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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激戰麥丘

  麥丘之地,一人面色陰沉,正是齊國新任相國錢楓,十萬大軍日夜不停攻打麥丘足足半月始終無法寸進如何不怒,先前派出斥候潛入麥丘打探清楚,麥丘守將不過是當日趙奢家將,并非趙國名將,至于兵力同樣只有兩萬,多是當年組建新軍,十萬精銳對兩萬,加上自己手下將領七八人之眾,必然可以十日內攻克麥丘。

  錢楓似乎忘記,當日即便以善戰趙人攻打麥丘同樣付出極大代價,趙奢同樣采取強攻之法,怎奈麥丘地勢險要始終無法攻破,最終趙括以奇謀智取,往事不再提及,詳細請看智取麥丘。

  錢楓一晃手中長劍,“日落前必須攻下麥丘,否則提頭來見!”

  幾名將領垂手而立,錢楓一聲怒喝嚇得身子發抖,早已聽聞這位新相之狠,手段狠辣,但凡敢于頂撞或者不聽命之人盡數處決,絲毫不顧忌任何情面,背地里被人稱為錢瘋。

  幾人答應一聲快步跑開,回歸陣營,抽出佩劍,“鳴鼓,進攻,今天日落之前再攻不下,提頭來見!”

  負責攻城副將心里一個勁的罵,一臉無奈,只得連連催促兵士向上猛攻,城墻之上險象環生,齊軍幾次攻上盡數被趙軍擊退,接連廝殺數日,守城兵士死傷足有一半,好在麥丘百姓紛紛增援,從后方運來大石還有物資,守將趙云看在眼里心中感激,當日得公子厚恩將麥丘之地交給自己,絕不能失。

  趙云不愧是一員猛將,手中大槍一晃,連續撥開射來箭矢,陽光下,大槍閃動光芒,齊國發動箭矢襲擊,試圖壓制城墻防守趙軍,箭矢落下,不時有人被箭矢擊中,身后百姓快速沖出,將負傷兵士抬走進行醫治。

  “準備!”

  守將大槍抬起,齊國兵士沖近,大槍向下一落,道道滾石瞬間退下,大石需要幾人合力,有人干脆抱起,用盡全身力氣奔著齊國兵士頭頂砸去,慘叫聲,大石擊中身體骨頭碎裂聲,因為恐懼發出的尖叫聲,麥丘城塞之下亂成一團。

  “砸!”

  大石再次向下砸去,唯有徹底摧毀齊軍攻擊欲望才行,邯鄲遲遲不肯發兵,這樣糾纏下去對守軍極為不利。

  “不許退,退著斬!”

  “你娘,老子命賣給你了!”一人回頭罵了一句,但見幾方陣營主將身后弓弩林立,對準的不是城上趙軍而是自己,無奈只得再次向前沖出。

  齊國蜂擁而上,順著道道木梯向上攀爬,錢楓看在眼里發出一陣冷笑,“這樣才對,趙人不怕死,齊人同樣不怕!唯有這樣才能強盛。”

  一人彎身道:“相國大人真是金玉良言,有大人親自坐鎮必然可以輕易攻取麥丘,進而兵發邯鄲,讓趙人好好知道大人厲害!”

  錢楓冷哼一聲,“論謀慮本相自認不輸那趙括,如今趙括憑借與秦一戰名震天下,如此也好,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擊敗趙軍,到時本相之名便要在趙括之上。”說完發出一陣冷笑,一雙眼睛落向麥丘要塞,這里便是自己霸業開始之地。

  錢楓與田單不同,田單有才能,身為王室齊國之功臣,得人敬重,可惜太過心慈,擁有良機反而推他人為王,最后落得如此不能怪任何人,婦人之仁最是不智,錢楓快速掌控齊國,以近乎殘忍手段架空齊國舊臣勢力,如今整個齊國都在錢楓掌控之下,齊王只知玩樂,索性讓他玩個夠,玩的盡興。

  齊兵攻上城墻,大石失去作用,短兵相接,唯有盡數將齊兵擊退方能阻止下一次攻勢,守將躍下,大槍揮舞,槍槍致命,身后親兵跟隨主將向前沖殺,要塞之上,一黑一紅,兩道陣營相互碰撞,手中長矛不停刺向對方,眼中盡是怒火,一輛大車被人推著快速推進撞向城門,一聲巨響,城塞為之顫動,城門經過加固,巨大沖車連番沖擊依然不倒,只是上面銜接部位不停掉落泥土,隨著一次次沖擊縫隙隨之加大。

  “將軍,城門快支撐不住!”

  趙云大槍一抖擊殺一人,城門一旦被齊軍攻破,單憑手下一萬守軍根本無法阻擋,最主要的是麥丘百姓難免受到牽連,“殺!”

  大槍抖開,直接殺出,唯有快速解決城塞上齊軍,方能以弓弩或者巨石阻擋攻擊城門陣營,打定主意不要命往前攻,主將神勇,守軍士氣大振,齊軍向后一推,錢楓眼珠睜大,“全軍壓近!”

  城塞之上守軍開始玩命,錢楓看在眼里面露笑意,巨型沖車連番沖擊,要塞大門岌岌可危,鼓聲加緊,下方黑壓壓一片盡是齊軍身影,十萬大軍手持利刃向前推進,城塞之上尸體遍布,血跡順著縫隙向外蔓延,一番廝殺,雙方各有死傷,隨著最后一名齊軍被長矛擊中緩緩倒下,最為驚險攻勢隨之化解。

  咚咚咚,砰砰砰,腳步聲伴隨鼓聲,城塞眾人順著聲音向下看去,齊國大軍壓近,轟的一聲,沖車再一次撞擊,咔咔,那是巨木不堪重負所發出聲響。

  “準備還擊!”

  守將手中大槍舉起,身上臉上盡是血跡,已經無法分清是自己還是敵人,沒有退路,唯有死戰,這同樣是趙軍之魂。

  城塞上兵力不足兩千,城塞之中尚有五千兵士,隨時準備與沖入要塞齊軍廝殺,一名老者眼中含淚,抱起一塊石塊奮力向上跑去。

  錢楓人在馬上哈哈大笑,帶著幾分狂妄,帶著幾分慶幸,當日不過是田單手下一個棋子,為了對付秦玉,不得不放下一切尊嚴,生命甚至時刻遭到威脅,唯有忍耐,如今終于一嘗所愿。

  手臂一揮,四座陣營再次沖出,齊兵似乎同樣受到方才大陣聲勢感染,怨恨、恐懼盡數消失,手持長矛盾牌攻出。

  “射!”

  守將用手一指,正是被十幾名兵士催動沖車,輪子滾動,前面是一塊削尖巨木,巨木頭部被青銅包住,以數人之力催動,可對城門構成極大威脅,破壞力驚人,不失為冷兵器時代對抗城門最為鋒利武器。

  道道箭矢射出,兩側負責防御兵士舉起手中護盾,即便如此依然無法阻擋密集箭雨,前方兩人中箭倒地,沖車攻勢瞬間變緩,立刻有人快速補上,死去兵士尸體丟到一旁,以免影響沖車速度。

  “再射!射對方下面!”

  弓箭角度向下,兵士手中盾牌能夠防御范圍有限,多是兇前要害,還有面部脖頸,主將看在眼里瞬間改變策略,箭矢紛紛射中腿部,兵士腿步中箭痛苦倒地,巨大沖車距離城門不過十尺最終停下。

  “退回來,都是廢物。”

  齊國兵士向上一涌,有了方才教訓,增加手持盾牌步兵數量,身子盡量彎下,沖車啟動向后退去,唯有增加有效距離才能發揮最大作用。

  沖車退回,閃出一隊人馬,雙手抓住,雙腿發力,沖車再次啟動,咬緊牙關,眼睛盯住城門位置,不同的人,不同的使命,弓弩手負責擊殺對方陣營,形成有效打擊,騎兵負責沖擊,步兵作用最是關鍵,攻城、布陣、合圍、防守,眼前這些人雙臂有力,最是適合驅動沖車。

  帶著一往無前之勢,沖出再次啟動,速度相比以往更快,“射!”守將眼睛睜大,如果直接被沖車擊中城門必然難保,賭上最后一切,也要阻止這次攻擊,箭矢落下,不過零星落下,主將轉身,神情之中透出落寞,兩手空空,箭矢已經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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