

  韓童道:“大王,請!”

  趙括邁步上前,大帳之中同樣設有主位次位,趙括點頭示意,眾人落座,有兵士送來酒菜,“軍中給養有限,還望大王還有諸位將軍見諒!”

  “征戰沙場自是不比平時,能夠吃飽肚子已經滿足,想當年長平之戰幾十萬大軍無糧可用,餓著肚子還要和秦軍打仗,當年的苦日子都可以熬過去,天下間再也沒有不能下咽食物!”趙括說完抓起一塊塞進嘴里連連贊嘆。

  營帳之中不少人經歷當年一戰不免心有感觸,餓著肚子的滋味著實難受,抓在手里直接送進嘴里。

  韓童看在眼里心里感激,端起酒杯,鐵打的漢子眼圈微紅,“韓童謝大王再造之恩,先干為敬!”

  趙括一飲而盡哈哈大笑,“痛快,本王又得一猛將大事可成!”

  “恭喜大王。”

  趙括環視眾人,能夠進入大帳必然都是軍中主要將領,“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本王自起兵之日大軍所過無往不利靠的只有一個,道,為人之道在于信,為王之道在于民,民安則國興,國興則兵強,此舉起兵并非滅齊,旨在一統天下讓百姓遠離戰亂之苦。”

  “大王,大王!”

  趙括一番話下方眾人眼神中流露出敬佩神情,一統天下多少人曾經的夢想即便是那些逝去的霸主同樣無法做到,韓童同樣忍不住揮舞手臂,不可否認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天下本是一家并無趙、齊之分,一切只是因為戰亂,最終苦的還是百姓。

  趙括點頭,眾人停住,“客套話留著以后再說,現在開始商討戰略!心里有話敞開了說,不要有所忌諱,說錯了不罰,說對了有賞。”

  張良起身道:“沿途行來村鎮大多燒毀,敢問韓將軍,此次是否采取清野之法?”

  韓童點頭,“正如軍師所言,錢楓敗回立刻采取清關聚民之法,將村鎮強行燒毀迫使百姓進入臨淄城共同應對。”

  “這個人賣主求榮良心壞透了,如今還要拉上百姓。”沐塵一臉憤恨順勢倒滿一碗一仰脖直接喝下,趙括曾明令軍中禁止飲酒,主將犯錯雙倍懲罰,這些日子可是憋壞了,恰好趁著機會多喝幾碗。

  白英道:“此法當是效仿大王當日應對四國聯軍之用,可惜不得法,強行燒毀民居得到的不是百姓擁護而是憎恨!”

  張良道:“恰如大王所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平日行惡最終必有所報!”

  韓童嘆口氣,“話雖如此,錢楓掌控齊國大權絕對不會輕易放棄臨淄,只因一己私欲最終導致血流成河,韓童必然不想看到。”

  必然是要據城堅守,大王是否已有破城之策?”

  趙括搖頭,“攻城死傷太大,若能避免最好不過。”

  “大王恩義,錢楓既然有此打算必然不會輕易放棄,難免血流成河,戰事拖得越久對臨淄城內百姓傷害越大,還望大王痛下決心,一舉攻破臨淄!”張良起身說出自己想法。

  “軍師說的不錯,最可恨的就是那個錢楓,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城里不敢出城一戰。”

  韓童道:“形勢所逼,趙強而齊弱,圍城而戰,大王是否想過即墨方向援軍?”

  白英笑道:“大王用兵如神早已料到,此次進兵兵分兩路,一路水路并進圍攻臨淄,一路大軍攻占臨淄與即墨兩城之間要塞。”

  韓童面帶憂色,“此法雖好,只是想要做到必然不是那樣容易!”

  趙括哦了一聲,從韓童神情中變化可以猜到雷猛大軍進展必然不會太過順利,“韓將軍請講!”

  韓童道:“大王請看,臨淄與即墨之間關塞名為月關,山勢險峻遠非臨門關所能比,月關守將乃是一個異人!”

  “異人?”

  韓童笑道:“此人天生天養,從小與虎狼為伴力大無窮,殘忍好殺,沿途劫掠無惡不作,不想被錢楓看中,非但沒有問罪反而重金收買為自己所用,這人不僅好殺,同樣喜歡奸淫,多半擔心生事,所以命此人鎮守相對偏僻之地,也便是月關要塞!”

  “該殺!”

  “若是沐塵遇到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惡人!”

  “能夠與野獸為伍而不被野獸吃掉也算是一個奇跡。”

  韓童點頭,“當初發生過什么無人知曉,只是聽聞此人一聲吼即便是猛獸見了同樣畏懼不敢前,這件事越傳越神。”

  趙括淡然一笑,韓童口中所謂的異人不過是從小被人遺棄,機緣巧合下被野獸收留,這種幾率必然是少數,也算是此人命大,從小見慣野獸為了生存相互廝殺,最終形成這樣的個性絲毫不覺得稀奇,不論遇到怎樣的對手雷猛等人必然可以應付。

  夜色中,月關上方篝火通明,高高在上恰似天邊升起一彎圓月,月關之名多半由此而來,一人生得樣貌其丑無比,火光下映出一張臉,臉上布滿疤痕,鼻子歪向一旁,肩寬臂長,一旁放著一根漆黑鐵棒,正是月關守將,無名無姓根據自身特點取名惡來。

  惡來撕下一大塊肉直接塞進嘴里,順勢拿起一旁酒碗,嘴里發出嗚嗚聲音,聲音略顯含糊,惡來從小與野獸為伍,后來被一名獵人收養,后來獵人病死一個人出山作惡,“兄弟們,喝。”

  酒碗端起,一人道:“將軍,相國大人命人傳命鎮守月關抵擋趙國大軍。”

  惡來放下酒碗哈哈大笑,笑聲在夜色中令人發瘆,篝火旁眾人絲毫不受影響,多半已經習慣,“趙人,不堪一擊,若是敢來,直接打發了也好早點投胎。”

  “以將軍之能,趙人豈是將軍對手。”一人趁機吹捧,惡來抓住一塊吃相更是恐怖,完全不能用吃來形容,如同野獸般撕咬。

  “趙先后滅韓、魏,如今大舉進攻不可小視。”

  惡來冷哼一聲,“韓、魏之流不值一提,本將軍倒是看看趙人如何過得月關!”

  話音剛落,嗖嗖嗖,一陣密集箭矢從下方射來,慘叫聲陣陣,篝火旁眾人不備被擊殺過半,惡來怒吼一聲直接將架子上面烤得滾熱野豬抓在手里輪開抵擋射來箭矢,一雙眼睛夜色中猶如野獸般突然發亮,不過瞬間野豬變成箭豬。

  “敵襲!”

  “趙人攻上來了!”

  雷猛率領大軍進入齊境,一路行來倒也順利,沿途不見百姓,關口處同樣沒有守軍,接近月關,探子回報,月關上方發現齊軍,雷猛親自查看,月關高高在上地勢險峻,一旦齊軍事先有所準備想要攻下絕非易事,命令大軍延緩行軍派出兩隊精銳接近月光,趁著夜色發動夜襲。

  惡來兇名遠播治軍相對松懈,月關下方并無暗哨,雷猛率人快速接近關口,月關巧奪天工渾然天成,完全是一座石關,沒有木梯單憑飛虎爪根本無法攻上,眾人腳步放輕身形接近,猛然從石關上面傳出一陣哄笑聲。

  “將軍,上面有人,聽著像是對方將領!”一人耳尖隱約聽到上方惡來等人談話。

  雷猛手指放在嘴邊,壓低聲音,“立刻準備弓弩,一股勁全給老子打上去!”

  百人弓弩陣營快速分開,弩箭上膛,雷猛手臂一揮道道黑影直奔關口上方射去,守關兵士不備,漫天箭矢射來死傷無數,惡來一聲怒吼將手中沾滿箭矢野豬向下砸去,身子向后操起一旁鐵棒,從小山林中生活動作遠比普通人靈活。

  “火把!”

  下面漆黑一片根本無法看清,下方兵士手持火把快速奔上,雷猛用手一指,“二娃子,射那個人。”

  二娃答應一聲,從背后取下彎弓,凝神聚氣拉了一個滿弓直奔惡來射去,二娃獵手出身箭法極好,臂力同樣驚人,即便有精銳弓弩在身同樣帶著弓箭,弓箭經過強化發出箭矢力道增加數倍。

  砰的一聲,惡來鐵棒直接打中飛來箭矢,箭矢歪向一旁力道還在深深射入一旁石壁之中。

  “立刻上馬,殺出去。”

  惡來氣急敗壞,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一轉身邁開大步向下奔去,早已將錢楓交代忘在腦后,一隊騎兵聚集,手中兵器各異,惡來練兵與別人不同,平日里專門與野獸打交道,論整體沖殺自是不如,若論單兵作戰甚至不輸趙兵。rg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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